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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真相1 ...

  •   单文举神色闪过一抹慌乱,强做镇定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算了,也怪我疏忽了,别说单阳,就看我的亲生儿子单渡也被蔡淑芬养成什么样儿了。”

      他这话一出,他不知道的解释似乎变得合理了几分,毕竟单渡刚刚的表现众人都看在眼里,蛮横无礼,骄纵不堪,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除了疏忽还有其他解释吗?

      单家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因为他的解释沉默了下来,刘主任是单阳妈妈那边的亲人,那这件事情他有绝对的知情权,所以张局长和李校长不约而同的没再说话。

      等刘主任来了,但愿一切问题能真相大白,这是在座的除了单阳和单文举蔡淑芬之外的四个人的共同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单文举心里越来越惴惴不安,从这些老师进门到现在,短短一个半小时,他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一会儿充满了侥幸与希望,一会儿又绝望到谷底,他甚至想把心一横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可是他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他现在只是期待来的人是钱厂长而不是其他人,如果只是钱厂长,他会落下骂名但还有翻身的机会,如果是别人……

      蔡淑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十分后悔刚刚自己一时气愤打乱了单文举的设计,但她心里是真的苦,这么多年来她和单文举二人看似是夫妻,实则有名无实……

      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她可以忍受她的男人惦记别的女人,她也可以忍受生死关头她的男人弃她于不顾,可她是个当了母亲的女人,她无法忍受她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导致她失去孩子。

      所以自从小渡出生之后,她彻底的对这个男人死了心,除了表面夫妻搭伙过日子的情义,也就剩下无休止的怨怼和越积越深的芥蒂了。

      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太痛,她想找个人说说,可是她的娘家人都认为她在没事找事,因为她的丈夫是车间主任大有前途,逢年过节给她家的礼物从来不会少买,连和她血脉相连的娘家人都不理解她,都觉得是她太过泼辣无理取闹对一些过去了的陈年旧事耿耿于怀。

      对于单阳,当时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还怀着她的孩子,小小的一团白白净净的躺在婴儿床上,哪哪儿都可爱,小脚丫以及吐着泡泡的小嘴巴,她还俯身亲了亲他,希望她的孩子也这么白净可爱。

      可是再见,她的孩子没了,单阳却成了他名义上的儿子,那时候她对他也好的,偶尔忘记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个事实,她会抱在怀里哄着,逗着,可是当他慢慢长大的时候,越来越像那个女人,她害怕看到他,仿佛他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的翻版,是来讨债的。

      这么多年了,似乎只要对他呼来喝去对他打骂才能心里好受一些,她知道她活的可怜可悲也可恨,可是她不觉得自己错了,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不管单文举怎样的无措蔡淑芬又如何痛苦,刘主任还是带着大兴加工厂的钱厂长和看门的周老汉来了。

      单阳跑过去开了门,正好与刘主任的视线撞上,他无辜的眨眨眼睛就移开了目光,和看着钱厂长周老汉的目光并没有不一样。

      刘主任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带着人到了客厅,单阳重新回到小板凳坐下。

      单文举却在看到来的两个人时脸上闪过一抹害怕,但谁也没主意到他就低下了头。

      钱厂长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是脸上看着和善,只是头顶中央稀疏的几根毛发支棱的有些滑稽,还梳了个谢广坤同款的发型,看着很喜感。

      “你好钱厂长,这是教育局的张局长,这是嵩阳县一小的李校长,这两位是吴老师和刘老师。”

      刘主任将人一一介绍过,又跟几个老师介绍了一下钱厂长的身份,双方这才坐下。

      “钱厂长,今天找你来就是问问当年大兴制造厂的书记单文武的事情,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钱厂长摆了摆手表示无妨,“政/府的同志太客气啦,唉说起这事也是命啊。”

