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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他们不再说似曾相识的“真巧”话,妙思玙一只手藏在身后,做出一副别无他意的状态,捏了捏背后的衣裳,扯得更直点。

      她说:“赵同学,新年好啊。”语气带着玩味,不想氛围如此紧张。
      “新年好,妙妙同学。”赵昱维也很会说话,把妙思玙的姓氏重叠的叫,还怪好听的。

      面前的赵昱维穿着一件白色工装外套,袖侧还有蓝色的口袋,浅色水洗牛仔裤,完全不怕冷的模样,妙思玙想着自己的羽绒服,多少有点尴尬。

      她还装作很惊诧的模样,疑惑问:“原来你也是东祥的啊,我以为你是陵南市的市民。”
      “不一样吗?这也是陵南管辖地。”
      赵昱维的回应让她说不出话来,明明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却又解释不清楚。

      只会应声:“恩…”
      “一个人来的?”赵昱维主动问她。
      “不是,我跟爷爷奶奶,刚刚钱袋子落在里面了,我上来拿。”
      “你呢,一个人。”
      “恩。”
      赵昱维好像没什么话想说,妙思玙抿着唇觉得再这么下去怕是要两个人尴尬,继续找话题吧好像又说不过来。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她问完就后悔了,只想掌自己嘴,哪有人问别人这么愚蠢的问题,她动动脚摩擦着地,都想为自己抠出三室一厅。

      果然不出她所料,赵昱维已经瞪眼看着她,目光不是那么凶狠,就是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额……你当我问的全是废话。”她在心里一边骂着自己:妙思玙啊妙思玙,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成的机会就抓不住呢?太蠢了!

      赵昱维还在一直看她,她以为对方已经对自己无语了,所以低下头不敢多看。其实并不是,赵昱维只是想用眼神回应自己的答案,就是不知道这傻丫头能否明白。

      “小玙,钱袋找到了吗?”一声老人询问把妙思玙拉回视线,妙思玙抬头看着已经走上来的爷爷奶奶,赶紧就要拔腿跑过去。

      犹豫了两分,回过头来向赵昱维说道:“赵同学新的一年要加油噢,开学见。”
      赵昱维情绪还来不及收敛,想不到离别会那么快,只好应着回答:“开学见。”脸上慢慢失落的表情。

      在妙思玙看来,赵昱维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态度,连脸上都没喜悦的表情,就如□□列表里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说一声祝福回一句晚安,毫不起眼,不太重要。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本来一开始这种欢喜就是不求对方回应的,自己可千万别过分想象。
      调节情绪往爷爷奶奶位置跑去,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那个男孩是谁啊?”奶奶发现了端倪。
      “我们学校的,说了两句话。”妙思玙不愿再回头,她想着尽可能的把心拉回来点,自己更会好受许多。
      她一边一只手挽着爷爷奶奶,慢悠悠的走下去。

      赵昱维望着头也不回的背影,无尽的黑暗吞噬着自己的内心。
      他其实想问妙思玙,他俩之前是不是见过,又显得话太俗套。可是自从初二放学的一次碰撞,这个姑娘的脸一直印在自己脑海,好奇怪,那种无穷无尽的揪心感,是多么深刻的领悟。

      想在对方身边留下记忆,故意从她打扫的扫帚上跨过去,还有那么多次巧合,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点别有用心都是假的。

      人已经没了身影,他还在原地不动傻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奇怪的人。
      大手捏着自己的后颈项,摇晃着头,甚是无奈。

      他另只手还有块硬币,竟然刚刚愿望成真,那就再许个愿望,时间还长。

      眼神对准目标,大拇指轻轻一弹,硬币反转一个抛物线,很准确的落在龟壳上。
      旁边几个小家伙又是一阵惊呼:“哇,哥哥你有好多愿望可以成真,太厉害了吧。”

      赵昱维笑了,被周围可爱的人所感染,更多的是他们都觉得自己会愿望成真。

      他伸手摸着小男孩的头,玩笑说:“你这嘴怕是开过光。”
      “不,我妈妈说只有吃的可以堵住我的嘴。”

