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不想养狗》呦呦西

22、嫁人

　　江宁漂浮在一边，她的身躯呈半透明，轻到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自己”摆出一个个poss也很奇妙。

　　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静静用。

　　静静抓镜头抓的很稳，眼神和肢体语言都拿捏的很准。羞涩是羞涩，表达爱意的时候，头发丝都很到位。落寞的时候，背弓起弧度让人理所当然的想起了脆弱敏感。

　　然而拍到后期她就有点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和绝望，即使在做出伤心的表情，也没有直击人心的力道……反倒是让人很怜惜。

　　没等连平雁发飙，江宁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几乎是瞬间发生了变化，连平雁看到了一张阴翳的脸，洗去脂粉的脸变回了原有的苍白，然而唇色鲜艳如血，病态感扑面而来，窒息的危险。
　　她歪了下头，黑色的柔软的发丝滑过肩膀，笑容僵硬。迸溅到她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变黑，侵满血的皮鞋，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她拿着沾满血的匕首，悄无声息的举了起来。

　　嘘，别出声，我会在你背后杀死你。——by奈奈子

　　连平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疯狂的冒了出来，她身体冰冷，然而内心是狂热的。她看着江宁，颤抖着按下了快门。

　　奈奈子在杀一个男同学的时候，被一只铅笔捅瞎了右眼，这是她唯一一次受的伤。她虽然带上了眼罩，眼眶却还在流血。

　　江宁靠到墙壁上，垂着睫毛，她手上沾满了血，脏兮兮的格子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的眼睛很漂亮，然而只有一只，右眼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清秀阴郁的脸滴落一串串血泪。她盯着匕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看看我，我在哭，红色的泪。——by奈奈子

　　江宁举起匕首，眼神空洞。身上和心里的创伤都无法被治愈。她走路就像幽灵，轻飘飘的，黏腻的发丝湿嗒嗒的沾在少女清秀的脸上。她的张了张嘴，空洞的眼里燃起亮光，却又很快熄灭，只剩下绝望。

　　原来凉宫君喜欢我啊，可我没办法再面对凉宫君了。——by奈奈子

　　江宁捂着脸，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发丝被血液凝结，一缕缕垂在白皙的脸庞前。她最后举起了匕首，对准了自已。

　　我好累。——by奈奈子

　　连平雁拍完没跟江宁说话，她指了指浴室，然后就把自己锁到了房间里。

　　静静在一边啧啧称奇，江宁的演技跟她不相上下啊，除了方向不太对……也不是，江宁不是能装的跟狗都温情脉脉？

　　江宁把身上的道具血洗掉，换上了自己衣服。拍了一天，累成狗。
　　她看懂了静静的眼神，平静道：“我没装。”

　　江宁看向狗崽：“它对我来说不太一样。”她对它可以赤诚，可以温柔，可以把心里柔软的地方分出去一点。

　　正趴着的哈士奇抬起了头，它望着江宁，冰蓝色的瞳孔里情感莫名。
　　江宁不避不让。

　　章余先低下头，看向远方。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因为他救过她？

　　狗崽闭上眼，尾巴悠闲的晃了两下。
　　其实，这样挺好的。

　　静静想不通，如果能装是她的天赋技能，江宁是怎么回事？
　　她演的太自然了，就像……经历过一样。

　　静静还想说什么，见江宁打开连平雁给她的信封，笑成了傻逼。
　　才两千……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静静不能描述心里的感受了。
　　江宁是她的主人，因为两千块笑成了傻逼。

　　这让静静觉得自己都low得不行。

　　江宁把小鼓人抱了出来：“看见了吗？咱们赚到钱了。等会儿我去买桶牛奶给你泡澡。”她对牛奶很有怨念，因为米契尔死的时候，是喝了杯加了料的牛奶。

　　江宁要让小鼓人知道，不要随便接陌生的东西，不就是牛奶吗？
　　买，给它泡澡。

　　狗崽瞟了眼江宁，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玉还在玉行。
　　就剩一个多月了，她穷成这样，还想给那鼓人泡牛奶浴，看来是膨胀的不行。

