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赴约》长风饮雪

59、第五十九章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希卡利揍人时明显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打就算了，每一拳还专门照着脸打，完全不给巴巴尔星人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勇者之铠的确好用，属于阿柏的磅礴力量在他身上凝结成坚不可摧的屏障，就连削铁如泥的利刃都无法给予半点伤害。眼看巴巴尔星人恼羞成怒地反击，一拳捶在铠甲上却没让希卡利后退一步，反而自己疼得半死，柏忍不住笑出了声，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幸灾乐祸，简直就是往巴巴尔星人心里又戳了快准狠的一刀。

　　那可是阿柏星最本源的力量。

　　满意地看着希卡利身上的铠甲，少女这么默默想道。勇气之铠由她所有的能量凝聚，千万知性生命体的意志加持，还有诺亚残留的力量一同构筑，远比她的水晶之墙坚硬，别说拳头，就算是巴巴尔星人的腕刃，除了冲击力会让希卡利后退半步之外，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这是替柏还给你的！”

　　在冰里全程目睹了对方的恶行，早就憋着一口气想出来打人。希卡利躲过巴巴尔星人的光线，握拳用力砸在对方脸上，差点没直接给人嘴捶歪。

　　一想到他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揣在胸口半点都舍不得磕碰着的人，竟然会被逼到那种地步。希卡利就觉得心底有把火在烧，恨不得将这人撕成碎片才解气。要不是早已承诺绝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骑士气息也不在手里，恐怕现在有些人就不会这么完整地站着了。

　　她是他永远不能被触碰的逆鳞，他要这宇宙中所有人都必须知道。

　　“可恶……！”

　　捂着挨揍的脸，巴巴尔星人还想垂死挣扎，但希卡利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挥开对方的不痛不痒的攻击，他朝着夜空伸出手，属于阿柏的力量在原本佩戴骑士气息的手腕聚集，转眼间，灼热的光线呼啸而去，仿佛一道破空的闪电，毫不留情地在巴巴尔星人身上炸出刺目的火花。要不是他躲得快，在最后关头避开了致命处，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去跟阿柏星上的无数亡灵作伴了。

　　而即便如此，巴巴尔也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胜负就此已定。

　　“可恶……可恶的希卡利，该死的奥特战士！！”

　　捂住负伤的肩膀，巴巴尔星人恶狠狠看向对方，眼底淬满了锋利的毒，仿佛要将希卡利就此刺成千千万万片：

　　”这个仇，我不会忘的。”

　　这些奥特战士从来都碍眼得让他恼火。凭什么，他本身分明那样弱小，却宁死也不渴求更加强大的力量。又凭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能够保护，让这颗美丽的星球毁于一旦，到头来却还是要比任何人都更加被阿柏偏爱？

　　“只是运气更好而已……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已经彻底失去了引诱对方堕落的兴趣，取而代之，是不死不休的憎恨与杀意。巴巴尔星人仰天大笑，声音里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怼，看向蓝色巨人的目光宛如吐着信子致命的毒蛇：

　　“好好看着吧。我要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不该属于的你一切，尝尝这世界上最痛苦的绝望是什么滋味！”

　　就从这个你所迷恋的星球开始吧，希卡利。

　　那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海。依然处于力量耗尽的虚弱之中、跌坐在山崖上的柏猛得一愣，对上巴巴尔星人转来的视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下一秒，对方就一拳砸在地上，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不仅将自己的身形彻底掩盖，也遮住了希卡利的视线，将他们所在的这一方天地完全圈进了视野的盲区。

　　太适合被偷袭的环境。

　　“希卡……”

　　对于危险的本能在提醒她快点摆脱这种境地。柏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越来越快的心跳，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想要去喊应该离自己不算太远的骑士。

　　然而，不等她完整叫出对方的名字。一道扑面而来的黑影就迅速蹿到了身前，伸手将她抓了起来，困进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唔——！！！”

　　“柏！”

　　早在看着巴巴尔星人消失在烟尘中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听到少女夹杂着痛苦的闷哼时更是乱了阵脚。希卡利迅速挥开尘土，冲到她所站的山崖边，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地面被光线灼出的黑色焦痕在无声嘲笑着自己的疏忽。

　　柏，连同巴巴尔星人，一起从阿柏星上消失了踪迹。

　　……我要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品尝这世界上最痛苦的绝望。

　　“柏！！”

