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算命吗？》听说我是黑山老妖

22、第二十三章

　　学校里出了这样的大事，高二一班全体放假，其他年级段的学生虽然没有放假，但是大家全都因为这件突发事情没有了上课的兴致，课堂上都还在传小纸条讨论这件事情。
　　校方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特地找了吕婉婉的班主任了解情况，在得知林美亚是带头欺负女同学，甚至可能是导致她自杀的元凶时，校方当机立断通知了林美亚的父母。
　　曹芳丽在接到学校电话时，脑子一晕，差点没昏过去，她的女儿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事情？她前段时间还沾沾自喜自己的女儿虽然特立独行，但是在学校里乖巧听话，不像好友钱月倩的女儿陈丹丹，在大学交男朋友就算了，还勾/引室友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害的室友出事。
　　曹芳丽慌里慌张地电话给林大海，让他回家跟她一起去学校。
　　一路上，林大海眉头紧皱，对于女儿在学校欺负人以至于害的女同学割腕自杀表示完全不敢相信，虽然大女儿自从上了高中就有跟他不亲了，毕竟是大姑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他女儿为人如何他一个当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
　　到了学校，他那个作为远房亲戚的校董格外的生气，说他接到了好几份匿名举报信，都是说林美亚仗着自己是校董亲戚的身份，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惹是生非。
　　这门亲戚确实是远房的，当初林美亚来到这个学校上学，林大海无意间知道这亲戚是学校的校董，特意还请他吃了顿饭，又送了礼给他，就是希望他能跟老师说一声，照顾一下他的女儿。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在私立还是公立的学校，都会发生，林大海又是在五百强企业上班，有一定的人脉，校董当然不会拒绝。
　　哪里晓得，林美亚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亚亚，你说，那个女同学是不是被你欺负的自杀里？”曹芳丽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林美亚其实心里也怕，警察走后，她就去百度了校园暴力会判什么罪，知道了故意造成对方伤害的行为，是否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主要是看伤害的程度①。而她欺负林美亚的程度，根本就不用判罪那么严重，顶多就是批评教育。
　　她承认自己是打了吕婉婉，但是她只是扇了她几巴掌，又踹了她几下，平时就是堵了她，也只是恐吓她一下，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吕婉婉也是够够的，这样就割腕自杀，也太脆弱了吧！
　　但是心里想是这么想，终究是一条命，林美亚心里也毛毛的，尤其是自己的弟弟之前还被鬼缠身过，她心里就更哆嗦了，怕那吕婉婉回来找她报仇。
　　因而听到她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时，她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却拒不承认自己是害死吕婉婉的真凶，“妈，我是欺负过她，但是那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女生之间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读过高中，肯定也是知道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心理变/态，怎么可能会欺负的人都割腕自杀。”
　　林大海怒不可遏，伸出手就给了林美亚一巴掌，“那还有脸说跟你没关系，整个学校的同学都知道那欺负她，那还犟嘴。我们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那怎么就成了这样？”
　　林美亚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她长这么大里，第一次被林大海打，而且还是当着老师校长的面。
　　林美亚一下子就崩溃了，只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二话不说哭着就冲出里办公室。
　　曹芳丽急的不行，打了林大海几下，“好好跟孩子说不行吗？为什么要打她？”说着，她也追里出去。
　　林大海看到林美亚冲出去的时候，其实有些后悔，可是一想到就是自己这样一直宠着她才把宠成如今的模样，只觉得这一巴掌又该打。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在座的老师校长，“那个自杀孩子的父母怎么说？”
　　班主任道：“孩子的父母离异，都不在这个城市生活。她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家里没装上电话，没通知到人。也不知道警方那边通知里没有。”
　　林大海越听越不是滋味，小姑娘都这么可怜了，他的女儿还这么欺负人，真是——
　　只是再怎么样，林美亚都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坐牢的，而且那女孩是自己自杀死的，不是因为他女儿虐打她致死的，只要调解的好，跟女孩家里私了，拿钱解决，应该是可以的。
　　所以当林大海这么一说的时候，他那个亲戚校董面无表情道：“是可以操作，那自己联系那家人吧！出了人命，我们学校这边不可能没有表示的。林美亚你就先带回去吧，我们尽量不让她的档案留下污点。但是记大过是避免不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麻烦你了。”林大海诚惶诚恐，知道自己少不了要荷包大出血一番。
