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少年》鹿屿川

7、第七章:决定（已重修）

　　观月还是没有躲过由衣的关怀，不过念在观月大病初愈的份上，说了几句后由衣还是心软放过他了，为此，观月表示庆幸。

　　此后，观月每日重复学校、网球部和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

　　二姐最近在家所以他这几天就直接住在学校里，打算安心准备着接下来的比赛，每日部活结束后他都会留下一些人跟他们讲解他们存在的问题和如何调整他们的状态，实在不行他就直接拉着人家跟他比赛，连续几天，网球部一片死尸。

　　不过抱怨归抱怨，每人还是每天坚持留下来听着经理的教导。哪怕是直接被他拉去当陪练，弄得全身酸痛就连手都不想抬也没有见到一个队员离开，选择临阵脱逃，大家都在咬牙坚持着，不断突破着自我。

　　随着比赛的时间不断缩短，观月直接带上所有整理好的笔记分发给目前的正选成员，一时之间网球部社办的椅子和之前教会留下的长椅木桌前都坐满了人，桌上摆满了各种笔记圈划的纸张。

　　“每个学校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我已经将他们的正选和替补队员都做了红色标记，蓝色的标记是他们各网球部的实力不错的新人，绿色则是他们擅长的球技。冰帝、立海大、青学、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四天宝寺等关西其他学校都有，只要参加网球比赛尽数都在这里。大家不要小看其他学校不出名，要记得骄兵必败，为了争取出线资格打入全国大赛，所有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明白吗？”

　　观月撑着桌子神色严肃看着他们，扫了一眼铺满三张桌子的数据，目光一沉，提高了声音问道。

　　大家看着各自面前摆着的资料，冰帝的，青学的，就连全国两连霸的立海大也都有，纷纷面露虑色，沉默着不说话，没有想到他们的对手如此之多，再看着首座一脸严肃的经理和神色凝重的部长，神色一敛，纷纷朗声应道:“明白！”

　　“明白！”

　　“这些资料是让大家对自己将会遇到的学校有所了解，在赛场上选择出最合适的应对方式，而不是让大家害怕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方能百战百胜，知道吗？”赤泽看着大家精神不振，站起来看着不说话挑眉望着他的观月，拿出了作为部长的气势，鼓舞着士气。

　　“知道！”

　　“知道了，部长。不到最后我们绝不会放弃的。”

　　众人看着面色严肃的赤泽和观月，相视一眼说毫不犹豫地回答着，他们也在进步着，不一定没有机会进入全国大赛，不到最后，又有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嗯哼哼，赤泽有进步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都知道了，最近看书挺多的。”观月卷着发丝看着坐在身侧的赤泽，微笑打趣着他，活跃活跃一下气氛，他是来让大家了解敌情的，又不是让他们来考试，气氛至于这么死寂压抑吗。

　　“还好，多亏观月你教导有方，中文都认识，那我作为部长自然也要向经理学习了。”赤泽看着观月有意活络着气氛，腼腆一笑着。

　　“好了，你们回去好好看看这些资料，记得看完之后彼此传阅，别给我弄丢了，这可是机密，要是少一张，嗯哼哼，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不过要是复活赛赢了，我下厨请客，地点我家，你们可以随意点菜，不过每人仅限两个菜。要是输了可就是连续三个月的苦瓜黄连汁伺候。”观月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单手关掉笔记本看着他们，同时宣布道，恩威并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一些。

　　“真的吗？经理请客？”众人纷纷看着观月，惊愕道。

　　“观月下厨？能点菜？那绝对要赢。”柳泽看着观月笑眯眯的样子，目光一转，暗搓搓期待着观月的手艺，他可是垂涎很久了，这次终于能吃够他可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机会从他面前溜走的。

　　“呵呵，经理的手艺令人期待呐。”木更津看着密密麻麻的纸张上熟悉的清隽字迹，目光不着痕迹瞄了一眼大家的神情，唇角微勾。

　　“啊？苦瓜黄连汁，不是吧。”

　　顿时众人反应不一，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为了吃到观月亲手做的饭菜，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赢的，难得一次经理请客下厨，怎么不令他们期待呢。

