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黎明将至(椿梓)》余笙_

5、Part Five

　　十一点，对成年人来说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归巢时间。

　　不知是时间太晚还是特意躲避，兄弟们几乎都睡了。

　　几乎就代表着总有那么一两个闲得没事干乐意熬夜的还没回房间休息。典型的例子就是朝日奈光。

　　梓对这个似乎永远拿着剧本的小说家没什么办法。说起来在一个四维或者更多维度的空间内的确应该是可以从内部直接窥见三维的里里外外的，而且处在低纬度的生物完全不会察觉到。

　　把上升到学术讨论的想法及时刹车，不由感慨喝了酒思维就会变得太跳脱了啊。

　　*
　　说起来……那个吻到底算什么？

　　——大概就那一瞬间心有灵犀那么做了？

　　真是见鬼的解释。

　　严格的讲，在此之后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一方试图去解释。

　　谁主动的另一方又为何接受？

　　没有说出逐渐清晰明朗的答案，固执地将真相一层层掩盖在内心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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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倦地和光打了个招呼他们准备离开。

　　“明天我就要走了。”背后传来光的说话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即使在说出口前有诸多犹疑，可是光一旦开口就仿佛万般笃定胜券在握。

　　“可以随时来找我帮忙哦？”

　　“……谢谢了？”不明所以地回答。

　　光也毫不在意，左手撩起碎散的发丝放到耳后，整个动作流畅而一气呵成，接着步履优雅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个晚上，有许多人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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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早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怪异的气氛。有压抑着不去思考昨天发生的事的人，也有跟着风不知所措的人。

　　右京的对此向来敏感，他想他应该找雅臣问问。

　　“没有……”雅臣笑了笑，并没有直视右京的眼睛，目光越过他不知投向哪里，“没发生什么大事。”

　　他几乎没有说过类似的谎言，尤其是对可靠的右京。可现在事态不确定，全说出来的话也无法预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只是暂且不提而已。

　　手指微微蜷起又克制着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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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沮丧的是，右京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右京当然能看出事情有端倪，那么昨日留在家的兄弟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尽管老成的要不在右京的询问对象里，可他还是不太看得下去侑介又面色通红又支吾其词的模样。

　　是啊，单纯的侑介果然是首选。

　　*
　　要以极其委婉的方式为右京描绘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顺便暗示右京不要过多插手，言语间格外偏向椿和梓。

　　右京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怔怔地愣了几十秒，周围安静极了。

　　光呐……一语成谶。

　　*
　　“抱歉，让我先缓缓。”他扶住了眼镜框，语气平缓，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要皱眉。

　　但他还是尊重了右京的意见先离开。

　　朝日奈右京终于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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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翻出通讯录，看着屏幕上的“Hikaru”，思索片刻还是打了过去。

　　“下飞机了？”刚说完要就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

　　“能接你电话当然是了。”带着不知真假的笑意的声音传来。

　　“语气真糟糕。”要抿唇，少顷再次开口，原本就磁性的嗓音显得更加低沉，“早就猜到了吧？”

　　“不是猜到的，”那边语调慵懒，措辞随意，“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

　　朝日奈要对此无言以待。

　　*
　　“你……怎么看？”

　　“我曾告诉他们随时可以麻烦我。”

　　要瞬间了悟。

　　“你知道右京的想法吗？”

　　“他啊……”要可以想象得到光似笑非笑的表情，“估计还在犹豫。”

　　“可他只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光原本的男生声线十分的好听，除去平时带着个人特色般的漫不经心后更显沉稳。

　　要略微放心。

　　有些话果然得要个知情又毒舌的家伙来说。

　　*
　　谁知他刚想挂断电话，对面的人就立即制止了他。

　　“帮我跟他带句话就行。”

　　要没插嘴。

　　“两杯已经改变了原本配方的‘咖啡’，只有混合在一起才算得上真正的两杯咖啡。”

　　“……这就是原话？”

　　“当然。”

　　语气笃定，电话的另一端光笑容意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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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把光的话带到，他自认已经尽力而为，可对于这句话是否有用仍抱持着怀疑态度。

　　然而右京却感到这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他听完后俄顷才有言语。

　　“放任自流当然不可能，所以——”他话锋一转，“得麻烦年长的兄弟们暗中观察了。”

　　右京最后露出了罕见的称得上狡诈的微笑，可惜快得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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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兄弟们的支持，更重要也更麻烦的是他们的母亲——朝日奈美和。

　　没有隐瞒的必要也无法隐瞒，右京终归全盘托出。通话仍然连接着，那边一片沉默。

　　右京无声叹了口气。

　　朝日奈美和深知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们。她热衷于职场，与家人相伴的时光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少。尽管长兄如父，朝日奈家的孩子们都不缺乏物质上的资源，可是母爱终究是什么也无法弥补的。把小孩子们交给了大孩子们照看就已经是极度的不负责。事到如今又如何去指责椿和梓，更如何指责照顾他们长大的雅臣和右京。

　　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她，“让他们一定照顾好自己。”

　　“……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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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发生的事椿和梓并非一概不知，但想出言道谢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坦白地把一切放在阳光下，他们的默契足够让他们了解对方所想。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会因为彼此热烈的情感脸红心跳。关系更近一步都会让他们好几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可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的感情始终牢固着，他们逐步适应生活也逐步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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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那部动漫最后还是请我去配音喔☆”

　　事情渐渐尘埃落定，又传来让人会心一笑的好消息。

　　那部动漫的主役还是改回了椿。

　　几缕阳光从窗户洒进来，金色的耀眼极了。

　　*
　　爱情也好亲情也好事业也好，都慢慢步入正途。

　　黑暗悄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生喜悦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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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夜总是最黑的，但是我向你们保证，黎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