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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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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总是来去匆匆。
不过一会儿功夫,太阳又重新照耀着大地。
誉王猛然呕出一口鲜血,人也缓缓转醒,苏绾靠在床边打盹,这家伙昏睡中也不安稳,她略离的远些,便神情不安。
他刚刚醒来,眼神涣散,神智还有些懵,神情中透出无边的黑暗。
如同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魔,浑身浴血,纵然被人折断双腿,也不曾断了脊梁。
祁晏薄唇轻抿,嗓音哑的不像话:“最后收网,不必再犹豫了。”
早已经撕破脸皮,又何必秉持最后一点亲情。
他转了转眼珠,看向苏绾,神情有些复杂。他当时以为自己会死,抱着信念要来看她一眼,如今他没死,若是不能上岸,他会连累她的。
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受罪。
苏绾不知道他一瞬间就想这么多,上前扶起他喂他喝花水,这是她平日里吃用的,灵液放的百分百实诚,对他这会儿是最好的。
祁晏微微歪头,从善如流的张口,甜津津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放佛能消掉心口上的苦。
他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第一时间就要走,顿了顿脚步,他回眸轻问:“若是此劫我安然渡过,你可愿……”
剩下的话太过自私,他有些说不出口,将一直执在手中的玉笛放下,他嘱咐:“若是……这玉笛可调动我名下所有资产。”
祁晏双眸微阖,半晌才自嘲一笑,原以为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谁知见了她便土崩瓦解。
苏绾心下震撼,垂眸不语。
她一直不肯接受,便是因着太过珍重。
他是顶天立地的战神,为无数人撑起一片天,只要战神还活着,边境便无人敢来犯。
他的话语就像是燕在梁上呢喃,轻轻的柔柔的,瘙刮的人心尖一疼。
祁晏不敢回头,转动着轮椅离去。
苏绾没有挽留,目送他离去后,回了清陌院。
除了还在清羡园关着的众人,誉王的到来与离去,就像是一场旧梦。
侯爷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能耐了,敢对老子做这样的事!你跪祠堂去吧你!”他气势汹汹的说完,想到誉王顿时又软下阵势:“算了回去回去,真是气人的很。”
他发泄一通,半点没提还关着的下人,甩着袖子走了。
苏绾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笑意,这个爹可真有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形容,各家各户都紧着皮,轻易不在外头走动。
满城的官兵来回巡逻,手中拿着红缨枪,看着严厉极了。
不过几日功夫,就传出消息,说是老皇帝病重,全城更加戒严。
苏绾一直被困在府上,不得出去,就连铺子也关门了,这样时刻,谁也没有闲心买鲜花饼吃。
老夫人日日把她掬在跟前,她老人家的嗅觉也很敏锐,从里头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苏绾也不瞒她,将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
老夫人忍不住感慨:“上一次经历这个,侯府从鲜花着锦下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人眷顾,瞬间就成冷灶,这一次侯府若是能安稳渡过便是好。”
先帝跟她说过,皇子夺嫡之事充满变数,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要掺和进来。
她一直牢牢记着,再者侯府也没有能翻云覆雨的能人,因此一直平静。
苏绾立在一旁剥石榴,这是誉王府送过来的,虽然不曾说什么,但是能送东西过来,她就知道对方好着呢。
石榴这东西,就是瞧着漂亮,要是有破壁机榨汁,也是很好喝的。
但是一颗一颗的去吃,还要吐籽,她向来嫌烦,不愿意吃它。
老夫人却爱的紧,她一送过来,日日都要吃上两颗。
苏绾玉白的手指捏着石榴籽,轻轻一碾,红色的透明汁水便流出来。
在皇朝覆盖下,平民百姓跟这石榴也不差什么,旁人动动手指,自己便无力抵挡。
祁晏:……
她一时有些出神,那个家喻户晓的战神,渡过了生死劫之后,还能屹立不倒吗?
能在新君面前挣的一席之地吗?
她略微有些忧虑,却无处可说,她手中纵然有灵液,对于夺嫡来说却毫无用处。
祁晏是她穿越回来看到的第一人,平日接触又比较多,这会他生死难料,总是有些挂心。
有心想问问,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侍卫送东西过来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把信件递给他,让他交给誉王。
她特别有心眼,特意练了许久的正楷,任是谁都会写那种,省得他受牵连。
誉王府,书房。
祁晏大马金刀的坐着,身边有一白衣飘飘的男子正给他针灸,露出的枯瘦小腿上,扎满了金针,他的神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看着手中的小札出神。
等侍卫递上信笺,他以为是寻常,就平平的接过放在一边,打算等会再看。
谁知道侍卫开口:“苏姑娘递的。”
祁晏抿着薄唇,将手中密密麻麻记录消息的小札放下,拿起那张轻飘飘的花笺。
悠悠的香气传出,就像是女子盈盈美目传神的望着他,带着欲遮还羞的清浅笑意。
祁晏郑重的打开信封,从里面缓缓抽出花笺,看着上头的字,神色变的复杂起来。
半晌又忍不住低低的笑,还真是她的风格,一如既往的这么简洁。
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可还好’。
他已经在心里洋洋洒洒补上几千字,对方是如何忐忑不安,心中惴惴的担忧着他,又是怎么的神态,会不会轻轻蹙着眉尖,满含忧伤的望着誉王府方向?