      对牛答马,声东击西,不过如此。
      赵昱维还真给人买了零食送过去。

      -

      春节最热闹的氛围就是这么几天,妙闻司夫妇俩过了初七就要回去上班,妙思玙坚持要多玩几天才回去。

      拗不过自己女儿,妙闻司只好答应过几天再回来接她。
      妙聪的父母放假时间跟学校同齐,顶多提前两天开会做好开学准备。

      因为罗伊人转校的事,妙娟夫妻俩也忙了好几天终于得到两边学校的档案转回,然后签了字移交到县城中学,孩子由哥嫂照顾,就此才松了口气打道回府。

      妙聪妈妈见小姑子走后,还是吐槽老公了几句:“你这哥哥做的还真实在。”
      妙聪父亲妙闻礼摇摇头:“能有什么办法,妹妹做事不对,但伊人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当自己孩子养便是。”
      “我就是把伊人当自己孩子养才这么说,当初我就不愿意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她婆家那边重男轻女那么严重,当初穷的揭不开锅我们都没说啥,现在有钱了都还这么狠心。”
      “别这么说,让爸妈听见多不好受,两个孙儿在面前,老人也快乐点,好在娟儿每年也给爸妈拿了生活费,不算太过分。”妙闻礼抱着自己老婆,把门关得紧紧的。

      楼下玩步行棋的三兄妹却听得真真切切。
      “你听得见吗?”罗伊人一点也不难过,还没心没肺问着思绪沉重的妙思玙。

      妙思玙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掷着骰子,走着步数。
      “哥哥,你也没听见吗?”罗伊人趴在垫子上伸着脑袋问妙聪。
      “我也不知道你这没心没肺,是好是坏。”妙聪也心有余悸,看着自己的傻妹妹。

      “那哥哥可以让我两步吗?”罗伊人掀动着眼皮,询问道。
      “走开,不然我把骰子扔你脸上。”在妙聪眼里,游戏只有输赢,没有亲情。

      妙思玙在旁边偷笑,想让妙聪让她们两步是绝无可能的。

      “你们高三不是要提前五天返校吗?”按理说明天就得走了,怎么她哥还有心思玩游戏。

      “你哥差这点时间吗?”
      “妙思玙争口气哈,哥哥走后,陵南中学的霸主位置就传授给你了。”妙聪突然中二病上头,憋出这么两句话。
      妙思玙根本不想回应,她最后学期还得努力拉分才行,不然真成了笑话。

      临开学的前一天,罗伊人拉着妙思玙到院子里晒太阳,还拿了奶奶做饭的围裙和一把大剪刀,说是开学新气象,要改头换面。

      “剪刘海?”妙思玙思虑再三,还是下不去手。
      “对啊,你帮我剪,我帮你剪。”罗伊人眨眨眼,装萌卖傻。
      “不要。”妙思玙坚决拒绝。
      “来嘛来嘛小玙,我亲爱的妹妹。”罗伊人展开猛烈攻击。
      妙思玙一万个不愿意,她小学一直留的就是齐刘海,好不容易初中长长了头发,又让她剪回去,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技术如何。

      “真的,你相信姐妹我,我们剪个闺蜜头。”
      “我不!”妙思玙一本书盖在头上,她坚决不从。

      结果中午午休时,屋内一声尖叫震飞了外面电线杆的麻雀,现场惨不忍睹。

      “罗伊人,我要杀了你。”妙思玙从床上爬起来,她做梦都梦见对方在给自己剪头发,结果一睁开眼就听见咔嚓声,为时已晚。

      “来来来,咱们一样。”罗伊人很自觉的把头发递过来,还非常满意的盯着妙思玙的刘海,觉得自己可真是妙手生花。

      妙思玙看着梳妆镜前,剪的也算很齐,也不厚重,刚到自己眉梢位置,可怎么看都觉得傻里傻气。

      “我爸来接我还有两小时,你最好想办法给我接起来。”她真是拿这人没办法。

      哪知罗伊人又把剪刀放在她面前,脸上还忧心忡忡的说:“边上还没剪好,你刚在床上动了下,我再给你修一修。”

      妙思玙很是害怕的后退拒绝:“别,我怕了你。”
      “小玙你留刘海好乖啊,眼睛又大,让姐姐亲一口。”
      罗伊人主动的模样让妙思玙生不起气来,甚至拿人没办法。

