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少年》鹿屿川

3、第三章：发现（已重修）

　　观月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草坪上欢笑嬉戏的小孩子，清俊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垂眸看着手背上的淤青，叹着气，脑海里响着月初的声音，“观月，你出去走走吧，再待下去非得把我给逼疯了，病房里太闷了。”

　　“嗯哼，出去做什么？明天就出院了，我待会还要继续改剧本没时间出去逛。”观月眼眸扫了一眼被月初扔在床上的笔记本说道。

　　“菜单你早就写完了，而且都已经发给赤泽他们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就不能趁雅臣哥今天不值班出去逛逛吗？”月初看着观月心口不一的样子，闷声说道，然后占据着主动权替观月拿起外套穿上，打算让他出去转转呼吸新鲜空气。

　　观月看着楼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病人，漫无目的到处转着，经过电梯旁开着门的病房门时，目光瞥见了房间里倒下的少年，一头深蓝色微卷头发格外显眼，还穿着蓝白条病服，只是半张脸被垂下的头发遮住看不清面容。

　　观月目光盯着他的背影，瞥见他紧紧攥泛白指节，似乎在忍受着痛苦，观月面色一惊，他该不会是发病了吧。

　　走进去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扶到床上，观月附身按着床头的传唤铃，低眸看到了发丝遮掩下的苍白面容时蓦然一怔，这，这不是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吗，怎么会在这里？

　　“观月，你别忘了这个时候幸村因病住院了。”月初看着观月惊讶的模样，提醒道，对于在这里遇见幸村他也有点震惊但也没有观月这么惊讶。

　　躺在床上的幸村精市紧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被单，咬着唇角，眉间紧皱，额头上渗出大片汗水，面色痛苦，似乎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观月看着幸村饱受折磨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幸村精市风光霁月温润模样。

　　少年还终归是少年，再大也是生病的孩子，于心不忍弯下身双手握住他战栗紧攥的手，轻声安慰着，“不要怕，没事的，不要怕……”

　　月初看着观月安慰着幸村精市，脸色一喜，嗯哼，果然观月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两面派，没想到安慰起人还真有一套。

　　观月的温声安慰最终还是有了效果，幸村抓着他的手逐渐松开了，观月白皙手背上留下层层指甲印，看起来有些吓人。

　　从幸村微凉的手里挣脱出来，起身扯过床头桌上的纸巾给他擦着汗水，看着幸村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手指轻抚了碎发，碎发下露出了幸村整张俊美昳丽的脸庞。

　　“观月，他居然长得比你还像女生。”月初看着幸村叫着观月，观月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迅速站起来望着门口，刚好看到几位医生神色匆忙赶来。

　　给他们让着地方，看着他们给幸村做检查，安静站在一旁听着脑海里月初惊呼的声音，眉头一皱，轻哼了一声，“月初，什么叫他长得比我还像女生。嗯哼哼，在你眼里我长得比较像女孩子吗？我哪点像女孩子了，我比女孩子好看很多，身高也高很多，还有喉结，你说你哪一点看出来我像女孩子了，我是男生，男生！”

　　观月看着月初被他一说，抿嘴不说话，气的他脸色涨红，绅士风度都差点端不住，再说了他变成这样也有他观月初的错。

　　他本身面容精致，皮肤白皙比男孩子好看几分，再加上月初的出现导致他的肌肤愈发白皙，五官柔和，再加上处于少年阶段的青涩给他增添了几分柔美。

　　一双墨色眼眸透露出神采更加模糊了性别，只看外表倒真和女孩子差不多，只是少年特有的喉结提醒着性别，又硬生生减下几分柔美，却愈发衬得他雌雄莫辨起来。

　　“你的手还好吧？”观月看着月初，耳畔响起询问声，抬头看着刚刚都在给幸村检查的医生正望他的手背，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观月下意识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摇摇头看着昏睡的幸村，关心地问道，“我没事，倒是他怎么样了？”

　　“你是他的同学？”医生看着他遮掩模样，望了一眼昏过去的幸村，在看着观月，脑子里想了想平日里探病的少年里并未见过他这么好看的少年，忍不住反问道。

　　“嗯哼，不是，我是只路过门前看到他发病晕倒便进来将他扶到床上而已。”观月看着眼前年龄不大却脸色肃然的医生，摇摇头说道。

　　“那还是真是多亏你了，幸村的病反反复复，劝他做手术他却一直不肯决定，再拖下去这病发作只会更频繁。”医生看着幸村，脸色失落说着。

　　“抱歉，我能请问手术成功率有多少吗？”月初看着医生眼里的疼惜，忍不住问道。

　　“30%，这已经是最大的可能了，要是他再不做决定，30%机会都没有。”

