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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番外:罗那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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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看,这是我新学会的字。”罗那律指着沙盘上飘逸的汉字,两眼睁得大大的,满是希冀。
罗那津连忙放下扶着腰的手,半蹲下去摸他的头,“阿律写得真好,这是什么意思啊?”
罗那律又在旁边写下一串柔然字体,解释着:“是勇敢的意思。”他抬起头,咧出一个大大的笑:“也是哥哥的意思!就是说说的是以前有一个家族,他们生活在大草原上,可是在他家的旁边就是狼群,狼群到了冬天没有食物,就蹲在那群家族的旁边,家族中有一个人有对付狼群的力量……”
罗那津苦笑,听罗那律讲述这个词的故事。沙盘上的字苍劲有力,不似写字的人那般瘦弱。
罗那律的思维总是很发散,故事编的很有意思。他的身体不好,只能靠书本上的只字片语想象外面世界的美好,他喜欢看书,尤其是那些南边游子偶尔传过来的残本,他几乎都翻烂了,还自学了汉语。书本上的知识总能举一反三,有时候还能和大幽那边来的人聊上几句,聊过的人无一不对他夸赞有加。
他的弟弟真的很聪明。
阿妈总说,若是罗那律出生在别的部落也许还能受到重视,可惜却是生在了武力至上的罗那一族。
明明是双生子,他们两个却像两家人一样。
听巫医说,当初在娘胎的时候,是自己太强悍把属于弟弟的营养抢夺了,才导致生下来一强一弱,这个年岁大多数孩子都在马上赛跑,他的弟弟却只能守着沙盘写字玩。
那些方方正正的字体弟弟似乎很感兴趣,今天他又收到了一本大幽游子送给他的书,那些人似乎很喜欢罗那律,经常来家里做客,看弟弟的眼睛里也带着族里没有的欣赏,那是弟弟在罗那一族中得不到的。
每每那个时候,弟弟的整张脸都是精神的,眼里似乎有光,晚上他回来,弟弟都会和他讲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或者听他讲自己的事。
弟弟讲的事情都很好玩,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慢慢的,他也喜欢上了那些充满故事的方方正正的字体。只是他自己的故事每次讲得都很无聊,不过是同年岁的人挑战他被打下去了,讲得多了他都腻歪,弟弟每次确实抱着小手听得认真,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是他的愿望。
罗那律抓着那只小木棍又在旁边写下了一个津字,眼中满是艳羡,勇敢,哥哥就像是那个对付狼群的勇士一样,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保护身后的族人,他是多么希望能和哥哥一样威武强壮啊!
阿妈给他们煮了羊乳,端到他们面前笑着示意:“阿津明天就要去族里面挑战了,今天好好休息,别累着。”
“哇,哥哥要去挑战了吗?”罗那律把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碗羊乳倒进哥哥的碗里,眼睛亮闪闪的:“哥哥加油!”
罗那津端着快溢出来的碗,皱着眉头:“阿律要把这些喝了,不可以倒给我。”
“哥哥明天会很累的,要好好保留体力。”罗那律护着自己的空碗,眼睛一转哒哒哒跑到水壶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水,清水冲进碗里带起了碗壁上沾着的残留羊乳,变成一碗泛着奶白色的透明液体。
罗那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瘦小的男孩就把那一碗水一口气喝了,抱着碗打了个嗝:“哥哥我喝完了,你快喝吧,阿律明天去给你加油。”
罗那津端着那一碗满满的羊乳半天下不了口,他知道羊乳难得,是给弟弟准备着补身体用的,一个月也不一定的得来这么一碗。
罗那律咧着嘴笑笑,摸到哥哥身边,“哥哥要加油啊,哥哥那么厉害,名字也一定可以挂在罗子庙里的。”
“阿律想让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吗?”
罗那律搓搓手,低着脑袋回答,“不……不想。”
罗子庙是勇士才能呆着的地方,他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
罗那津摸摸他的脑袋,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牌来,木牌方方正正,上面刻着罗那律的名字,“哥哥会让你的名字挂上去的,到时候,就用这个好不好?”
