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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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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向门口看去，那里背光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那人由于背光看不清面容，一头棕发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暖光，他似乎笑了，嘴角微微上挑，沈山能够感受到那人身上传来的暖意与熟稔。
见屋内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于是向前迈了几步，终于露出了真容。
“……巴基……”史蒂夫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好久不见，史蒂夫，你回来了。”巴恩斯对着队长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从前一样温暖。
佩姬没有说话，史蒂夫却完全僵住了，那时他亲眼看到巴基从快速行驶的火车上掉下去，那之后他就落入大海冰封。
史蒂夫站起来打量着巴基，他的面容看起来很年轻，这么多年看上去还像个四十岁的人，却也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他的眼角有些许的细纹，眼睛却明亮的如天上的星星，此刻阳光下湖绿色的眼瞳好似湖面泛着波光，他的脸上有些许胡茬，却显出一种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史蒂夫，我们坐下来说。”巴恩斯这么招呼到。
沈山意识到自己已经接触了一个掩藏的非常深的秘密，她立刻回头看佩姬，佩姬对她笑着摇摇头让她放心，于是沈山就坐在佩姬的床边看着队长和巴恩斯。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巴恩斯语气悠闲的仿佛在聊家常。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先说说你是怎么获救的吧。”
巴恩斯陷入回忆中，低声说道：“那时我刚刚被注射了复制于你的血清，我被九头蛇捡了去。”他浅浅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刚刚醒来就发现我被换上了金属臂，脑中一片空白，他们要将我冷冻的时候，有人来救我了。”
他的语气很轻松，可沈山却知道发生的事情是多么残酷。
史蒂夫忍不住插话：“谁来救的你。”
“你猜，你认识她的。”巴恩斯笑着说。
“……戴安娜？”史蒂夫不敢确认。
“是的，戴安娜来了，她带人清理了那个基地，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们说戴安娜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结果真的让她找到了。”巴恩斯的笑容开始明朗起来，仿佛回忆起那个英气的女战士。
“我被救出来之后，就被霍华德和佩姬藏起来了，那个时候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洗脑造成的伤害还在。”他看了一眼佩姬。
“后来霍华德和佩姬帮助我恢复了记忆，然后我才知道你已经……，不过还好我们现在重逢了。我很想你，史蒂夫，我的朋友。”他走过来抱住了史蒂夫。
史蒂夫坐在那里，头埋在巴基怀里，他能听到巴基胸膛里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左臂冰冷的触感，他心里一酸，却忍住了眼泪。
佩姬知道巴恩斯没有说的话还有很多，比如他是如何挺过洗脑，又是如何努力的恢复记忆，他在史蒂夫坠机之后并未接替美国队长的位置，而是潜入暗中，与神盾局一明一暗，继续与九头蛇的势力作战，他说只有史蒂夫才是美国队长，自己会永远追随他。
佩姬知道史蒂夫会懂，所以他们都没有说，她只希望苦难不会再降临在史蒂夫身上，这之后他们还会有漫长的人生要度过。
沈山看着队长用力的回抱着巴恩斯，仿佛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找回自己最熟悉也最珍贵的宝藏。史蒂夫在这一刻开始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他从未被时代所遗忘。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沈山看着他们三人跨越了七十年的时光再次相遇，心里无限欢喜。
安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BGM，还是摇滚乐，沈山突然有些明白的想到，这是托尼·斯塔克来了……沈山忽然想起之前那场战役中戴安娜出现时的BGM，难道她可以突破次元听到背景乐？
