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我收了》空镜·皆无

56、一日游

　　中午时分他们到了西安咸阳机场，早已等候多时的司机把他们接到了市区，因为是提早到达，姜意书提议让他们先去市区逛一逛，而他作为剑阁首座，自然先随车去了华山处理华修祭的事宜。
　　大家想做的事情不同，所以倒也没有强制要一起行动。到了西安一般人肯定是选择看兵马俑，不过双笙神奇地选择了秦陵博物院去看什么“东周时期吴越历史文化展”，一开始赤霄还奇怪，等到了馆中看到介绍里写着“吴王夫差剑和四代越王剑齐亮相，再现2000多年前吴越争霸的历史”的宣传语，他的眉头才皱了皱。

　　“你知道，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吗？”赤霄一脸无语地盯着那个眸子熠熠发光的侧脸，真想好好给她做一堂科普课。
　　双笙的眼睛都没从夫差剑上移开，往常淡然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着一抹兴奋的酡红道：“你是指庄子的《说剑》吗？”

　　“说剑？”赤霄挑了挑眉，他似乎知道双笙指的是什么，但他那个时代并不一定如此称呼，而且《说剑》本来就并非当时成篇的学说，是后人给冠上的名字，哪怕是赤霄吸收的记忆里也并没有这个知识。
　　“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民之剑。”双笙沿着展馆的橱窗往下慢悠悠走着，边走边道：“庄子以剑喻人，望赵文王成为天子之剑——有一说此为伪书，不可考。”说这话的时候，展馆的灯自上而下打在她微翘的睫毛上，投下的阴影却抵不过她眼中生辉的瞳光。

　　赤霄的目光软了一分。
　　他并没打算跟她谈庄子和赵文王，他指的真的是剑，但却也有相似之处。

　　剑，作为剑灵的魂器，通常分为三等。首等神剑，亦为世人口中的天子之剑，这种剑通常没有出处，冶剑者未知，相传为天地造物，帝王专属，轩辕剑、赤霄剑都在这一等，大有斩妖除魔，统御万象之能；次等魂剑，亦称诸侯之剑，通常指天人合铸，或融入精魂，纯钧、干将、莫邪正是如此，这类剑虽没有借用天道的能力，却拥有一些强势的威能；末等人剑，即庶民之剑，由铸剑师打造的名剑，剑出匠心，各有出彩之处。
　　但并非所有剑都能划入这三等，有些剑不过在史书上出名一些而已，剑中所蕴藏的精魄不足，并没有任何异能，绝不会列为剑灵魂器的备选项，例如她现在聚集会神研究的这些老古董——所以，吴王夫差剑这种末等都算不上的青铜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比得上刘邦斩蛇剑吗？
　　看不起好吗。

　　双笙兴致勃勃地听完了赤霄的介绍，简直像个餍足于睡前故事的小女孩，可那并没有影响她对这次展览的热忱，反而拉着赤霄反向科普道：“不管什么三六九等，每把剑都有它的特别之处啊。在华夏铸剑的历史上，吴越的兵器制造技术简直不要太强——啊啊，你看这上面的几何暗花纹铸造术、剑首同心圆纹饰制作术、还有复合剑的制作术……”
　　一个剑灵被一个剑痴强行灌输铸剑技术，双笙的神色有多亢奋，赤霄的表情就有多生无可恋。

　　“而且，这次展览的可全都是2000多年前的吴越宝剑，你看保存得如此完好……”
　　“双笙。”
　　“嗯？”
　　“现在，你，面前，就有一把保存得更完好的，上古时期留存名剑的剑灵。”
　　“……”

　　* * *

　　午后的阳光落在西安古城楼的一角，双笙和赤霄提早到了汇合点，大老远就看到了曹芷，曹芷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高高扬起手招呼他们过街。
　　街边小贩卖肉夹馍的摊位上还冉冉蒸腾着热气，曹芷接过小贩递来的肉夹馍顺手就塞到了双笙手中。
　　“谢谢曹芷姐姐。”一个肉夹馍而已，双笙没打算故作客气，捧着肉夹馍的双手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暖意，笑得沁甜，换来曹芷一记摸头。

