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lol同人]》桓久寻彦

16、第十五章：普朗克与骨雕

　　比尔吉沃特码头。

　　转眼之间，一塌糊涂。

　　铁钩帮的人源源不断挤进这个仓库，虽然突然出现两个兽人完全拖住了他们的脚步，但格雷福斯却还紧盯着崔斯特不放。

　　咔，子弹入膛的声音。

　　崔斯特急忙侧闪，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一个木头箱被轰上了天——再慢半秒，上天的就是某人的脑袋。

　　卡牌大师现在才完全确定，这位老搭档是铁了心要他的命。

　　“哇擦，他们两人墨迹什么，就不能先帮我们打打这群喽啰吗？”雷克顿用手直接抓住砍过来的弯刀，一个拉扯再一记重拳，放到某个不自量力的暴徒。

　　“他们真是恩恩怨怨……”内瑟斯用斧背精准敲头，一个两个三个，“相爱相杀！”

　　“你跑不了的！崔斯特。”格雷福斯咆哮着，“绝对不可能。”

　　一枪，轰碎当做掩体用的猛犸象牙;再枪，将一套无比昂贵的德玛西亚盔甲打进墙壁和地面。崔斯特左冲右突，在各种物体中迂回前进、曲折往复，‘命运’的子弹一次次落到空处。

　　‘得赶紧跑路。’崔斯特知道情形不容乐观，一旦铁钩帮背后的那个人听到消息，那么……

　　“啧。”

　　至少死亡来得更加仁慈。

　　戏耍大师领着法外狂徒在仓库中绕了一大圈，并比他快一步回到刚开始的位置。几个喽啰挡在了任务匕首前，还有成功避开那两个兽人攻击圈的人已经逼围了过来，不能再拖了！

　　旋手、纸牌、红光、弹射，瞄准大门中心。

　　崩！

　　门上的铰链被炸开，附近的守卫也已七零八落。

　　‘还来？’越来越多的人冲了过来，崔斯特不再迟疑，甩手再送一张红牌到他们脸上。

　　‘得手了！’任务目标到手，报酬落袋！

　　敞开的仓库门叫喊着自由，可铁钩帮的喽啰真的挤满了通路。内瑟斯雷克顿有哭说不出，这群人一进来就只围攻他们俩是怎么回事。

　　崔斯特极速转身跑向一个阴暗的角落，手上的纸牌跃动，大变活人的戏法将要来……

　　砰！

　　‘命运’的怒火吞噬格雷福斯旁边的一个喽啰，下一秒，漆黑冒烟的枪口对准了卡牌大师。

　　“跑不了一世的。”狂徒粗着嗓子说道。

　　崔斯特放下手，他知道在‘命运’的紧盯下，他没有机会。被铁钩帮抓住的恐惧突然爬上他的大脑，但在各种沸腾的可怕念头中，有一道声音越来越响——他被算计了！

　　‘容易’差事，巨额报酬，又恰好他的老搭档在这等了一宿。

　　“出不去了吧，你个小白脸儿。”格雷福斯吼叫着。

　　崔斯特望向四周，不知何时仓库中燃起了大火，现在，半边地域都沦陷在了火舌之中。

　　“我们都被人卖了，格雷福斯……”

　　“雷克顿，别留手了!寻说过紧急时刻要杀就杀！”

　　“吼！”鳄鱼拿出屠夫之怒，一个回旋，一闪刀光，漫天血雾。

　　“枯萎。”内瑟斯轻吐一句，便看见他面前的人个个迅速衰老颓废起来

　　“咱们联手的话，就都能逃出去。”崔斯特对着格雷福斯冷静地说道。

　　“我要再信你一次，除非我们俩都死了！”回应崔斯特的只有愤怒的喊叫。

　　然而，就是这么一下分神的瞬间，卡牌大师表演落幕。

　　转瞬而逝的轻蔑微笑，一张孤零零的纸牌，似乎都在嘲笑法外狂徒的愚蠢。

　　“那边那个大个子，别傻站着了，既然追不上了就帮我们突围吧！”内瑟斯时刻关注着那边的发展，他看到了崔斯特的消失，他也看到了大火已将追击之路完全吞噬。

　　“哼！追不上？！”

　　轰嚓——！

　　惊天动地的炮响，接着仓库墙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洞。

　　格雷福斯杀人的目光射向外面还在找路线逃离的崔斯特，然后，狂追、上膛、开枪——隆隆雷声从‘命运’口中咆哮而出。

　　崔斯特连滚带爬往前逃窜。

　　“雷克顿，跟上他们！”内瑟斯大喊道。

　　“好！”有些杀红眼的鳄鱼收敛下翻腾的怒火，一边撕开一条血路，一边和黑犬紧紧追着崔斯特和格雷福斯。

　　‘哇哦。’内瑟斯回头看了眼，‘整个码头的人都追来了……’

　　.

