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我收了》空镜·皆无

68、胜负定

　　上场前一刻，姬彤雨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擂台下。
　　“我要上场。”

　　双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姜素洁和项成磊，另外两人显然也有些犹疑。
　　姬彤雨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该我的仇，我要自己报。”
　　“这不是报仇。”姜素洁凝着她的眼：“这是比赛，我们必须赢。”如果她一心想的是报仇的话，很容易被对方加以利用，影响团队的发挥。

　　“报仇和赢不冲突。”双笙突然插口，“不赢，就报不了仇。”话末，她轻轻对姬彤雨眨了眨眼。
　　她知道姜素洁在想什么，但她也知道姬彤雨是什么样的女孩，如果她鼓起勇气回来要求上场，就一定是抱着要赢的心情，绝不会再因为意气用事而受到影响，如果她是姬彤雨，也会希望得到这个机会吧。
　　收到她的善意，姬彤雨感激点点头。
　　姜素洁左右看了看，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可不许输。”

　　双笙挑起眉，她本来以为要替换掉的是自己：“姜素洁？”
　　“其实我也确实上不了场了。”
　　“欸？”

　　姜素洁伸手给她们看，她的整只右臂表皮泛着焦黑，手掌轻微抖动着，连动弹都显得僵硬。
　　“水系灵根遇金系雷法，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如果姬彤雨不来，姜素洁也打算强撑着上场吗？

　　三个女孩一致望着唯一的男生项成磊。
　　项成磊嫌恶的脸往那一摆：“我有什么决定权？姜素洁连剑都握不住，问我有用吗？”

　　正式宣布比赛开始前，李哥照例介绍了下替补选手的资料。
　　“我是刚刚看到剑阁替补选手的资料哈，临场恶补下，剑阁换下姜素洁的替补选手名字叫做‘第五双笙’……Emmm，很特别的名字啊，反正我是一下子就记住了，咦，剑阁招外援了吗，怎么会有‘第五’这个姓？”

　　李哥的疑问一出口，场上也是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十方剑阁是世家机制，从来没有哪个外人可以加入剑阁，何况对方参加的是新秀赛，显然境界也不高，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女孩。

　　“啊啊，双笙！”翟忻在媒体席上兴奋的喊出声来。
　　“干嘛，你男女通吃啊？”甄永铭难以理解地瞟了她一眼：“这人你认识？”
　　“不是不是，刚才去十方剑阁选手席见到的，她真的很特别啊。”

　　“哪里特别了啊。”甄永铭仔细打量了下场上剑阁三人之中伫立的身影——少女一手持剑，长身而立，眉目轻柔。
　　唔，长相是还不错，不过和剑阁那群菁英放在一起，好像也没有特别出挑，那是能力很强吗？

　　李哥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选手卡：“十八岁的双笙选手不属于剑阁的任何一家，也就是说完全是以一个散修的状态来参加剑阁的小组赛，各家掌门可是要注意了哦~可以争取的机会就在眼前哦~”他抖了抖眉毛，挤眉弄眼的特写在LED屏里尤为搞怪，场上一片哄笑，那些主事掌门却喜怒不形于色，彼此心照不宣地瞥了台上的姜意书一眼，内心暗暗发力。
　　突然李哥头一歪，发出了疑惑的嘶声：“咦——这不对啊，双笙选手现在是炼气境高阶，可灵根显示却是……无灵根？！什么灵根都没有？！”
　　大新闻啊，这可比剑阁的外姓散修还劲爆！议论声如山如海地扑面而来。

　　无灵根的炼气境？！
　　怎么会有无灵根的修者？！
　　关键是，怎么会有无灵根还能到炼气境高阶的修者？！
　　而且这个修者居然还是作为外姓弟子挂靠在十方剑阁的名下！

　　一听到无灵根，那些原本暗自较劲的家主们全都像是散了力的沙堡，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哪怕真的剑阁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个无灵根晋升至炼气境，也没有多少前途可言。
　　五灵根的修士已经过得够艰难了，无灵根还能轻松到哪里去？

