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少年》鹿屿川

5、第五章:网球部（已重修）

　　网球部。

　　裕太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后就看到前辈们正聚在一起正在窃窃私语讨论什么，偌大的场上就只剩下一年级们还在继续练习挥拍。

　　他走过去打算提醒前辈们注意观月经理，嘴巴微张，一声前辈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听到背后传来观月轻飘飘的声音，“嗯哼，看样子你们训练的不错啊。”

　　裕太转身就看到场地外抱拳玩弄着发梢的观月经理正望着他们一众人，是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他心里一慌，眼角余光又瞥见话还没说完的柳泽前辈们神色紧张的模样，他只能暗叹一声，经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观月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各自心虚的脸色，特别是围在中央的柳泽，冷着声音说道，“一年级挥拍一千下然后做发球练习，二年级自罚双倍菜单，三年级也是，至于正选留下来我待会亲自指导。”

　　说完目光又特意扫了一圈正选们，眼里的含义不言而喻，等我换好衣服，亲自收拾你们。

　　“裕太，你、你不是跟观月一起回来的吗？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说好是给观月的惊喜，现在却成了我们的惊吓了。”柳泽看着观月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瞪了一眼呆滞的裕太，痛心地捶胸指责说道，刚刚观月看他们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前辈，对、对不起。”裕太看着脸色不一的几位前辈们，老实道歉。

　　他也想通知大家啊，他放好书包找部长销假然后再换身衣服出来就看到他们聚一起讨论，刚想提醒大家却听到经理的声音了，他也没想到经理速度这么快。

　　“搭档，你要救我啊，观月刚刚那个眼神好可怕，他直接看着我对着我说的。怎么办啊，三个球，我要怎么才能从观月手里拿下三个球啊……”柳泽突然抓着木更津的手，可怜兮兮看着他。

　　“我也救不了你，观月也看了我们一眼，所以我们都要跟他打一场，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木更津抬手挣脱掉柳泽的手，毫不留情打击着他。

　　目光看着观月换好圣鲁道夫网球部特有的白棕色为主的训练服，手里还拿着他常用的白色球拍和网球包走过来，一身训练服将观月的身姿衬的越发清隽起来。

　　“你们谁先来？”观月放下网球包和笔记本，拿着球拍问道，看着他们不动声色往后退着，眼眸一挑几人纷纷不敢再动，相互凝视着彼此，踌躇不决。

　　“木更津你先来，让我看看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进步了多少。”观月看着比起其他人镇定自若的木更津，突然点名他，又看了一眼野村指挥着他充当裁判。

　　野村看着两人准备着，吹响了哨子叫道，突然想起两人很久没有遇到了，看着蓄势待发的观月问道，“第一局，你们谁发球？”

　　“让他发。”观月看着隔着线网气势转变的木更津，眼眸一眯说道。

　　微眯着眼睛扫射着蓄势待发的木更津，心里开始分析着木更津平日里打球的风格，和木更津比赛他并不打算用情报网球，数据这东西用久了可是会吃亏的，这次就让他见识月初参悟的新绝招无影吧。

　　木更津拿着手里的网球看着对面脚步未动，脸上云淡风轻的观月，手里的球拍一扬，同时将手里的网球高高往上一抛再配合着脚步，挥拍而下，只见一道黄色流光顺着强劲的力道直冲而来却在过网之后转变弧度直奔观月身后死角的场地而去。

　　观月看着直奔而来的网球，脚步一转手里的网球拍直接拦下右侧转弯的网球，反手一挥跳跃而起，眼眸看着高空抛弃的网球，目光一眯，将力量用在手腕处狠狠挥拍回击着，顿时扣在网线上的黄色小球猛然被反弹回去，速度一闪，回旋网后网球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只听见耳边一道细微风声划过。

　　网球突如其来的消失，让周围一群人惊叹不已。

　　木更津看着突然消失的球，眼眸睁大不少，目光努力去追索着消失不见的球影。

　　突然眼前的碎发被吹起，耳边划过一丝风声，木更津眼眸一亮，手里的球拍紧攥对准着风刃的方向挥拍回击着。

　　观月看着他右手打过来的截击球，唇角微勾，等的就是这招。

　　他早就算计好球的方位，预计着落地位置，让手里的球拍和网形成特殊的角度，目光看着木更津身后的死角，用着小碎步再次使用着无影将球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无影可以在对手的准备接球之后改变球路，利用回击使用的高速度和球影本身视觉效果让人错觉感受。木更津看着如此好接的球绝对不会放过，观月翘首以盼看着过网后猛然转变方向的球。