罗那律眼睛闪了闪,摸摸木牌上的刻纹,想象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牌挂在罗子庙里,哪怕是一个角落,那也是让他高兴一辈子的事情啊。
罗子庙是罗那一族最高的荣誉,只有数得上的勇士才能把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受万人敬仰,他们到了年龄可以去挑战罗子庙里面的人,只要打败他们,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挂在上面,顶替他们的位置。
罗那津和罗那律都到了这个年纪。
罗那律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罗子庙,有时候能在里面看上半天,他会告诉哥哥哪个人最擅长什么,他们的臂膀是多么的有劲,他们的大腿是多么有爆发力,他们就像是是沙漠中的狼,坚韧不屈,他们是那么厉害,就像哥哥一样。
只是有资格挑战的人只有罗那津,罗那律连骑马都会颠得难受,不用说挑战那些百里挑一的勇士了。
罗那津也知道这些,他还知道罗子庙里有一个规定,最强的勇士可以拥有自己得利的爱将,他们两个的名字会并肩立在罗子庙最显眼的位置,地位无条件高于罗那一族的所有人,凌驾于所有勇士之上,收到众人的敬仰。
这就是他的目的。
一年一度的罗子庙名牌争夺是罗那一族最重要的活动,他们可以看到自己的小辈成长得多么飞速,马不停蹄地追赶在他们后面,垂涎他们的位置,也可以让所有人看到他们强悍的实力,免得外族人虎视眈眈。
武力至上,适者生存,不进步就会被淘汰,罗那一族男女老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罗那津深喑这个道理,他作为同辈中最出彩的人,被安排到最后上场。
他的目光盯着最上面的位置,神情残酷。
他赢得毫无悬念,人们都说他是天生的奇才,是真正的勇士。
罗那津等自己的牌子换掉刚才那个人的时候,他又缓了一口气,指着最上面坐着的人,“我要挑战你!”
罗那第一勇士罗那汗半睁开眼,睥睨着下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低低地话语从嘴里传出来,“你想死吗?”
“我想取代你!”罗那津迎上对面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你的那个位置我看上了。”
那股子狠劲倒是很有意思,锋芒毕露,耀眼地让人挪不开视线,罗那汗笑了,身子前倾,胳膊撑在粗壮结实的大腿上,细细打量那个大放厥词的少年,像是沉睡久了的恶狼盯上鲜美的羊羔。
他没有动,只是抬了抬下巴,身边的爱将下去了,没留一点余地把人踢飞出去。
罗那没有闲人,哪怕只是第一勇士的爱将,也足矣单挑任何一个勇士。
罗那汗也不看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人,靠在椅背上神情放松,轻蔑的声音传出来:“小崽子,等你的毛长齐了再来吧。”
罗那津吐了口中的污血,他感觉得到,第一勇士和刚才人那个的等级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他俩要是对上,他会死的很惨。
“你等着,那个位置迟早会是我的,我会加倍训练,一个个超越过去,最终把你也踹下去,你最好不要松懈,不然我将会很快赶超你!”
罗那汗不搭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罗子庙里那块刚刚挂上去的名牌,“罗那津啊?先把你的名字保在上面吧。”
争夺战结束了,罗那津倒是出名了一回,不仅仅是在同辈之中,罗子庙里的那群人也知道了这批小辈中有一个狂到不行的小刺头,罗那庙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带点刺还真的待不下去,他们也很喜欢刺头后辈,更喜欢教训刺头后辈,更不用说一来就对第一勇士下战书的刺头。
于是这群人心情不好了就去敲打敲打这位小刺头。
很长一段时间,罗那津都是鼻青脸肿地回家,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罗那律心疼地眼泪直冒,自己有一次撞见过哥哥和别人过招,哥哥被按在地上,拳头往身上招呼一点都不带手软,他咬着牙冲过去要那个人放开哥哥,哥哥却是先他一步挣开桎梏,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扔下一句下次再来,然后,他就被哥哥夹在胳膊下面带走了。
他甚至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接下来几天,哥哥受伤更重了,罗那律整日忙于摘采伤药,脚不沾地。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哥哥的名牌把那天那个人的位置顶下来,高高的挂在上面,他才又惊又喜地消停下来。
哥哥原来一直都在进步,一直都在往前,他想到了那天哥哥对第一勇士的宣战,“那个位置我看上了!”
