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奶狗》执江子

7、结契7

　　“这么厉害？”蒋悠悠兴致勃勃地问，“那你之前在垃圾堆的时候，岂不是要被臭味熏死了？”

　　“妖族的感官是可以靠妖力调节的，我平常就是正常的灵敏度，大概和你们人类差不多，之前被丢在垃圾堆的时候，我封锁了我的嗅觉……”

　　“哦……”蒋悠悠挠了挠脑袋，随后又问，“那人类的气味是香的还是臭的？”

　　“大部分人的气味都是不香也不臭的，不过偶尔也有例外。”南休忽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比如你，就是很香的。”

　　蒋悠悠顿觉悚然，警惕地退了一寸，“别打歪主意。”

　　“因为你的身上会散发出阿苏米，对我们妖族来说，这是很香的味道。”南休耐心解释，又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让你和我签订契约，这样我就能好好保护你了，要是人界还有别的妖怪，你就会很危险。”

　　“……什么危险？”

　　南休换了个严肃的表情，“我以前说过，妖族在人界会‘窒息’，这是因为人界缺少阿苏米，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你这样的存在，一定会来找你。和人类一样，妖也分好妖和坏妖，有的妖可能只是想要跟着你，比如我，有的妖就会想要拥有你，禁锢你，甚至是……吃了你。”

　　“靠！”蒋悠悠被他最后压低声音的三个字吓跳了起来，“我活着才会有那什么苏米啊，为什么要吃了我？！”

　　“谁知道呢。”南休也随着她的动作懒洋洋站起来，“我可没有说你一定得活着才会散发出阿苏米，当然我也不确定你死后会不会有，不过确定的是，吃了你会得到很多阿苏米，能够支撑妖怪们活很长时间了，有些变态的妖怪就喜欢用直接一点的方式啊。”

　　蒋悠悠听得发毛：“哪里直接了！”

　　南休歪着头，“因为吃了你，妖怪们可能可以活两百年，但你一定活不了两百年对不对？而若是等到你死的时候才吃掉你……可谁能保证你身上的阿苏米不会越来越少，甚至直接完全消失呢？”

　　“我去……”
　　蒋悠悠被这个说法吓到了，她战战兢兢地看向南休，舌头打结地问：“那你、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吃了你？”南休笑了一下，“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妖怪也分好妖坏妖，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杀人的。打个比方，如果你快要死了，而有人告诉你只要杀一个人你就能活下去，你会去杀他吗？”

　　蒋悠悠低着头，许久没答话。
　　南休以为她被吓呆了，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忽然听见她开口：“但如果不是需要杀一个人，而是要去杀一只妖，我可能……”

　　她说到一半没说下去，抬头看向南休，有些结巴地解释：“你知道，这个、这个是种族差异，人在杀害其他种族时，并没有和杀人一样的负罪感……”

　　南休收回手，神色黯了黯，“那你会杀我么？”

　　“当然不会！”蒋悠悠极快地回答，“我以前只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妖和人也没什么区别啊，你们还能变成人形，那杀妖不就和……”

　　“不是所有的妖都有能力变成人形，大多数都是不能的。”南休淡淡地打断她，“面对那些无法变成人形的妖怪，你会狠得下心去杀害他们吗？”

　　“不会。”她答得依然斩钉截铁。

　　南休于是牵了牵嘴角，“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和你一样啊……”

　　“恩，谢谢你。”他伸手摸了摸蒋悠悠的头，“你放心，有我在，也一定不会有妖族胆敢来伤害你的。”

　　蒋悠悠发着楞，一时连摸头这种放肆的行为都忘了指责。
　　她其实还是被先前南休所说的话震慑到了。

　　想她二十年来遵纪守法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却忽然被告知自己其实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实在没办法迅速接受。

　　何况她一直很怕死。

　　南休见自己的安慰不奏效，只好再加一把火：“其实，吃掉你能活两百年只是一个可能性，妖族也不傻，何必要为这样的可能性冒险呢？”

　　蒋悠悠终于有了反应，掀起眼皮瞪他：“那你还吓我？”

　　南休有些无奈，“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一点。”

　　为了赔罪，南休去给蒋悠悠倒了一杯热水，“来喝口水压压惊。”