　　小鼓人懂事的摇摇头。
　　宁宁很穷，这样太浪费了。

　　它从江宁怀里挣扎出来，从书包里拖出来一枚硬币，高高的举了起来：我有钱，我可以自己买。

　　它有些害羞的想，买给宁宁。

　　江宁笑的开怀：“这是两回事儿。你给我送花，给我硬币，这都是你想的事。”她接着道，“我也想买牛奶给你泡澡，这是我想的事。”

　　小鼓人茫然的看着江宁，不太能理解。不过，它也没纠结太久，这也不是什么费脑子的事。

　　它的腿打着弯儿，郑重的把硬币给了江宁：都给宁宁好了。
　　只要是它的，都可以给宁宁。

　　江宁心软的不行：“我太喜欢你了。”

　　静静有意讨好小鼓人。
　　她打量着小鼓人给江宁的硬币，琢磨着，可能这位大佬就喜欢硬币。

　　也许她可以做一些什么。
　　比如，召集这几个区的鬼都去捡硬币……抢也不是不行。

　　除了极个别的鬼，比如说老校长，其他人变成鬼后，观念都不一样了。

　　鬼抢银行，你能说鬼犯法了吗？

　　鬼也有鬼的律法，不招惹比自己强大的鬼，随意欺负比自己弱小的鬼。
　　总之就是谁强大谁有理。

　　静静就很愿意迎合小鼓人，是性格原因，也是本能。

　　静静想好了，等会儿去打地盘，抓鬼来捡硬币。她看了眼小鼓人，也许可以狐假虎威，打着大佬的旗号，自己做老大。

　　想想就很快乐！
　　静静瞟了眼江宁，当然，肯定不能让江宁知道。所以不能搞出大动作……不能抢银行，不能抢超市，也不能入室盗窃，也许只能翻翻下水道了。

　　这么想着，静静突然感觉有点惨。
　　可又不用自己去捡。

　　静静稍稍的离开了。

　　江宁等了连平雁很久她都没出来，就留了张纸条放到桌子上也离开了。

　　她把书包背到前面，打开条缝让小鼓人挑东西，然后推着手推车，让狗崽坐里面。

　　江宁站在货架前面：“喜欢哪个牌子的？”

　　小鼓人探出头，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两天胳膊纠结的扭在了一起。
　　好多啊，真的好多。
　　选哪种呢？

　　小鼓人看了眼江宁，只要是宁宁买的它都喜欢。

　　江宁明白了小鼓人的意思：“那就买最贵的。”她拎着桶牛奶放到手推车里，接着去逛生肉区。

　　冰柜里摆着一排排鸡胸肉、猪肉、牛肉还有三文鱼什么的。

　　江宁抱起狗崽：“你想吃什么？”

　　不远处有两个刚下班的小姐姐，看见江宁问狗，笑的很欢快。她们似乎对江宁和哈士奇挺感兴趣，也站到一边了。

　　哈士奇指了指牛肉，它吃了很久的鸡胸肉了。江宁这个厨房杀手，也就只会做水煮鸡胸肉。

　　江宁：“哦，鸡胸肉啊。”她拿起一盒称好的鸡胸肉，放到手推车就走。

　　狗崽有些恼怒，一回头就咬在了江宁手腕上。

　　江宁死也不回头：“我穷，我好穷。你咬吧，你要咬死我我也不会给你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要破皮了啊，我没钱打疫苗啊。松嘴，松松松，我给你买火腿，王中王！”

　　两个小姐姐特别欢乐送走了江宁，其中一个长发头拿起了一盒牛肉：“走，咱们跟紧点。”
　　戴眼镜小姐姐抿着嘴笑了：“那二哈好像真能听懂一样。”

