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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又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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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画桥,风帘翠幕。
窗外景色正好,鸟语花香,蝉鸣阳光,但奈何外面的景色再好,海漠小筑的几扇窗子却始终死死地关着。
丫鬟们眼看着早膳的时辰过了,又眼看着午膳的时辰快要到了,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叫小姐的时候,锦被中伸出一只手,微微扬起,打向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感觉像是打到什么的时候,被窝里的人眼睛才铮开一条缝,看着胳膊上肿起的疙瘩嫌弃地咦了一声,然后甩甩手说:“这伴水的地方蚊子就是多。”
然后又将手收了回去,合上了眼睛。
茴香看完自家小姐的一系列行为走上去说:“小姐,快用午膳了,您还是起吧。”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一下,闷闷地“哦”了一声,然后又没有了动作,这也是个奇人了,明明天气不冷,还非要钻在被子里不出来,又是一会儿,人才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丫鬟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该上午膳了。”
“嗯,那来给我端点水来,洗漱吧!”关妘站起身活动着沉睡一夜的筋骨,等丫鬟们打好水端进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才坐在凳子上聊天打发时间。
窗户紧闭,正值夏日有些闷热,关妘趴在桌子上,热得颓废,“诶?这窗户就别关着了,开开吧,给这屋里也透透气。”
众位丫头齐齐动手,夏日的风终于吹了进来,好不舒爽。
贴身丫鬟茴香看着窗户开了一排,外面景色敞亮亮地映入眼帘,眨了眨眼,还是上前说:“小姐,对面住来人了。”
关妘的眼睛唰地亮了,正了身子,“哦?住来人了?哪位权贵?”
茴香答道:“那位还是您的熟人!”
“熟人?哪个熟人?”关妘挑着眉,整个人都像是灌满了活力,这地界能遇上个熟人不容易。
茴香抬抬下巴,关妘转过身看向窗外,柳色青青,湖庭之上,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亭子里执子而下。
关妘从凳子上站起来,皱着眉走到窗边,她认识的熟人穿的大都是收腰劲装,方便活动手脚什么的,哪有人穿成这个这个样子?
待她走过去的时候,男子也刚好抬头,对着她勾起唇角,两相视线汇聚,关妘定定地盯着看着亭子中的人,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她却是瞬间知道了那人是谁。
她所认识的熟人里,确实有一个喜欢穿成这样的人!而且,只有一个!
“啪!”窗子被关妘猛地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茴香捂嘴笑了笑,对着其他的丫鬟说:“去把窗子都关上。”
关妘淡淡的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茴香乖巧地回答道:“也就是刚来两三天。”
关妘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抽痛,“这躲不开的孽缘!我要去找爹给我换个屋子。”
一旁的小丫鬟异常不解:“小姐,既然是熟人为什么不去打个招呼呢?”
关妘把头闷在手里,半天喊了一句:“啊!这个瘟神,简直避之不及!”
另一边,何溯溆看着关妘探出窗子,又将窗子瞬间关住,不但没有恼,反而笑出声来,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站起身走远。
棋盘上,白子将黑子困得毫无退路,胜负已分。
关妘吃了午膳,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她的父亲大人了。
“爹!”
关妘一路跑到了书房,侍卫也不拦她,丫鬟笑着打招呼,她小跑着连喊了几声,推开房门,“爹,我想……”
关妘刚走进去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吸了一口冷气。
坐在书房椅子上的,和她父亲相谈正欢的,穿着白衣服的人,不正是何溯溆吗?
关妘立马回神猫着腰退了一步,顺便想要把门合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地遁,眼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的时候,何溯溆快步走到门口扒住快要合拢的门。
关妘受阻只得抬起头,撞进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妘儿,好久不见。”
关妘受惊了一样放开门,瞬间直起身,僵着脸呵呵两声当做应和。
关之闻站在书房里看着自己的女儿想出不能出,想进进不去的样子觉得颇感好笑,咳了一声说:“妘儿,来了就进来吧,在门口站着算什么。”
何溯溆侧身给关妘让开一条道,关妘抽抽嘴角,不情愿地挪着步子,心里想着:爹,我真的不想进去呀!