　　另一边坐在床上看书的幸村抬起头看着窗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目光望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本。

　　看着上面上的日期，深蓝色的瞳眸一暗，离他们关东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关东之后就是全国大赛了，他们立海大三连霸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吗？

　　幸村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病服，闭上眼睛回想着昨天藤野医生的话，节骨分明的手紧抓着被褥。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藤野医生又提醒他一遍，他要是再不做手术，30%的成功率都没有了。

　　网球、全国三连霸、神之子还有弦一郎和莲二他们，他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失败了，幸村不敢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网球对他来说就是一切，他就是网球，倘若他以后不能再打网球，那样的生活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度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不能再上场打球、不能再和弦一郎他们比赛、不能再碰球拍。那样的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幸村靠着枕头，后脑勺隔着绵软的枕头磕到凹凸不平的东西，瞬间惊醒了他，深蓝色眼眸里的迷茫和纠结一瞬而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伸手摸着枕头下的东西，看着上次被他藏在枕头下的御守，又重新将它翻出来，笔记本的纸张上写的几句话，让他再次陷入了纠结里。

　　“你只是幸村精市，一个普通少年而已。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能够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当你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就是你开始得到的时候，这次也是。为什么不能够尝试着相信自己一次，放弃并不难，但是坚持一定很了不起。幸村，把你身上的负担将变成信任吧，你受的苦会成为你突破自我的路。而真田他们也将会在胜利那端等你，有希望就会有一切。”

　　抬手摸着上面黑色字迹，幸村苦着笑着，目光落在御守上，扯着僵硬的嘴角，是啊，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在害怕还在犹豫，放弃真的很容易，但是坚持真的很难，他不想，他也不甘心这么下去……

　　半晌，幸村紧攥着纸张抬头看着全国大赛的日期，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他现在还有机会，弦一郎他们还在全国大赛上等他，立海大的三连霸一个人也不能少，少了谁都不可以。

　　幸村翻身拿着放在床头的手机，翻动着上面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弦一郎的电话拨了过去，眼眸柔和看着纸条，听到那边弦一郎的声音，幸村声音喑哑地说道，“弦一郎，我决定接受手术了。”

　　“是吗？”弦一郎看着望着他的队友们，帽子下清俊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紧握着手机，依旧严肃地对他说道，“幸村，我们会等你。立海大全国三连霸一个也不能少，我们立海三连霸没有死角！”

　　“嗯，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我会抓紧时间赶上全国大赛的。”幸村听着弦一郎依旧严肃的话，轻轻笑着，眼眸里一片认真，昳丽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眉间的忧愁褪下了不少。

　　“你们先去训练吧，我会通知家里人过来签字，最近你们训练要加油了。”幸村听到电话里大家的问候声，眉眼一软，嘱托着弦一郎。

　　挂掉电话后，幸村看着被自己揉皱的信条，小心翼翼展平，墨色清隽的字迹在白色纸页上显得很特别，大抵是学过画画的，幸村透着字迹似乎能想到写字时这人的眉眼温和的模样，字如其人，这人一定很温柔吧。

　　说起这御守和信条，藤野先生还提到过他之前犯病的时候多亏了路过的少年发现了自己，还将自己扶到床上替他叫了呼救铃，而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很久不放，还在人家手背上留下了一片抓痕。

　　而自己到现在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不然他至少还能当着对方的面谢谢他。他也问过藤野先生，却说对方已经出院了，东京这么大，他想要找到那个少年谈何容易。

　　不过他有种错觉，救他的少年和写信纸送御守的人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何这么笃定，大概是受了莲二的数据影响吧。

　　立海大网球部。

　　众人看着结束通话的副部长，纷纷望着他，脸上神色正经眼里闪着各色八卦，难得见到副部长训练的时候接电话，实在是好奇是谁打来的。

　　莲二合上笔记本抬头看着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的真田，清雅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眯着眼睛问道，“幸村决定了？”

