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赴约》长风饮雪

74、番外3

　　8.
　　走上街道，夜晚的冷风迎面吹来，带点潮湿的空气压下了些火气，也终于让喝醉的人找回了一点清明。

　　被扛在肩上，只觉得咯得难受。柏晕晕乎乎甩了甩脑袋，看向把自己带出了居酒屋的男人，眼神依然迷蒙，却总算是能认出人了。

　　“希卡利？”

　　她有点难受地蹙起眉，伸手在对方背上捶了好几下：“放我下来，我不舒服。”

　　自然能够从那带着鼻音的细密音调中听出些许不适，蓝色的巨人立刻照办，把她从自己的肩膀放到了地上，看着对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怎么样？”他扶着少女站稳，向来英挺的眉宇已经皱成了一团：“想吐吗？”

　　“还好。”

　　只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柏在半空虚虚抓了好几把，才抓住希卡利的胳膊，干脆把所有重量都倚了过去，完全把自己吊在对方身上。

　　“你没任务了？”她抬起头，目光依然没有焦点，也不知到底是在看着希卡利的脸，还是头顶被霓虹照亮的夜空：“怎么突然来地球？”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蹿。希卡利把人从自己身上拎起来，直勾勾盯着她迷蒙的眼，很难掩饰语气中的恼火。

　　“现在终于认出我了？”他冷声开口：“你跟那个小子玩的很开心吧。”

　　抛下他和别的家伙跑来地球就算了，还跟着人去喝酒，还喝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害怕出什么事。柏虽然一向温和，该有警惕心却一点也不会少，能和认识不超过一天的人这么大胆地放纵，想来她确实也挺信任那个叫飞鸟的毛头小子。

　　……凭什么。

　　这么一想，火气更大了。希卡利抓住少女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她就这么扯碎：“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要跟别人一起走？！”

　　“……”

　　很明显让蓝色巨人的一连串的质问给问懵了。被酒精侵蚀的脑子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负荷，柏慢吞吞地‘嗯’了声，思绪依然停留在对方的第一句话上，努力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希卡利嘴里的“那小子”到底是谁。

　　“飞鸟是带我出来玩的，他是个好人。”

　　用力点点头，少女这么肯定地开口道，还生怕希卡利不信般，拍了拍他的手肘：“而且他变身之后也很好看，好多种颜色呢，我挺喜欢。”

　　希卡利：“……”

　　火上浇油不过如此。

　　9.
　　希卡利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太过手下留情。他刚刚在酒屋里就不应该那么温柔地只给飞鸟一手刀，他应该拔出光剑跟那家伙决斗。

　　“你真那么喜欢他？”

　　危险地眯起眼，蓝色巨人咬了咬牙，这么冷冷问道。并下定决心如果柏敢承认，他立刻就回去把飞鸟拎出来灭口。

　　“是啊。”

　　而喝醉了酒，情绪接收雷达也随之失灵。少女压根没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风雨欲来，毫不犹豫地点头。但随即，在自家男朋友真的扭头走之前，又福灵心至，很快补充了一句：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希卡利呀。”

　　即将爆发的火山有一瞬间的冷却。

　　显然被这句话勉强安抚了一点，希卡利盯着她看了半晌 ，在确定对方确实说得是实话之后，脸色稍稍缓和。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意识到自己或许将她的肩膀抓得太紧，他松开手，却没想到醉鬼根本不打算靠自己的力量站着，又不得不贡献出自己的胳膊，让阿柏星的意志少女歪歪扭扭挂着：“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吗？”

　　而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原地站了会儿，抬头看向希卡利的脸。向来沉静的眼眸里漂浮着一层水雾，却黑得发亮，一时间竟然让人有些难以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我等了。”她眨了眨眼，而希卡利惊讶地发现，聚集在她眼底的水汽瞬间全都化作水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我等了很久，可是你没有来。”

　　“柏……”

　　“你为什么不来！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你你都会在我身边的！！”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少女的声音几乎瞬间拔到了最高：“我们明明约好的。我从来都没有失约过，你却总是不遵守承诺！！”

　　现在是，过去也是。她永远不会忘记他还作为剑时，转身离去后如血的夕阳。他第一次打破了他们的约定，再也不肯为她归来，无论之后再有多少约定弥补，她心里总会藏着那样一道裂痕，怎么都不肯愈合。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的……”

　　在酒精的催化下，头一次在希卡利面前哭得这么凄惨，柏抓着他的衣袖擦眼泪，越擦哭得越大声，简直就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很快就在对方袖子上晕出了一大片深色的水痕：

　　“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说好要回来，却让我等那么久……在你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我不要喜欢希卡利了呜呜呜！”

　　“……”

　　毫无意外，希卡利确实被她吓到了。但这人嘴上这么说这，却死死拽着他不肯放手，还半点都不肯吃亏地把眼泪全擦在他身上，也只能让人感到又心酸又好笑。少女落下的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流进了胸口，把心脏泡得发软，希卡利叹了口气，没有去管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衣袖，只是张开双臂，把人拥入自己怀里。

　　“我从来没有不遵守承诺过，柏。”

　　他轻轻吻去对方的眼泪，舌尖尝到些许难以形容的苦涩：“很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为了尽快从任务中脱身，希卡利几乎耗尽了大半的能量，才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将那头凶猛的怪兽击杀。佐菲喊他去银十字检查治疗，他也没有听从，连报告都没做，直接从战场飞回了阿柏星，没想到还是错过。

　　他能够明白柏等待的心情，因为他也是一样焦躁和急迫。他们相聚的时间太短，分别的时间又太长，无论是谁都不会太有安全感，以至于柏会选择和刚见面的飞鸟一起前来地球，而他会在听到这件事后失了本该有冷静，控制不住对同为奥特战士的人动手。

　　“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如果你还在为此生气，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把脸埋在她的侧颈，希卡利低声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重要，柏。”

　　所以，请不要不喜欢我。

　　他永远无法接受这个。

　　被蓝色巨人捂在怀里，只觉得空气里都是对方身上的暖意。柏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物，虽然心底已经柔软成一片，却还是不甘心，泄愤般捶了他好几拳，力度却轻得像是还没长出爪子的奶猫在挠人。

　　希卡利随便她出气。

　　“那以后不准你再让我等那么久了。”终于止住了哭声，柏打了个嗝，睁着眼直勾勾地看向希卡利，一板一眼地开口：“不管过什么节日你都要陪我，佐菲不让你请假，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好。”被她迷迷糊糊却非要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了乐了，希卡利忍着笑，毫不犹豫出卖了那位苦逼的宇宙警备队队长：“我跟你一起打他。”

　　远在光之国的佐菲猛得打了个冷颤。

　　“嗯。”

　　显然也很满意。柏像没骨头一样挂在希卡利身上，只觉得稍微褪去的酒意又重新涌了上来，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那我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就当我瞎说的好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顿了顿：“不过有一点我没骗你。”

　　“什么？”希卡利抱着她，漫不经心地问。

　　“飞鸟变身以后有好几种颜色，真的挺好看的。”

　　“…………”

　　10.
　　于是，当第二天柏酒醒的时候，她不止脑袋要炸，还身上哪儿都很疼。

　　爬不起来的那种。

　　生气的科学家不好惹，从醋罐子里爬出来的科学家更不好惹。而要是科学家因为泡多了醋罐子而生气，他还正好推了所有任务一心折腾你——

　　那就自求多福吧。

　　阿柏星的意志少女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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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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