　　华修祭修者的选手卡都是经过验证的，也就是说这是主办方公平测试出来的结果，无灵根，真的就是无灵根。
　　“翟忻，你总算说对了一句，她真的是很特别。”甄永铭举起相机猛拍，这孩子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话题性足够引爆热点，这次绝对是重头戏啊！
　　呈现呆滞状态的翟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不，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是真的觉得，双笙是个很不错的剑修。难道是自己直觉出错了吗……无灵根的剑修……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宣布开始。”双笙淡定地望着四周，擂台上灯光太亮，她根本看不清周围人的眼神，放眼过去也是黑压压的观众席，既然看不到人，她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只是从刚才开始一直围绕着她一惊一乍，让她有点不满，这本来又不是她的主场，她只是个替补而已。
　　她回头对姬彤雨说了些什么，姬彤雨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只是狠狠直视着前方的林晨华。

　　“居然是你啊，之前你们好像还吵架了吧？”林晨华看了姬彤雨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双笙身上：“内讧了还能一起战斗吗？”
　　双笙没有理会他的碎嘴，随着比赛开始的倒计时，她侧过身，视线往楼上的一处眺去。
　　然后伸出手，不着痕迹地挥了挥。

　　这个角度恰好不在聚光灯的亮处，她可以清楚分辨楼上的那个人也朝她挥了挥手。
　　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被人注视着的感觉，真好。

　　[不要逃。]
　　她微微勾起一抹笑。

　　“——开始！”

　　谁都不会想到，双笙起手竟是森罗万象中最华丽的一式，万莲华。
　　万莲华需要以高速的步法配合八字剑花围绕对手，将其囚困在内，八字剑花形成的虚影加上步法的变化，让人根本无从捕捉使剑者的方位，任何针对使剑者攻击都会被剑花阻挡，剑招的要领是快和稳，一旦有任一步法的疏失，就会使得剑式迟滞，暴露出空门，给对手以还击机会。

　　“还不赖嘛。”林晨华嘴上轻松地调侃，心里却警惕万分，伏金蛊紧勾在手，另一手弯勾成爪，摆出防御阵势，双目紧紧随着双笙的残影移动，生怕漏掉了一帧。
　　他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是十足十的剑修架势，不掐剑诀，不祭法宝，只是以剑式相搏。

　　老实说，百里堂对十方剑阁的研究也没有少过，欧凡作为他们的重点研究对象，所有的招式都被拿出来一一分解应对，风林燎火剑的三剑，出剑的时机，角度，衔接点，他几乎能倒背如流。被替换下去的那个姜素洁，应该是十方剑阁新秀中的二把手，水系剑诀直逼凝息境中阶的威力，所以也是他们照顾的重点，那个爱哭爱闹腾的大小姐……林晨华想到这有些走神，虽然是她使的是十方剑阁中最强的荒神剑法，但是剑招应对并不够聪明，即便他不是剑修，也能从她的身手中找到很多空门。
　　然而面前这个女孩不是。

　　他们没有多少她的信息，她甚至都没有在剑阁对外公示过，今天是她首次公开露面。
　　林晨华作为凝息境的顶峰，从眼力到反应力上都绝对是场上众人之首，可他竟然完全捕捉不到这个名为第五双笙的女孩剑招中的漏洞。
　　剑式、身法、衔接，简直天衣无缝。

　　不可能，没有人能在这样高强度的连招下保持不出错。
　　一定会有把柄，一定会有。
　　而且，她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既不攻击，也不消耗，浪费的只是自己的体力。
　　……招式这么华丽，不过是想博个眼球罢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观众席还是选手席的声浪都要爆炸了！
　　“不是吧，这种步法和剑花连招，太漂亮了吧！”
　　“我眼睛根本跟不上了，她现在是在东南方吗？欸不对不对，是在西北，到处都是残影啊啊啊——”
　　“林晨华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也眼花了？”
　　“你傻啊，他只要轻举妄动就会碰到剑花，现在在残影里他哪里知道哪个真哪个假？万一剑花中蕴着灵力场，他得断掉只手脚！”