　　冥渊号，这艘载满亡命之徒的大船今天安静得出奇，只因为一场特殊的表演，正在上演。

　　悲鸣的哭嚎，撕心裂肺，彻响回荡在船舱中。

　　隐藏在房顶的卡兹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竟也感觉到一丝心凉和激动。

　　船长室的主人，身材雄伟，肌肉虬结厚实如公牛一般。现在他正精心‘制作’着一个艺术品，一个充满血腥暴力美的作品。

　　骨雕，顾名思义就是骨头上的精美雕画，然而这种艺术近乎失传，其中有个原因是它要求的材料十分苛刻——越新越活，越好。

　　手术刀，铁钩，寒光阵阵；鲜血，碎肉，酸臭扑鼻；那叫喊，包裹着听得出的生不如死。

　　一个男人被紧锁在工作台上，他的一条大腿上的肉完全被剥离下来，露出森森白骨。而普朗克，在这骨头上细致雕刻着，每一刀、每一次惨叫，都在为这个艺术品增添价值。

　　房间大门被拉开，船上大副领着一个满脸惊恐的男孩走了进来。。

　　“普朗克……”小男孩艰难地呜咽，语气中全是敬畏和恐惧。

　　卡兹克暗了暗眸子，对于‘恐惧’无比熟悉的他，一眼看穿小男孩逼真的演技。其他人？应该还被蒙在了鼓里。

　　“船长，这小子有消息要跟您通报。”大副说。

　　普朗克没有答话，他专注在他手中的作品上，工作台上的男人已沙哑的喉嗓，震击着所有人的心——有人兴奋，有人胆寒。

　　男孩只看了一眼，就没法从那皮开肉绽的腿上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时，船长转过身来，盯着眼前矮小的来客，鲨鱼般锐利的眼神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

　　“骨雕，一门正在死去的艺术。”普朗克一边说，一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台上，“现在很少有人能这么耐心在一块骨头上花那么久时间了。看到了吗？每一道刀都是有意义的。”

　　卡兹克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白骨上，触手与波浪交相辉映、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得让人赞叹，整个骨雕看起来完美得不像话。但，越是美丽，越让人惊悚。

　　“求求你……”一声卑微的祈求。

　　普朗克没有理会，他拿起一旁廉价的威士忌，一把浇在伤口上。

　　————！！！

　　嚎叫震天，又瞬间戛然而止。男人解脱地昏死过去。

　　海洋之灾信奉一套自己的力量教义：片刻的软弱都会害你身首异处，真正的力量永远只在自己手中。

　　“弄醒他，他的歌声大家还没听够呢。”

　　船医匆匆上前。

　　普朗克转过身，一阵死亡的窒息感向外散开。“所以，你想说什么？”

　　“一……一个人……鼠镇的码头上……有个男人……”男孩支支吾吾。

　　“继续。”

　　“他很会躲，铁钩们都没发现，但我看见他了。”

　　“唔唔。”普朗克咕哝着，开始觉得兴味索然，他抓起刻刀准备接着‘创作’。

　　“那人手里有一叠纸牌，很漂亮，还会发光。”

　　海洋之灾突然站起来，就像是一座黑暗深渊中升起的墓碑。

　　“什么地方？”手_枪皮套上的带子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仓库外面，工棚附近的那个大仓库。”

　　普朗克抓起大氅和帽子，愤怒让船长的气势变得分外恐怖，闪着赤红光芒的眼睛扫过，所有人都忍不住退后一步。就连卡兹克，但感觉到一点紧迫。

　　‘这个普朗克，很厉害……’

　　“给这小子一个银币，一顿热饭。”普朗克吩咐道，然后迈开大步果决走向舱门。

　　“所有人甲板集合，我们有活干了。”

　　螳螂也开启动态伪装准备继续监视普朗克，紫色爪刃开始伸展蓄势。他之前还有些自大，认为整个港口没人能阻挡住他们小队，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卡兹克暗想道。

　　船长室将要彻底安静下来的瞬间，一根细不可见的尖刺迅速刺入了工作台上男人的大脑。

　　“谢谢。”

　　卡兹克隐约听到了一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