　　耳边又响起巴巴尔星人恶毒的诅咒，希卡利看着周围一片死寂的大地，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正在破碎，又有什么正在苏醒。

　　他握紧双手，指节发出愤怒至极的空响。银色的铠甲仿佛也能够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坚不可摧的表面浮掠过一层锋锐的冷光，宛如望月长啸的受伤野狼，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有烈焰在胸口燃烧。

　　‘轰——’

　　山体崩塌的轰鸣几乎传遍了整个星球，希卡利直接砸碎了与他等高的悬崖，破败的碎石堆在脚边，仿佛他现在摇摇欲坠的理智。

　　然而，就在他彻底爆发的下一秒。

　　来自光之国的讯息迅速到达，在黑色的夜空下浮现出一排金色的奥特签名。希卡利眯起眼，花费了几秒钟稳定自己的情绪，才能够用快要被怒火支配的大脑解读出来自同伴的指引。

　　巴巴尔星人带着柏，朝地球去了。你也快些急行赶到那里去吧。

　　——地球。

　　即将爆发的火焰被压抑在最深处，却固执得不肯熄灭。希卡利点点头，毫不犹豫化成光，如风般迅速撞进头顶终年不变的星河之中，朝着他所熟悉的蓝色星球飞去。

　　没有人能够将柏从他身边夺走，永远都没有。

　　所以，他要让巴巴尔星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死不休。

　　…………

　　而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直接掳走，当柏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时，她还沉浸在最后一刻失重的坠落感中，久久反应不过来。

　　刺眼的阳光透过铁窗洒下，在脸上投射出斑斑驳驳的影子。她眯起眼，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灼热光线，空气中与阿柏星截然相反的喧嚣与浑浊，让少女后知后觉发现，她现在应该身处某个自己非常熟悉的地方。

　　“地球？”

　　慢慢从地上坐起身，努力忽略体内能量依然匮乏的空虚感。柏四周看了眼这个应该是废弃工厂的地方，目光最终定格在站在铁窗边的巴巴尔星人身上，脸上并未显露出任何惊慌的情绪：

　　“如果你要杀我，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你倒是冷静。”

　　冷笑了一声，巴巴尔星人转过身，跳上一堆废弃钢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打量让少女没由来地感到不适：“我的目的是让那个蓝色的家伙痛苦，杀了你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也未免太过无趣。”

　　说着，他拨了拨额前垂落的刘海，语气骤然变得尖利：“只有希卡利失去迄今为止他所拥有的一切，我才会感到满意。”

　　包括阿柏，包括奥特战士的尊严，只要能够让对方绝望，巴巴尔星人没有不能去做的事情。

　　所以。

　　“你活着可比你死了有用多了。”

　　脸上浮现出熟悉的恶毒，就像是等待猎物上钩的捕猎者。巴巴尔星人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的诱饵，在亲眼见到两人之间的羁绊之后，他现在对于希卡利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期待极了：

　　“你说，那个奥特曼究竟能够为你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我要亲手打碎他最珍贵的水晶，他会不会为了保住你跪下来求我？”

　　“你别做梦了。”

　　从鼻子里哼了声，柏冷冷这么开口道，向来平静的眉宇间满是从未有过的锋锐和清冽：“就算你以我为质，你也不可能折辱他，更不可能控制他为你用。”

　　他是宇宙中最纯净的光，而光永远不会有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天，她很清楚。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巴巴尔星人笑了起来，即使在柏不善的目光中也岿然不动。反而越发变本加厉，到最后 ，甚至变成了夹杂着恨意的大笑。

　　“不得不说，真是感人的羁绊。”他从钢材堆上跳下，稳稳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少女走去：“这让我感觉到……很不爽啊。”

　　最后的尾音已经落在她耳边，仿佛恶魔轻声的呢喃。被拂过微小的气流吹得有点难受，柏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远离这个危险的宇宙人，却在有所动作之前就被人看破，被死死抓住了肩膀 ，半点都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看着巴巴尔星人近在咫尺的脸，柏厌恶地扭过头。

　　“我想干什么？”而巴巴尔星人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声音里的笑意骤然停止，取而代之，是突如其来的怒意与手指用力到几乎嵌进她肩膀之中的力道：“这句话你不应该问问自己吗，阿柏？”

　　“你是不是就只记得那个希卡利，而早就忘了，到底是谁最先找到了阿柏星、找到了你的吗？”

　　“……”

　　什么？

　　眼底终于浮现出明显的惊讶。柏看着对方不似作伪的恼怒，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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