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公司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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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咖啡内，齐仲冥招呼服务员端来一份披萨和牛排，这些都是常见小吃，混合了中□□特地方味，令人痴迷于它精湛的做法。
但我一点心思和胃口也没有，还好热咖啡可以让我缓解因玄亚泽去世而带来的心悸。
“玄亚泽怎么死的无从得知，那份机密文件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依现在来看就我们两个人没法下手。”我叹息着，言语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一杯咖啡下肚，外面的天气也变得阳光明媚。
或许世界末日对仅存的男人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们不一定只针对现有的证据？”我临摹着咖啡杯上凸出金笔勾勒的图案，细细揣摩道，“当初的实验荒岛上不是还有七个人吗？”我冷静盯着齐仲冥脸上古怪的表情，“加上你，幸存者八人。”
他有些为难说：“难道你准备挨家挨户筛查？”他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审问每一个人：玄亚泽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闻言，我默不作声盯着他夸大其词的表情。
齐仲冥精彩的演讲完毕之后，叹了口气说：“馨研我真没办法陪你一起探案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叹息般的眼神里盈满了无奈和悲愤，握紧的拳头伸入桌下，似乎在隐忍什么。
他能有这样的表情我并不意外，事实上我也很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孤岛计划”能有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我与齐仲冥都是公司继承人，身上背负着巨大压力，这种压力不仅是联合国的催促，还有公司内的竞争。
“玄亚泽的死亡或许不一定和荒岛实验里的人有关系，但他植入的病毒恐怕就说不定了。”或许认为我的说法有些牵强，齐仲冥动了动嘴唇，最后却一句话没有开口。
吃了一块披萨后，我空空如也的胃部有些抽搐阵痛，或许在实验室内好长一段时间吃的流食，导致胃部一时之间难以消化面制粗食，我立刻喝了一大口随披萨附赠的柠檬汁，这才让胃疼消停一会。
“我有事先回公司了。”齐仲冥将自己电话号码写在餐厅纸上后，戴上鸭舌帽离开了这里。
待咖啡馆内的食客都走得差不多时，我也起身离开了这里。
将法拉利停在地下车库时，我下意识巡视停车场保安是否还留在原职，但走了半圈后，也没见着他人影，思忖他应该真的去拿辞职报告离开了。
但当我回到电梯时，忽然看见他在角落里拿着手机有说有笑。
我面露微愠，轻咳一声，或许是笑声太大，他并未发现我的存在，我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他回过头震惊看向我。
“我…我…”他开始口齿不清解释着。
但已经没有好的反驳意见可以解释了，我已经让他提交辞职申请，他却视而不见，还以为我像以前的大少爷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一码归一码，看着保安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有些不忍，但强烈的自尊又令我在他面前高傲得像个圣贤长辈。
突然，他双腿跪了下来。
这一幕让我有些惊讶，就好像一幅温和的画忽然转变风格，变成凌厉的诡异幽灵，让欣赏它的人始料未及。
“求求您，我的父亲需要大笔钱做手术，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退了几步，他开始大把大把抹鼻涕眼泪，我若有所思盯着他，事实上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是不容许出半点错误，如今这个男人痛哭流涕的表情却让我错愕许久。
回想起街边流浪汉，如果我大发善心，或许这个保安就不会像他们那样流落街头亦或是等待老人病死床上。现在医疗危机，基本没有女护士，男护又粗枝大叶，能打针输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跪着向前挪动半米。
“好，你待职吧，明天写一份检讨放在我办公室。”
最终，还是心软了，毕竟这个社会挣钱谁都不容易。
他欣喜若狂点头。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走进电梯，数着一层一层往上的楼梯口，思绪却飞向了很远的地方。基因公司、新生公司、世界末日、公司继承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在我醒来之后变得愈来愈复杂，就好像杂乱无章的垃圾堆砌得到处都是，让人心烦意乱喘不过气来。
回到办公室内，打电话咨询父亲秘书，发觉他还在开会，当我想索要荒岛实验内那七个人的联系方式时，秘书却有些支支吾吾不便回答。
“怎么了？我查看一下档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我语气不快，这件实验本质是我一个人提出与倡导，可公司高层领导人从我离开实验室到现在，开会从不通知，他们到底背地里做什么，我也一律不知情！
“总监，实在抱歉，等董事长开完会我向他申请您看好吗？”
我冷静逐字分析，看来他们真的将我排除在外了，一个女儿兼总监与实验室志愿者查看实验室内资料居然还要向父亲申请，然后层层筛选与审核，实在荒谬绝伦。
我挂掉电话，在电脑上查看这七个人档案与黑匣子，档案无非包括所有人体检资料与实验室内一切生命监测，没有地址与联系方式。而黑匣子只是记录这些人在模拟孤岛中每天的行为与动态录像，毫无意义可言！
我翻开那些人的档案履历，仔细排查分析可能出现的疑点，但是他们的履历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悬乎。
突然一个想法滋生，孤岛模拟实验中所有人我都没有联系方式，唯独玄亚泽有，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的档案却留在了警察局里！
但是联想到先前警察桀骜不驯的态度，我又有些退步，思忖许久后，最后决定按照小纸条拨通齐仲冥的电话。
一番解释后，他爆出惊讶的叫声：“什么？三千万？”
我冷静示意他放轻松，财务本是身外之物，真相远远比金钱更有意义。
