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卡多 ...
-
第三十章
卡多
选了最高的一块巨石，南古几下腾跃至顶端，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石面上细碎的沙石和苔类，再将棉衣从包里拿出来，在石头上面铺开来。
把枪和包取下来放在手边，南古往后一仰便躺了上去。
这里离地足有五米来高，空气微凉，风声猎猎。
南古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仰望着天空。
风将她耳侧的头发吹得纷纷扬扬。
深蓝的天穹如幕。
满天明明暗暗的星斗错落撒下，看起来和曾经的地球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的天上也有颗类似月亮的星，脸盆大，状若纺锤，黄澄澄地缀在云端。
如水的“月”光照在南古的脸上，在黑沉的眸底投影出点点星辰的光亮。
这样的夜里，最容易想起故人。
夜间的山坡凉意浸人。
雨季的水将将淹到接近半坡高度。南古他们休息的地方已经覆有稀疏的树丛。
越往上，树木越葱茏茂密。
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神经舒缓，清新的林木气息冲散了鼻端淤泥的恶臭。
望了一会儿天空，南古又侧过脸看从山顶向下蔓延的密林。
看树木的轮廓，看林涛一阵阵地起伏，渐渐地就有了困意。
……
……
南古是被一阵急迫的轻呼声惊醒的。
“南姐……南姐……”
缓慢地眨了眨眼，南古翻身坐起来，撑着胳膊往下看去。
胡八毛茸茸的脑袋焦急地仰着，对上南古视线蓦地一喜，连忙道：“南姐，我们被肉食兽盯上了。”
随着他的示意，南古偏头看去，清晰地看到不远处密林里潜伏的一双双幽绿的瞳孔。隐隐有起伏的嚎叫声远远传来。
看着少女镇定如初的神情，胡八说不上什么，心里一下子就松了口气。
他搓了搓手，笑道：“如果是我一个人倒没啥怕的，只是这小兄弟……”胡八无奈地看了眼一旁瘫在石头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小少年云溪，“饿了一个雨季的肉食兽异常凶残，我一会儿很难顾上他。”
南古听了缩回身去，抄起手边的M24，“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反手将包背回背上，南古便从石上一跃而下。
胡八抬头望了望高度，再看了看安然无恙的南古，默默地拽了拽胡子。
南古落地先是拎起旁边的水壶，几步过去兜头就泼了躺着的云溪一脸。
“噗——咳咳！”少年瞬间被这突来的凉水泼醒了，惊吓之下倒抽一口气，呛得直咳嗽。
慌忙而又惊慌地弹坐而起，云溪一边咳一边抹脸，懵懵地四处张望。
胡八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
把人弄醒了，南古便转身走到一边找架枪位。
那些泛着荧光的可怖兽瞳反而使它们自己成了黑夜里的活靶子。
南古倾身伏在一块石头上，将枪架在石头顶端，一只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像一束精准的激光，透过机瞄位遥遥投向树丛。
“哒”一声轻响。
南古手里这把漂亮的黑色消音M24开出了在这世界里的第一枪。
南古微微偏头，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轻微的、子弹穿透头骨瞬间的声音。
被三度强化的听觉已经敏锐到非人的程度。
惨烈的兽嚎声霎时就响彻了山林，惊飞无数眠鸟。透过震动的枝叶隐隐能看到一团庞大的兽类身体轰然倒地，那垂死挣扎的嚎叫几息便归于平静。
黑暗中的密林骚动起来，影影绰绰。
惊疑不定的兽类们在观望。
淅淅索索的树的枝叶划过身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南古冷静利落地再次上膛，凝神细听几息，又是一枪。
“哒”——
子弹再次精准地穿过头颅。
枪声一落又一只兽应声哀嚎倒下。
密林骚动得更加厉害，几乎是瞬息间黑暗中的不速来客便退了个干净。
“厉害。这枪法，入神。”胡八叹服地咂舌。
“啊？什么？什么枪？”云溪刚醒，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懵里懵懂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吧，回去睡觉了。”胡八大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像抱娃娃那样揽着小少年的肩把他放回石头上，“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转身的瞬间，胡八有些艳羡地瞥了一眼南古手上的M24，胡子拉碴的汉子神情感慨中带着种说不出的遗憾，“好枪。以前……我也有过把好枪。”
说到这便停了，短促地叹口气，胡八道：“回去睡觉吧。”
……
……
天刚破晓，胡八便把人都叫起来。
“得走了。”他道。
南古回去后睡意已经不再，索性就躺着望了半夜的天空。
看着星渐沉月渐隐，看着天边透出第一抹晨光。
听到胡八的声音，南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起身草草用水洗了个脸。
跳下来的时候正看到胡八在用缕沾了水的苇绪逗小少年起床。
见南古下来，胡八笑着道了声“早”，转头对着捂着脸耍赖的云溪：“南姐都下来了，你还不起？”
云溪一听腾地就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毛嚷道：“起了起了——”
胡八大笑。
南古倚着石块静静地看着他们，取出水壶喝了口水。
“给。”胡八过来递给她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坚果，外壳已经被敲掉一半，露出内里白生生的果仁，“早餐。”
南古道了声谢，接过来。
一颗果子啃完，那边云溪终于在胡八的催促下收拾完毕，可以出发了。
沿着山脊往上爬，越往上山林愈发的茂密。
钻了一会儿林子，三人都沾了满身的露水。除了南古的衣服防水，胡八和云溪已经浑身都是湿淋淋的了。
“真烦。”云溪一把挥开弹到脸上的树枝，喘息着叹口气。
“快到了。”胡八安慰道，“别再说话了，费体力。”
这山算不上高，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三人便站上了山顶。
“它们就在那儿。”胡八指了指山顶过去一块类似鞍部的地形，那里的树木长得尤其茂密，“有口泉，我以前来过。”
南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溪在他们后面仰着头咕噜噜地喝水。
“扑——”有什么拍打空气的声音，树叶簌簌抖动。
“看！”胡八忽然兴奋地低喝，“有只出来了！”
南古循声望去，只见一抹靓丽的红。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卡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