　　观月这招无论球是在左侧还是右侧攻击都能给对手错误的判断，以为自己感知到对方的球能顺利地打回去却没有算计到特殊的击球方式。

　　木更津看着和他招式相通的球，慌忙跑去接着，球拍一挥，虚影透网而过，木更津来看着手上网线感受的重量，听着身后死角反弹几次的黄色球影，目光一惊，怎么可能！

　　他挥拍居然挥空了，他明明看到球影了怎么可能会挥空？

　　这球是利用速度幻影给对方看见球影的所在错误位置，从而导致挥空球拍。

　　“哇，好厉害，观月什么时候练了新的招式，木更津完全没有看到到球真正的位置。”柳泽看着比赛场上的两人惊叹着，激动紧紧抓着自己的球拍。

　　木更津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脸上汗水紧贴的碎发，看起来狼狈不少，比起来观月倒是轻松多了。

　　“15:0，观月领先。”野村看着两人来回回击的球影最终落下，吹着口哨宣布着，目光惊讶场地里面色如常的观月。

　　他知道观月的网球技术很好所以一直以他为目标追赶着，以为有一天总能追上他却没有想过观月不会因为他的追逐而停滞不前，他也一直会进步，他们之间的差离也会不断变化不过这样也让他有了继续追逐下去的动力了。

　　野村看着一身神色轻松的少年，薄唇微勾，目光坚定着继续评判着，学习着经验。

　　下一局轮到观月发球，他之所以用无影就是想给他们立立威，心里也有底省的接下来的出线争夺赛出现什么问题。

　　一手惦着球，一手拿着手拍，看着姿势完美。随时准备回击的木更津，观月目光紧锁着被自己高抛而起的网球，用着他的最常用招式——情报网球。

　　完美的弧线一滑而过，木更津看着熟悉的招式，晦暗的神色紧盯着球影，手里的球拍蠢蠢欲动着。

　　脚步微移，眼神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变化，防止刚才的失误再犯一次。

　　就是现在，“啪！”一声轻响，木更津接下观月的网球扣击回去，黄色的球影随着两人的击拍，不停奔波在两人各自领域之间。

　　比赛打到最后，场上的两人速度越发快捷起来，额头上的汗水随着跃起弹跳的动作尽数落在了地上蒸发消失不见。

　　“比赛结束，6:4，观月获胜！”野村看着落在木更津身后的网球弹跳着，判决着这精彩绝伦的赛事，目光转到气喘吁吁的木更津身上，看见他眼底激起来的战意和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将口中安慰的话咽了下去，挠挠头，这样也很好，他们圣鲁道夫网球部的人不需要无谓的安慰。

　　“嗯哼哼，看来你这段时间还是有进步，至少发球技巧有所转变，能坚持这么久挺不错的，接下来只需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观月收起球拍看着脸色酡红喘着气的木更津，眼里带着欣赏毫不客气夸耀着。

　　木更津也是他挖过来的部员之一，他的实力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木更津也算不错，知道自己持久战不适合反而练习着速度转变和击球的技巧弥补着体力上的不足。

　　观月看着场外的柳泽，目光微暗，拿了两条搭在座位上的毛巾，朝木更津走过去，想着如果柳泽能够跟上木更津的速度并且完美配合的话，两人的最佳双打绝对吃不了大亏。

　　“谢谢经理。”木更津扶腰喘息着，他现在全身出于燥热疲惫之中，看着面前突然出现毛巾，赫然一怔，抬头看着观月望着他微笑着，卷翘的发丝垂在额头上遮掩眼镜下满意的眼神，木更津毫不犹豫接过，道着谢。

　　伸手一撑借着观月的力道站直身子，拿着毛巾擦着汗，手心传来的温热让木更津心里一暖，经理在场上丝毫不留情面，但场下对谁都是温柔，就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诚实。

　　“嗯哼，木更津过关，下一个让我猜猜该轮到谁了。”观月让木更津过去休息，放好毛巾后拿着球拍看着另外一组人问道，目光在柳泽他们正选和非正选们身上扫射着看着他们各异的脸色，笑得一脸和善。

　　“柳泽，就你了，来吧。”观月看着神色惊恐的柳泽，拍板决定着。

　　他想虐柳泽很久了，之前这家伙可犯了不少蠢，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训练都敢闲聊是该好好调教一番了。

　　“啊？不是……那个，观月，经理，求轻虐～”柳泽看着不怀好意的观月，抖了抖身子欲哭无泪看着他，祈求道。

　　他刚刚真的是看清楚了观月和搭档的比赛，他敢赌赤泽的节操，观月对搭档绝对放水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对自己放水啊，他只会狠狠虐他的。

