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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翌日清晨,一夜忧心未眠的澧兰又将沅止伤势检查一番,见他恢复些,脸颊也比昨日添了些气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沅止眨眨迷蒙眼睛,习惯在晨间醒时唤道:“兰儿。” 刚睡醒的童音糯糯软软的。

      澧兰心有愧疚:“为师只设了结界防精怪,却没防住险恶居心的神仙,害你受了伤。胸口还疼吗?”

      沅止摇头:“不疼,兰儿不要担心。”伸出小手触及她拢起的眉心,帮她抚平。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好孩子,澧兰稍稍松缓下绷紧了整夜的面色。
      ***
      将院落结界加固后,澧兰将沅止托付给土地神,并叮嘱他今日不管有任何急事,在她没回来之前,不可踏出院子半步。

      土地神被她肃然冷厉的模样慑住,不敢违抗。

      天庭曾传闻花神是个不近情的冰美人,刚接触澧兰时,他觉得那定是误传,明明挺好相处的,也谦和有礼,今日...

      “唔...”土地神老神在在捋着白胡子:“天庭的传言还是有几分道理。”
      ***
      到了天庭,澧兰直奔宜水居,却无人答应,她未顾礼数推门而入,寻不到半个人影,只得绕去置星殿。

      见到楠艾,她开门见山:“帮我找出姚亦莲此时身在何处!”

      没料她初次回天庭如此气势汹汹,楠艾不解:“怎么了?莫非后知后觉心有怨怼要同她寻仇?”

      “呵!”澧兰冷哼,眉目尽是不屑:“见异思迁之人她要便拿去!我何故怨怼寻仇。她昨日跑去松萝山莫名其妙将阿止打伤,我今日若没为阿止讨回公道,就将她宜水居给拆了!”

      许久未见澧兰如此动怒,即便胥迁背叛她,她都未曾盛怒发火。

      姚亦莲未免太恶毒嚣张,竟跑去打伤个孩童,楠艾听完也是火气直冒,不给些教训还真无法无天了。

      楠艾于半空施法幻出观星镜。因她掌管星辰,而天庭每座宫殿和每一位神仙皆有对应的星辰。倘若位置在天庭内,均可在观星镜中找出。

      楠艾手掌轻拂镜面,顿闪千百星光,她施法将名字汇入镜中。忽而一颗星光芒乍亮,楠艾定睛一瞧,竟藏于胥迁上仙的离禾殿!

      还未待楠艾将观星镜收好,澧兰身影眨眼消失。

      楠艾心惊,她这架势怕是真要动武的,一对二的局面于她恐是不利,得赶紧找帮手!
      ***
      离禾殿内,姚亦莲坐在榻上掩袖哭泣,胥迁负手来回踱步。

      “唉。”他叹气,语带责备:“鞭刑受了就受了,你为何要去松萝山找她麻烦?本就是我对不住她,天刑殿此举也无错。”

      姚亦莲哭诉:“是你对不住她,为何我要一同受刑,毁了几百年修为。我不顾流言蜚语同你在一起,受罪遭白眼我也从未埋怨过,只是心有不甘才想去找她要个说法,你却还来怪我。”

      胥迁忙上前坐下将她拥在怀中安慰:“别哭,是我错了。这一年来让你受了苦,但我们也熬过去了,我只是怕她徒儿被伤,天庭又得谣言四起,到时候受委屈的不还是你。”

      姚亦莲抬起头,泪眼婆娑:“我不怕受委屈,我也是心疼你受的十鞭刑,她明明都已经放手了,却还上告到天刑殿,我才……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胥迁抿唇未语,他并不信澧兰会将男女私事告去天刑殿,何况她同尊者向来无往来,不过现下也非解释的好时机。

      姚亦莲靠在他怀中,哽咽娇声:“我怕她寻仇要伤我,不敢回宜水居。”

      胥迁道:“你暂且住在离禾殿。而且澧兰向来诸事不在意,应当……”不会找来天庭。

      最后这句还未说完,仙侍便跑来传话,“上仙,澧兰神君来访。”

      察觉怀中之人颤了颤,胥迁轻抚她背:“别怕,我去同她说明,此事我先帮你担着。”

      “由不得你来顶罪!”清亮喝声传来,澧兰已入殿前,“谁做了事我便罚谁!无关人等退开!”手臂一甩,白绸霎时朝他们袭去。

      胥迁松开怀抱,飞身而起将白绸拽住,两人形成对峙状态。

      一年多未见,纯白迤地长裙将她衬得更清冷。以前就觉得白色太寡淡不适合她,他才说桃红裙裳更好看,其实她穿什么颜色都很美,只不过私心希望她为自己做些改变。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她从未变过,依旧冷傲不可攀。

      敛下心绪,胥迁柔声劝道:“亦莲她并无心伤你徒儿,其中定是有些误会,你且听她解释一番可好?”