大概真正的勇者就是不怕疼不怕累,一遍又一遍地挑战高峰吧?
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罗那律累倒了,病发得又急又凶。
那个冬天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哥哥满面阴沉地站在自己的床前,脸上都是新添的淤青,“平时我用的草药是你自己采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吗?干嘛跑去采草药?我的身体不需要草药你不知道吗?”
罗那律缩了缩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他第一次被哥哥凶,以前哥哥一直都是很疼他的。
“哥哥受伤了,淤青不快点化开的话会留下旧疾的。”他弱弱的回答,想到这几天一直是谁照顾他,只能伸出手勾着哥哥的袖子,“我再也不那样了。”
哥哥没说话,在屋中呆了半天,直到他完全清醒,才夹着一阵风走了,那后来,哥哥再没有回过家,他再没有再见到哥哥。
只有位置不断变化的名牌告诉他哥哥一直都在,他一直在不断地变强。
那哥哥是为什么不回家呢?
哥哥是生他的气不想要他这个弟弟了吗?
也是,哥哥那么厉害,又勇敢又坚强,怎么会有他这么个弱鸡弟弟呢?他可是连马都骑不上去。
哥哥越来越强,会收到更多的人的景仰,更多人崇拜的对象,也会得到更多,过得更好……
只是,为什么想想那个自己睡不着觉就硬憋着给自己讲故事,搜肠刮肚地描述和自己对打的人有多不堪一击的人,可能不会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哥哥……真的不要他了吗?
给罗那律回答的是罗子庙,罗子庙最高的位置上,挂着的名字变了。
是两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名字。
罗那津、罗那律
两个十份相像的名字,高高的,显眼的,凌驾于所有人的名牌,挂在罗那庙的最高处。
罗那律揉揉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挂在上面?
“罗那津那小崽子还真是不留情面啊,不知道的我会以为罗那汗是他的仇人。”
“以一敌二,他还真是有本事,咱们还是得服老啊。”
“自己伤成那个样子还有本事,那叫个什么本事啊!”
“有本事你去和罗那汗打一架毫发无损地下来啊。”
路过的四五个人嘴上没停,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挂着伤,眼底却都是澎湃的战意。
罗那律想了一瞬,就明白了那群人在说什么。
跑着追上去,拉住了其中的一个人,慌不择言,“我哥哥怎么样了?”
那群人停了脚步,看看罗那律的脸,那是和罗那津很像的一张脸,只是瘦弱得不像话,几乎只剩骨头。
“你就是那小崽子的弟弟啊?”那人打量他一圈,笑眯眯地指着罗子庙的后院:“你哥哥快死了,在里面躺着呢,等你进去收尸呢。”
“你胡说!”罗那律怒了,瘦腿一抬踢了面前的人一脚,一步跳开,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人,气得发抖,“我哥哥才不会死呢,他很厉害!”
被踢了的人也不恼,看罗那律那个弱鸡样他也下不去手,只是拍了拍蹭上灰土的裤脚哈哈大笑:“不愧是那小崽子的弟弟,还挺有脾气。”
他叹了口气看着悬在最高处的名牌,语气幽幽,“你要是见到你哥哥就知道我刚才也没有胡说了。”
那人指着罗子庙,后院是诸位勇士休息的地方,是罗那一族最神圣的地方,除了一年一度的挑战会,不对外开放。
“我……我不能进去。”罗那律低着头,不知第几次埋怨身体差劲。
“你的名字在上面,你大可放心大胆地走进去,不会有人拦你的。”那人指着最上面的名字,笑意深深:“别辜负了你哥哥的期望。”
进了罗子庙,罗那律才知道罗那津伤的有多重,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活像没有人气。
罗那汗是一个强悍的对手,在名牌之争上,都是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对付的,根本不会放水,更不要说还要加上罗那汗的得利干将。
罗那第一勇士的位置,真的是罗那津拼死才拿过来的。
罗那律在哥哥床边守了整整七天人才幽幽转醒,看见眼前人的样子,先是笑了笑,扯着伤口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是阿律吗?你快去罗子庙看看,那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罗那律哭了,抱着刚刚醒过来的哥哥,嚎啕大哭,哥哥是惦记他的,一直惦记着他的。
不用解释,两兄弟又回到了以前那样。
哥哥的实力愈加强悍,哪怕一个人也能对付所有人的挑战,稳稳地坐着第一的位置。