      她最后照单全收任对方在自己额头上摧残,还帮对方剪了个同款,罗伊人嘴上还说妙思玙的技术没她好。

      妙思玙已经拳头捏紧要打人了。

      妙闻司下班开车过来接女儿,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丫头的头型,多少觉得有些好笑。
      “你妈妈肯定很开心,她小时候最喜欢给你剪刘海了。”妙闻司这么安慰女儿。
      妙思玙用手盖住额头上了车,她现在不太愿意说话,还无法适应自己的新模样。

      回到家后,廖芳婷见到的第一眼果然很惊喜,还夸奖说自己女儿果然可爱,这刘海最适合了。

      “妈妈,我可不可以用夹子夹起来?”
      “夹起来干嘛,多好看。”廖芳婷还拿出手机还帮她拍了两张。

      晚上洗完澡吹干头发,妙思玙对着镜子面前的自己沉思许久,家里人都觉得她刘海可爱,是真的可爱吗?

      她打开前摄像头对着镜头里的自己看,也没特别大的感觉。

      本来是要把图发给范恬的,结果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开了空间,没多想的便发到自己□□空间里去问:“可还行?”

      发出去一分钟后她还没收到范恬的回应,正要问问,才发现自己没发出去。
      在看自己□□空间十多条消息提醒,瞬间凉了半截。

      她立马转成仅自己可见,再看点赞评论人员,没看见某个人的身影,不放心的又点开看一眼,也没有,她就此松了口气。

      评论都是老同学和朋友,男生夸她臭美,女生都点头说好看。
      看到这一回应,她便满意的露出笑容,看来也不算太糟糕。

      新学期的第一天,班上讨论的话题不外乎过年去了哪儿玩,又得了多少压岁钱,谁家亲戚又阔绰日进斗金,更有开直升飞机的夸张说法。

      这其中也把妙思玙的刘海加了进去,大家都觉得妙思玙这刘海显得年龄更小了,本来个子小人又是乖乖女模样,这下欺负两下都怕眼睛挤出水来。

      没消停半天,隔壁八班又有人过来炸街了,妙思玙在小组收寒假语文作业,周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走进来,惯性的望了眼妙思玙的位置,皱了下眉头,心想这小骗子难道真怕了自己这学期不来了?

      “你们班妙思玙呢?”他大声问了句。
      班上女生扭头白了眼懒得搭理他,七班后排的小弟扯了扯周烙的衣袖,恭维的说:“周哥,人就在你面前呢。”

      周烙对话有些驳论,他来回看了两眼,没发现妙思玙的身影,就快动手动脚起来。

      路过的妙思玙用作业本敲了敲他后背,提醒说:“挡着路了,让开。”语气很不耐烦。
      周围人憋着笑,看周烙如何吃瘪,还是妙思玙被收拾一顿。

      结果周烙转过身来盯着妙思玙的脑袋,硬生生的愣了两下,没回过神来。
      “看什么看,再看收费。”妙思玙用本子盖住头,心道这人可真烦。

      “我还以为你怂包跑路了。”周烙掩盖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心头突然就美了起来。

      妙思玙没搭理他,继续收作业,后排找借口的人她直接登记在名单里,毫不留情。
      “额头留几根毛还怪好看啊妙思玙。”旁边周烙的小弟也趁机调侃两声。
      结果还没等到当事人回应,对方就被周烙削了头:“会不会说话,你头发是毛啊?”
      “大哥大哥我错了。”

      妙思玙紧咬着牙齿不放松,生气又好笑,这人有时还挺搞笑的。

      新周照例开周会,妙思玙望破了头都没看见高一三班有赵昱维的身影,她以为对方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结果头一周硬是在学校里一次都没遇上,她刘海都长长了。

      有一次她还故意上楼路过高一三班的教室,连他们班班长都跟自己打招呼了,她还是没看见赵昱维的身影。

      妙思玙难免有些担心起来,上课也变得不太积极,茶不思饭不想,难道这开年就转学了?

      实在是荒唐,她这朵暗恋之花刚刚含苞,就得如此枯萎了吗?