      澧兰神色不明地睇了他们一眼,说道:“好啊。”白绸霎时幻为一道光,遁回她袖中。

      胥迁回头给了姚亦莲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将实情说出来,姚亦莲怯怯抬头正要开口。

      澧兰冷眸直射:“站起来说!”口吻六分命令。

      姚亦莲慑得一慌,却心有不甘,作何要被她吓住!可现在也只能面上服软。

      她压下心头的不快,起身说道:“我同胥迁君受了天刑殿的鞭刑,想去同你讨个说法。哪知你徒儿不仅不予理睬,还欲出手伤我,我情急之下本能还手将他误伤,但我并不是有意为之。”

      澧兰啼笑皆非:“你们受了鞭刑,却来同我讨说法?是何道理?”

      姚亦莲心里讥讽,装得还真像!泫然欲泣道:“我知你恨我,厌我。但我同胥迁君是真心相爱,你怎能倚仗与尊者交好便出言状告我们?让他一纸罪状上呈天帝。我心里委屈,还不能讨说法吗?”

      胥迁侧头低声制止:“亦莲,无据之言莫乱说。”

      姚亦莲撇嘴:“若不是同尊者私情交好,尊者怎会管这事?”手指指向澧兰:“她难道就有证据说我伤她徒儿吗!”

      “你!”胥迁被堵的哑然无言,这样只会激化矛盾。

      澧兰被控诉得莫名其妙,她怎不知自己和人人畏惧的法华尊者交好?这不就是倒打一耙,欲加之罪吗?

      澧兰压着怒意朝他们走去,冷声呵斥:“满口胡言!阿止心地纯善、乖巧听话,即便对你不作理睬,也断不会出手伤你!昨日我亲眼见你出掌伤了他,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就算他同你发生了争执,他才六岁,又怎打得过你?你却心狠手辣,连个孩童也不放过!”

      姚亦莲愤声反击:“是你胡说!你徒弟怎可能打不过我,他的修为明明……”

      “闭嘴!”澧兰喝声打断,“我竟还想从你这满嘴谎话的人口中听到缘由。不管你狡辩出任何理由,伤我徒儿是真,你便也受我一招吧!”

      说罢她袖中顿出三条白绸朝姚亦莲击去,快如疾风。胥迁迅速将姚亦莲推开,幻出长剑将白绸卷起。

      白绸乃澧兰灵力所化,他的剑割不断,只能暂时缠住,“此事也有我部分原因,倘若你要追责便找我吧,要如何罚我都会受。”

      澧兰定眼看他一瞬,忽而冷笑:“是吗?”她顺着白绸一拉,飞至他身前,双脚悬空同他平视。

      忽然的凑近令胥迁心跳一窒,两人距离不过一拳。

      清眸似云泉剪水,凝睇他,轻柔细语:“胥迁君,我要的罚你都能受,是吗?”

      温热呼吸拂于他面上,芷兰的沁幽之香在他鼻尖萦绕,心跳依旧会因她而怦然而动。

      “兰儿……”他不自禁唤了出来。

      曾经这呼唤令她心似沾蜜,此刻,却觉得还是阿止那糯糯的童音唤着舒服又好听。趁他失神之时,澧兰将白绸从他剑上抽回。

      姚亦莲怒目而瞪,果然是个到处勾引人的妖货!她手掌凝力欲趁她不备打去。

      恰时澧兰微微侧头睨向她,一抹蔑笑浮于唇角。在姚亦莲出掌前,她袖中白绸瞬间出击,狠狠揍在姚亦莲腹部。

      姚亦莲重重落在殿内小庭的木椅上,嘭地,木椅应声碎裂。

      姚亦莲痛得惨叫连连,白绸眨眼将她全身包裹,直裹在她脖颈之处,勒得她喘不过气,慌忙哭喊:“胥迁!救我!!”

      胥迁这才惊觉失了神,忙冲过去将姚亦莲扶起,朝澧兰喊道:“快将白绸松开,她已经受你一招了,你要勒死她不成!”

      澧兰面无表情看着他这般紧张的模样,以为早已不在意,可心头却会因这一幕而酸涩刺痛。

      “倘若我真勒死她呢。”还未思考,话语已这般说了出来,她拧紧白绸,直将姚亦莲勒得胀红了脸。

      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将一切都压在心底,拿出来是血淋淋的伤,她便不想去揭开。今日的冲突倒是将她深埋的情绪激发出来。

      胥迁起身,手中灵力顿出,环于剑身,剑光暴涨。长剑直指她:“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澧兰双睫微颤,有什么在心口破裂碎开,那是她曾存护了百年的感情。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沅止伸手将她耳旁发丝抚顺。指尖掠过她因醉酒而嫣红的面颊,划至她微微张开的红润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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