但有些事情想想就可以了,她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迈步想要走进屋里,却忘了自己一只脚还在门槛外,好巧不巧的就被绊倒了。
那一瞬间,关妘是可以凭借多年来的练武本能平衡自己的,好巧不巧何溯溆就站在她的身前,根本不需要自己反应。
“噗通!”果然,何溯溆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已经半倒的关妘,“就算是好久不见,妘儿也不用激动如此吧!”
关妘扯着何溯溆的袖子,把它拽得皱巴巴地,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说:“不客气。”
说完就快步走向关之闻。
何溯溆看前面逃难一样的步子,摩挲了两下手指,轻轻笑了,抚了抚衣服上面的褶皱,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
关之闻拍拍爱女的手问:“妘儿,怎么今儿个跑到书房来了?”
何溯溆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关妘,据他所知,妘儿自从到了京都可是真正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致活动范围估计就是她那个小院子了,这次直接穿了大半个关府跑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关妘笑笑无视对面的目光,只是无辜地眨眨眼,回道:“只是没事儿做绕一绕,没想到父亲在会客,妘儿不该打扰的。”
“妘儿还是这么懂事啊!”何溯溆那声音从对面冷不丁的传过来,明显的不信!
关妘又只是呵呵一笑当做回答。
废话,你在这儿她能提换房子吗?
整个一个下午,关妘过得是异常艰辛,在内心强烈的期盼下,一点亮光闪在天空,天终于暗了下来。
天啊!这一下午的如坐针毡!终于要结束了!可喜可贺!
关妘面上不显,内心已经有几百个小人手拉手欢腾转圈,就差蹦出来敲锣打鼓热烈庆祝了。
就在何溯溆站起身要告辞的时候,关妘也一个激灵蹦下凳子,连上的欣喜挡也挡不住地露出来了。
关之闻看着站在跟前的两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妥妥的郎才女貌,慈父的微笑也是跟着挡也挡不住地露了出来。
“咳,妘儿。”
关之闻给了她一个稍微收敛点的示意,关妘也瞬间了然,横跨一步先把父亲扶起来。
关之闻稳住女儿,问道:“小何要不要留在这边用了饭再走?”
何溯溆轻轻摇摇头,“刚搬过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请关将军喝酒。”
关之闻不强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门边走,就在关妘怀着激动的心情馋着关之闻把何溯溆送到门口的时候,她亲爱的父亲大人肩膀一耸,把她往前推了几步:“妘儿,小何初来我们府,人生地不熟的,去送送。”
关妘听到这句话后,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父亲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对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吗?我们才搬过来多久啊?而且你刚刚不是还示意我稍安勿躁吗?怎么现在就把自己推到火坑旁边了?有这么坑亲闺女的吗?父亲大人,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懂我的父亲大人了!
也不知是夜色黑了看不清还是关之闻刻意忽略了,她的父亲大人没有看见她的控诉,还冲她挤眉弄眼,一副把握好机会,加油打气的样子。
关妘还是去送何溯溆了。
结果显而易见,她带着何溯溆在自家的府邸里……迷路了。
关家住进来并没有多久,关妘又是个不爱出门的主,对自家府上也没有多熟,除了从海漠小筑出发的那几条常走的路,她对府上的认知就是零。
索性带着何溯溆乱窜,和何溯溆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两人大半年没见,关妘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而放开了。
算了,不就是会倒霉一点吗?她才不怕呢!
不知道绕了多少路关妘才看见大门,将何溯溆送到门口,松了一口气冲他摆手:“不见了,快走不送!”
何溯溆没走,反而靠近了一步,吓得关妘往后一跳,双手抬起准备干架:“你想干嘛?我可不怕你!”