　　“你吃吗？”曹芷指着油纸包好的肉夹馍问赤霄。
　　赤霄本来正凝着视线眺望古城楼的方向，被曹芷打断后转身看了看肉夹馍摊位上挂起的条幅，对比鲜明的红底上印着明黄色的“放心肉，精选肉”几个字，再低头看了看油腻腻的锅边和不知夹了多少肉渣的砧板桩子，非常慎重地摇了摇头。
　　“你一个大老爷们嫌弃什么呀。”曹芷一眼就看出来他在顾虑什么：“你看双笙吃得多开心。”

　　赤霄顺着她的话尾瞥过去，双笙恰好把第二口肉夹馍咬在嘴里，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尴尬地定在那儿，吃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他偏头，抬起的长指在唇上搓了搓，暗暗抿开笑意，“我去买水。”

　　剑灵当然不用喝水，不过在现代呆了这么久，赤霄也慢慢习惯了现代人的处事方式，买水这种杂活，当然轮不到女性来做。
　　“哎。”曹芷穿着短皮裙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一手抓着肉夹馍，一手搁在双笙的肩膀上，比一米七的双笙还高出了一小截：“笙妹子，你家赤霄还挺可爱的嘛。”
　　双笙刚咽下一口肉夹馍，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啊？”好像刚才曹芷姐姐说了什么，没听清，不过她倒是有更好奇的事儿，“等下，他哪里来的钱？”

　　正在此时，街角传来一声嘶喊。
　　双笙抬头望去，一个看来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跑在前头，后面追着四五个男人，年龄大小不一，远远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瘦削未成年，也有四十好几的魁梧大汉，那群人之中有人手上还拿着砍刀，明晃晃地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耀目的光亮。
　　“杀人啦——杀人啦——”跑在前头的小伙子一边飞奔一边大喊，这条街上左右两边游客挺多，小摊小贩也不少，他跑起来跌跌撞撞，难以拉开距离。

　　他正要从双笙旁边穿过去的时候，恰好前面走出个人来，他来不及躲闪，直接被撞翻在了地上。
　　小伙子的打扮还挺清楚的，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大学生，这一撞把他撞得七荤八素，捂着脑袋折腾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男生仰起头，视野里是一个向他伸出手的短发妹子，五官清秀，说话的声音清朗有力。
　　耳边的发丝在残阳的金色下随风扬起，配上那双清透的眸子，简直像是上了初恋滤镜。
　　如果忽略她另一手上的肉夹馍的话。

　　“他们卖糕的时候，后面有人在偷东西，我就提醒了下那个阿姨，他们就……”
　　男生下意识地回答起来，但是下一秒就暗叫不好，因为那群人已经追到了眼前，他赶紧推开妹子：“你快走——”
　　“开”字还没说出来，他眼中那个看起来温和沉静的少女眼底忽地有光芒一闪。

　　几乎是眨眼间，少女已经欺身而上，第一个冲上前的大汉被她伸出的手截住了冲劲，少女的手沿着大汉的手臂一挽一绕，如灵蛇般缠了上去，瞬间袭上了他的肩臂，那只纤白的手掌反压住了大汉的后肩胛骨，不知怎么地灵巧翻转，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竟被她像个风车般足足翻了三百六十度，狠狠摔在了地上！
　　小伙子呆若木鸡。

　　追上来的那群人一看同伙被打倒，还是被这样一个看起来纤瘦的少女摔翻在地，显然都咽不下这口气，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群起而上！
　　少女在这种紧张的关头也没忘记把肉夹馍叼在嘴里，脚下步法轻旋，灵活地穿梭在几个相对笨拙的身影之间，极快的步子随着她的辗转腾挪翻出了残影。右足一点地，整个人就跃上了半空，长腿疾风劲影般地从空中依次落过，虚影如同昙花凌空乍现——原本围攻上来的身影尽数被她踢出了圈外！

　　那群人中第一时间没加入战局的那个拿砍刀的汉子，仗着手中有武器，挥舞着就向她砍来，少女的身子向后一仰，顺势直接撩腿向上踢了出去，同一时刻下腰后的单手支起，仅凭借几根指力一旋，长腿在上翻踢开男子持刀右腕的下一息，急速转体，宛若鲤鱼甩尾似的摆了一圈，轻易把他踹翻出几丈远！
　　随后她绷直的腿悠然地先后落地，站稳了身子。
　　继小伙子呆若木鸡后，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双笙这才用没碰地板的那只手重新拿起叼在口中的肉夹馍，轻咳了一声：“差点噎死我。”
　　讲真的，肉夹馍的肉末掉进喉咙里的感觉很糟糕啊。