　　蒋悠悠握着水杯，一时有些神志不清。
　　她想：我们是不是跑题跑得有点远？之前在讨论什么来着。

　　随后老年机再次响了起来，蒋悠悠一看来电显示，吓得差点把水杯扔了。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态度堪称狗腿：“喂，刘阿姨您好……哎哎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把房租转给您……好的好的……哎刘阿姨再见。”

　　放下手机，蒋悠悠长舒一口气，先前讨论的话题瞬时被回想起来，变成了眼前最为紧迫的一个问题。

　　“你提的那个想法我觉得可行。”蒋悠悠一拍巴掌，“咱们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申请一个新的邮箱和扣扣，然后先在群里打打广告……”

　　她说干就干，立刻到书桌旁边打开电脑。

　　南休接过她递回来的水杯，垂眸看了一眼，在她身后浅笑道：“好的，我愿意帮你干活，也不用你发工钱，包吃包住就行，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仿佛是咬着唇说出来的，带了几丝缠绵意。

　　蒋悠悠原本忙着申请邮箱，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最后三个字清晰无比地揉进她耳朵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猛地慢了一拍。
　　作为声控，蒋悠悠顿时将自己的尊严狠狠碾在脚下，头也不回地答：“成交！”

　　南休勾唇低下头，拇指沿着她喝过水的地方缓缓滑过，那点水渍沾在手指上，不知为何有些发热，令他略微疑惑地看了许久，之后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

　　他缓缓地举起杯子，杯沿放在唇边，喝了小半口水，细细地抿了抿，不知怎么，觉得有点甜，随即将杯子放在蒋悠悠手边，倚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蒋悠悠因为心情激动，有些口干舌燥，于是顺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同时，南休在旁边促狭地笑了一声。

　　蒋悠悠莫名其妙地转头瞪他，“笑什么？”

　　南休一手撑在窗台上，声音里还有残余的笑意：“你喝水的样子很好看。”

　　蒋悠悠脸上一燥，讪讪地放下杯子，嘀咕了一句：“有病吧你……”

　　申请好了邮箱和扣扣，蒋悠悠打算生意先从近处做起，于是加了几个华大的群，为了避免麻烦，她加入的都是些入群审查要求不严格的大群，只需回答一两个问题，确认她是华大的学生即可。

　　做完这些事，蒋悠悠一手抵着下巴，思索一会儿，问道：“我们是不是还得给这个邮箱取个名字？以后生意红火了也好向别人介绍……就叫‘寻物箱’怎么样？”

　　南休对这个言简意赅得近乎直白的名字没什么看法，于是蒋悠悠单方面敲定，没一会儿编辑好广告，在自己所加的群里统统发了一遍。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南休：“我们的第一单生意——帮微微找到她丢掉的手机，怎么样？”

　　南休点点头：“我没有意见……不过你这就宣传好了吗？是不是有点随意？”

　　“现阶段缺乏资金，将就吧。”
　　蒋悠悠不在意地摆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顿了顿又将手机放下，在扣扣上敲何微，给她发了个群号过去。

　　何微：？？？
　　蒋悠悠：看群。

　　何微很快回过消息：那个打广告的是你吗？
　　蒋悠悠：恩。
　　何微：创意不错嘛少女，不过你怎么找那些丢了的东西？
　　蒋悠悠：有南休呢。

　　她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打字，南休盯着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出神，接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虚虚比划了一下，笑了。

　　蒋悠悠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娇小的脸，但其实她很高，具体多高南休不知道，不过他根据自己的身高，能估计出她有一米七三左右。

　　他忽然想起那日救她时将她拽进怀里，自己的下巴大约位于她额头。

　　还挺合适的。

　　蒋悠悠把自己的想法与何微说了，提出想要先帮她找回手机的事，何微欣然接受，双方都没有提价钱的事。

　　作为无话不说的好姬友，蒋悠悠自然没想过要收何微的钱，但南休就不同了。

　　他凑过去看电脑，叮嘱蒋悠悠：“亲兄弟明算账，先把价钱说好。”

　　“钻钱眼儿里面去了吧你？”蒋悠悠没好气地瞟他，“这是我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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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蒋悠悠：妈呀竟然有妖怪想吃我！！！
南休：嘻嘻嘻，害怕就赶紧抱紧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