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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比酒 ...

  •   一到城都,关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搜刮草药,虽然品种并不是很多,但那气势乍一看和强盗别无两样。

      要说那天的药铺,都是三五个大汉进去,一拍桌子让掌柜拿各种各样的药,清一色的全是伤药和迷药,更严重的是这群人拿走药不给钱,留下一句:“找你们大王子去索要费用!”就提着大包小包逃之夭夭。

      好在药材并不珍贵,加在一起的金额也并不算多,关妘这番索要的报酬刹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此番通商,进了柔然的地界就好走多了,关妘并没有打算深入柔然,只要拿了足够的一支蒿就好。

      一路行进,商队到了柔然的都城甘在,关妘,裴岗等一众代表人面见柔然可汗。

      尔眠呼烈是一个还算有野心的君主,只不过相较野心,他还算一个贤明的君主,也许是前些年的交战,大幽的不少思想流入柔然,也改变了不少事情。

      总而言之,就是尔眠呼烈对此番通商大力支持,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给东方辅霁回帖。

      晚上,尔眠呼烈大摆宴席,招待来使商团,宴会上,关妘总算见到了作为和亲使者的柳曼柔,她这脸蛋儿依旧是那样美丽动人,表情相比之前生动了不少,关妘缓了口气,看来她在柔然的生活还可以,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宴会到了一半,人们各自散开去找玩乐,关妘溜到柳曼柔旁边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瞧见知夏远远的看着她就在那笑:“关二小姐,小姐就等你了。”

      关妘直起微躬的身子,大步走过去,“带路!”

      柳曼柔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站着,即便背景是广阔无垠的大漠,但她衣袂飘飘,神色温软,依旧让人有一种飞升成仙的错觉。

      “曼柔姐!”关妘大叫着小跑过去。

      柳曼柔拉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喜悦:“我听人说这商团里带队的是一个女子,武艺高强,大胆细致,果然是你。”

      关妘哈哈一笑,捏着柳曼柔的肩膀,细细的打量她:“曼柔姐现在不但精神气好了很多,刚刚的水袖舞,怕是甩起了不止四丈长的水袖吧?”

      柳曼柔张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手指的纹路,笑着道:“真是不管有多小的细微偏差能都看得出来。”

      “曼柔姐在这里习惯就好,我给你带了杏脯,待会我就让人把东西送过去。”

      柳曼柔的眼睛一亮,似乎咽了咽口水:“从京都到这里,那杏脯怕是也经历了不少风雨了,妘儿你太客气了。”

      关妘点点头,佯装忧伤,眼里却是瞒不住的笑意:“是啊!它陪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你可要好好的品尝它才可以。”

      柳曼柔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另一边,尔眠呼烈拉着尔眠定扎喋喋不休:“那个带队的女子就是你在大幽乞巧宴上一见钟情的女子?我看着行啊!这么有魄力的女子怎么没娶回来呢?额……我不是说曼柔不好,她是个好媳妇,识大体又漂亮,只是你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能有点头绪啊?现在有合适的怎么不努力一把呢!”

      听着可汗像个八卦婆子一样拽着他在旁边说个没完,尔眠定扎都快怀疑人生了,当初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把在乞巧宴上他头脑一热的举动给说出去的,他要是把那个人找出来,一定要让他体会一下魔音穿耳的感觉!

      揉了揉鼻翼两侧,尔眠定扎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耐心解释道:“妘儿是个好女子,但儿臣是真的对她没有儿女之情,而是将她视为知己,当初上前想要求皇上赐婚也不过是试探之举,没有别的意思。再加上妘儿本来就已经有婚约了,我要是强求那就叫夺人之美了。”

      尔眠定扎和尔眠呼烈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亲爱的父王听进去了多少,干脆来上一剂猛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又怎么能让您的两位儿子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同一场宴会上都给碰上了?二弟这次总算带回来一位心仪的,已经算收获颇丰了,您啊,还是收一收当媒人的心吧!”

      尔眠呼烈抿着嘴点头,表示并不很赞同尔眠定扎说的话,只是又夸赞了柳曼柔一番就让尔眠定扎去招呼客人了,末了,在他走的时候还是又加了一句:“你若是有那心思就加把劲,夺人之美也得看美愿意跟谁不是!”

