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第一公主》玉倾城

16、第十六章 条约

　　于是，在罗惠等人抵达杭州十天后，康熙才终于带着大队人马姗姗来迟。
　　在等待康熙的日子里，罗惠的生活很是滋润。每日里和徐元梦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除了游赏西湖诸般美景外，徐元梦还带着罗惠去了桐君山游玩。
　　桐君山两水交带，一峰突兀，平潭澄碧，茂林葱郁，修竹蔽荫，是为富春江名胜之一。深谷、山脉、原野、大江，地势既险又美。登上桐君山，极目四望，可以看到富春江烟雨景色。只是可惜的是，如今天寒，罗惠二人没能尽览富春江的烟雨，到底是件憾事。
　　徐元梦和罗惠夫妻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妻子的心事的。他不由劝慰道，“公主，你不必如此挂怀，你我此次虽不能尽览美景，但是还是有别的办法让我们如愿的。”
　　罗惠好奇极了，“什么办法？”
　　徐元梦笑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一段记载富春江的文字。元朝时，有一位叫做黄公望的画家，为他的师弟郑樗画过一幅画——富春山居图。这幅画以富川江为背景，所画俱是富春江的景色。”
　　“那这幅画在哪里？”罗惠问道。
　　徐元梦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幅画在明朝隆庆年间时，被一位无锡的画家收入囊中。等我们回到京城后，我会派人去找的。”
　　罗惠叹气，“那好吧，我等着看啊！”其实，罗惠心里明白，像这样一幅几乎没有任何声息的画作，又哪里是那样好寻的啊。此时，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徐元梦笑道，“好。”
　　康熙在抵达杭州和罗惠等人汇合后，又马不停蹄赶往绍兴，率领随从诸臣前往禹陵致祭，又亲自作了一篇《禹陵颂》并撰写了序文后，这才从杭州返京。
　　这次南巡，康熙亲自去祭禹陵并不奇怪。禹陵，是大禹的葬地。而大禹除了是上古时代的一位治水英雄，更是中国第一个王朝的开国之君，被后人尊为“立国之祖”。无论是从王朝兴盛和治水哪方面来看，此行致祭禹陵都是必须的。
　　南巡队伍离开杭州后，过苏州、江宁，经扬州、淮安，到了清河后，又巡视了一番河工后，这才再次启行。最后，经济宁、寿张、东昌、临清、故城、天津、武清，南巡队伍于三月十九日抵京，南巡结束。 　　
　　康熙这一次南巡回到京城后，感触颇深。江淮百姓对靳辅的称赞，再加上靳辅修筑的河道确有成效，再则此次随驾阅河，靳辅虽然处事有些不讨喜，只是他办事确实是勤勤恳恳的。这些，都令康熙对靳辅有了其他的心思。于是，靳辅虽然没有被官复原职，却仍是加太子太保衔，监看河务。
　　康熙的这一举动，虽不是震惊满朝文武，倒也叫郭琇闹了个没脸。原来，弹劾了明珠一党的郭御史也不是那么厉害呀。不然，这靳辅又怎能有机会复起呢？于是，又有不少官员开始暗地里党附明珠，以图后报了。
　　不管朝堂上有多少风雨，公主府里有罗惠坐镇，倒是稳如泰山。不过，罗惠在公主府中，也没有闲着。年前的时候，康熙就晋封了罗惠为固伦公主。之后，罗惠又忙着南巡去了，也没有顾得上公主府里的事。如今，罗惠得了空，正好梳理一下公主府的内务。
　　罗惠在莺歌的服侍下，步履匆匆的踏进了承乾宫。
　　罗惠一进院子，就看见承乾宫里的几个贵人面露哀色，看来懿贵妃是真的要不好了。
　　内堂，佟婉无力的躺在床上，歪着头，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神色中带着期盼。
　　这时，坐在床边的佟妍低声道，“姐姐，你别看了，皇上政务繁忙，没空来看你的！”
　　佟婉有气无力道，“不会的！你别胡说！皇上最喜欢我了，怎么会因为政务就不来看我的！”
　　佟妍冷笑，“喜欢你？姐姐，妹妹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皇上若当真是喜欢你，凭你是他嫡亲的表妹，又入宫多年，怎么会让你至今没有一个孩子傍身？”
　　佟婉痛苦的闭上眼睛，“你胡说！皇上心里是有我的！是你在嫉妒我！是你在胡说！”
　　佟妍冷哼，“我胡说？你进宫十八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说皇上喜欢你，谁信啊？”
　　“太医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诞育子嗣！”佟婉低声道。
