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外星人要攻打地球》砚剪

17、人口失踪

　　戈晴脸色一变，人鱼的数量其实并不多，加上戈晴自己，只有三条。
　　“你杀了她们了吗？！”戈晴提高音量。

　　人鱼的寿命长，能力也不错，只要在深海里，虽不说无敌手，但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但此刻阿单的话，打破了她的认知。
　　阿单揉揉太阳穴，大概是被戈晴的声音吵到了，“他出不起这个价格……”
　　“出得起你就会动手吗？！”戈晴瞬间失去之前温柔可人的模样，质问阿单。

　　那条粉色的蛇声音染上几分怒气，“戈晴，你在和谁说话！”
　　念及她一时心急，缓了缓口气，“没有人出得起抹杀一个星球的价钱。”
　　可现在的戈晴完全听不进去，只想要阿单的回答。
　　“如果出得起呢？！”
　　“戈晴！”粉蛇厉喝。

　　阿单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不想和戈晴纠缠不清，她平淡地从嘴里抛出一句话，“就算没有我，他也可以请别人。”
　　阿单的下句话让戈晴瞬间崩溃，“前段时间我顺手调查了一下，你是最后一条人鱼，如果你死了，人鱼一族就彻底灭亡了。”
　　“既然你已经有伴侣了，就早日留下血脉吧。”
　　然后也不等戈晴说什么，阿单就拉下戈晴的手，轻轻一推。
　　戈晴就从店里消失了，出现在古董店外头。
　　只见她焦急地在附近寻找着，却无法再找到古董店。

　　倒是听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的罗姣突然开口，“那个人，请你出手杀的是戈晴吗？”
　　这句话让阿单多看了罗姣一样，没有否认。
　　“我就看不懂了，你是像救她还是害她？”
　　救她是告诉她要小心点，害她是指戈晴很有可能会去找那个凶手报仇。

　　阿单十分平静地回了一句话，“既不救她也不害她。”

　　看戈晴刚到的模样，罗姣还以为她们关系很好，但再看阿单这幅平静得有点吓人的样子，罗姣想，大概是戈晴一头热吧。
　　只不过阿单的态度，让罗姣这个旁观者有点心寒。

　　倒是那条粉蛇轻轻蹭戈晴刚才抓过的位置，“大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随着它的话，古董店里传来许多道声音，让阿单不要再管这一类的事情了。
　　虽然戈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知道对方只是一时情急，但他们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对阿单如此不尊敬，即使他们自己也一样。

　　阿单拍拍粉蛇的头，“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只是事情到了我手上，难免是要告诉她一声。”
　　粉蛇叹了一口气，“可她……人偶还吃她的醋，却不知道，一开始她们就不一样。”
　　“她是个傻子。”
　　“人偶是个木头，你还指望她灵光。”
　　“我看不止她傻，你这条蛇也傻。”
　　粉蛇气得扑向声音，和她们打闹着。

　　倒是阿单听到人偶两字，不由晃了一下神，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不过一想她那性子，那手段，不欺负人就好，那需要人担心。
　　这段时间，就当给她散散心吧。

　　虽这样想到，但阿单没想到，再见到人偶的时候，会在薛乐给的资料里。

　　薛乐此次而来不是为了上次那寄生生物，更不是和自己做交易，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是最近发生的人口失踪，已经发现多名受害者了。

　　阿单翻了一下薛乐提供给自己的资料，视线一连串两寸大小的证件照，“就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和我有什么关系。”
　　“并不普通，每一个人失踪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被杀，被拐卖，走失等等，而这上面的人，都是在自己家凭空消失的，没有任何线索。”
　　俊朗的薛乐阿单的资料往后翻了一页，指着两张和案件完全扯不上关系的照片，“这两个人出入过你的店铺。”
　　闻言，阿单认真看了一眼，想起了人偶跑出去那天，这两个小姑娘的确是来过自己的店铺。
　　“就是两个过路人。”
　　薛乐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往前翻了几页，从众多证件照中指出一位满脸横肉，看上去十分不好惹的中年男子。
　　“他是其中一位少女的父亲。”
　　“这我有什么关系？”
　　薛乐掏出一张像素并不怎么高的照片，但阿单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的人偶。
　　“这是网上火了一段时间的照片。”他指着牵住人偶的老人，“他和白小雅的父亲住一个小区，他也失踪了。”
　　“我调查过，这个汉服女孩凭空出现的，在我们的网络内没有她任何信息，而她出现的最初地方，离你的店很近。”
　　“第一起失踪案就是从她出现的那一天开始的。”

　　人偶是会吃人的，而且他们食人的方式的确如人间蒸发一样，只不过，阿单并不认为这些案件是人偶做的。
　　阿单自然为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一只食肉的老虎吃素，单纯的觉得人偶那么挑剔的性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上百个和自己口味的人吃了，是不是不太可能？