托尼人未到声先至，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即使这里坐着两个其实90多岁却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老人”，他进门之后先瞄了一眼沈山，见她乖乖的坐着听着史蒂夫他们谈话，表示非常满意，他微微抬头走了过来，都是他的老熟人了，所以一点儿也不见外。
托尼坐在沈山旁边，伸手握住了佩姬的手，然后对着史蒂夫说：“嗨，老冰棍，惊喜么？”
托尼脸上的笑容沈山看了都想打人，何况脾气不算太好的队长，可奇怪的是，队长居然笑呵呵的对托尼说：“我很喜欢这个惊喜，托尼。”
沈山很惊讶，但是托尼比沈山还要惊讶，以至于一向伶牙俐齿的托尼瞬间失了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父亲和佩姬口中的史蒂夫回来了，他对现在这个世界敞开了心扉。
托尼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抱着他给他讲的美国队长的故事，一遍又一遍，那时的自己居然也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去听，甚至悄悄的在心里崇拜起这个英雄，他是领袖，美国的精神领袖，身先士卒的抗击纳粹，为他们带来和平的生活。
托尼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自己的房间里贴满了美国队长的海报，漫画一本不差，还有各种玩具，虽然托尼从来就不喜欢那种玩具，但还是收集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美国队长的呢，是从青春期到来的那一刻开始的吧，那个时候正是叛逆的年纪，美国队长的精神早已过时，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却无法满足那个时候的托尼，他充满创造力，知识的积累加上天赋的能力使得托尼甩了同龄人很远很远，而他的心灵寄托已不能满足于二战时的美国队长，他早就过时了。
成年的托尼刚刚开始肆意放纵享受就遭到了当头一棒，巴恩斯——托尼是绝不会叫巴恩斯叔叔的，如果不是巴恩斯留了一手，暗中派人保护父亲，恐怕他早早的就失去了父母。那之后托尼骤然清醒了，年少的所有，肆意轻狂和崇拜喜爱，一切的一切的从那一刻开始粉碎，他长大了。
而后来，佩姬和巴恩斯对他的教导和帮助让他从侧面认识了史蒂夫，充实了那个漫画书的纸面人的形象。直到那天，接到佩姬电话的他头脑一片空白，前一年他的父亲去世前还在念叨的人被找到了，正躺在冰里安稳的睡大觉。
托尼的心里说不清是哪种感情在翻涌，是在遗憾父亲到死也没见到那人，还是在激动儿时的偶像死而复生，亦或是感慨于巴恩斯和佩姬终于得以毫无遗憾。可是托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说不清的失望，他太年轻了，压抑，沉闷，紧皱的眉头，老旧的思想，火爆的脾气，毫不退缩的固执，和那个父亲口中完美的美国队长相比简直像个赝品，更不像漫画书里的那样，美国精神的典范。托尼很生气，气父亲对他青睐有加，气自己儿时盲目的崇拜，气巴恩斯和佩姬魂牵梦萦的人就是如此。
战斗结束的时候他是被唇上温热的触感惊醒的，还有随之而来的宝贵的氧气，他很生气，那个奇怪的亚马逊女人让他亲他就亲了，托尼完全不觉得这是急救的人工呼吸，他表示这样他也不会喜欢史蒂夫的。
后来他遇到了那个小女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被佩姬和巴恩斯宠着长大的他心里装着满满的将要溢出来的爱，一遇到这种看起来需要帮助的人就瞬间爆发，他指挥着女孩要将家里的东西全部换掉，回到家里冷静下来又怕女孩讨厌自己的霸道和强势，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的性格非常包容，她看起来像是完全不会生气，那眼神他在佩姬那里见过无数次。
女孩的隔壁就是史蒂夫，托尼像是刚刚发现史蒂夫其实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人，就连美国队长也不行。
托尼在门外看着史蒂夫紧紧抱着巴恩斯的双手，手指用力到泛白，将巴恩斯熨帖的衣服扭到皱起来，如此失态。那一刻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史蒂夫，一个真实的史蒂夫，不再是父亲故事里的美国队长，也不再是漫画里标准的英雄模范，是真正的史蒂夫·罗杰斯，一个终于从空中安稳的落在踏实的土地上的罗杰斯。
只是他早已习惯了语带调戏的说话方式，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史蒂夫居然没有生气，而是语气平和的和他讲话，仿佛他刚刚只是开了个小玩笑，他终于彻底认识到史蒂夫变了，连带对他的方式也变了，他没有摆长辈的架子，也没有面对故人的熟稔，而是自然的，像是托尼的一个朋友。
托尼的心里仿佛春天降临，那颗儿时埋下的种子终于在这天生根发芽，然后迅速的开花，他觉得史蒂夫就是上天留给他的朋友，必须留下，不给巴恩斯，也不给佩姬！
“史蒂夫……”托尼下意识的念了史蒂夫的名字，回应他的是史蒂夫温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忆苦思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