“难道你不想和我一样，夺得公司继承权吗？”我循序渐进估摸他的想法，他的声音有些黯然，似乎在沉思什么。
“恩，好。”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用三千万购买档案人事局资料。在这个年代三千万金额虽然无法生儿育女，但起码能解决基本生理与精神需求。
但这件事不能董事长女儿亲自来做，我将三千万打到齐仲冥地下黑市账户上，由他自己分配金额从其他人群中调动关系，这种规划合情合理。
当转出私人基金的三千万时，秘书立刻打来电话询问。
“没什么，就是看中一套京都的房子，想买下。”
“总监，现在公司已经算是亏本经营了，希望您能体谅下董事长的辛苦。”
“可以呀。”我学着饶有兴致的语气侃侃而谈，“只要你告诉我那些人的联系方式。”
秘书哑然，叮嘱了几句没有再言语。
当齐仲冥的电话再次打来时，已是凌晨三点，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打开监视器，发现他站在公司后门锁着的围栏外，哈着冷气搓手，肘里还夹着一份文件包。
我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才从办公值班室内走到公司后门处，他将文件递给我，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我本身不擅长关心人，但看着齐仲冥肤色惨白，不由得心里一阵怜惜，虽然说出的话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显得有些干巴巴，但齐仲冥还是被打动了，月光下两只眼睛闪闪发着光。
“我弟弟白血病，今天下午检查出来的。”
齐仲冥的弟弟就是齐羽杉，当初他们两人合作与我搭档，不过齐羽杉由始至终只对孤岛计划有一点点印象，当初我在创建加密档案时抹消了所有人记忆，将其神经混淆，产生一种孤岛计划的模糊感，这份加密档案唯独没有对齐仲冥实施，可是他的弟弟没有逃过。
理论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现在有丝后悔，或许齐羽杉在孤岛计划中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能瞧出什么倪端来。
我叹了口气，掂量手里的文件包，不重，非常轻，里面只有几张记录联系方式家庭地址的薄纸，但已经足够了。
“我会帮他找到好医生。”
齐仲冥双手合十：“但愿。”
送别齐仲冥后，我转身回到办公室内，将加密档案打开，每个人的神经波动系统与幻灯片分别做成个人文档并编上号码再存入U盘内。
我边喝咖啡提神边操纵鼠标，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办公桌上呼叫电话响起，是荒岛实验室负责人查理，他嬉笑着说：“总监，董事长邀请您在360楼开会。”
360楼？我敏锐皱起眉，刚想说句没空，转念一想，或许这份会议和玄亚泽，以及后面的孤岛计划实验乃至整个基因公司的存亡有关呢？做为唯一合法继承者不能缺席任何一个关于公司存亡的会议。
我默默点头答应了。
基因公司有365层楼，每一层楼愈往上的高度愈象征至高无上的地位，前十层是洗衣间，清洗所有工作人员的衣物、第二十层是生活库房，从国内购置各种生活用品、第三十层是购置国外生活用品库房、第四十层是购置办公文件库房。由下往上以此类推，但是第365层，一直空着，无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从公司创建迄今为止也一直没有投入使用过。
360层会议室一直是公司内部高层领导会议室、361层是省内高层领导会议室、362层是国内高层领导会议室。由下往上以此类推，第364层是联合国高级会议室。
很多同行仇家都在等着基因公司倒闭，或者妄想一两个地震将其倾斜化为废泥，但创建公司十年来，即便是龙卷风也没有伤害公司半根地基，久而久之就没有哪个仇家试图白日做梦了。
“今天会议两件事。”父亲油光满面，大腹便便拿着会议稿在台上慷慨激昂，比手划脚。
所有人整整齐齐端坐在会议桌两侧，一些出差在外不能回公司协助开会的领导用远程屏幕观望。
我拉低鸭舌帽坐在查理旁边，见我来了，他特别兴奋扭动身体。
“一件事是下个月联合国将关闭公司。”一话完毕，众人哗然，交头接耳。
“第二件事。”他深沉扫视着众人，“公司出了内奸，荒岛实验资料全没了！”
这下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甚至一个年龄较大的经理举着拳头砸向桌面，怒吼道：“怎么回事？董事长？”
父亲所言不假，荒岛实验另外九个实验室资料被齐仲冥偷走了，但是资料上只是记载每个人每天水和食物出入量，还有心态神经波动情况，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些资料我昨天夜里就查得清清楚楚。
“大家不用惊慌，我有备份资料，但是希望偷走资料那个人最好明天就去自首！偷窃公司情报是大罪！如果你在明天之前到我办公室认罪，我可以不予处罚，说到做到！”
果然，父亲还有备份资料，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像他这样绝顶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一手后路呢？
不予处罚也是高手之间的切磋，如果被联合国知道公司出了内奸，有人盗取情报，或许根本不会给我们机会研究解药，直接破格将公司收入囊中。
我静静等待父亲接下来的言论，没想到他只说了几句催促每个部门快速研究基因项目的措施然后就宣布散会了。
会议结束后我收到齐仲冥的短信，他说齐羽杉将要送到美国接受治疗，并询问我是否去见他一面聊聊实验室内的情况。我想了想，认为如果有必要商量，齐仲冥早就帮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又何必我亲自去一趟？我的重心不在他身上，他只是分散我在孤岛中呼唤意识的一个推手而已，我真正想找的是另外几个实验对象。
[不用了]我简单发送三个字过去。忽然意识到今天的会议不简单，眼见父亲扶着梯手缓缓下楼走向自己办公室，我跟在身后听他和管家在商量着什么。
虽然不太清晰，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父亲的股份稀稀散散，被其他部门压榨得一干二净，即使再营业下去，自己能挣到手的银子还不如每天扣去的消耗多。想必联合国催促父亲破产收回研究项目也是在父亲计划之中，只有快速将这个烫手山芋转送出去，才能全面脱身，将公司债券留给其他部门。
父亲一向聪明，这次也无一例外。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公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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