他还收了两个徒弟,个个都是练武的好手,其中一个人是他救下的孤儿,取名力那汗,专门贴身保护罗那律。
再后来,哥哥的另一个叫尔眠定扎的徒弟把哥哥引荐给了一个大族的人,哥哥和好几位勇士披甲上了战场。
那时,柔然与大幽刚刚开战。
随着时间推移,罗那津的名气愈加鼎盛,铁血一般的手腕让人震服,哥哥被誉为柔然第一勇士。
后来战争全面爆发,哥哥回族带上了全族人,奔赴战场。
罗那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强悍而果敢,从来不怕流血流汗,在众多的队伍里杀出一条血路,就像图腾一样熠熠生辉,他们被誉为柔然最锋利的宝刀。
罗那律跟在哥哥身边,儿时学到的东西有了用处,他聪明机灵,好多事情都猜得准,他能做的,就是给哥哥献计献策,躲开无数偷袭,切了敌人无数次后路。
次数多了,人们甚至一度以为他会预卜先知。
他似乎真的成为了大幽第一勇士的得力干将,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哥哥身边。
一次,他们得到调令,转去另一处对付大幽的队伍。
那支队伍的领队人很厉害,让柔然频频吃败仗,还收容了那些从他们手底下跑出去的漏网之鱼。
罗那律翻着那些记录着的消息,眸光闪烁,手指不住摩挲着。
“阿律,怎么了?这么严肃。”罗那津坐在他旁边,递过来一碗羊乳,现挤的羊乳用炉子热了,捧着一碗喝下很是暖胃。
“这支队伍可能会比较麻烦一点。”罗那律接过羊乳,先是抵到罗那津嘴边,等他就这碗沿喝一大口,自己才把剩下的喝了。
“这支队伍的出招手法很奇特,没什么逻辑可言,难寻规律。”
“哦?还是第一次听阿律这么看重一支队伍,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罗那津伸过头,看纸上的那几行字:“关家军啊?确实听过,打了不少胜仗呢。”
“嗯,到时候得小心点。”罗那律皱着眉,继续研究那几张纸上的情报。
罗那津很不客气地揉乱他的头发,大笑着说:“没关系,想不出来就不用想,哥哥能对付地了他们,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严寒干燥,阿律别忘了加些衣服啊。”
罗那律答应了,只是还是没有好好睡觉,研究了一个晚上。
正如哥哥所说,天气严寒干燥,只是晚上稍微吹了吹风,第二天就高烧不退,身体发寒。
病来如山倒,罗那律整日迷迷糊糊地躺着,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哥哥要上战场了,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带着全族人。
罗那律听了挣扎着要坐起来,还没站稳就一阵晕眩,被哥哥按回床上,还给自己怀里塞了一只小羊羔,“阿律好好躺着,哥哥给你带个大夫回来,听说大幽那边的大夫不少,医术还很好,这只羊羔你先抱着,捂着身体可暖和了,等我们回来。”
罗那律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去了只能拖后腿,只得点点头,怀抱着小羊羔乖乖呆在帐子里等着。
因为病体没有跟着去,那是他最痛恨自己的一次,也是今生最后悔的一次。
参展名单交上去了,远处杀声震天,战况激烈。
罗那律难以安眠,发了汗好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仍旧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关切战况,偷偷溜出帐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抱着小羊羔往高处走,哥哥说的没错,小羊羔果然很暖和,抱着身体就不冷了。
他费力地爬到附近最高的一处小丘上,极力张望着远处,想要在这里等哥哥凯旋归来的队伍,哪怕没有参战,至少让他接他们回来,那时候旌旗招展,号角震天,一定很壮观吧。
山坡很高,是一个不错的眺望点,能望见好远,他想第一个见到那个骄傲的身影……
他看到了一片火光冲天。
熊熊烈焰充斥天空,熏黑了城墙,烧红了罗那律的眼睛,看不见旌旗,看不见大军,只看得到一片赤红,让他如坠冰窟。
屠原之战,柔然最锋利的宝刀罗那一族尽数死于晋北。
淮关主帅关之闻以万人为饵,以晋北为祭,关家军惨胜……
再后来,原可汗被追杀致死,尔眠一族自立称王,收揽残局,柔软几经败仗早已掏空几年存储,不再有抗衡之力,柔然战败称臣,北伐战争结束,内乱平息,和平降临。
大幽皇帝斥巨资于晋北建烈士菊园,以慰逝去英灵。
曾经的人间地狱,每至秋日便会盛开白菊,差专人照料,为的是那年秋天的一番惨像,盛极一时的罗那一族连一个安魂之处都没有,徒做了那些娇艳菊花的肥料。
罗那律立在黄沙之边,站在他原本的故土之上。
罗瓦城西便是一片荒漠,素有亡人地狱之称,但只要穿过这片荒漠,便是他亲人们的葬身之地,晋北。
烈士菊园已经动工,英魂未归,他凭什么让那些人得到安息?