被自己的幻想给愉悦了,祁晏勾唇,拿起一旁的信纸开始回信。
‘我很好,勿念。’
这样她就放心了吧?祁晏不确定的想。
他撕了又写,写了又撕,一旁的白衣神医都进行第二轮针灸,他都没发现。
而苏绾正在接待她的小姐妹,顾静香面上带笑,单手轻轻扶着自己腰,缓缓走过来。
苏绾看了第一眼,就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她迟疑片刻,到底不好说什么,就见顾静香捂着小腹,满脸喜悦:“如今会动了呢,时不时就要踢我一下。”
见苏绾面上没有喜色,她才想起来,对方不知道其中始末呢,不由得笑了:“你应该恭喜我才是。”
她神情柔和,将事情娓娓道来。
刚知道有喜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得到手帕交的建议,她很认真的考虑,到底心中不痛快,她日日哭泣,跟母亲哭诉的时候,被表哥给听到了。
顾静香面上浮起一抹红晕:“他没有吵闹出去,还承诺要娶我为妻,就算是我想生下孩子也不打紧。”
苏绾神色更复杂了:“所以?”你就留了。
顾静香晃着手中团扇,含笑摇头:“就是姨家的三表哥,你也见过的,长相虽然平凡些,但他宽厚老实,我现在也不图别的,就安安稳稳的就很满足了。”
所以她当时迟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当清醒过来后,对柳岸的渣男本质有了一定了解,再者侯府风波,她影影绰绰的也是知道些,自知无望,就买了堕胎药来喝,连喝了三碗,换了三个大夫都没用,三表哥怜惜的紧,说是不让她再折腾自己,左右养个孩子也容易的紧。
“我哪肯啊,又试了两次还是稳稳当当的,这才老实了,既然他不肯走,我便留着吧。”
顾静香面上挂着柔柔笑意,气色也很好,一看就知道最近过的很顺心。
苏绾面上也带出笑来:“如此便是极好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顾静香听她问,面上就带出三分羞涩来:“因着上头的事,大家都赶着成婚呢,我们定了这个月底,也就不大显眼了。”
这也是老天眷顾,要不然这么短时间内操办婚事,以后嚼不完的舌根。
虽然戒严,但是各家各户还是偷偷忙活起来,该成婚的赶紧成婚,要不然国孝一年,姑娘熬大了,小子熬老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待嫁的仪姐儿也急起来,那边催的要不得,恨不得隔日就成婚入洞房,四房也紧赶慢赶的开始赶礼节,争取月底过门。
苏绾也跟着忙累的紧,吃完仪姐儿的喜酒,去吃棠姐儿的喜酒,完了还有静姐儿的喜酒,总之吃不完的高价饭,她的小金库缩水很严重。
等到一切安定下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也跟着传过来,众人紧张之余又忍不住好奇。
侯爷这段时间安静如鸡,也不去姨娘房里了,也不出去乱晃,整日在家里头对着继夫人唉声叹气,暖姐儿和烈哥儿面如菜色,快要受不了了。
只要他不出去浪,老夫人就不拦着他。
今儿是仪姐儿、棠姐儿回门的日子,苏慈就没有继续苟着,而是打扮的人五人六,等候着客人的到来。
比他们更早到来的,是一个身坐轮椅的男人,他神情冰寒,看见侯爷也不过略微点头示意,骄矜的不得了。
不是誉王殿下又是哪个?
侯府处于权利中心外,并不知道新君是哪个,但是瞧着誉王还能自如走动,就知道他平安渡过夺嫡了。
纵然誉王殿下待他冷淡,侯爷也毫不在意,这么紧要时刻,誉王还能想起苏府,看来他们苏府以后好日子要来了。
他的富贵日子没被女儿作掉,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而苏绾在老夫人处,一家子姐妹围在一起玩,苏玫忧心忡忡的开口:“如今棠姐儿嫁了首辅幼子,眼瞧着人家位置坐的稳,绾姐儿又该如何是好?”
苏绾不动声色的吃着樱桃,这玩意儿最后一批了,并不是那么好吃,但物以稀为贵,就是因着快没有,才惦记着想吃。
她还没接话,苏慧就开口了:“哎呀,棠姐儿一人嫁得好就是造化了,任是谁都有这样好命不成?”
说完她娇俏的捂着嘴笑:“左右我是庶女,也攀不上那样好的人家,绾姐儿你要努力呀,别被棠姐儿拉的太后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差指着鼻子骂她以后嫁不好了。
苏绾闲闲的用锦帕擦手,冲着老夫人笑了笑,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劳烦挂心了。”
豆绿色的蜀锦,颜色略有些暗,得白些才衬得起来,她们一般都不用的,可苏绾喜欢,身边常备着。
苏玫望着那豆绿,明明讽刺对方一番,却还是觉得心肝疼,对方那手指又细又白,柔弱无骨的样子,特别扎眼。
就在这时,侯爷身边的丫鬟过来,轻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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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爽小甜饼,半架空清史。
2.康熙:朕曾经是千古一帝,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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