　　江宁已经走远了，在狗崽冷冷的眼神里，她放下了手里一根火腿肠，肉疼的拿起了一包放到了手推车里：“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粮贵，你知道我赚钱有多难……不难，一点都不难。我就是捡垃圾也会养你，三个矿泉水瓶一毛钱，我捡一天，也许能给你买一根火腿肠。”

　　她感叹道：“如果运气好的话。”

　　哈士奇充耳不闻，姿态冷酷。
　　是这个超市最帅的二哈！

　　江宁排队付完账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就是刚才那两个小姐姐。

　　长头发的小姐姐笑容爽朗：“你好啊，小妹妹。”

　　江宁背着包，抱着哈士奇：“你们好。”

　　戴眼镜的小姐姐属于比较文静的那种，她捅了捅长头发小姐姐的腰：“别这么多话了。”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牛肉，“送给你的。”

　　江宁受宠若惊：“是送给我吗？”

　　“哈哈哈。”长头发小姐姐道，“是送它的。”她指了指哈士奇，“我能摸摸它吗？”

　　江宁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她低下头问狗崽：“你愿意吗？”

　　狗崽摇摇头。
　　反正牛肉给了，它为什么还要被摸。
　　理直气壮。

　　江宁只好道：“它说不行。”

　　“好聪明啊。”长头发姐姐惊叹道，“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想问问你家崽叫什么？”

　　江宁腾出一只手捏住了狗嘴，在狗崽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开口了：“欢欢。”

　　“欢欢？”看着这么一只高冷的狗有这么个名字，戴眼镜的妹子也笑了笑，“听说叫欢欢的狗都特别聪明。”
　　当看到哈士奇愤怒的眼神的时候，她顿了顿，“你捏住它的嘴是怕它咬你吗？”刚在超市就看见了，二哈下嘴还挺狠的。

　　江宁腼腆的笑了下，然后目两位小姐姐的依依不舍的走了。

　　江宁是走路回去的，连平雁她家并不远。连平雁的工作室其实并不在她家里，因为和江宁是朋友，才带着江宁回她家。
　　她的家也是个小型工作室。

　　路上人不多，江宁走路慢吞吞的。怀里抱着狗，后面背着小鼓人，特别是有安全感。

　　江宁开门的时候，皱着眉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被跟踪的感觉。
　　她实在是被跟怕了，平常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会紧张的往后看。

　　楼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江宁觉得自己又多心了。
　　她推开门进去，坐着换了鞋，然后做晚饭。

　　话说，中午连平雁点的黄焖鸡还是江宁来到这个世界上吃的第一顿外卖。
　　以前江宁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现在知道一个鸡蛋就有四毛钱了。

　　好贵。

　　江宁给自己煮的泡面，还打了个鸡蛋，想放青菜的时候想起来家里根本没有青菜，于是她拿了一根狗崽的火腿肠。

　　“牛奶浴多少度合适呢？”江宁打开火，“煮个三四分钟就端出来好了。”
　　她还没给小鼓人洗过澡，想到这里她还挺激动……还有，哈士奇是不是也有一个多月没洗澡了。

　　江宁默默的揉了揉胳膊，今天还抱它来着，她好难。

　　客厅开着灯，狗崽照常霸占着沙发看电视，整条狗散发着慵懒惬意。
　　小鼓人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小腿儿，两只手拘谨的握着。

　　江宁端着碗过去：“吃饭了。”

　　狗崽用的盘子，里面有撕成条的鸡胸肉，还有一根火腿肠。它吃饭的时候要不上桌，要不就在沙发上。

　　这次江宁把盘子放到了沙发上。

　　她偷了一根火腿肠，现在有点怂被狗崽发现了。
　　牛奶热好了，江宁端着一个粉色的小盆，决定这就是小鼓人的御用泡澡盆了：“你想在浴室还在客厅？”