      摇头叹了一口气,看着单阳他道:“当年大兴制造厂的车间着了火,那天单书记请了假,说他儿子百日宴,我们办公室几个人当时还起哄说是去他家贺喜,结果我中午回去之后,没多久看门的周大爷家的儿子来我家说着火了,我急忙回了厂子,火已经基本扑灭了,可是单书记两口子却没能出来,厂里申请市里领导拨了一些钱和丧葬费,可当时单书记的孩子太小了,我做主就把孩子过继给了单文举,前些年的时候还时不时问一问这孩子情况,单主任也说很好,毕竟在亲叔叔家再一个我也快退休了也就没再过问,一晃十几年了。”

      钱厂长也并非蠢人,看到单阳脸上的伤,再加上政/府和教育局的人今天都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单文举做事不地道虐待了这孩子。

      刘主任道:“钱厂长我能冒昧问一下当时单主任是在什么地方吗?”

      钱厂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和蔼的道:“我来的时候他正从大火里出来,显然也是来救火的。”

      “娃儿,你这几年过的咋样?”

      瘸着一条腿坐在板凳上的周大爷,已经七十多岁了,从大兴制造厂建起来他就是看门的,这么多年人事调动来来往往,唯一没变的除了厂长就是周大爷了。

      他忽然开口,让单阳有些无措,他过的好吗?不好,可是这话他不能说。

      经历一个下午的谈话,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死去的爸爸妈妈的人命价和丧葬费有很多钱,所以他不欠单渡家的,想通了这一点,他也不再是那个窝里老的单阳了。

      刘主任听到周老汉的话,心里一动,道:“周大爷是吧,唉您是不知道啊,他一个小学生我们政/府和教育局又怎么会兴师动众来他家呢?是他太可怜了。”

      “这孩子成绩优秀,可是三天两头被打的满身伤,您看他的穿着和脸,那脸上的伤中午到现在还没有消的趋势,捡了破烂买的鞋还被单主任的儿子拿去了,还在学校被他打,生人跟前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如果不是单主任的儿子单渡在学校说单阳不是他妈妈生的,谁会关注他一个小学生啊。要不是刘老师,这孩子啥时候没了恐怕也没人知道。”

      周老汉伸出黑黝黝的干瘪苍老的双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却在半路又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老泪纵横,“我周德山不是个人啊,单书记当初人和善,我却把他的儿子卖了。我不是个人啊……”

      坐在板凳上,胡子花白的周老汉哭得像个孩子,钱厂长一愣,道:“周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周老汉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后悔的道:“那天九月三号,单书记请了假,中午临下工还给了我两个馒头,车间的人陆陆续续都下工了,只有单文举和蔡淑芬两口子要加班,说是下午想早回去一阵子,全厂子只剩了我们三个人,我在门口的房里等着我儿子给我送饭,车间里忽然冒烟,我进去一看,地上半截烟把把,单文举和蔡淑芬在努力救火,我赶紧一边提水一边在厂门口喊了一嗓子,我儿子正好来给我送饭,我让他去叫人,我们三个继续扑火。

      九月天热啊,空气都恨不得烧着了,车间里又是些布料和电线之类的,救火的人陆陆续续来了,火却越来越大,我儿子叫了单书记两口子来,他们一听单文举和蔡淑芬困在了里面,当时单书记说他弟媳妇蔡淑芬怀着孩子让大家先救她,说完率先就进了大火浓烟什么都看不见的车间,刘惠也跟着进去了,等火扑灭,出来的只有满身血的蔡淑芬和一身漆黑的单文举,大伙儿进去才把单书记两口子抬出来。”

      说到这里,周大爷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的人脸上都气愤不已,单文举两口子不仅是没良心,还忘恩负义啊。

      单文武救了他们两口子,为此还搭上了性命,可是单文举两口子是怎么对待单阳的?叫一句畜生都不为过。

      “火是单文举抽烟引起的,我知道,也就我一个人知道,可是单文举当时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隐瞒了这件事,并说他大哥和他大嫂已经死了,如果他在出事,他大哥的孩子都没人养活,我半推半就的收了昧良心的黑钱,钱厂长问起来的时候,我撒谎说可能机器太老里面的线路着了火,因此,钱厂长不仅没有追究责任,还因为蔡淑芬流产给她补了一些钱,甚至还因为单书记两口子丧命当时就把单文举提拔成了车间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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