      听到这句话,尔眠定扎就知道,之前说的话都白说了,以后再问起,刚才说的话下次还得再来一遍,他的父王总能沉迷在自己莫名的逻辑里无法自拔,怕再被缠上,就匆匆告退。

      宴会外围,也有专门用来招待商团的,这里的气氛更加自由狂放,乍一看,那真是空气都快燃烧起来了,但若是仔细体味一番,反而会感觉有点冷……

      虎子瞪着眼珠子,脚踩在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上,瞪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人,好像能把对方瞪出一个窟窿来。

      对面是一个身体壮实的柔然汉子,正端着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将碗倒扣过来,还拿拇指擦了擦嘴角,刹有一种在擦拭嘴角鲜血的样子,那人说着并不流利的汉语,朝虎子挑衅,“怎么样?继续啊!”

      虎子的块头真的是能给人一直压迫感,此时挺起腰杆对方还不到虎子的胸口,虎子解开扣子,把身上的衫子脱下来往地上狠狠一摔,胳膊就赤条条的暴露在北方刺骨的夜风中,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右臂还缠着布条,看上去着实吓人。

      虎子也端起一只海碗,对着碗口就干了,拿着空碗,又示威性地又端起一碗,一口干倒,捏着两只空碗撞了撞,发出陶瓷相撞的清脆声音,撇着嘴朝对面的大汉摇了摇头,“差远了!”

      汉子不服,把身上最后两件单薄的衣衫也脱了,啪的摔在草地上,然后抱起倒酒的酒坛,对着酒坛就往嘴里倒。

      虎子见对方如此生猛,下意识地想上去拦一下他,但是没拦住,他倒的太猛太快,酒顺着他的鼻子呛了进去,还借飞流直下之势给他洗了半个头。

      被酒洒了一身,那柔然汉子疼的大叫起来,扔下酒坛乱跑起来,扑倒还没有融化的雪堆里拿雪使劲搓着眼睛。

      三子实在不忍直视,找了条巾子过去帮忙。

      虎子也是愣在当场,看了看一心扑在雪里嗷嗷大叫的汉子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浪费酒,都洒地上了。

      柔然那边很明显沸腾了,对于自家老大做出这种往脸上倒酒的行为他们感觉很无语,这两个人,明明从最开始很友好的就会怎么就变成酒量大会了?还从喝得赤着上半身到埋在雪里打滚,活脱脱像个没喝过酒却扬言长大以后要在酒桶里泡澡的小屁孩。

      目睹全过程的戎宇面无表情,拿起小杯啄了一口,淡定地做一个吃瓜群众。

      路方晟奇迹般的没有带着帐子里,哆哆嗦嗦地挨着戎宇坐在一起,见到刚刚从雪地里起来脸已经发紫的柔然汉子,隔着厚厚的布料摸了摸自己的脸,牙齿打颤的声音更亮了。

      戎宇:“自作自受。”

      路方晟:“就是,雪里面那、那么冷,还往里面、里面扑,真是自作自受。”

      戎宇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热闹对路方晟干脆道:“我说你,自作自受!”

      路方晟目不斜视,笑声有些猥琐,闷闷的穿出来,“这不是听说能看见光着膀子的壮汉嘛,来瞧瞧热闹,话说你什么时候上去脱呀,我可在这儿瞧着呢!”

      这话带着调笑,活像……戎宇被调戏了。

      “自己不行所以眼红了?”

      这话听着像个问句,戎宇说得却异常肯定,看着跟弱鸡一样的路方晟补刀。

      路方晟没想到戎宇说出这样的话,眼睛咕噜一转,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戎宇:“我能不能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戎宇黑着脸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路方晟,站起身往虎子那边走过去。

      虎子又和另一个人开始对吹,没一会儿对方也脱了个精光,晕晕乎乎地叫嚷着还要喝,喝了半碗,就几个踉跄倒在地上。

      虎子扔了碗,碗中又被喝的干干净净:“能不能来个能喝的啊!没两碗就倒了。”

      地上成堆的酒坛,周围人越来越多,不停叫着好,宴会都散了,这边倒是依旧热闹。

      关妘过去的时候,地上七七八八已经躺了不少人了,虎子面色带着红晕,举着海碗还在和人比,一碗饮尽,朝对方比了比。

      周围叫嚣着,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喊着:“喝!喝!喝!”

      那人刚端起酒碗,就把酒倒在衣服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戎宇把关妘拦在外面淡定道:“小姐,里面酒气太大,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关妘捂着鼻子,皱眉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虎子在和他们喝酒,小姐放心,虎子酒量很好,不会输的。”

      关妘点点头,被酒气熏的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让虎子注意点,酒喝多了伤身,这些倒了的别让他们着凉了,一个个都这么……狂放,你们这些清醒的照顾一下。”

      戎宇应下,目送关妘一溜烟离开,在大步走向圈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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