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个侦探》安荒

26、剥夺(十五）

　　饭桌上，李清的奶奶把莫非当成了那种不爱吃饭的调皮小孩，一直不停地给莫非夹菜。

　　只不过莫非都是纯属礼貌地随便吃一点，等到李清奶奶再给他夹的时候，莫非就伸手制止：“可以了奶奶，我真的吃不下了。”

　　李清奶奶则是一副惋惜的小表情。什么嘛，明明她烧的菜那么好吃，清清的这个朋友怎么就是不喜欢吃呢？

　　相比较起来，还是那个女孩子可爱，这不，又盛了一碗饭。

　　于是乎，奶奶转移了一个目标，开始往陶米碗里夹菜。

　　对于吃的陶米可以说算得上是来着不拒，一直到李清奶奶把她的碗堆成一个小山，她才含糊其辞地拒绝。

　　“够了奶奶，我先把这里吃完了再夹吧。”

　　奶奶见陶米嘴巴鼓鼓的，一看就喜欢得不行。

　　不像这个男孩子，东西也不爱吃，长得也偏瘦，还不大爱笑。

　　吃饱喝足之后，陶米就去了李清的房间，李清给她看了自己的私藏品。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鹅卵石橡皮筋还有一些考了满分的试卷。

　　因为莫非是异性，女孩子总是抗拒异性进自己的卧室，这一点莫非知道，所以他十分知趣地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李清把自己的珍藏的“宝贝”给陶米看过之后，陶米自然也是表示惊叹，并且拿着她考满分的试卷夸奖了几句。

　　单纯的少女总是容易交出心，深聊了几句之后，李清就开始关心起了陶米的私生活。

　　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卧室的门关得严实，就凑近陶米问：“陶米姐姐，外面那个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听见李清这么问，陶米想到自己跟莫非那个整天看起来不可一世而且臭屁的男人在一起的模样，就立马摇头否决。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人在一起呢？你也不看看他，无聊又难搞。”

　　李清捂着嘴笑了两声说：“那个哥哥看起来是有些难相处，但是他跟姐姐说的话还挺多的，而且......他长得好帅。”

　　陶米摆了摆手说：“你小孩子明白什么，他跟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在讽刺我。还有，长得帅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些皮囊好看的都是些祸国殃民的妖孽，所以千万不能被迷惑了。”

　　李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这样。”

　　陶米为自己成功洗脑李清而感到骄傲，她拍了拍李清的肩膀说：“以后你在路上见到他记得要绕道走，他这个人可变态了。”

　　李清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相信陶米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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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清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陶米的奶奶还在拉着莫非拉家常。

　　老人嘛，关心的都是年轻人的终身大事。

　　在陶米出李清房间门的时候，恰好听到奶奶问莫非说：“小伙子，你和你老婆有孩子了吗？”

　　莫非自然之道奶奶是把陶米当成了他的妻子，于是立马否认：“奶奶，那个女孩子不是我妻子，我还没结婚。”

　　奶奶听了立马说：“那你要抓紧啊，我看那个女孩子人挺好的。”

　　就在陶米竖起耳朵听奶奶要说自己什么优点的时候，李清奶奶犹豫了很久，然后说：“那个女孩子能吃，不挑食。”

　　莫非面无表情地问：“这也算优点？”

　　奶奶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当然了，这表明了她性格脾气好，而且好养活。”

　　莫非扯了扯嘴角说：“是吗？”

　　就在陶米打算接着听他们接下来会讲什么的时候，李清也跟着从房间里出来：“陶米姐，这个东西送给你。”

　　莫非听见李清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和陶米的眼神对上之后，又转过头，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陶米低头看李清拿给自己的礼物，是一个玩偶垂耳兔，毛茸茸的，刚刚好够抱在怀里。

　　陶米看着李清真诚的眼神，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呢，我来你家又吃又喝的，走的时候还拿东西。”