　　天极堂选手席上，江年紧皱着眉头，旁边的堂员低声议论着。
　　“从没见过这种剑招，如果说月转是由内而外，这就是由外而内了，强度高了十倍不止啊。”
　　另一人仔细分析了一番：“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身法和招式要求太高，这必须每一步每一手都在标准式上，如果角度微有偏差，可能就要伤及自身。师哥，你觉得如何？”

　　被称作师哥的男子缄默不语，默默握紧了膝边的佩剑，而佩剑之上，隐隐散发着黑气。
　　随后，他邪佞地笑了。
　　“有意思。”

　　* * *

　　“赔.率17.9，呵，这么看不起剑阁的吗？”
　　身边传来周舟的轻嗤，赤霄的目光依然定在场上，但还是分出了一份心思：“你在说什么？”
　　周舟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伸手在一个平板的屏幕上操作了一番：“擂台赌注啊，新秀小组赛剑阁对百里堂。”
　　赤霄的眼神撇了过来，满目鄙夷——你们这么玩的吗？

　　“我买了剑阁胜啊，毕竟有双笙妹子。”连日的奔波让周舟那张白嫩的少年脸都有带上了浅浅的黑眼圈，但即使是往日最不能接受的睡眠不足，周舟还是强打起精神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变化，“听说你有钱了？——不买吗？那可是你的宿主呢。”他的嘴角勾了勾，那张明明显得未成年的脸，却透着一股老奸巨猾的刻意，怂恿道：“买一赔十七点九啊，刚才可是十八点四，双笙妹子这招一出，赔率就往下降了，你要是再慢一会儿，可能就要降到十五以下了哦。”
　　赤霄一动不动，表情却僵在那里。

　　他知道她会赢的。
　　他的双笙，怎么可能会输。
　　所以……不支持一下，好像有点过不去？

　　“帮我下注买剑阁胜，三颗上品灵石。”
　　周舟眼睛忽然发直，看向他的目光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卧槽，你现在这么有钱了？”穷逼如他，最多下一颗中品灵石的注啊。
　　赤霄没有回答他，好半晌，咳了一声：“那个，要不，两颗上品灵石，五颗中品灵石吧。”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蠢萌哈士奇财大气粗地把骨头都埋进了一个坑里，回头一想有什么不对，又偷偷回去用毛茸茸的爪子扒了一根小肋骨出来。
　　还、还是留一点吧……万一有什么不对，他可不想继续做小白脸。

　　而那边厢，林晨华并不知道就在他被困于万莲华中的时候，姬彤雨和项成磊已经直逼三人中最弱的炼气境中阶木火土三系丹修。
　　姬彤雨貙突在前迅速逼近，项成磊缠藤诀在后拦截，拉开另一个金系腿法见长的丹修的距离，以两人合力的攻势，不管不顾地封锁那个三系丹修的所有逃跑路线。

　　姬彤雨根本没留力，在瞬间调动全身的灵力爆发，一记荒神剑法鹰掠绞剑调出一道道水系湍流，旋转着扑向那个被逼近擂台边角的丹修。
　　对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舌尖一顶，一颗丹药入喉，一声狮吼从丹田处迸发，音波气浪竟生生截住了奔腾而来的水流剑气。
　　但是，项家乌江踏月剑法中的千仞斩紧随而至！

　　一道道木系千仞斩自水系的剑气漩涡湍流中穿越而过，霎时迸发出排山倒海的气势，由一化十，十化百，无数的剑刃漩涡弹射向那名丹修的音障！
　　炼气境中阶与炼气境中阶的配合，水生木的五行相生！

　　音障之壁刹那间土崩瓦解，丹修避无可避，剑气之刃生生将对方冲向了擂台之外！
　　擂台玄武阵法顿时发动，挡住了千仞斩的余韵——

　　“漂亮，十方剑阁集中攻势，首先出局了百里堂的刘宁宇！”

　　这还不是结束，原先落在后方的项成磊在千仞斩之后，直觉侧面一闪，那个金系丹修逼近了身侧！
　　——岩铁封雷！
　　[你千仞斩的收尾一直都有一个削剑后劈的动作空门，对方二号位王淼的金系腿法很容易在那一刻乘虚而入。]