罗那律从绝望中走过,重新回到罗瓦。
晋北之地乃是哥哥亡魂所在,岂能连一排位也无!
他誓要搅得这风云不得安生,把一切都重新夺回来,他要让哥哥的名字长存于世界上,哪怕隐姓埋名,粉身碎骨!他要让关家军付出代价,哪怕蛰伏黑暗,不能见人,未来遥不可及,他也要放手一搏!
那只小羊羔已经长大,产下的羊仔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没有庇护,只能孤独摸索,顶着刺骨的冰凉暗自筹谋。
前方的路还很长,他要做的还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番外写得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再给自己一个么么哒!
自此就彻底完结啦~
突发奇想写段作话吧。
虽然途中清清冷冷,但我自以为给了他们最好的结局。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写个三十万左右的短篇练练手,毕竟我的文笔节奏都不是很好,希望有些许基础再写长篇。
没想到啊,存稿途中加的东西越来越多,情节越来越多,关妘仅仅通商那条路就走了三次。
我是哭笑不得的,原本是打算早早结局的,可到了三十万字,结局都还没影呢。
话说存稿的时候,我都没签约,当时还是挺摇摆的,我问我自己:要是还签不上要怎么样呢?
我放不下。
我要继续写。
写多了,情节多了,内容多了,人物也慢慢丰满起来。
这是我笔下塑造出来的人物,我喜欢他们,就像能感知他们的喜怒哀乐一样,我希望尽可能给他们一个好一点的结局,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人生。
于是,就那样一个人单机着存稿,存到完结。
然后发文,终于签约了!(撒花~)
只是签约后,大概又是单机发到完结。
虽然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的数据真的是相当惨烈,也不知道这篇文发到结局会是个什么样子,至少我读起来,是很满足的。
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感谢一直以来陪伴的小天使们,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
哦,对了,
下一本《唯有套路得人心》(已开)
一篇沙雕文,打滚卖萌求收藏呀
同背景,可能会有本文的人物穿插起配角作用,不影响观看。
这本我也存完了,保证坑品哦~
以下,是《唯有套路得人心》的文案:
老娘是有五年扑街经验的玛丽苏网文作家,没事大风大浪没见过!
哪怕穿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可以做一个混得风生水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穿越女主,多好!
自以为深喑套路的何晴这么想着。
配时尚新颖的发型,引领潮流;
穿仙气飘飘的白裙,行侠仗义;
着清雅朴素的服装,参加宴会……
可事情似乎没有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她是来引领潮流的,真的不是杀马特,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行侠仗义反被压到了大理寺?
还有,她只是穿的简单清雅了一点,别把她当丫鬟使!
——
穿越不可怕,谁雷谁尴尬。
哪次她遇上的事情不是天雷滚滚,
哪次她不是被剧情的神转折劈得外焦里嫩!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套路呢?
苍天你告诉我,
这发展走向是哪个抽风作者写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总能碰到她糗样的帅小哥是谁?
……
即便被现实挥来的一个又一个耳光扇得脸疼
何晴依旧顽强的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只要我还没死,就不会停滞在奔向玛丽苏的道路上!
还有
能不能多一点套路,少一点真诚?
这大概是一个玛丽苏作家穿越后认清现实的沙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