　　“太医说？姐姐，你那么聪明，怎么竟然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了？”佟妍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佟婉，“再说了，若是你的身体当真有问题，阿玛当初又怎么会送你进宫？”
　　“是这样吗？”佟婉喃喃自语道。
　　佟妍看着这样的佟婉，叹了口气，“姐姐，你醒醒吧！不要再天真下去了，在这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天真了，不要再傻下去了！”
　　罗惠已经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正好把姐妹俩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佟妍说的没错，宫里的女人是没有天真的资格的。罗惠理了理衣裳，这才示意莺歌叫门。
　　莺歌扬声道，“端惠公主驾到！”
　　屋里的佟妍听了，连忙起身迎驾。
　　“臣妾恭迎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罗惠走进屋里，坐在了佟婉床边的锦墩上，这才开口道，“佟妃妹妹，懿贵妃姐姐的身子如何了？可有所好转？”这会儿的佟婉正在闭着眼睛装睡呢，罗惠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揭穿她，只是和佟妍说话。
　　佟妍站在一边叹气，“劳烦公主记挂了，只是姐姐的身子实在是，唉！”
　　佟妍虽未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罗惠明白，懿贵妃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罗惠低声叹息，没有再说话。随后，又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一方黄绢来。
　　罗惠站起身，展开黄绢，“皇上口谕，懿贵妃身体有恙，不用跪接圣谕了。”
　　佟妍闻言，看了一眼装睡的姐姐后，这才跪在地上，听罗惠宣读圣谕。
　　罗惠念道，“朕恭奉圣母皇太后慈谕，自古帝王，慎简淑德，备秩宫闱，以襄内政，历稽往制，典礼攸隆。懿贵妃佟佳氏，温惠端良，壸仪懋著，今进封为皇贵妃。钦哉。”
　　佟妍和莺歌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佟婉放在被子外的手，攥了攥。罗惠只当没看见，把黄绢递给佟妍，就带着莺歌转身走了。
　　佟妍连忙道，“臣妾恭送公主。”
　　待确定罗惠真的走了后，佟妍走回床边，“姐姐，你听到了吧，皇上宁肯封你做皇贵妃都不想见你呢？”
　　佟婉虽然紧紧闭着眼睛，可是仍然有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在红色的绣花枕头上，留下了一丝痕迹。
　　佟妍看着佟婉的样子，更觉得堵心。
　　一把把黄绢塞在佟婉的手里，恨声道，“行！懿皇贵妃，您自己待着吧，臣妾告退了！”说完，佟妍转身就出了门，走了。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十日，懿皇贵妃佟佳氏薨，谥懿安皇贵妃。
　　七月二十四日，索额图和俄国使臣戈洛文在尼布楚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条约内容以满、俄和拉丁文三种文字签订。条约划分了中俄两国东部边界，从法律上确立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仍属于中国领土，但同时清政府同意把大片土地割让给俄国。
　　《尼布楚条约》的订立，虽然使中国东北边疆获得了一个较为长久的安宁。但是，俄国从来没有放弃侵占黑龙江地区的野心。而索额图此行在尼布楚的作为，也为他自己埋下了隐患。真是时也，命也。
　　索额图签下的条约内容一传回京城，罗惠就知道了。
　　罗惠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管索额图为何如此轻易的就代表朝廷签下了这样的条约，但是，一旦未来哪一天，索额图犯事了，这个条约就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为他的催命符。
　　就在懿安皇贵妃去世三个月后，在十月十七日，康熙册封了孝昭皇后的亲妹妹温妃钮祜禄额鲁里为温贵妃，与顺贵妃同掌后宫事。另外，康熙还册封了懿安皇贵妃的妹妹为祺嫔，贵人徐昭容为瑞嫔。
　　爆竹声中辞旧岁，凄风冷雪又一年。
　　罗惠捧着手炉，怔怔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