　　项成磊眼睛一眯，那张嫌弃脸有一瞬间似乎笑了。
　　等的就是你啊。

　　乌江踏月剑法基础第三式——挽云收！
　　削剑后劈的姿势直接化为转体抹剑，剑随意动，经脉中的灵力瞬时流入腕间，淌入剑身，项成磊的抹剑聚集的剑气平射而出与王淼的金系腿法岩铁封雷径直对冲，整片空间的颜色都变了，风云汇聚的生机把王淼裹了个严实！
　　——王淼下意识地足尖一蹬，提身至上方，避开了下方挽云收的波澜剑气，他要从上方突破！

　　“蠢不蠢，挽云收——”
　　像是一开始就和王淼的招式紧密配合好了一般，挽云收的抹剑之后流畅地往上撩去，所有的罡风剑气瞬间随着一道炽热的火云燃天而起！
　　“——是空中撩剑啊！”
　　[如果能在削剑后劈的时候接上乌江踏月的基础第三式转撩剑，应该会有奇效。]

　　全场掌声雷动！
　　“简直不可思议，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十方剑阁又带走了百里堂炼气境高阶的王淼！”

　　擂台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实际上不到一分钟。
　　短短的六十秒时间里，林晨华不是没有做过其他应对。
　　一开始他只是戒备地等待双笙露出破绽，以逸待劳。
　　反正那两个炼气境中阶不足为惧，王淼一人足矣对付他们。

　　可他发现，第五双笙根本没有给他留出破绽。
　　明明只要她想攻击，他随时可以从变化的剑招里找到空隙。
　　她却根本没打算攻击。

　　什么鬼？怎么会有人刻意维持这样高强度的剑式却不攻击！
　　连剑气都不用？！
　　被困在万莲华中，他驱动灵力，试图用伏金蛊的蛊毒……

　　可是蛊毒一旦外散，就被剑花舞出的剑风刮了回来。
　　他又用断空指法割裂出几道劲气飞入剑影之中，却如泥牛入海，只不过浪费了灵力而已。
　　根本滴水不沾。
　　这剑招分明如此华而不实，为什么找不到半点破绽？！

　　仰首望向空中，也许从上方突破是一个方法。
　　可是灵气刚运集到足尖，他就发现了不妥。
　　那是……刻意留出的空门。

　　想让我中陷阱？
　　不如看看是谁的体力先不支吧！
　　等到你体力不支，你自然会按捺不住出手的！

　　直到耳边传来同伴出局的声音，林晨华才幡然醒悟过来。
　　她可能根本没想过出手。
　　只是为了拖时间，只是因为信任同伴能够解决掉他的队友。
　　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们做过数十次推演，刘宁宇和王淼的搭配，根本不可能败给那两个炼气境中阶！
　　只是在愣神的片刻，现场再次宣布王淼出局。

　　林晨华站不住了。
　　他出手了，真正认真地，不遗余力地，出手了。
　　万莲华并不是攻击剑式，要认真说起来，也就是以守为攻的防御剑式。

　　当林晨华臻化到极致的断空指强行破阵的时候，又或者说当双笙听见百里堂的另外两个剑修双双出局的那一刻，森罗万象·万莲华的剑招形貌终于变了。
　　之前按兵不动，是因为需要全神贯注在维持身法和剑式上，同时也不能逼得对方太紧，让对方提早强行破阵，但现在不同了。

　　黑光的剑气凝至剑尖，在挽成剑花的狭隘空间中激射飞驰，随着八字剑花的舞动，黑色的剑气仿佛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朝林晨华激射而来！整个万莲华之内被漆黑如夜的剑芒铺满！

　　“这跟你的剑域怎么那么像？”周舟惊讶的看了一眼赤霄。
　　赤霄的指节抵着唇面，轻咳，“因为赤霄剑导致她的剑气腐化了，但这招我没教过。”
　　双笙在剑道上的领悟力，远比他想象得要强不少。