　　哗啦啦，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双笙有些不明就里，什么情况——她又不是卖艺。

　　身侧传来一声金属的铿锵，双笙循声看去，是被打翻在地的那个男子重新拾起了地上的砍刀。
　　“笙妹子，要帮忙不？”曹芷靠在肉夹馍小摊边上问。
　　“不用的。”双笙说的语气平静，既没有半点畏惧也没有骄傲的意味，就是眼神淡淡地在周围扫了圈，直到看到了摊位边上斜放着的一根撑条幅用的短竹竿。

　　“老板，借我一下，谢谢。”她倾身捡起来，同时低头看了下左手中的肉夹馍。
　　“你能先把肉夹馍放下吗？”曹芷无语地问，这对食物的执念是有多深？
　　双笙把肉夹馍搁到曹芷手里：“是姐姐请我吃的，不能乱丢。”

　　两人还在对话中，那个重新拿起砍刀的大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被女人当众打倒的愤怒几乎已经盖过了一开始被人揭穿团伙犯罪的怒气，迅速地一刀砍了过来。
　　双笙这边还在和曹芷说话呢，耳后已经一阵风涌来，她的双眼微阖，手中的短杆如剑，犹如在水中轻柔滑过般，顺着腰力旋身而转，腕间一提，崩剑准确无误地再次截击了那把砍刀，同时绞剑如花，沿着男子的手臂一路往上，男子身上厚实的羽绒服竟被绞成了片片飞絮，而且劲气由竿点出，那大汉顿时觉得握刀的手被卸了力，倏地瘫软在侧。

　　马路对面不知来了多久的周舟，懒懒散散地搭上姬云墨的肩膀，清俊的少年脸上扬起了意犹未尽的笑容：“战斗力十足的笙妹子果然很可爱。”
　　姬云墨的注意力全都在双笙施剑的流畅剑招上，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剑招很漂亮，甚至比他还自然。

　　冬天的风扬起漫天羽绒，双笙仰起头的目光随着飞絮有些出神，她呵出几口热气，那几个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家伙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
　　“怎么回事？”曹芷旁边，赤霄提溜着一个塑料袋子刚站定。
　　曹芷笑了笑：“路见不平。”
　　“……又来？”赤霄挑眉冷哼了一声，她的正义感什么时候能消停点？老给自己惹麻烦干什么。

　　“报警了吗？”双笙回头问一开始那个大学生。
　　小伙子呆愣愣地看着飞絮中那个已经被他打上光晕滤镜的“女神”，这才匆忙拿起手机报警。

　　听到报警，那几个人之中显然有人就打算撤了，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怕警察，但总归不想进局里交代，其中一个见势就往边上人群里钻。
　　“赤霄。”他钻的方向刚好就在赤霄曹芷旁边，双笙顺口叫道：“别让他跑了。”
　　即使不赞同双笙多管闲事，但是赤霄还是身形一晃，站到了正欲溜走的男人面前。

　　男人抬头一看，面前的一个高大的人影，虽然压迫感十足，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左臂好像还空荡荡的，怎么都觉得比那个“女罗刹”容易对付一些，索性心一横，猛地挥拳冲了上去。
　　但是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自己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只脚狠踩在了他胸口，他只觉得喉头一甜，有血的味道涌了上来，胸肋间是清脆的断裂声。

　　“……”双笙当然也听见了。
　　赤霄揉了揉眉心：“人类真的很脆弱，对吧？”
　　“你……”

　　“哈哈哈哈——”周舟捧腹大笑，一手把赤霄勾了过来：“笙妹子控制了半天没伤到他们，你这一脚就让她的辛苦白费了，你真棒！”话末还给赤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惹得赤霄眼中一片薄火。
　　欧凡他们似乎也来了一段时间，此时赶忙都凑了上来，姬彤雨推着双笙往围观的人群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赤霄他们说道：“快走吧快走吧，还想等着一起做笔录吗你们……”

