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晦涩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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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段日子非常忙，公司年底活动很多，合作也是一个接一个。
“今天腊八节，首先呢祝大家节日快乐，然后就是……晚上要加班。”
“啊！又加班……”
听到葡萄姐带来的噩耗，大家都叫苦连天，梁欢加班已经加到麻木了，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我已经连续奋战两周了，在办公室敷着面膜改方案，这个月忙得都没来姨妈……”
COCO拿文件夹挡着脸，悄声在梁欢耳边抱怨。
“我今天刚来，听说姨妈会传染，来拉着我的手，我通过脑电波与独特的女性磁场给你传导过去……”
说着便拉起了COCO的手，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句：“菠萝菠萝蜜，姨妈传过去！”
“你智障啊！”
甩开她的手，顺带赠送了一个嫌弃的白眼。
“后面那两位，我再讲几句就散会了，你们一会儿慢慢聊好吗？”
说完又埋头继续会议，葡萄姐一直都是这样严肃，不管是工作，生活，就连穿衣服都必须一丝不苟。
“葡萄姐好像生气了。”
梁欢蚊呐似的对COCO说。
“她生气的样子最可爱了……”
说完，COCO就双手捧着脸，看着葡萄姐，眼睛里亮亮的，闪着光。
晚上10点半，葡萄姐从楼下给大家带了很多吃的，用以犒劳辛勤的加班党。
“梁欢，你简直就是半仙，我来姨妈了哈哈哈哈……”
COCO笑得花枝乱颤，说完便往洗手间去了，走得有点急，裤子口袋的粉色小包装掉了出来，梁欢朝她喊“小翅膀掉啦”，她也没听见，光速消失在了走廊。
叹了口气，梁欢走过去弯腰捡起小翅膀，打算给COCO送过去。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便听到了COCO的声音。
“葡萄，我来姨妈了肚子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了别闹了，别在公司这样，我先出去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抱我？”
梁欢站在门口手足无措，转身准备离开，听到了COCO满是哀求的声音——“你能不能分一点点爱给我？”
突然，卫生间门从里面被拉开，葡萄姐看了眼一脸错愕的梁欢，眼神闪躲，随即低着头出去了。
梁欢看了看已经离开的葡萄姐，硬着头皮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COCO姐，这是……这是你的……。”
她拿着小翅膀举了半天，COCO没应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抽屉有姜糖，我去给你泡一杯。”
把小包装轻轻塞进她手里，转身就出去了。
拉开抽屉忙着给COCO泡姜糖，有点心疼她，似乎是在单恋葡萄姐……
凌晨一点多，大家忙完手头的事已经困到不行，打着哈欠叫车回家。
“谢谢你的糖水，喝完之后很暖呢！”
“没事，你要喝就来我抽屉取，我买了好几袋呢……”
“我和葡萄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
正在整理桌面的梁欢愣了愣，抬头看着她：“我不说。”
“她不喜欢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她抿着嘴唇，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是最后离开公司的，一起下楼等车的时候，COCO跟梁欢说了她和葡萄姐的故事。
两个女人的故事，关于……关于爱情的，晦涩的故事。
那是COCO刚刚晋升总监的时候，公司来了一个实习生，学历高，长得漂亮，但是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合作能力也差得出奇，遇到问题了不敢问别人，自己窝在格子间埋头苦苦研究，大家说她性格怪异、胸大无脑，学历是假的。
那时的葡萄姐叫“新来的”。
有一次她给总监复印资料，不知道按错了哪个键，同一张纸复印了整整100份，机器出问题的时候她下楼给大家买午餐去了，回来之后看到散落了一地的A4纸，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想制止机器继续复印，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大家都熟视无睹，继续各忙各的，直到机器把空白的纸全部都复印完，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针落可闻。
“哎新来的，你把纸都浪费完了，让我们拿什么复印文件啊，耽搁了大家工作进度，你担得起责任吗？”
一个戴眼镜的娘炮叉着腰数落道。
“干啥呢？谁在那吠呢！老大不在是不是都准备上房揭瓦了？欺负一个新来的有意思吗！我告诉你们，不收敛的你就别怪我给总监打小报告，都把自己劝一下。”
说完就拉着“新来的”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对娘炮男说：“把地上纸收拾了，再去拿新纸放在打印机旁边，以后不要再欺负新人，我说清楚了吗？”
“……嗯。”
娘炮男红着脸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葡萄姐埋着头小声说：“我的学历是真的。”
“我知道。”
COCO笑着回答。
之后就由COCO带新人，她一直很负责任，把自己会的全都教给了那个怯懦的姑娘。
“你学历这么高，做事情又认真，不比公司任何人差，所以把腰杆子挺直。”
她们每天在一起差不多8个小时，一起吃饭，一起讨论方案，一起研究数据。
半年的学习让一个新人迅速从职场菜鸟升级成为组长，大家开始叫她“葡萄姐”，见面会主动打招呼，会下楼买咖啡送到她桌上。
COCO还是像以前一样护犊子。
然后护着护着，护到床上去了。
是一个盛夏，公司聚餐，大家情绪高涨，都喝得有点多，尤其是COCO，上了酒桌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挨个儿敬酒，把全公司人敬了个遍，喝得烂醉如泥，最后葡萄姐把她扛回了家。
湿热且漫长的一夜。
隔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葡萄姐的睡颜，她洁白光滑的手臂裸露在干燥的空气中，还有漂亮的肩胛骨和脊背。
轻触她脖颈间青紫斑驳的痕迹，靠近耳畔，悄声说道：“葡萄，我爱你。”
“之后我们同居了，啧啧啧，那几年真的够我回忆一辈子。”
COCO一脸痴迷，抬头望着漆黑厚重的天空。
“后来呢，分手了吗？”
梁欢侧过脑袋问道。
“嗯。”
话音刚落，COCO叫的车到了。
“我先回去啦，你注意安全啊，回去早点睡。”
“好，你也是，明天见啦！”
不一会儿，梁欢的车也到了，上车之后师傅便喋喋不休的跟她聊天。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想着本不该想的人。
在巷口下车，裹着围巾一路小跑，在第一盏路灯下看到了她。
“我想你。”
她脸色苍白，穿着单薄的外套，看到梁欢那一瞬间，眼里闪着小星星，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我也想你……”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晦涩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