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鱼木樨

14、过去的事

　　“只要你跟我来我就告诉你你是谁。”听信了那个男人的话，我跟他来到了一间大得离谱的宅子里。
　　一进门我就被一群下人围起来又是梳洗又是更衣的，最后被折腾的头晕眼花的我被带进了一个卧房。
　　房间装饰奢华，大概是用过熏香，香味萦绕鼻尖。
　　我坐在床边，看着被强迫换上的一身绯红衣衫，问题一个个涌入脑海。
　　姓陆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又和我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房门被打开，姓陆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关于我的事情？”我站起身问道。
　　他却不答，微笑着走到我身边，猛地把我推倒在床上，欺身上前把我困在他双臂之间，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开口道：“真不错，不枉我费大价钱给你赎身。”
　　“放开我！”如同评估货物的眼神让我厌恶，我恼怒地挣扎着，却被他死死制住动弹不得。
　　他看着我因挣扎而涨红的脸，愉悦地勾起嘴角，松开我直起身子。
　　我连忙抽身，缩到远离他的位置警惕地瞪着他。
　　他牵起我的一束发丝，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语气暧昧地说：“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做一些让你能想起我的事情。”
　　“别过来！你离我远点！”我向他吼着，心里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深深地后悔就这样轻信他的话跟他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冶地笑，仿佛我的在他眼里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满地撒娇：“小猫咪炸毛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主动碰你的，因为一会你就会来求我碰你。”
　　一阵燥热从小腹传来，越来越热，痒痒麻麻的感觉从身体最深处传来，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微微扭动着身体来缓解这种痛苦。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抱住因强压制欲望而颤抖的身体问。
　　“我啊，只是让下人在你沐浴的水里加了些媚药而已，看样子效果很不错呢。”他笑着的样子如同一只奸计得逞狐狸。
　　“你……”身体一动，一阵快感让我战栗，话就被卡在了嗓子里。
　　“很难受吧？求我的话我可以帮你解脱。”他伸出一只手朝我靠近，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羞愤又痛苦的表情。
　　我一把打开他朝我伸出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休想！”
　　“啧，真是只学不乖的猫。”他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我，语气开始有些不耐：“不过是我买回来的玩物而已，竟敢三番两次地拒绝主人。看来真的是我太过宠你了。”
　　他在说什么？买的玩物？我？我甩甩头，努力把思考力从欲/望中拔/出来，试图集中注意力想起些什么。但身体的异样感让我根本力不从心。
　　衣衫鲜艳的色彩映入眼中，如同晚霞般绚烂的颜色……
　　绯红的……晚霞……
　　信息在脑中一闪而过，零散的只言片语被拼凑成完整的话。
　　“新人吗？模样不错呢，我喜欢，他我买下了。”
　　“陆少爷肯买下你真是你三生有幸，回去可要好好伺候陆少爷。”
　　“哦？生病了吗？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他。”
　　“你看你这孱弱的身子，还没上我的床呢就病成这样，要是把你留在那南苑碰上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没准你就死在那了。”
　　想逃，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心中有个声音呐喊着：“逃吧！逃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我想起来了，那也是在红霞满天的傍晚，我回到家里，发现家中一片狼藉，几个面色不善的大汉正围着跌坐在地上的父亲。旁边一个装扮妖艳的胖女人正一脸蔑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父亲的样子十分狼狈，衣服上沾着土，颧骨上乌青一片，鼻子和嘴角都流着血，显然是被这群人殴打过。
　　他看见我，如同看见救命的稻草一般眼里闪着光。他像条流浪狗一样从林立着的人腿的缝隙中爬向我，抓着我的裤腿，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小风，小风，救救爹吧！爹快被他们打死了！”
　　胖女人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走到我面前，像打量货物般打量着我，不住地点着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儿子吧？模样倒是清秀，把他卖给我也能抵得了你欠的那些赌债。”
　　胖女人尖细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父亲闻言，狼狈的脸因欣喜而笑成了一朵花，他转头面向我，抓着我的衣摆晃着语速因激动而变快：“小风，救救爹吧？啊？你娘死的早，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当是你报答爹的养育之恩，救救爹吧！”
　　养育之恩……吗？我回想着，从我记事起，他就总是出去喝酒赌钱，喝醉了就回来打我。家里值钱的能卖的都卖了，我被迫不到十岁就出去做童工养家，如今他居然要卖了我，让我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也罢也罢，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血浓于水。
　　也许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也许是认命了，我不想逃也不想反抗，只是看着他平静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被带到南院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陆少爷，那天我也是一身红衣，他看着我眼中的惊艳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他给我赎了身，把我囚禁起来，我却因为连日的变故生了病。
　　就在他为我找大夫看守松懈的空档逃了出来，最后昏倒在洛璃家门前……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我的思绪，接着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家丁从门外飞了进来。
　　陆少爷因被打扰不满地站起身，厉声问道：“什么人？敢跑到我这来撒野！”
　　“我只是来要人的。”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内心雀跃不已。
　　“洛璃！”我挣扎着下床跑到他身边，他一把搂住我把我护在怀里，手中的长剑直指陆少爷。
　　“哈啊……”被洛璃的手触碰，一种异样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出传来，让我忍不住□□出声，我慌忙用手捂住嘴，羞愧难当。
　　洛璃接触到我热的不正常的身体，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你没事吧？”
　　“没……事……”我咬住嘴唇，努力把□□声憋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