　　小鼓人知道牛奶浴的意思，泡澡应该在浴室吧。它跳下凳子，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江宁。

　　江宁是希望小鼓人能在客厅泡的，但是在浴室也没问题：“要我陪你吗？”

　　小鼓人蹲进了浴室，江宁又喊了两声，它也没出来，她只能遗憾的把盆放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章余鄙视的看了眼江宁。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宁面色如常，反正这是日常互相伤害。
　　她吃着泡面，打定主意要学做饭。
　　别的不行，最起码得会炒个土豆。
　　青椒土豆丝伴米饭，土豆炒糯糯的，她能吃两大碗。

　　江宁咽了咽口水，决定明天去超市买点土豆青椒。
　　还有玉，她也该赎回来了。

　　赎回来后把玉放到原主装首饰的小盒子里，好好的跟原主道个歉。然后等她有能力了就搬走。
　　虽然不知道原主去哪了，还是祝福她能好好的，毕竟也就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要是原主穿到她身上了，江宁想让她好好念书，她读的大学还不错，但真的休学也没关系。她爸妈虽然离婚了，但是挺有钱，把自己名下的房子租出去也能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还有，她的世界没有鬼，很安全。

　　江宁看到狗崽丝毫没动的火腿肠：“你不吃吗？”

　　章余跟着江宁吃到了很多它以前根本没想过的东西。
　　瓜子水煮鸡胸肉二十块钱的牛排……还有眼前的火腿肠。
　　虽然闻起来很香，他却不是很想去吃。

　　他还没吃过都是淀粉的火腿肠。
　　这肯定加了色素和香精。

　　江宁把碗里的火腿肠吃完了：“不吃你为什么还要？”

　　狗崽喝了几口水，没搭理江宁。
　　它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火腿肠。

　　“那我吃了啊？”江宁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它也没碰过，就在江宁要伸筷子的时候，哈士奇忽然一口咬住了火腿，三两下吃完了。

　　江宁的筷子还伸着：“……”
　　她缩回筷子，继续扒拉着方便面。

　　狗崽吃完摇尾巴。
　　江宁吃完去刷碗。

　　江宁觉得心好痛，然后就抱到了奶味的小鼓人。突然就幸福了起来。

　　电视里放着狗崽看的军事频道，江宁坐沙发上调戏小鼓人，就捏捏手，碰碰脚，趁它不注意再偷亲一下。
　　心情简直不能再美好。

　　客厅里只有风扇，还是对着狗崽吹的。江宁没坐多久，要回卧室的时候，狗崽忽然换了频道。

　　小鼓人几乎是瞬间转回了头。

　　电视里放的动画片，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喜欢看的那种，剧情台词都尴的出奇。这就跟九零后看10后的动画片一样，江宁很想自毁双目。

　　本来想走的江宁又坐了回去。

　　小鼓人看的特认真，还会跟着拍拍手，晃晃脑袋，欢乐的不行。

　　狗崽百无聊赖的看着，江宁同样生无可恋。但是小鼓人这么可爱这么办，当然是陪着它啊。

　　江宁看了眼狗崽，狗崽恰巧也在看江宁。他们在对方眼里都看见了两个字，辣鸡。

　　江宁觉得狗崽就是故意找茬，她又没干什么。
　　最多是它想要牛肉她没买，可是别人不是送了么？

　　看了一个多小时，动画片终于结束了。江宁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抱着小鼓人睡觉了。然而她刚站起来，狗崽就嗷嗷了两声，小鼓人从江宁怀里窜了出去。

　　江宁朝它走两步，小鼓人往后退两步。
　　她抹了抹脸，质问哈士奇道：“你说了什么？”

　　哈士奇摇着尾巴，假装没听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宁拎起了狗崽，面无表情的往浴室走：“你看你都快两个月没洗澡了，我带你去洗洗吧。你放心，不会伤到你的腿的。”