　　“嗯，决定了。”真田看着莲二点点头。

　　“看样子，全国大赛前有希望全体成员都到场了。”莲二望了一圈队友，微微一笑着。

　　“真的吗？部长想通了？”一旁的赤也听到副部长和柳前辈的谈话，脸色一喜，再次又恢复了活力跑到两人面前问着，墨绿的眼眸闪闪发光，似乎很是开心。

　　柳生看着一脸兴奋的赤也，眉头一挑，赤也这样难得不见真田制止，看样子大家心里都是很期望幸村能够快点好起来和他们一起比赛。

　　幸村的病情大概除了一根筋的赤也不知道幸村具体得了什么病外，他们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清楚一些，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难得幸村决定下来，柳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望着两人问道，“什么时候做手术？”

　　“应该是最近吧，我们也要抓紧时间训练了，说不定比赛结束前还能赶上他的手术。”莲二抬手推了推镜框，算计着最近比赛的日期和幸村的打算，猜测着。

　　赤也看着真田和柳前辈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副部长，那个……我明天部活结束后能不能不补习，我想去东京一趟可以么？”

　　他想起前几天他和前辈们一起去医院打算看望表哥，结果听说表哥已经出院了，再加上昨晚上老妈打来的电话，赤也觉得平时表哥对自己也很好，他们比赛将近，他是不是也该去看看表哥，不然这一周训练他又没有时间了。

　　“噗哩～，赤也又要被真田铁拳伺候了。搭档，你说赤也被真田虐了这么多次了，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硬要凑上去，真的不是专门讨打吗？”仁王一手搭在比吕士身上，一手玩着自己扎的小辫子问道，看着果不其然赤也又被真田揍了一顿，捂着头眼泪汪汪看着黑着脸瞪着他的副部长，仁王敢说，敢跟真田讲条件，赤也还是第一个。

　　绅士比吕士看着赤也不屈不挠的样子，眼眸复杂，侧眸冷冷地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到一脸玩味的仁王脸上，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还好仁王懂得收敛，及时收回了手站直身子，知道自家搭档可是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着他，所以每次都他都是出其不意，没办法，搭档身高合适，靠着也比较舒服。

　　“噗～赤也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补习可是花了真田时间的，为了翘补习，赤也什么话都敢说。唉，为了赤也的英语，我们真的是想尽一切办法了，赤也什么能让我们少操点心就好了。”丸井吹着泡泡靠着胡狼，看着赤也一脸怂样，佯装惋惜说着，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赤也这么说应该是有要紧事。”胡狼摸着自己光滑的头，看着不怕死继续眼泪汪汪求着真田的赤也冒出来一句。

　　“好了，真田你也别打了。”莲二看着真田又抬起手想要给拉住他衣袖的赤也一拳，连忙制止，目光看着赤也，“你去东京做什么？之前不是去过吗？”

　　赤也捂着隐隐作痛的头，耷拉着脑袋，抬头小心看了一眼副部长和柳莲二，再次低垂着头，小声说道，“我想去看表哥，上次医院没有碰见他，我想趁着还没有比赛想去看看他。副部长，我真的不是想要逃补习，我也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你们帮我就已经是很好了，可是我……”

　　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翘副部长的补习，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英语差成什么样子。英语从来没有及过格，为了他的英语成绩前辈们花了很多心思，部活后结束都抽自己的休息时间给他补习已经很不错的，他再怎么不喜欢学不懂英语也不能辜负前辈们的心血，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请假。

　　莲二看着垂头丧气的海带头已经不止一次向真田请假了，看样子这表哥在赤也心里地位不低，不然怎么能让赤也三番五次挑战弦一郎的底线，微眯的褐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不喜不怒地说道，“这么说，我都很想见见你的表哥了。”

　　云淡风轻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心一抖，赤也的表哥绝对是上了莲二的重点关注名单了。

　　“莲二你……”真田看着莲二，指责的话卡在嘴边，再看着可怜兮兮的赤也望着自己，硬生生将嘴边不同意给咽下。

　　“立海大没有死角！”真田恨铁不成钢看着不说话的其他人，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表情也是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了，显然他还是同意了赤也的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