　　观月闻言敛眉目光落在幸村苍白的脸上不说话，月初看着他们，问道，“观月，你说他迟迟不做手术的原因除了害怕手术失败不能打网球外还有其他因素吗？”

　　“没有，这个数据占90%以上。关于立海大网球部的数据你不是看过吗？你以为全国三连霸维持下去有那么容易吗？”观月看着月初复杂的眼神，心里涌现出难受的情绪。

　　他能理解幸村为什么迟迟不肯做手术的原因，他在害怕手术失败，害怕不能再打网球，所以他才会这么犹豫。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你们都是一类人，责任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立海大网球部全国三连霸的重担压在他一个病人身上，神之子的称号也压着他，外面许多人都在盯着他，时刻给他压力，他再怎么强大也是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么多压力逼迫着他，又有谁为他想过呢。”月初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目光看着幸村也带着丝丝敬佩。

　　“嗯哼哼，你干脆别回家了留在这里当心理医生吧，什么人你都能说分析出来，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吗。”半晌观月才闷出一句话。

　　“谢谢观月。”

　　“嗯哼哼，别谢我，我可没打算做什么。”观月脸色微红，辩解道。

　　观月看着他们没有注意到他，便偷偷溜回病房，要是被护士青木小姐抓到了，估计明天雅臣哥又会数落他了，转角处又瞥见手冢国光进入电梯的身影，观月明媚的脸色瞬间阴郁下来。

　　“别看了人都走了，你再不回去，青木小姐可是要查房了。”月初看着观月望着手冢国光的背影脸色难看起来，目光一转看着窗外暗下来的阳光，说道。

　　“观月君，去哪里了？”观月刚进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背后就想起青木小姐的温柔的声音。

　　观月伸手一僵转过身看着她，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瞬间俘获了青木优子，瞬间将青木优子心里的怒火降下一半。

　　“我出去逛逛，我一个人待在房间太闷了，青木小姐你也不想我天天关在病房里哪里都不能去吧，那也太可怜了。”观月看着她说道，目光期盼望着窗外，神色落寞，一身清冽低落的气息衬得少年可怜不已。

　　青木看着小她七八岁的观月落寞地看着窗外，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叮嘱他不能再到处跑了，不然明天雅臣医生问起来她不好交代，话音一落观月的连番答应道，只要她不向雅臣哥说，一切都好办。

　　观月送走了青木后又开始收拾好笔记，收拾好一切后就躺在床上想着幸村的事情。

　　目光落在搁在床头黑色笔记本上的手机，观月伸手拿着手机愣了片刻，最终咬牙按了一串数字，听着听筒里的呼声，观月等候着。

　　“摩西摩西，你好，我是朝日奈雅臣，请问您是？”

　　电话另一端响起雅臣温和的声音，观月愣了一下紧握着手机说道，“雅臣哥，我是小初，你现在在家吗？”

　　“小初？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吗？”坐在客厅看病历的雅臣听到观月清润的声音，脸色瞬间紧张起来。

　　担忧的表情让在家的兄弟们看着大哥慌乱的样子都停下自己手头上的事，相视一眼猜测着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让自家大哥担忧成这样。

　　今天是他休假的日子，他没有去医院，不过走之前他已经拜托了青木小姐帮忙照看小初。

　　小初打来电话难道是他病情加重了，一侧不知情的雅臣想到观月的病情，瞬间慌乱起来。

　　“不是，雅臣哥，我没事，别担心。我只是想问一下要哥从寺庙回来了吗，如果没有，那能不能拜托要哥从寺庙给我带两个身体健康的御守，可以吗？如果实在是不方便就算了。”

　　观月听着电话那端没有声音以为是自己强人所难了，却没有想到雅臣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人听着电话，各自神色不一。

　　“雅雅，谁的电话，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好像哦奈桑。”

　　“没有，我在，要还没有回来，我待会打电话给他说，那我明天上班的时候给你拿过来。小弥，不要乱说……”

　　被椿抱起来的小弥看着大哥雅臣目光扫了一眼围在他身侧装作各做各事却竖着耳朵听他电话的兄弟们，软糯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观月耳朵里，瞬间脸观月色一僵，握着手机久久不说话。

　　“哈哈哈，观月我认为你长的像女孩子也就算了，现在隔着电话你都能被人当做女孩子，这也是一种魅力啊。”一旁看热闹的月初憋不住大笑道。

　　“小弥，我是观月。”观月脸色难看，半晌才酝酿好语气，温柔打着招呼。

　　“初初！”小弥听到观月的声音瞬间眼神一亮，趴着雅臣的手朝电话那端叫着。

　　“切，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观月那个臭小子。”椿放下挣扎的小弥，挑着眉头，不然为意说道，他还以为是大哥想通了，交了什么女朋友之类的结果是观月初，瞬间脸色一臭。