　　“等、等一下。”双笙回头走到肉夹馍摊前，手中的短杆因为刚才她的劲气已经岔成了几片竹篾，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和老板点了点头，“老板对不起啊，我……”
　　“没事没事，你还要吃肉夹馍吗，我多给你们包一点哈。”老板操着本地的口音，笑得特别憨厚，显然对于双笙见义勇为之举赞许有加，完全就没把那个短杆的损失放在眼里。
　　可双笙当然不可能接受老板的恩惠，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块钱放在摊位上：“这个给你再补买一根杆子吧，是我弄坏的我肯定得赔。”

　　还没等老板说什么，双笙转身就往那个受伤的人那走过去，尽管对于做了坏事的人她确实没什么负罪感，但如果按照法律而言，她应该是要赔的吧？
　　“行啦，走吧，剑阁会处理的。”周舟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眼神往人群外的一处瞟了一眼，登时就有几个人越过人群走进了骚乱现场。

　　头一次捅了娄子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后续，双笙不无担心地再三问到，周舟快被她的责任感给气笑了，忍不住就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罪有应得。”
　　赤霄往他们那瞄了眼，想说点什么，却被双笙瞪了回去。

　　……靠，人类那么脆弱是他的错吗。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一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古城楼上，一个人影倚着城楼的石栏，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人像他一般悄无声息。
　　他站在那里，气息近似于无，如果不注意，没有人会认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是她吗？”他开口问，问得口气就像是这里风景怎么样般稀松平常。

　　有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响了起来，但也只有他能听到。
　　“就是那个女剑侍，身上同时背负着‘统御’和‘逆时’两道剑意……但是，我没看到‘那把剑’……”
　　“龙牙，要把她和那个丹修一起绑回来吗？”

　　倚着阑干的身影托着下巴，幽幽的目光从双笙的背影上游移过去，方才翘起了唇角——
　　“再等她成长些吧，连炼气境都没突破……”
　　“作为‘鞘’，还太早了。”

　　* * *

　　夜晚，华山姬家别墅。
　　按理说华山山顶不应该有私人别墅的存在，但常理的规矩对于姬家而言，更是不存在的。

　　酒足饭饱之后，姜意书开始跟大家交代明日开始的华修祭。
　　“首日是奉天祭典，第二日有修真市集和魔灵狩猎活动，你们可以先调整一下，从第三日到第五日是擂台赛和新秀赛，第六日拍卖会，第七日秘境开启，除了头两天，之后的每天都不能松懈。”
　　“包括拍卖会？”欧凡提问道。
　　“包括。”姜意书轻笑：“不过这可能跟你们关系不大，你们负责看就好。”

　　坐在沙发上的双笙举起一只手，“秘境是什么？”
　　“华修祭的举办人手中持有的独特小世界。”姜意书将手中的准备的华修祭流程资料递给各人：“华修祭每年举行一次，但是秘境是每三届才开启一次，所以今年的秘境对我们非常重要。”
　　脑子里一向思考得比较多的姜素洁不免觉得好奇：“为什么？”

　　“有人会知道。”姜意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双笙，又把目光放在了赤霄身上。
　　双笙很快就会了意。

　　“只有擂台赛和新秀赛的前十名才能进入秘境，总计不过二十人。”
　　“还挺多的啊。”项成磊看着资料，忍不住脱口而出。
　　“很多？”坐在沙发上的姜意书忽然直起身，将项成磊手上的资料翻到了第二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各种修真门派及参赛人员的名单：“算上剑阁，丹修六派，符修四派，剑修三派，法修三派，器修两派，还不论其他各种小派别，参赛总计三百二十七人，取二十人，你说——多不多？”

　　双笙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张名单表格。
　　……这个，华夏修真界复兴有望啊。
　　只是来参加华修祭比赛的修真人士就有这么多吗？

　　不对啊，之前剑阁那副天下大任在我手的模样，她还以为泱泱大中华就一个剑阁在死撑呢，有这么多修真派别，为什么对付魔灵还这么辛苦啊？这个疑问现在也不好问，双笙就把它暂且先放在了心里。
　　接下来姜意书给他们大概解释了下赛制，双笙并非主力上场人选，但也认真记下了内容，倒是身边的赤霄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他本来就对于剑阁要参与的活动没什么兴趣，这次要不是为了让双笙破境，他才不会赞成参与。