      思绪万千,在心头成疾。

      直到班上有人开始讨论,学校有人参加这次香港大学二月份举办的《泛珠三角物理奥林匹克竞赛》,说是陵南中学发挥不错,校领导下周要通知表扬呢。

      这种事妙思玙也不太感兴趣,她物理勉勉强强,也不关注竞赛。

      范恬八卦问了前排的几个人:“高一也有人参加吗?”
      “何止高一好吗,初三实验班不是也有人参加其他物理竞赛嘛。不过这个高一泛珠物理比较综合显现不出太大水平的,当作打好基础。含金量在高二高三才有点本事,我们学校学长们今年拿了个省二,要是省一就不得了了。”

      妙思玙听到高一就立马认真起来,开始对这件事抱有绝大希望,她不清楚赵昱维物理成绩如何,如果对方去参加比赛也是极好的,证明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妙思玙忍不住问了句。
      “我也在学啊,我目标是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 ,还是中国物理学会主办的,比泛珠还厉害。”说话的人是班上物理委员,就是为人太过高调。
      妙思玙跟范恬相视而笑,不打算再多问,怕人牛皮吹上天。

      周五下午大扫除,他们班的工地是花坛区域,一个大组在台阶上打打闹闹,又没有打水浇一下地,搞的尘土飞扬,毫不尽兴。

      妙思玙也豁出去了,反正她头发也油了,再脏点也无碍,回家再好好洗个头发。
      然后趁班主任不在楼下看管,就跟范恬一行人在路上追逐,有人还偷偷跑去小卖部买了零食回来。

      “妙思玙,你的刘海油的可以炒菜了。”范恬还在笑话她,有了刘海就是麻烦,一天不洗洗都觉得黏糊糊,中学生天天用脑伤不起。

      “你还说!”她本来打算中午洗个刘海,一想到要扫地也就放弃了。
      两个人拿着扫把你追我赶着,满不在意周围路过的行人。

      还有十多分钟就玩打放学铃了,老刘是提前放他们下来打扫的,不忍心一个小组人留堂。

      “我待会儿就不上楼了吧,你帮我把扫把带回教室,我帮你占位置。”范恬的算盘打的精,还在不断看手表的时间。

      “行行行,要是老刘问起来,就说你拉肚子。”
      “不愧是我的好同桌。”两个人结党营私意见莫名一致。

      学校的校车正好从校门口开进来,他们抬头好奇望了一眼,并不在意,自顾自的打扫。

      放学铃声一响,楼上楼下一窝蜂的人从教室里跑出来,争先恐后的往校门口进发,就像脱缰的野马,自由沸腾。

      妙思玙甚至感觉范恬过去也没那些人快,她等着楼道空了点才敢走上去,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人慢悠悠的收拾书包。

      她手里提着范恬要带回家的书袋,身后背着书包下楼,一路上还在整顿自己的刘海,实在不像样。

      在花坛处听见有人叫自己,还以为是听错了。
      等声音在清晰一点,她才很确定的回头。

      妙思玙目光随声音来源处望去,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多日未见的赵昱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阳光,照亮她整个世界。

      她多望了两眼,又立马想起来什么,赶紧用书袋盖住自己的脑袋,心里想这也太丢脸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呢!

      赵昱维慢慢走过来,眼睛里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许多。

      “你用袋子挡自己头干嘛?”赵昱维半弯着腰,询问她。
      “学长好。”妙思玙装作毫不惊慌的态度,郑重的点头,脑袋上顶着的袋子过大硬生生的刮了下赵昱维的衣服。
      “学长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她现在就想拔腿就跑。
      赵昱维盯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小豆芽,怎么许久未见就这么怕了,难道自己还会吃人不成?

      “妙思玙。”他全称的叫她。
      “啊?”
      “怎么又是学长了,上次还是赵同学。”他嘴上带着戏谑的态度。
      “恩……”妙思玙无辜的眨眨眼,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松懈。
      “赵同学,下周再见,我有急事先走了。”妙思玙欲哭无泪,她不给对方一点说话的机会,心里更不是不想跟对方说话,是头发太油不想太丢人。
      怎么可以让爱慕对象看自己的油头呢!还没来及的让对方欣赏自己可爱的刘海呢!果然没有喜欢人在学校的一周可以如此无拘无束,不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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