　　“你的意思，是怀疑她是连环失踪案的凶手？”阿单发出一声冷哼。
　　薛乐没有否认，看来是将人偶当成了罪魁祸首。

　　“既然你都认为了，还来找我干嘛？”将手里的资料甩到桌子上，阿单眉毛一挑，“来算账？”
　　原本美丽至极的容颜此时极为不悦，虽不会为她减一分颜色，却让薛乐脸一白，急忙道：“不敢。”
　　“从你这里出去的人，无论犯下什么事情，我们绝对不可能因为那些事情来打扰你。”在绝对两字重重落了音，来显示自己的郑重。
　　他话音刚落之际，阿单接了一句，“但同样，我也不会因为其他人杀了他们来找麻烦。”
　　“既然知道，你还挟持我的客人干什么？”阿单视线落在缩在一旁的打游戏的人。

　　那人穿着宽大的卫衣缩在沙发上，因为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唯一暴露在空气中双手布满了狰狞的缝合痕迹。
　　在听到阿单提到自己的时候，那人打游戏的手一顿，导致操作的人物死亡，看到死亡界面，也不气垒，再开一局。

　　这人，就是进不了古董店的薛乐所挟持之人。
　　一个与阿单做了交易，却只有等他死了那天才能收到尾款的客人。
　　有了他，自然能找到阿单。

　　大概是察觉到阿单话语里隐隐的不善，薛乐从嘴里蹦出一句话，“照片上的人偶，我们部门有记录。”将阿单的注意力扯回来。
　　打游戏的人隐隐松了一口气。
　　阿单却眯起了狭长的眼眸，遮住了里面的百转流光。
　　连那个与罗姣关系不浅的修士都没有瞧出人偶是什么，没想到薛乐倒是看出来了。

　　注视着阿单每一举每一动，薛乐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指，“我还以为她的存在仅是一个传说，即使是真的，也早早逝去。”

　　他果然知道了。
　　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阿单似笑非笑得望向薛乐，“然后呢？”
　　被掐住脊梁骨的阿单没有不自在，倒是薛乐被她看得脸一僵，坐在柔软非凡的沙发上，浑身不对劲。
　　“咳咳。”
　　用尴尬的咳嗽冲淡自己的不自在，薛乐指了指空荡荡的高台，“我记得哪里原来坐着一个和真人一样的娃娃。”
　　阿单歪了歪脑袋，“然后呢？”
　　“她和那些出去的人不一样吧？”
　　“然后呢？”
　　“……”

　　来来回回就是这三个字，薛乐喉咙卡着一口痰，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难受极了。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拿阿单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他们之前谈到的那样，从古董店里出去的人，无论做了什么，他们即使找到阿单头上也讨不了什么好，同样有人杀了他们，阿单也从来都不多管闲事。
　　这不是两人之间定下的规则。
　　而是阿单心中自有一本账，对于走出古董店里的人，即使他们从这里初上，阿单看着长大，但他们走出这里后，对于阿单来说，他们和她之前踩死的虫子没多少区别。
　　毕竟他们得到了自由，自然要舍弃些东西。
　　至于那些找麻烦的人？在他们踏进古董店后，就再也没有从这家店里走出去过。

　　所谓的规则，不过是控制弱者的方法罢了。
　　不然此时薛乐就不会做在这里好好和阿单说，而是派人将阿单“请”到自己的地盘上，至于之后怎么说？就看那人骨头硬到什么程度！
　　这就是他们行事的准则。

　　只不过在阿单这，一切规定都是空屁！
　　薛乐要是想让她好好听律条的话，那么就先尝尝她的规则。
　　在古董店，她就是王法！

　　所以薛乐根本拿阿单没有办法，他本身此次的到访就很得罪人，谁都不愿意跑这一趟，推来推去，自然到了自己头上。
　　虽然是奉命而来，经过上次寄生虫的时间，即使完美解决了，可也得到了阿单的不悦，他可不敢再得罪她。
　　他自然也不敢得罪狠的，难不成要他也走不出这家店吗？

　　所以眼前这位比娱乐圈里的明星更为漂亮，更有魅力的女人，他心底也不敢生出一丝悸动，甚至不敢流露自己太多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确认自己是不可能在她嘴里得到些消息，薛乐只能叹口气，扯了下玩游戏的人，“走！”

　　“你们说完了？”一直垂头的人抬起头来，露出和手腕一样满是缝合痕迹的脸，他将手机揣在兜里，对阿单喊了一句，“老板，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阿单眯起了眼睛，一道光闪过。

　　划破柔软的卫衣，将那人踹在兜里的手斩断。
　　断臂如同玻璃珠一样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

　　眉梢尽是冷漠，阿单带着淡淡危险道：“下一次，可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等那人反应过来，第一刻不是去找阿单麻烦，也不是捡回自己的断臂，而是快速脱下卫衣将断口包裹住。
　　确认没有一滴血液落在地上，如手缝娃娃一样满身缝合痕迹的人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然后弯下腰，捡起地上满是缝合痕迹的断臂，满不在乎地扛在肩头。
　　“姓薛的，你听见没！别每次都找小爷麻烦！我可还想好好多活几年！”
　　薛乐往外走的步伐一顿，他知道，阿单警告的不是断了手臂的人，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