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魔头》糖橘喝多

17、第 17 章

　　用完晚餐，纪立山歇了一会儿，随后就叫上纪昭去外面散步，留下四个小孩在客厅里休息。

　　江若愚趁纪昭不在家，捏着嗓子学陆一澄说话：“纪昭哥哥，我们一起去下棋吧！纪昭哥哥，我有道题不太懂，你可以不可以教我一下啊？”

　　陆一澄起先根本没有搭理他，友好地拉着程瑶一起吃水果。

　　江若愚还不依不挠，把手放陆一澄肩上用力摇她，“唉，大婶，每天这么装有意思吗？你不可能装一辈子吧，迟早会被我哥发现的，你当他傻啊，他现在没工夫管你而已。”

　　陆一澄被缠得不耐烦，粗着嗓门低吼了一声，“江若愚，你找死是不是？”
　　她怒吼的声音略显粗犷，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江若愚得意地翘着腿，“嘿，我哥不在你就不装了是吧？也不怕露馅？你这个大婶也不嫌累得慌。”

　　陆一澄捏紧拳头，愤怒值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纪淮早就见怪不怪，对程瑶说：“去我画室？”

　　程瑶正好嫌吵，要跟他算账，“去。”

　　纪淮知道江若愚和陆一澄又要闹得乌烟瘴气，趁早带着程瑶回他的画室。

　　程瑶上楼的时候还在考虑要这么收拾这个臭小孩，结果一看到他的画就莫名其妙没了脾气。“那幅画怎么样了？”

　　“还没画好。”纪淮让她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出门拎进来一只小箱子，走到她身边。“把鞋脱了。”

　　程瑶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干嘛？”

　　“刚刚不小心踩到你的脚，给你擦药。”纪淮打开药箱，拿出化瘀药油。

　　纪淮刚才那一脚并不重，她也不过当时疼了一下。“不用麻烦。”

　　“不行，我责任感很重。”纪淮握起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

　　她把长裙往上提，不饱和的灰色像一团雾霭，灰纱堆叠在她的大腿处。白皙娇嫩的脚背血管清晰可见，极白的皮肤上有一片突兀的青痕，可怜得诱人。

　　纪淮用轻柔的力道为她擦药，“疼吗？”

　　“比不上你踩我的时候。”程瑶翻一个白眼，“弟弟，你这个在占我便宜还是再给我擦药。”

　　“都有。”纪淮实话实说，“擦点药好得快些。”

　　“那你还踩？”程瑶抬起腿用脚后跟在他腿上磕一下，“你给我擦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防蚊虫的吧，随便拿的。”纪淮用无所谓的口气说：“解气了？不解气你再踢几脚。”

　　程瑶听后又踹他一脚，“死小孩。”

　　纪淮反问她：“你明天才满十八，需要我提醒？”

　　程瑶现在年纪太小，做事处处都受到限制，提起年龄她就一肚子气。“我走了。”

　　“程瑶。”纪淮叫住她。

　　程瑶转身，“说。”

　　“明天见。”

　　纪家就住在程家隔壁，多少也有些交情，她的成人礼请纪淮参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可能不是很想见到你。”

　　纪淮冲上去拦住她，眼里藏着愠怒和憋屈的情绪，严肃地问：“你说什么？”

　　程瑶还是没忍下心说重话，“我说明天见。”

　　纪淮的郁沉的脸色稍稍有所缓解，不过还是拦在她面前，不让人走。

　　她问：“不去看世界杯？”

　　纪淮的睫毛纤长，瞳眸清澈，垂眼看她时总带着光，双眼分外深邃迷人。“这几天都没看。”

　　“伪球迷啊？”之前还天天都缠着她一起看，这几天一到晚上就销声匿迹。

　　“没人陪，不想看。”听起来有些委屈。

　　程瑶瞪他一眼，“矫情。”

　　“我以前不这样。”纪淮还是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较真地说：“你再重复一遍‘明天见’，我就放你走，态度要诚恳。”

　　程瑶被他的固执逗笑，踮脚仰起头，亲昵地贴在他耳畔呢喃几声：“纪淮，明天见哦~”

　　纪淮怔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下意思地嗫嚅道：“明天见。”

　　程瑶又用回讥讽的语调，把他打回现实，“够了吗？小可爱？”

　　“我送你回去。”

　　程瑶觉得她又为自己挖了一个坑，干嘛要一直惯着这个小孩儿呢？

　　......

　　这次程瑶回家，竟然听到方芸依和程信在吵架。程信一直把年轻的妻子当成珍宝宠爱，对她言听计从，标准的妻管严。

　　“我说过了，你想请你那些亲戚，咱们改天一起请，少不了谁的。明天那么重要的场合，瑶瑶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对外露面，你让他们来做什么，到时候丢人的是你！”方芸依泼辣起来，气势绝对不输任何人。

　　程信捶一下桌子，“你跟我说那么多，说到底还是瞧不起人，觉得他们是农村来的。”

　　“我不嫌弃也有外人嫌弃，明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把你那些妹妹姑婆请过来，她们到处物色女婿，我看你面子往哪儿搁！”方芸依翻起旧账，“以前不是没请来过，结果呢，搞得好几家人下不来台面，陈家这几年根本不愿意跟我们来往，还不是你妹妹做的好事。”

　　“不能这点事连家人都不要！”程信也火气不小。

　　方芸依始终觉得自己占理，“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步，你丢人是小，还让瑶瑶跟着你被挖苦吗？你以为你那几个妹妹是真把你当哥哥，要钱的时候孩子读书的时候来找你，平时除了要钱，跟你问候过一声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总偷偷给她们塞钱。你掏心掏肺地对他们，他们怎么对你的？去年回老家，他们连一只鸡都不肯杀，演戏都舍不得下本钱！就你还在当冤大头！”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嫌他们穷？”

　　“我哪里嫌他们穷了？他们自己对待别人都不真诚，明天又把宴会搞得乱七八糟，你要请客，单独请不也一样？”方芸依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你自己想想，他们往年来都干了什么好事。”

　　“好了别吵。”程瑶出声打断他们的争吵，不过是一些奇葩亲戚，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正好她最近闲得慌，见一个收拾一个。

　　“哼，随你的便。”程信甩甩手上楼，最后还是为她的眼泪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