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栖梧公子》程四五

30、楚留香传奇·完结

　　古槐禁地。

　　照影宫主略倾身，伸手捻起一点灰烬，搓了搓，半阖着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不见了……”呢喃似的声音与那点灰烬一同轻飘飘地散在风里，照影宫主的神情却无比凝重。

　　另一头。

　　叶栖梧忽然往照影宫所在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花满楼注意到叶栖梧的神情，轻声问道：“怎么了？”

　　叶栖梧握住花满楼的手，似乎犹豫了一下，斟酌道：“之前有一事困惑了许久，如今，或许有人能为我解答一二。”

　　花满楼回握住叶栖梧的手，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眸中露出几分满意之色，闻言微微一笑，道：“你想去做什么，便放手去做。”

　　叶栖梧眸中仍带了几分踌躇：“你……”

　　花满楼眉眼温和如初，笑容宁静悠远，眸光却透着一种无人能改变的决心，他轻轻地在叶栖梧嘴角烙下一个吻，直视着叶栖梧的眼睛，柔声道：“花满楼从来不是你的累赘。”

　　叶栖梧怔了怔，似乎想说些什么。

　　花满楼却没有等叶栖梧开口，笑着坚定地说：“我等你回来。”

　　叶栖梧专注地凝视着花满楼，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忽然笑了，笑得眉眼微弯，乌黑的眸子里荡漾着柔软而又温暖的情意，犹如宣誓一般，郑重道：“好，等我回来。”

　　照影宫。

　　叶栖梧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不疾不徐地踱着步，神情莫测。

　　照影宫主虽端坐在殿上，周身气势却被叶栖梧毫不留情地压了下去，她明显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偷偷看叶栖梧一眼，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迅速合上，玉手不安地攥着。

　　叶栖梧却仿佛看不到她似的，静静地在殿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直到照影宫主几乎坐不住了，这才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字：“说。”

　　照影宫主对着叶栖梧行了一礼，紧紧攥着手，感觉自己掌心似乎已经沁出了汗，不免愈发紧张，颤声问道：“大人……大人想知道什么？”

　　叶栖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道：“古槐里的那个东西，还有你们的目的。”

　　照影宫主闻言仿佛松了一口气，道：“古槐是世界之灵的寄体，罪人不敢与九重天的世界之灵相提并论。罪人推测，世界之灵所思所想无非是重建九重天。”

　　叶栖梧摩挲着手指，似乎陷入思索，许久，他忽然问道：“你是小九重天的人？”

　　照影宫主怔了一下，苦笑道：“流放之地，怎敢自诩小九重天？九重天被大人毁了以后，流放之地受到波及，罪人侥幸逃亡到三千世界，得以保全性命，然，自此之后，原本的能力一日日溢散，而今也只能在这等低武世界逞逞威风了。”

　　叶栖梧抿了抿嘴，问道：“九重天的世界之灵在何处？”

　　照影宫主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拿不准，却还是咬牙道：“罪人推测，世界之灵极有可能回到了虚无之境。”

　　“我知道了。”

　　照影宫主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见眼前已空无一人，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这样的气势……世界之灵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

　　虚无之境。

　　高悬在空中的一团白光，氤氲着朦胧的雾气，仿佛只是幻影重叠，又仿佛可以想象到那种冰凉而又清润的触感。

　　叶栖梧不言不语，静静地注视着那团白光，神色难得地有些复杂。

　　“神魔之子，你果然来了……”白光深处传来模糊的声音，不辨男女，却带着一种古怪的半是神圣半是蛊惑的力量。

　　叶栖梧缓缓道：“封印解除时，是我控制不住力量，才会毁了九重天，但我并不后悔，帝尊掌控的九重天，早就不该存在。”

　　“花灵生于九重天，你要他，便欠了我一份因果。”白光并没有顺着叶栖梧的话说下去，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叶栖梧望着白光，神情微冷道：“我知道。”

　　白光深处传来幽幽叹息：“你可知，九重天必须存在？”

　　叶栖梧冷声道：“我只知你想重建九重天，既欠了你因果，我自会还你，何必用他威胁我？”

　　白光又轻叹了一声，道：“不是威胁，若不重建九重天，三千世界早晚也将不复存在。”

　　叶栖梧怔了怔，忽然想起之前几个小世界的时空漏洞，他一直以为那是他造成的，难道……

　　白光继续道：“九重天毁了，受到波及的远不止流放之地。三千世界之于九重天，一如子蛊之于母蛊，母蛊一死，子蛊如何能够存活？先是时空漏洞，之后，更有末日降临，小世界破碎，无数的世界碎片无法兼容……”

　　叶栖梧抿了抿嘴，想象到无数小世界的原住民家破人亡的绝望，眸色渐沉：“重建九重天，需要我做什么？”

　　“力量！”白光似乎没想到叶栖梧这么好说话，忙道，“神魔之子的全部力量，换一个新的九重天。有了新的九重天，三千世界不会崩塌，花灵与九重天的因果也将不复存在。”

　　叶栖梧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很划算，那么，失去神魔之子的力量，我会如何？”虽是个问句，叶栖梧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句的答案，白光也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待叶栖梧做出抉择。

　　叶栖梧张开白皙修长的手，垂眸静静凝望着，似乎透过这双手看到了花满楼握着他的手时微笑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出神。

　　“我会变成九重天最寻常的一个神族，或者魔族，拥有漫长的岁月，却不再拥有可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也许随便一个高位神，就可以一言定我生死。”叶栖梧徐徐道。

　　白光闪烁了一下，没做声。

　　叶栖梧直视着白光，平静而又坚决：“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新的九重天，所有神魔不得踏入三千世界，违者神魂俱灭。”

　　“第二，我与花灵从此与九重天再无瓜葛。”

　　“第三，三千世界从此独立于九重天之外。”

　　伴随着叶栖梧的话音，一道道禁制打入白光中，白光剧烈地闪烁着，似乎在发泄着计划被破坏的恼怒，最终却只无可奈何道：“如你所愿。”

　　叶栖梧轻笑：“既如此，契成。”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缓缓浮起，茶金色与湖绿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抽出。

　　白光吸收着叶栖梧体内抽出的光芒，虚影不断重叠，愈发凝实。

　　三千世界的时空漏洞一点一点缓缓地自动修复着，九重天的虚影若隐若现。

　　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虚无之境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三千世界已过去许多年。

　　雨后。

　　屋子里无端端有些发闷，花满楼起身推开窗，任有些湿意的凉风拂面吹过，带来清新的木叶气息，忽然心头一松，仿佛一下子解开了什么羁绊。花满楼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莞尔，望着远方的天空，目光宁静而悠远。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花满楼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眸中闪过惊喜的神色，正欲回头，便被拥进怀里，冷淡的声线以极温柔的声调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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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计划是三章完结，再写两章番外的，但是写完正文以后感觉三章好水，纯粹凑字数（捂脸），然后就删删减减……删删减减……改来改去……改来改去……
于是最后就只剩下这不到三千字的一章精简版了（好叭，我承认我短小，嘤），拖太久（我有罪，呜），番外也没有什么下笔的热情了（也许以后会补上？？）。
然后，无论如何，正文完结。
谢谢不嫌弃我事多且拖延症晚期，坚持看完的小天使们！鞠躬~
PS. 如果开新文一定吸取教训，多多存稿（奋斗. 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