　　被拎起来的狗崽，它四脚蹬空，身上的毛全炸了，叫声急促：“嗷嗷嗷嗷。”

　　“你说什么？”江宁特别虚伪道，“我又听不懂狗叫声。”

　　章余被按到水盆里，被洗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它现在裹着毛巾，蜷缩成了一团。

　　江宁给它洗完后现在有点怂了，虽然不担心它着凉什么的，还是鼓起勇气道：“你想不想吹毛？”

　　章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狗崽神情阴鸷。

　　江宁不敢搭理它了，她害怕被咬死了。
　　嗯……现在它还小，再等几个月，它成年后。

　　江宁脸白了，这还真有可能咬死她。

　　现在狗崽已经圆润了一圈，将近两个月的哈士奇已经挺大只了，耳朵已经有了要竖起来的意思，胎毛还没换，依旧毛绒绒的，看起来还像个团子。

　　可再等一个多月，它就会开始换毛而且疯长。江宁百度了下，在三到六个月的时候，哈士奇就会疯长，而且有个尴尬期，腿长，耳朵大，身体比较瘦，看起来像头小毛驴。

　　到时候……她一定要多拍点照片，还要挂满整个房间。
　　来啊，互相伤害吧。

　　如果可以话，还是送出去吧。
　　万一哈奇士站到阳台上，看见她往她身上跳呢。
　　江宁打了个寒颤，不是没可能，它要跳的话就肯定是故意的。

　　江宁打着哆嗦回了卧室，做梦的时候梦见了哈士驴，正欢乐的时候，它就忽然成年了，高冷的站在阳台上，注视着江宁。
　　江宁想躲，却动弹不得，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哈士奇一跃而下……

　　江宁醒了，天还没亮。
　　她捧着脸：“冷静，哈士驴……不哈士奇，还有几个月呢。”

　　就剩几个月了啊摔！
　　就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给哈士奇洗澡，为什么她要养狗。
　　扔又不能扔，骂也不敢骂，暗戳戳说说坏话还得注意声量。

　　江宁看了下表，才四点。她穿鞋起来，一阵叮叮咚咚后，又回了卧室。

　　狗崽被吵醒了，它觉得江宁可能是有什么疾病。
　　凌晨四点做什么饭？

　　哈士奇七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它吃过早饭绕着客厅走了几圈散了散步。看电视看到十点多的时候，小鼓人回来了趟，见江宁没起，就又拖着硬币离开了。

　　哈士奇将近一点的时候又吃了顿饭，小鼓人拖着更多的硬币回来了……然而江宁还是没起。

　　小鼓人似乎累了，而且哈士奇好像对硬币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它就没带走硬币。不过它离开两分钟就会回来看一眼，来回四五次后才真的确定狗崽对钱不感兴趣，这才真的离开了。

　　昨天晚上哈士奇对它说，宁宁已经很大了，该嫁人了，它不能再跟宁宁一块睡。不然宁宁会嫁不出去的。
　　也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卧室，它是个男孩子。

　　小鼓人有点难过，但是跟宁宁不能嫁人比起来，它还是不跟宁宁一块睡了。
　　它记得，嫁不出去的女孩会很惨，她们会被强制送到教堂劳作劳累到死。
　　好像是十六岁？

　　小鼓人忽然停住了脚。
　　宁宁多大了？

　　小鼓人抬头望望天，掰着指头算了很久，最后蹲在地上，划一道数一道，它划了整整十五道之后，陷入了沉思。

　　宁宁好像该嫁人了？
　　嫁人……嫁给谁呢？

　　小鼓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妈妈说女孩子嫁的人可以不富有、不英俊、不浪漫、不绅士，但一定要真心爱她。

　　爱宁宁。
　　小鼓人茫然的看向四周。
　　天大地大，有这么多的人。
　　谁爱宁宁？

　　它决定去找找，给宁宁找个爱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