　　班主任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协商好一切，她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来，吕婉婉那个学生，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看着别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死后的事情，她的内心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第二天，林大海联系到里吕婉婉的父亲，吕婉婉父母离婚的时候，孩子是判给了父亲。父亲再婚，不想养她，就把她扔给了奶奶。
　　当吕父接到电话知道这件事后，怒不可遏，在电话那头痛骂了林大海好几十分钟，还说要告林美亚。林大海低声下气地道歉，又许诺里不少钱私了，吕父很快平息里怒火，狮子大张口，又往上加价，他的愤怒不过是为了让林大海恐慌进而抬高价格而已。
　　林大海眉头紧锁，听到他说如果这个价格不同意的话，那他就去上诉。林大海憋屈地应下来了，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
　　当警方通知了吕父吕婉婉死亡的消息，并告知她腹中曾经有过孩子时，吕父咒骂了几声，说吕婉婉不检点，小小年纪就跟别人上床，跟她那个骚/货母亲一个样，并表示事情就这样结束，他不上诉。
　　刘一鸣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真的是气的吐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她再婚的孩子是他的孩子，难道前妻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
　　他不甘心，又打了电话给吕婉婉的母亲，吕母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冷漠地说了声，知道了。
　　刘一鸣是真心为这个女孩感到心疼，只是他再怎么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吕婉婉是自杀的，不是他杀，她的监护人又不想着上诉为她讨回公道，他一个外人能怎么办？只是可怜了那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白发人送黑发人，知道吕婉婉的死讯后一下子就病倒里。而他也无法得知吕婉婉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案子这样草率结束，刘一鸣连去询问赵远洋的机会都没有。
　　吕婉婉事件很快就风平浪静了，林美亚转校了，那四个跟班也被学校退学了，赵远洋时常看着吕婉婉的位置发呆，偶尔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
　　他年纪还小，却提前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的阴暗，原来看到只手遮天这个成语的时候，赵远洋觉得夸张，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有钱有势，真的可以摆平一切，包括隐瞒真相，颠倒黑白。
　　林美亚退学后，被曹芳丽林大海关在里家里，一是想要好好教导她，二是这个学期也快结束了，等九月份再给她找新学校。
　　林美亚因为林大海的那一巴掌，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么多天一直不肯跟他说话。曹芳丽气的不行，说她脾气那么犟干什么。如果不是她爸爸这几天一直跑来跑去，吕婉婉的事情能摆平吗？
　　林美亚知道自己理亏，一开始她确实害怕，但是当她得知林大海已经帮她搞定了这件事情，她立马又挺直了腰板，反正家里有钱，换个学校又何妨。再说了，她家已经赔了好多钱给吕婉婉家了，算是一笔勾销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这次惹的祸是很大，所以对于曹芳丽把她关在家里不出门的事情，勉强接受了，反正就是不能出去玩，在家里玩玩电脑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可不比在学校念书考试强。
　　这一日，林美亚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些疼，她拿起手一看，吓了一跳，左手手腕像是被人割了一刀，在哗哗地流血，床单被子都染上了血痕。
　　林美亚连忙下床大喊，“妈，妈，我手出血了。”
　　曹芳丽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她的样子，吓里一跳，连忙送她去了医院。
　　医生看她伤痕的样子，忍不住道：“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杀？家里人要好好劝一劝。幸亏伤口不深，止住血就好了。”
　　林美亚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我没想自杀，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手腕在流血。”
　　医生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有家长在所以不敢承认。
　　可是林美亚是真的不可能自杀，不单她自己清楚，就连曹芳丽也清楚的很。林美亚对于吕婉婉自杀的事情，愧疚感稍纵即逝，成天在家吃吃喝喝的，哪里会想着自杀。
　　曹芳丽还会为吕婉婉点几柱香，林美亚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连祭拜也没有去。
　　她会因为想不开而自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上一章宋哲说的是人让他觉得可怕，就是这章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