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外星人要攻打地球》砚剪

19、性别不明2

　　飞溅的红点。
　　瞧凝固的状态，大概是有些时间过去了，有点发暗。
　　只不过人偶并没有看到受伤的人，只看到一把打弯的拖把棍。

　　是死了？

　　人偶挑眉，随后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听到房间里传来淡淡的哭声。
　　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一扇没有完全关起来门里，一个背着人偶的人拿那纱布为一位鼻青脸肿的中年女性包扎伤口。
　　那哭声倒不是受伤的女性传出来的，而是那个正在包扎的人。
　　低低的抽泣声，哭得让人心疼，却让人偶觉得有几分耳熟，感觉自己好像那听到过。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门关处传来锁芯转动声，有人回来了。
　　人偶身形一晃，出现在视觉死角处。

　　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一看家里没有做饭，本生输了钱就十分火气旺的他立马暴跳如雷，“臭婆娘，你居然连饭都没做！”越想越气，从厨房里拎起扫把就怒气熊熊冲房间里去。
　　在推开门的时候，男人鼻尖嗅到一抹淡淡的香气，不过气味极淡，被怒火占据大脑的他也没细想，就看到还在哭的少女。
　　“哭什么哭，你家还没死人呢！”一把抓住少女的头发，用扫把柄不断打在她身上，落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啊——”少女痛呼出声，眼中出现仇恨的神情。

　　不料被男人发现了，手上的力道也更重，“死丫头，你敢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手里的扫把也不在朝着她身上，而是脑袋。
　　满身是伤的女人扑了上来，抱住扫把。

　　男人见一向不敢反抗的女人开始反抗，更是火冒三丈，也不管少女，一脚踹在女人肚子上，将她踢倒在底，手上的扫把也没有任何留情，招招朝着脑袋打取。
　　“婊子，要不是我，你还在那个角落里，居然敢反抗我！”
　　在灯光照耀下，男人青筋暴怒，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像是一头刚出地狱的恶鬼。

　　“别打了，别打了……”泪流满面的少女无助哭喊着。
　　鲜血再次染红了中年妇女刚包扎好的伤口，鲜血模糊了她的脸，她的痛呼也随着男人的暴力下越来越轻。
　　少女双目通红地瞪着男人，像一只愤怒的小兽，在女人环抱住自己头颅的手垂下的时候，是在止不住心里的愤恨。

　　要杀了他！
　　杀了他！
　　她冲出房间，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等她冲回房间的时候，被仇恨填满的眼瞳里看到男人还停留在兴奋的头颅突然断裂开来。
　　鲜血在少女眼前喷溅到墙上，床上，甚至在她脸上。
　　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血液似火一样灼烧着肌肤，让少女握着刀的手一抖，水果刀从掌中滑落，咣铛一声落在了地上。
　　少女的腿也一软，连自己什么时候瘫在地上也不知道。
　　只顾着一脸惊恐地注视正在伸手抹去脸上血液的女孩。
　　那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容颜让她像似见到什么怪物一样。

　　人偶就是一个怪物。
　　那些溅在她身上的血液一点点渗入皮肤，但还不够。
　　男人喷溅出血液染红割下头颅的丝线，丝线如蚕蛹一样，将男尸层层包裹起来。
　　不过眨眼间，男人的尸首连同头颅被完完全全包裹成一个蝉，等丝线散开的时候，男人的尸体成了一团灰。
　　感到饱腹感，人偶打了一个饱嗝，诡异的琥珀色的眼睛落在地上不断淌出鲜血的中年女性。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红线有些蠢蠢欲动。

　　看到男人的下场，少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想要喊起地上的母亲，可全身的细胞被一种名为害怕的病毒侵占，她连张开嘴巴都做不到，只能瑟瑟发抖。
　　浑身已经被恐惧所侵占，连逃跑都无法逃跑，双腿早就瘫软在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确认地上的女人没有受到致命伤，一时半会不会死，人偶眼中出现了失望的神色，将视线落在了少女身上。
　　踏着粘稠的血液，地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巴掌大的红色脚印。
　　恐惧让少女胃部翻江倒海，身体出现排斥反应，却不敢做出任何反应，生怕惹怒了人偶与地上那堆灰作伴。

　　人偶伸出肉肉短短的小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嘴里幽幽吐出一句话：“看在白天的份上，就留你们一命。”也不在意少女会不会报警，从这个房间消失不见。

　　这令阿雅的恐惧更甚，直到好久才缓过来。
　　抚摸下巴上乌青的指印，缓过来的少女怒视地上的一团灰，一下子情绪爆发，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上前踩了几脚。
　　灰色的粉尘扬地到处都是。
　　可不知为何，少女断断续续笑出声来，眼中满是解恨之意。

　　她先将昏迷的母亲拉倒了其他地方，将床上染血的被单之类丢进洗衣机，和地上墙上的血渍擦去。
　　虽然肉眼已经看不出血迹的痕迹，但阿雅还是用稀释的消毒水重新清理了几遍，直到天黑了，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才停留下来。
　　做这些时，她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像是再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这些，回去的人偶并不知晓，即使知道了也一笑而过，不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正巧房间门被老爷爷打开，眼神还好的他一进来便瞧见了翻窗而入的人偶，她脸上那抹红色的血痕，还有人偶身上完全没有收敛的嗜血气息。
　　让老爷爷浑身一怔，双腿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人偶一挑眉，就在她考虑要将眼前这的人做掉的时候。
　　老爷爷背过身，去外面取了一身衣服拿进来，像之前一样，对人偶和蔼的说：“去洗个澡吧。”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

　　人偶盯着老爷爷看了一会，倒是生了几分兴趣，最后没从他眼里发现什么，就接过他手里的衣服。
　　到了洗浴间一看，是一件有裆的棉裤，和一件男孩的上衣。
　　她也没在意，直接换上。
　　反正不是短袖，自然也不会将她关节的圆形关节露出来。
　　至于洗澡，那就算了。
　　用手指沾了点水将脸上的血色擦去的过程中，她发现洗手台角落里有一盒落灰的女性发圈。

　　一走出洗手间，就看到桌上有两道简单的小菜，还有那边等着她吃饭的老人家，人偶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有荤有素的菜，“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老爷爷瞬间想起了在房间里看到她脸颊上的一抹血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自己干巴巴的手握住人偶。
　　“怎么能不吃呢，坐下来吃吧。”
　　人偶有些不耐烦地甩开老人家的手，“你烦不烦啊，我说不吃。”
　　“怎么能不吃呢？”老爷爷喃喃自语，说来说去就是这一句话，他站起来，将人偶按在板凳上，将碗筷塞到人偶碗里，“小孩子要多长肉，快吃！”

　　本打算将手里的碗一掀的人偶，看到发黑的米饭，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抬头问老爷爷，“这饭能吃……”

　　此时，窗外乎起一道惊雷，在声音还没传到对方耳里，天就黑了。
　　人偶看不到老人的眼睛，可她自己的眼眸却在黑暗中的宝石，闪闪发亮。
　　那道将至的雷声，掩盖了老式住宅里中年女人的尖叫声，也如一道劈在老人头上的闷雷。
　　让那双空洞的眼眸里装进了一些东西，原本反应迟钝的手抚上筷子。
　　却在突然亮起的灯泡下，停下了动作。

　　人偶琥珀色的眼眸落在他的右手上，筷子像把被反握的匕首，这个握法能最好的施力，即使并不尖锐的筷子，也能轻易捅穿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