　　会议结束的时候，姜意书拿出了一沓符咒。
　　姬彤雨笑嘻嘻地打趣道：“首座，你这是要转行做符修吗？”
　　“不，大概是要贴小人。”姜意书似笑非笑，手中的符咒顺势就往姬彤雨的手背上一拍，符咒倏地燃烧成灰，有炙热的温度烫在姬彤雨皮肤上，她轻嘶了声，低头看去，手背上勾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咒文。

　　这是进入华修祭的“门票”，因为华修祭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华山，而是华山秘境。
　　此秘境非第七日开启的秘境，是整个华修祭举行的秘境所在，一群修真人士搞事儿，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华山举办，那闹出来的动静，当日就能引来“走近科学”栏目组也不一定。

　　双笙看着一个个人被拍上咒文，等得无聊的她顺便就打量了下大家的神情，恰好到赵恣意那儿，她发现赵恣意看姜意书的目光有些闪躲。
　　不是害怕的闪躲……
　　是害羞。

　　很难想象这个外形高岭之花，脾气倨傲自我的赵恣意居然会透露出害羞的情绪。
　　“曹姐姐。”双笙靠得离曹芷近了一些，偷偷问道：“赵恣意是不是……”
　　“全剑阁都知道啊。”曹芷显然八卦有道，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双笙的重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她和姜意书算是青梅竹马吧。”

　　“欸？！”
　　“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嘛。”曹芷看向赵恣意的眼里却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反正这两个表里不一的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啥好事，这样最好。”脾气率直的曹芷一向讨厌两面三刀的做派，恰好这两人都在她不喜的范围内。

　　双笙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连来去，腹黑的姜首座，和高傲的赵大小姐……
　　总觉得这个CP还行啊。

　　* * *

　　因为进入华山秘境的时间点非常奇怪，是在凌晨，所以大家早早就回房去了。
　　往房间走的时候，赤霄一如既往跟在她身后，正要抬脚进去，突然听到了旁边一声轻咳。

　　双笙和赤霄同时停下了脚步，周舟对赤霄展开一个温和的微笑，伸手比了比他的房间。
　　这个别墅本来就是往年用来参加华修祭使用，内在也布置得像酒店般，周舟所在的房间也是标间的配置，两张床。

　　赤霄皱起眉看他。
　　周舟指了指赤霄，又将指尖转了回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门。

　　赤霄越发不解：“我？”
　　“你现在跟她没有距离限制了，还非要住一个房间？”周舟继续微笑。

　　“……”赤霄垂眸看了眼双笙，又抬头看了眼笑起来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周舟。
　　“……快去吧。”双笙低头把他往边上一推，小声说。

　　好像有什么梗在心口，赤霄绷着一张脸径直往大厅走去——
　　“剑灵不用睡觉。”

　　双笙和周舟忍俊不禁地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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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明天就要入V，更新还是在晚上9-10点，华修祭这一章我觉得还是很有趣哒，希望大家届时来支持！
到时候我会给在V章订阅留言的亲发红包哈，虽然依然是小红包，但也算是表达一下大家一路支持我的谢意，没有你们我也入不了V，你们也不要说什么应该是你们包养我不是我包养你们的话啦，如果真的介意到时候帮我在旧章多买一两章，不要让千字收益太难看到时候在夹子倒数几名就好（虽然按照现在倒V十万字的字数，估计也还是夹子倒数，佛系佛系）。你们可以买几章笙箫CP的章节留作纪念啊~努力推销中~

顺便提一下明天的入V章作为纪念是福利章~什么？开车？我不会我没有别瞎说！我家两个二货都没开窍呢哪里来的车，就是单纯的言情章啦，要是有不喜欢的亲也可以跳过这章，虽然我认为没有。到时候你们要在底下留言什么我也不管了~（一万字的言情章会不会有点太过……如果我到时候没写满一万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啊，毕竟我今天也是很努力更新到了6000多字没有留给明天，我最早这篇文的目标是日更2000的……）

·我发现这篇文两个主角存在感太强了，导致我想写修罗场都插不进去……而且把某人写得太可爱，别人抢不了男主的位置，就不会有那些激烈热闹的，诸君我喜欢XX，让他上位吧这种争议性很强的评论，啊啊啊好烦恼。
赤霄：呵。
双笙：……
·就说这章战斗力十足的双笙帅不帅！
赤霄：蠢。
双笙：……
（赤霄你真的要注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