　　想起之前他不知死活挑战观月的底线，部活的时候被观月狠狠虐了一把，连续三天的惩罚使他打球都成问题，更别提那几天的部活了，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嗯哼～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观月看着同为右手拿拍的柳泽可怜兮兮望着自己，唇角微扬，笑得一脸温柔，看的其他人纷纷侧目为柳泽点上一排蜡烛，柳泽你再次走好。

　　“第一局，观月发球。”野村看着比赛场上两人气势一变，神色凝重看着彼此，吹着口哨评定着。

　　观月拿着球掂了掂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柳泽突然说道，“三颗球，别忘了。”然后以高吊球的姿势发出看似高吊球的球狠狠地挥拍一击。

　　柳泽屏气凝神看着观月手上的球，手上网球拍紧紧攥着，随时等候黄色小球的到来听到观月突然一说，看着飞过来的球，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闪过差点没接到这颗球，双手握着手拍回击着，用上和木更津双打的球技不停应对着观月变化莫测的攻击，一球挥下。

　　柳泽感受到自己麻木的手腕，看着对面面不改色的观月，忍不住吐槽着，观月这家伙果然算计他了，心里知道观月不会放过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却不按常理出牌，专门挑他短处攻击着，消磨着他的回击力和防守速度。

　　高吊球，短球，截击球，反击球来回变动不停，费力的球技打得柳泽都想给观月一球了。

　　搭档的比赛观月虽然放水了却确实是提点搭档，让他感受到了消失和转弯改变轨迹的网球是什么样的，他好歹知道了如何在比赛场上稳定自己的情绪去应对自己从未见过的球技。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成了观月戏耍他一样，不断力挫他的体力和心理防线。

　　看着越发严峻的比分，让柳泽心里急躁起来，开始转变自己的击球方式和防守范围。

　　“6-1，观月领先。”

　　“到赛点了，柳泽前辈阵脚乱了，这局观月经理赢了。”裕太看着两人的比拼，瞥见观月用的情报网球，他没有错过经理眼里的算计，呢喃道。

　　“柳泽，你就乖乖接受接下来的磨炼吧。”观月看着节奏被他打乱还在苦苦挣扎的柳泽轻声说道，判定着他的命运，眼眸透过自己打下的球观察着柳泽的姿势和控球率以及回击的成功率。

　　柳泽看着最后一颗球迎面而来，神色紧绷着，握着球拍的手再次紧了不少，眼眸紧盯着球影，褐色的眼眸里再次一次燃起了烈火。

　　看着过网直往他身后死角的区域落下的小球，柳泽抿唇一步踏过去，手里的球拍对准着观月的对角死线，褐色的眼眸里闪着微光，似乎有种力量在体内爆发而出，手臂一挥带着巧劲完美一跃而上回击着，视线紧盯着路线看着擦过观月球拍的网球，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观月看着擦边而落下的球微微一怔，回神后抬起目光睨了一眼同样诧异的柳泽，眉眼一软，语调微扬，“这感觉不错，柳泽这招不赖呐。”

　　“嘿嘿。”柳泽看着观月对他难得肯定，回神后朝观月傻笑两声，腼腆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整个人更傻了。

　　“6-2，观月胜。”

　　“嗯哼哼，还差一个球，接下我的剧本会让你回味无穷的。”

　　观月看着坐下来喝水的柳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起柳泽训练后的成果，莫名有些动容，眼底闪过一丝期待却很快又沉静了下来，泛出灼热的光芒，看的柳泽背后一凉。

　　“不过，只训练你一个人好像对大家不公平，那不如非正选和正选们也一起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观月卷着发尾看着一圈看戏的非正选，认真思考着提议道，让非正选也加入进来一起提升网球部整体实力。

　　话音一落顿时非正选们脸色一变，憋屈看着观月，经理，这么玩我们真的好吗？

　　“嗯哼，怎么？有意见？”观月感受到来自身后非正选们的视线，侧眸看着他们，唇角噙满了笑意。

　　“没有！”一众非正选们看着笑得像只狐狸的经理，立马表态，他们可不想再多加什么剧本菜单了。

　　观月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松开了手，锐利的目光扫过训练场上所有的人，神色严肃地说：“圣鲁道夫只有强者，没有弱者，没有谁能例外，明白吗？”

　　“明白！”

　　众人看着一身圣鲁道夫网球部训练服的观月神色凝重望着自己，胸前圣鲁道夫的校徽在太阳的折射下褶褶生辉。

　　他们圣鲁道夫校徽以坚固的挂牌和光芒为主，希望学生能够处事能够不屈不挠，朝向光明勇往直前的心意，正如观月经理所说，他们网球部值得最好的。

　　大家脑海里想起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心酸历程，他们摔倒一次又一次，爬起来累了咬牙继续坚持着，为的就是胜利和圣鲁道夫的荣誉，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声音锵锵有力，小小的网球部也回荡着一丝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