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雄主系统》竹间棋

3、第 3 章

　　系统给出的解释和顾湛猜想的相差并不太远——当雌虫因为对雄虫造成伤害而被判定为高危险等级时，相关的部门便会强制雌虫带上这种控制颈环。大概作用是定位以及在雌虫有异常举动时阻止其行动。

　　顾湛望着面前被他扶起来后站在一旁的雌虫，他的身上缠着乱七八糟的检测仪器，只能乖乖的坐在床上，闻屿站在他的一边，并没有因为顾湛阻止了他的动作而有任何反应。

　　那个发着红光的小东西似乎因为刚刚被雄虫触摸而更亮了些，从它的名字便可以猜到这小东西所谓阻止雌虫行动的功能是怎么实施的。

　　高压电击。

　　闻屿脸色平静，仿佛这种危险物品并不是绑在他的脖子上似的。又或许对虫族而言，高压电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望着他的神色，顾湛不由得猜测起来。

　　而在向系统确认之后，顾湛确认了虫族并没有抵抗高压电的躯体，并且这东西是因为自己触摸了一下而变得更亮了，顾湛看闻屿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放下心来。

　　据系统的介绍，据说雌虫的法定雄主可以解除这个小小的工具，顾湛比划了下，却发现自己被医院的检查工具束缚着胳膊甚至够不到对方的脖子。

　　虽说这具身体在记录中属于刚刚受过重创，甚至导致它原本的灵魂死亡，然而顾湛从灵体融合清醒之后便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仿佛那个致命伤并不存在似的，因此这些原本用以维持雄虫生命的仪器也可以是说毫无用处了。

　　顾湛拉了下着旁边像一台落地灯一样直直站着的闻屿坐在了床边上，低下头研究着身上的仪器，把没有扎进身体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拆了下去。

　　自从顾焕和医务人员离开了，房间里就显得太过安静，除了两人轻巧的呼吸声，现在便只有仪器丁零当啷碰撞的声音。

　　闻屿显得很不自在，只是背对着顾湛，半个屁股轻轻地担在床沿，低着头并不看背后人的动作，手放在腿上攥着自己的膝盖。

　　这个姿势再次把那颈环暴露在了顾湛眼前，比刚才离得更近，这倒是合了想要动手把这危险的小玩意儿拆掉的顾湛的心意。

　　没什么用的治疗仪器被拆得所剩无几，顾湛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伸手去摸那颈环，寻找上面可能存在的按钮。

　　基于防止雌虫研究控制仪器从而反击的目的，控制颈环的种类有很多，而且除了开关方式以外长得都一模一样，连系统也无法分辨。只是这些颈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定能被雄主解开。

　　据系统说，无非就是按钮式以及指纹、声控、面部、虹膜等等方式，还有曾经出现过的血液识别——这种会伤害到雄虫的方式如今已经被取消。

　　顾湛摸索了半天，没找到任何按钮式的东西，反而那颈环的红光愈加亮了。

　　顾湛原本并不知道这亮光代表什么，但当他从仔细摸索按钮或者指纹验证区域中脱离出来时，有什么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楞了几秒，才发现闻屿虽然如刚才一般不动如山的坐着，却已经满头是汗，从侧面可以看到对方紧绷的面部线条，肉眼可见的不适。

　　顾湛触电一般把手从装置上撤了下来，很明显那对他毫无影响的红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闻屿强撑着不适的样子，顾湛心里愧疚，却不再敢动手——鬼知道虫族还给这雌虫身上放了什么雄虫一碰就会增加痛苦的东西。

　　原本想解除对方的桎梏，却不小心给对方带来了更大的痛苦，这令他几乎坐不住。顾湛带着十分的歉意开口：“抱歉，我不太清楚这个东西。”

　　他看到雌虫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绝对不带任何愉悦意味的笑，因为嘴角明显的青肿而十分显眼。

　　雌虫微微侧首，眼睫向下，眼角触目惊心却并没有做什么处理的伤口就暴露在顾湛眼前：“雄主请随意。”

　　如果可以，顾湛真想用真气帮这个嘴唇都泛着惨白的雌虫调理一下身子，然而且不说他醒来后就尝试过感受这具身体，里面的真气几乎没有，而且经脉也相当阻塞；他现在还正处于一种束手束脚不敢动，担心每个动作都有可能会伤到对方的状况下。

　　而雌虫的态度也让他有些胸闷。

　　而系统则在这时候被当做了沙袋拉扯出来捶打：“这个颈环我只要摸一下就会给他施加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他们为什么不给雌虫治疗？”

　　顾湛慢慢能从系统的电子音中分辨出类似于心情的东西，他发誓他听出来系统的回答中充斥着一股名为纳闷的情绪：“因为您的行为符合数据检测，并没有需要提醒的地方。雌虫的恢复力很强，为了达到惩戒的作用有时甚至需要压制他们自身的恢复力，这些伤口并没有大碍。”

　　顾湛虽然还是觉得伤口很刺眼，但既然没大碍那还算能忍受，先把这个该死的颈环弄走：“什么数据检测？”

　　随着他提问的声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副图表，上面显示着“雄虫如何处理雌虫的控制颈环”，而其中“利用起来惩罚不安分的雌虫”这一条竟然占了百分之六十五。

　　系统在一边解释着：“这种经过精密检测的仪器，比起普通商店中销售的情趣玩具更有安全保障，也可以在安全范围内给予对方更大的痛苦——很多雄虫都对此跃跃欲试。”

　　顾湛看着那个数据，内心里对虫族这个种族也有了新的认识。

　　“但是控制颈环是对雄虫产生过威胁的雌虫才会被要求佩戴的，”系统补充道，“因此也并非所有雄虫都进行过这种活动，更多的只是想想。”

　　顾湛无奈地点了点头：大多数雄虫都只是想想，而从刚刚雌虫的表现来看，他很确定刚刚他的举动一定被雌虫认定是故意处罚对方了。

　　真是冤枉。

　　顾湛看着闻屿渐渐从痛楚中平复下来，肌肉也不再像刚才一般紧绷，还是想为自己解释一下：“我只是想把这个东西解下来，”他眼神又聚焦在那玩意儿上，猜测着，“不是按钮，难道是声控？”

　　回忆着刚刚解开手部控制时的情形，顾湛试着开口道：“控制颈环解开吧。”

　　空气中寂静了会儿，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是啊，”顾湛有些失望，准备尝试系统说的其他可能。闻屿则是整个愣在了那里，说不来是开心还是惊恐。

　　倒是系统反应很大，声音里都带着震惊：“宿主？你准备解开颈环？”

　　顾湛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回答：“当然了，这么危险的东西留着有什么好处？”

　　“可是这只雌虫很危险，他甚至杀死了上一任雄主。”

　　雄虫记忆中的最后一段影像又浮现在脑海中，昭示着和所谓情趣毫无关联的事实。“那是因为雄虫的行为更加恶劣，而且从法律上来说‘顾湛’并没有死。”顾湛不以为意。

　　系统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被顾湛打断：“好了，我会让他离开这个家庭的，这种有心理阴影的地方他也待不下去吧，就像遇到家暴后离婚一样，对他也好。”

　　系统这才不再嚷嚷。

　　顾湛正准备继续实验不同的解开方法，病房中却忽然警铃大作，刺耳的声音让人不得不堵住耳朵。

　　随着这意料之外的动静，是房门被强行打开，几个衣着一样的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

　　顾湛还没反应过来这些家伙是谁，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回头望去，雌虫已经从床边掉了下去，痛苦万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