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見南山

127、捉奸

　　庄夫人坐在大堂，惬意地扇风，楚枳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以为是对陌生人说的那些话，谁知道，那人却是庄烨的亲娘。

　　“娘，您当地是怎么和橘子在一起的？”庄烨挠挠头，仍然不明白。

　　庄夫人白他一眼，“臭小子，没了我你是不是就要放过我这么好的儿媳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庄烨瑟缩着脑袋，“我又不知道您也回来。”

　　说到这里，似乎说道了庄夫人的气处，瞪着庄大人，“还不是要怪你爹，都说今天是来提亲，让你下朝后快点回家，收拾得妥帖一点再来，可你倒好，扔下我不说，下来朝连衣服也不换，就差了个小厮回家带来一句已经去了，再看看你们这俩父子，这都穿的是什么啊？一个一身劲装，一个一身官服，你们是来打架的还是来递折子的，谁看着像提亲的？”

　　父子两双手交叠在身前，耷拉着脑袋，一副恭顺的样子，等到庄夫人说完，低声齐齐开口：“娘亲（夫人），我错了。”

　　庄夫人对他们的认错并不理睬，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庄烨干脆把注意力放到楚枳身上，挤着眼睛问：“橘子啊，你是怎么和我娘待在一起的？”

　　楚枳嘴角一抽，沉默不语。

　　庄夫人对着庄烨的脑袋一拍，瞪眼，“臭小子，这是我们娘脸的秘密，你问什么。”

　　庄烨委屈地捂着脑袋，“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媳妇，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就是不能说。”庄夫人冲着楚枳挑眉，“对吧？”

　　楚枳顿了顿，终是笑了：“对，就是不能说！”

　　此番提亲，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只有庄夫人准备得妥当，双方商量择日再议。

　　茴香的婚事经过商议定下，在来年的初春。

　　昨日的乌龙不但完美解决，还促成一桩喜事，关妘感到很满意。

　　下午，何溯溆忙里偷闲，来海漠小筑听关妘绘声绘色地讲述上午的事情。

　　他摇摇脑袋，无奈道：“妘儿真是厉害。”

　　“哪有，我觉得最厉害的还是庄夫人，”关妘越想越觉得有理：“庄夫人来得最迟，可是却是作用最大的，要不是她把橘子劝回去，还不知道会不会促成今天这件事呢！简直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样。”

　　何溯溆把她按进自己怀里，咬牙道：“妘儿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关妘：“嗯？我忘了什么？”

　　“……过不了多久，就是婚期了。”

　　关妘沉默。

　　“妘儿，你不是在装傻吧？”何溯溆把她的脸抬起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关妘忍不住笑了，“当然不会忘了！你那么期待，我怎么会忘了呢？”

　　何溯溆扬眉，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勾着嘴角，“你就不期待吗？”

　　关妘靠近何溯溆，呵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我……自然很是期待了，和你一样。”

　　两个人慢慢靠近，鼻尖碰到一起，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味道。

　　“橘子，你这个叛徒，怎么能这么扔下我！”江彤拽着裙子的下摆跑过来，来势汹汹。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动也不敢动。

　　江彤站定，眯眼问：“橘子呢？”

　　关妘颤巍巍地指着练武场的方向：“……练武呢。”

　　“哦，谢了。”她点点头，淡定地走出门，临迈出门口，回头喊道：“茴香不在，你们赶快找个人帮你们望风吧，要是被橘子撞见你们干坏事，绝对能废了你们。”

　　关妘干笑，回过头看着脸已成墨色的何溯溆，要是让橘子看见，绝对会费力他，一个人！

　　“额……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何溯溆：“对，有事要忙。”

　　关妘想要从何溯溆身上下去，试探着道：“那你就赶快回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何溯溆手臂环紧，不让关妘动，“现在确实应该先忙，还应该换一个地方忙，这里，太多人打扰了！”

　　关妘抬头：“你想做什么？”

　　何溯溆嘴角勾着笑，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换个地方，继续！”

　　“嗯？”

　　何溯溆横抱着关妘，大步往水连桥上走：“换一个没人敢来打扰的地方，继续刚才的事情。”

　　关妘石化，看着越来越远的海漠小筑反应过来：“什么啊？大白天的，你说什么？”

　　“啪”书房门被狠狠地关上，“司南，谁也不能靠近这里，明白了么？”

　　司南站在门外，正直道：“放心吧少爷，不管是谁，我都一定替您拦着。”

　　关妘被何溯溆放在榻上，脑子已经转成了浆糊，“现、现在还是白天，我、我现在还、还没准备好。”

　　“白天又怎么样，妘儿已经是我的了。”

　　关妘推着何溯溆的胸膛，脸都要被烧起来了，“现、现在还不是，你、你不能这样！”

　　何溯溆一点点靠近：“我怎么样？”

　　关妘已经说不出话了，紧闭着眼睛。

　　何溯溆叹气，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好了，不逗你了。”

　　关妘睁开眼睛，里面湿漉漉地一片，侧头看向何溯溆，好不可怜。

　　“妘儿不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少在那之前不会。”

　　关妘缩成一团，“你……你刚才吓到我了。”

　　何溯溆心疼，抱住她：“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吓你了，好不好？”