　　身侧的梓推了推眼镜看着椿，低声叫道，“椿！””

　　“嗨！”椿看着脸色不悦的雅臣和梓，淡淡应道，收起脸色拿起台本继续看着台词。

　　观月和小弥聊了近二十分钟最终在雅臣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结束通话。观月则是一脸无奈道着谢结束了这通令他心塞的电话。

　　月初看着观月抱拳含笑望着他，瞬间一怂，不在取笑了，观月盯着他看着他头皮发麻才放过了月初，然后拿起笔和笔记本看着之前记录的数据将它们逐一订正，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修改笔记的观月，观月扶了扶滑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门口，收好他的剧本理了理褶皱的衣服叫道，“请进。”

　　一身蓝白相间的青学训练服和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率先映入眼帘，观月看着他眼眸带着一丝诧异，他以为手冢国光早就走了，没想到他还找上门来了。

　　“嗯哼，手冢君——”

　　“观月君——”

　　两人同时开口，观月脸色一凝，看着手冢君立在门口，伸手揉了揉作痛的眉心，开口叫道，“有什么事手冢君先进来再说，外面风大，我可不想青学部长在我这里出事。”

　　手冢看着他起身背对着自己，迈出的步子一僵，突然觉得这话听起来也没那么刺耳，隐在金丝眼框下的眼眸软和下来，身上的冷气收敛一些，走进去关上门转身就看到观月眼皮都没抬，直接将手里倒好水递给了他，“先喝点水，这水本少爷没下毒。”

　　“你来恐怕不只是单纯想看我吧，有什么事情请你直说。”观月坐在床上看着他说道，手指不停卷着垂在肩头的卷发玩弄着。

　　手冢握着手里温热的纸杯，目光暗了暗，开口问道，“比赛的事情……”

　　观月听着手冢提起比赛手上动作一紧，看着他情绪过于激动不小心扯下自己几根头发，压下心里的郁气。

　　抬头对上手冢清冷的眼眸，观月面色凝重地说道，“比赛输了就是输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不过出线赛的名额我们圣鲁道夫一定会拿下，下一次，你们青学不会赢得这么容易了。”

　　手冢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少年态度变换，眼里带着不服输的神采，清瘦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来强劲的气息，清冽而自信的神情让人不自觉信服他说的一切。

　　“我们等着你们，不要大意的上吧，只是不二的事……”

　　“你是想问裕太用的晴空抽杀的事情？抱歉，这件事情恕我无可奉告，至于不二周助的事情请你也不必多说了，我只在意我们圣鲁道夫的人，其他人想法我不关心更不会在意。”

　　观月回绝道，感受到他再次释放出来的冷气，目光瞥见手冢的小动作，眼神微妙起来，这事情迟早都会有人问，倒不如提起给他说清楚，省得他们两方心里都不舒服。

　　手冢仔细观察着观月的脸色思索着他话里的真假，听到观月坚定的立场，沉默下来，握着在纸杯的手紧了紧，观月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他再说什么倒显得他为人不对了。

　　想起之前他和不二听到赤泽吉郎和裕太的话，恐怕赤泽吉郎说的大部分是真的了。只是他不明白观月初如此高傲自恋的人怎么会为了不二兄弟之间的事做到这种地步。

　　不二比赛场上丝毫未给他面子，害得他们当着所有学校的面被不二狠狠羞辱一番，网球部所有人的神色，他都收入眼里，而到了现在他依然不肯透露半分，还在维护着裕太，一时间手冢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看透观月初。

　　他不愿意说毕竟是为了不二他们兄弟，他也不好再多问，只是没想到观月初居然会是这么护短的人。

　　手冢冰冷的脸色温和不少，望着观月的目光也暖了几分，低头轻啜着水杯里水，收敛了思绪。

　　“嗯哼，水也喝了，时间也不早了，请问手冢君还想问什么？”观月看着沉寂下来的手冢国光望着自己，眼角微抽，他都说这么清楚了，这手冢国光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啊！”手冢看着观月，半晌才应道，起身放下杯子正欲离开，至少这一趟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手冢君，作为运动员希望你能知道，对于运动员来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因小失大。”观月看着手冢拉上门，突然说道，目光透过最后一丝缝隙看到手冢下意识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观月，你是怎么看出来手冢国光的手臂受过伤的？”月初看着观月好奇问道，他没有给观月透露半分手冢国光受伤的事情，观月又是什么知道的呢。

　　“你猜。”观月继续收拾着桌上剧本和笔头也没抬回了一句。

　　“我……”月初看着观月嘴角勾勒的弧度，一口气哽在喉里，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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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崩了就崩了吧，我已经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