“你看那边。”何溯溆抬手,指着关妘身后的湖,烛光亮起来,隔开两座府邸的湖是引了活水的,很清澈,倒映着烛光像是两个世界。
“你回去的时候尽量靠着湖走,就可以直通你的院子了,不用绕路,更不用担心迷路。”
关妘恍然大悟,拳头击在掌心,解决了一个问题她还是很愉快的。
“不对……你知道我迷路了?”
“嗯。”
关妘大囧,面部极速升温,“你都知道我迷路了还让我送你出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只有把我送出来才好贴着湖回去啊。”何溯溆理直气壮,一点愧疚都没有。
关妘:“……”
我信你个鬼哦!只要看见湖贴着走不就好了,干嘛非要走到门口?
何溯溆走了,她似乎已经看到未来的日子快马加鞭地朝着她扑过来,内心不由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回去的路上她被垂下的树枝挂了衣服,好吧,她忍,再是被飞过的鸟儿把屎拉到了头发上,好吧,她再忍,跑到湖边去洗头发,一条锦鲤跃起,那一瞬间,关妘向锦鲤许愿带走她的霉运,可是,锦鲤给她溅了一身水……
什么意思?树欺负她,鸟欺负她,鱼也欺负她,当她关妘真的是好欺负的?
正当关妘准备站起身破口大骂时,脚底泥土一软,脚下一滑,大半个身子掉进了水池,微凉的水刺激了皮肤,关妘愣愣地坐在水里,心里的气被浇没了,沉默着起身,浑身湿哒哒的回了海漠小筑。
茴香开门被满身泥水的关妘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去找老爷了吗?”
关妘不回答,扁着嘴抽了抽鼻子,抱着茴香放声干嚎起来。
第一次见面,关妘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 关妘:转发这条锦鲤,你会被溅一身水。
锦鲤:怪我咯?
关妘:那就怪何溯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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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是有五年扑街经验的玛丽苏网文作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哪怕穿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可以做一个混得风生水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穿越女主,多好!
自以为深喑套路的何晴这么想着。
配时尚新颖的发型,引领潮流;
穿仙气飘飘的白裙,行侠仗义;
着清雅朴素的服装,参加宴会……
可事情似乎没有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她是来引领潮流的,真的不是杀马特,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行侠仗义反被压到了大理寺?
还有,她只是穿的简单清雅了一点,别把她当丫鬟使!
——
穿越不可怕,谁雷谁尴尬。
哪次她遇上的事情不是天雷滚滚,
哪次她不是被剧情的神转折劈得外焦里嫩!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套路呢?
苍天你告诉我,
这发展走向是哪个抽风作者写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总能碰到她糗样的帅小哥是谁?
……
即便被现实挥来的一个又一个耳光扇得脸疼
何晴依旧顽强的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只要我还没死,就不会停滞在奔向玛丽苏的道路上!
还有
能不能多一点套路,少一点真诚?
这大概是一个玛丽苏作家穿越后认清现实的沙雕故事。
《我把课桌分给你》预收存稿中求收藏:
秦枫小时候肉肉的,幼儿园的桌子小,他的小胖胳膊趴上去就已经快占满了。
林子衿把自己的桌子搬过去,和他的并在一起:“以后你可以占我的桌子,我不怕挤。”
长大后,秦枫又高又瘦,手长腿长,座位仍旧容纳不下他。
林子衿默默地把桌边的书本挪到里侧,让他有空间可以舒展:“不舒服就往这边挪一挪。”
——
林家和秦家是三代世交,到了第三代,两家中间只隔了一堵墙。
两个人关系好到连老师看到他们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都见怪不怪。
秦枫说他们只是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点的“普通朋友”。
这样的话听多了,林子衿自己都信了。
直到有一天,她被某位“普通朋友”堵在自家门口的墙角,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见他的眼里燃着烈火,像是一匹饿久的狼。
秦枫表示,自己的终极目标是把挡在两家中间的那堵墙也拆了。
——
以前没有人愿意和他做同桌,
只有她把自己的课桌分给他。
后来所有人都想和他做同桌,
可他只要她的课桌,只要她。
秦枫占了她的小半张桌子,也奉献了他大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