　　“嗯。”关妘坐起来，有些庆幸，还有些失落：“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继续忙。”何溯溆指了指堆在案上的折子，苦笑：“我得把嘴角的事情忙完，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来为当天的事情做准备啊。”

　　关妘点头，看那高高的折子心有余悸，曾经她在萧城也是觉都不能睡地批阅折子，往事简直不堪回首。“我能帮你什么吗？”

　　何溯溆心底一暖，摸摸她的头发：“妘儿陪我就够了，要是觉得无聊，那边有些奇闻异志，可以拿出来打发时间。”

　　“我只要在这边待着就好了吗？”

　　“嗯。”只要在他疲惫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那就足够了。

　　关妘低头想了想，笑着道：“我帮你研磨吧？”

　　书房，只有墨石摩挲和纸笔沙沙的声音，十分安静，关妘帮何溯溆支起窗户，阳光照过来，打在纸上，她看着何溯溆持笔，在纸上写下刚正的字迹，一笔一划。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更是心疼，眼下的乌青很明显，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布上了红丝，明明都这么忙了还要抽空找她，他到底多久没睡好觉了？

　　像是感受到关妘失落的心情，何溯溆一眼对上她失落的眸子，“妘儿，怎么了？”

　　关妘：“我觉得有点难过，你明明那么忙，可是我除了能帮你研磨开窗，却帮不上你什么，总觉得又心疼又伤感。”

　　何溯溆一拉关妘，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妘儿这么好，我却没有时间多陪你一会儿，我也很愧疚。”

　　关妘被何溯溆的气息包围，只觉得安心，“真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啊。”

　　“嗯，妘儿，有你真好。”

　　门外，司南一脸戒备地盯着来往的人，一副超凶的样子，活脱脱的现实门神。

　　来往小厮打着寒战，窃窃私语：“司南哥这是怎么了？在书房门口站了那么久，都不挪地的。”

　　另一位小厮委屈道：“我刚刚准备给公子换茶，门口都没靠近就被瞪回去了，那眼神，我觉得再往前走一步就完蛋了，不知道今天下午没去给大人上茶大人会不会罚我啊。”

　　“总之，最近就先不要靠近书房，司南哥实在是太可怕了。”

　　司南目光如炬，又瞪走一个人，揉揉眼睛，瞪得这么大都有点疼了：“公子实在是太安静了，这么一下午，什么动静都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直到夜幕挂满繁星，家家点起灯火，司南才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

　　楚枳一行人找过来，一样看到立在门口的门神，“司南，见到妘儿了吗？”

　　司南顿了顿，坚定地摇头：“没见。”

　　庄烨皱眉：“她连晚饭都没来，现在都是教课时间了，我们找不到她人。”

　　江彤：“我下午在海漠小筑见了他俩啊，可是海漠小筑现在是空的，值守的侍卫说没见人出来啊。”

　　司南仍然坚定地摇头：“没见！”

　　他家公子好不容易有这么霸气的一面，抱得美人归了，他再怎么也不能坏了公子的好事！

　　楚枳皱眉：“那你见着何溯溆了吗？妘儿是和他在一起的。”

　　“没见！”

　　庄烨撇撇嘴：“你站在那边干什么，连点光都没有，黑漆漆的过来说话啊。”

　　司南不动：“这边凉快。”

　　夜风习习，夹着水汽吹在脸上，在哪也让人热不起来。

　　江彤已经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那边凉快？那我们也过去凉快凉快。”

　　“不行！”司南的瞪眼神功对这群人没用，咽着口水道：“这里是书房重地，旁人不能进的。”

　　“是嘛？”楚枳也反应过来，勾着嘴角靠近：“旁人为什么不能进？是里面有什么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进？”

　　司南梗着脖子，张手拦在众人身前：“就是不能进。”

　　江彤笑笑，“我问你，何溯溆是不是带着妘儿出去了，不在里面？”

　　司南：“对，他们出去了，不在里面！”

　　众人：好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枳狞笑，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啊，何溯溆，果然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现在终于让我逮到了吧。”

　　司南惊恐：“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江彤推开庄烨，笑得两排的白牙都露了出来：“当然是……捉奸！”

　　司南瞪着眼睛，叫喊声还没有出来，就被堵回肚子里，江彤熟练地把他推给庄烨，“看好他。”然后转过身，轻巧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往里瞧。

　　两个人探着头往里看，榻上隆起的影子十分刺眼。

　　楚枳冷笑，手指捏的咯咯响。

　　人影动了动，关妘迷糊的声音传过来：“咦，天黑了？”

　　下一声，就是楚枳的河东狮吼：“何溯溆，你干了什么——”

　　何溯溆在那群人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把原本趴在榻边的关妘换在榻上。

　　何溯溆摸索着把灯点着，看门口炸毛的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屋子里，何溯溆持着油灯，衣装整齐，只是头发有些毛，关妘坐在榻上上，脸上还有两道睡印，“你们怎么来了？”

　　何溯溆挑眉，低沉的嗓音传出来：“司南？”

　　被庄烨制住捂嘴的司南：“唔……”

　　江彤稍微理性了点：“你们这是在干嘛？”

　　关妘伸伸胳膊：“睡午觉。”

　　“嗯？”

　　何溯溆精气神十足，微微一笑：“盖棉被，纯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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