　　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间那个残影。
　　胸口的搏动无法自制地加快。
　　连同他的呼吸。

　　“那是剑域吗？那应该是剑域吧？！”剑修门派中有人指着万莲华的构成黑罩惊呼道。
　　“怎么可能啊，炼气境哪里来的剑域——！”
　　有人忽然记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不对啊，无灵根哪里来的灵气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剑气——！！”
　　“灵根测试结果一定出错了吧，哪有这么变态的无灵根啊！”

　　“哇哇哇，双笙好帅，真的好帅——”翟忻抓着甄永铭的胳膊猛摇着：“你看我说了吧，她就是很特别啊！她是天生的剑修，绝对不是那些摆摆造型的剑修可以比的——”
　　甄永铭快要被摇疯了，手中的相机镜头都摆不稳：“哎哟我去，你快给我停下，这是重要镜头，不要妨碍我！你到底还要不要转正了——”

　　选手席上姬云墨的眸光愈发清透。
　　原本端正坐着的身板，也不由得往前倾了些。
　　“很强。”他道：“她……很强。”

　　能被剑道天才姬云墨称作很强，那就是真的很强。
　　赵恣意望着场上的万莲华，慢慢移开了眼，拳头微微握紧。
　　以炼气境的修为能做到如此。
　　真是，讨厌啊。

　　伏金蛊升了起来，金光大盛，迫不及待地吸收着双笙激射出的剑气。
　　这漫天的剑气全都被吸进了伏金蛊之中，他根本不惧。
　　强行破阵的那一刻，林晨华更是感应着伏金蛊中的五行之力，灵气驱动下，他要适时炼制出新的毒蛊组合，再结合指法把这个烦人的对手摧毁！

　　可是……等一下？
　　五行之力呢？
　　……吸收的五行之力怎么半点没有？！

　　他听到手中传来的破裂声。
　　噼里，啪啦。

　　[那个林晨华的伏金蛊真的很棘手，任何灵气攻击都会被吸收转化，可是单以剑式近身的话，又可能中了他的毒指。]
　　[别人或许要担心，可是你怕什么？]
　　[嗯？]
　　[那破毒蛊吸收的是五行之力，你的剑气跟五行有什么关系？]

　　她记得，那时候赤霄嘴角噙着的邪肆笑意，几乎坏到了骨子里。
　　[强行吸收煞气炼化，只怕是天阶宝器，也要成为废铁。]

　　像是做梦一般，这场比赛在几个镜头后落幕了。
　　强行破阵的林晨华，在关键的一刻因为伏金蛊的齑化竟然露出了迟疑之色。
　　这一瞬的破绽，让双笙的剑，和阵外姬彤雨联合项成磊使出的相生剑诀瞬发即至。

　　输家没有理由。
　　林晨华倒在了擂台之上，全身的衣料都被剑势化为碎布，只留下几缕堪堪遮掩。
　　如果不是玄武阵阻挡，他可能要碎成渣。

　　镜头拍下的那一刻，姬彤雨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翩然落地。
　　项成磊背着剑，闭上眼，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自己。
　　双笙只是望着远处，微微笑着，笑靥成花。

　　“双笙你好！我们是《Fashion 修者志》的记者，想采访下你，对于林晨华这次的失利，你显然功不可没，请问下此时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双笙从容地偏过头，平静说道——
　　“有些门派的剑修，可能软的不止是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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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是个不留存稿的人。
将近一万两千字的单日更新，我这是要疯。
战斗写起来真的很难，但是今天写得真的很爽。
关键战斗还是得往详细地写，希望大家理解。
这场战是双笙安排的战术，文中有提到哦。
金手指终于感觉像是金手指了~啦啦啦。
还有，我的文中可能很难出现一个完全的坏人，所以之前对项成磊有很讨厌印象，希望虐渣的小天使们对不住了，就连本章的林晨华，其实也算是个人品有点渣的强敌呢。

虽然双更对我其实没啥好处啊，评论又少了，你们要是好心可怜可怜我（？？？），记得别忘记上章的评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