　　李清把垂耳兔放到了陶米的怀里，笑着说：“怎么会呢，姐姐你能来我很开心。而且这个玩偶我还有一个，送你一个没关系的。”

　　陶米笑着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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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清和李清奶奶说的那些话，以至于在回去路上只有陶米和莫非两个人的时候，车内的气氛略带尴尬和一丝———暧昧。

　　就在陶米故作轻松地抱着李清给她的垂耳兔哼着歌的时候，莫非突然语调略带沉重地开口说：“其实那个李清，也挺可怜的。”

　　陶米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莫非一边开车一边说：“她们家家境并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到拮据的地步，这从她家客厅里随处积攒的用来卖钱的饮料瓶就可以看出来。她家的鞋柜上没有男人的鞋，不属于她们两个年龄段穿的只有一双不合季节的细凉高跟，应该是李清妈妈的。”

　　“一个生活拮据的家庭不会买玩偶这种没有什么实用意义的东西，就算是买也不会买这么多，这只能表明李清的爸爸妈妈对她疏于关照，想从别的方面弥补她。李清的爸爸妈妈不在本市，并且很大可能性已经离异了。”

　　听到莫非这么分析，陶米有些沉闷地点了点头。

　　想起李清给自己看那些私藏品时脸上天真的表情，再摸着手里柔软的毛绒玩具，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

　　过了半晌，陶米抬起头看着莫非：“莫非。”

　　莫非应了一句，转过头和陶米对视。

　　陶米说：“能不能尽快抓住凶手。”

　　莫非点了点头说：“好。”

　　车窗外的霓虹光不停地在莫非的脸上交织，他承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虔诚，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李清说的话“他长得好帅”。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为了掩饰尴尬，陶米清咳了两声问：“现在能告诉我，你去李清家是为了观察什么了吗？”

　　莫非说：“像李清这种每天生活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人来说，凶手如果想要下手，那么肯定就是在她上下学的路上。我看了一下这段路比较危险隐秘的地方，如果万一出了意外，比较容易有方向。”

　　陶米不悦地把脸别向窗外：“才不会有什么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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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福利院的副院长也已经落网了，再加上外界新闻对于福利院恶行的曝光，一时间成为了公众讨论的热门话题。

　　就在记者对警方提出疑问，说福利院的副院长是不是杀害之前出租车司机、医生、人民教师的凶手的时候，警方并没有给出明确回应。对此，又有媒体对此发出通稿做出疑问：

　　———凶手真的被抓住了吗？

　　———他还会再犯案吗？

　　正因如此，胡来也表示压力山大。

　　虽然平时胡来不待见莫非，但是平时遇到什么事，还是喜欢跑莫非家里。

　　胡来干脆不管自己一把年纪，直接在莫非家里耍起了无赖：“唉，真是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侦探，连这么个案子一点线索都不能提供，真不知道饭吃哪里去了。

　　听见胡来怼莫非，陶米就特别高兴，忍不住发出笑声，到这个笑声也就持续到莫非的眼神瞟过来为止。

　　莫非才没有心思放到胡来身上，他就问了一句：“让你派人去盯着李清你派去了吗？”

　　胡来对莫非的怀疑表示气愤：“那当然了，我是谁啊，该做的工作一定做到。”

　　莫非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说完之后，莫非又转移回视线，盯着报纸目不转睛。

　　胡来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头发说：“你快点出去破案啊，别整天宅在家里。”

　　莫非声音冷淡地说：“我待在家里，也是破案。”

　　胡来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莫非。

　　就在此刻，胡来的手机铃响，他接通了电话，语气很不好：“谁啊！”

　　紧接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死人了？”

　　与此同时，陶米和莫非都把目光转向了胡来。陶米甚至用指甲抠进了自己的手背，深怕他下一秒就说死的人是她不想听到的人。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见胡来点头说：“好的，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之后，不用莫非开口问，胡来就说：“不是李清，死者是在家里被发现的，地点是紫金小区九栋6单元。”

　　听完莫非说的这句话之后，莫非和陶米对望了一眼。陶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