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91、惹不起的大boss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自从失去至爱后，玉藻前就不再计较过去的年年岁岁。向来没有时间观念，能过一天算是一天的他终于再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他看着那一抹白红的身影站立在迷雾中，一时觉得离得很近，触手可及，一时又觉离得很远，只可远观。

　　那抹倩影向玉藻前靠近，迷雾散开，一张清丽的面孔清晰可见。震惊之余，玉藻前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轻轻喊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礼萘。”

　　礼萘对玉藻前笑了笑，安抚着怀中的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显然这两个孩子不认生，害怕得很，便一直哭个不停。玉藻前见状，便快步走近，从礼萘的手里轻轻地把孩子抱过来。一瞬间，这两个新生的婴儿止住了哭声，闭上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果真跟羽衣和爱花小时候一模一样啊，从娘胎出来就那么机灵，懂得分辨熟人还是生人，该哭的时候哇哇大哭，该安静的时候安静，也许将来他们会成为天赋异禀的大人物。

　　“大狐狸，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呢？”礼萘出口就聊起了家常。

　　再次见到妻子，玉藻前已经激动到不知用各种表情，用何种语言来诉说他的思念，心脏砰砰跳动不能自已，犹如初次遇见她的模样。离妻子从相遇到相处到相爱的时光也才仅仅两三年间而已，虽然那段时日与他几百年的妖生相比显得多么短暂，但却占了了他大半生的念想和快乐。

　　玉藻前从紧张到轻松，再从轻松转变成怀疑。

　　那天妻子被天雷击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天为何突然出现在迷雾森林？如果那道天雷不足以致死，为什么她要到今时今日才出现？

　　抛去这些疑惑，面前的女子无论从容貌装扮，还是气质气息，说话的方式，对他独特的称呼，都与已故的妻子一模一样，不像是有假。

　　“吃得不少，没有再挑食了。”从直觉上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玉藻前便腾出一只手臂将礼萘搂进怀中，另外一只手臂则怀抱着两个小小的婴儿。

　　“变乖了哦，以前你总不能老实吃一顿饭。”礼萘红着脸，抓着他胸前的衣裳，羞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你的话不可不听。”玉藻前向来很听妻子的话，平时她总唠叨让他改掉恶习，他听了也改了，并且以后不再犯。

　　只不过，关于吃饭……玉藻前实在吃不惯人类的饭菜，而且妻子做的也确实有点……难以下咽。比如用青蛙炒荷叶，西瓜煮热汤，臭掉的土豆做泥饼——至今他能活到现在算是个奇迹，想想还心有余悸。

　　“狡猾的狐狸，肯定又来骗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不肯吃我做的饭菜。”礼萘也明白自己的手艺是如何差劲，每次看他吃饭的时候就像一副吃屎的表情，她便总是暗暗发誓努力研究新菜式。

　　怀念过去之余，礼萘瞅了瞅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便让她思念起自己的孩子来，回想多年来无法好好守护在羽衣和爱花身边，看着他们慢慢长大，教育他们，抚养他们，她便悔恨不已。

　　“那么，这是……我们的孩子吗？”说出这句疑问时，礼萘的声音哽咽住了。

　　“爱花和羽衣都已经长大，这是我们的孙子了。”玉藻前道。

　　“孙子……？”

　　“是爱花的。”

　　听到是爱花的孩子，礼萘显得有些吃惊。她再仔细端详着孩子们一会儿，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爱花也才十六七岁而已，怎么会那么早就有孩子了呢？

　　人类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十三四岁嫁出去也算是可以接受。可是，爱花呢？爱花所生活的条件不算太差，而妖怪更是要多成长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才算是完全成熟，半妖亦然，那么爱花提早嫁出去的唯一可能就是遇人不淑了。

　　“没想到爱花是妹妹，居然抢先羽衣一步了。”礼萘唏嘘不已，她更加责备自己了。

　　“对方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大家族首领，家住京都，源氏一族的，虽然我不看好他，但是爱花喜欢，我也拿他没办法。”玉藻前强调了爱花所心悦之人的身份，为了不让礼萘责怪自己，他还顺道扯上了羽衣，“至于羽衣，近来跟一个女孩有了些矛头。”

　　源氏这个大家族礼萘也听说过，想必爱花有着过人之处才能让他们首领的赏识吧，她是不是担心过多了呢？

　　不管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理应要补偿他们。她用手指弹了弹玉藻前的脸，又揪揪他的耳朵，假意笑道：“这几年带大他们一定很辛苦吧，你比以前瘦得多。”

　　玉藻前一怔，熟悉的动作仿佛把他拉回到了遥远的记忆当中。跟孩子气一样胡闹的动作，也就只有他的妻子敢这样做了。本想说些什么，身子一抖，衣袋里掉出来一盒涂脸的胭脂粉。

　　礼萘眼疾手快，她抢先一步将胭脂粉捡起来，问：“大狐狸，这是……”

　　“咳！”玉藻前假咳了一声，随之衣袋里抖落更多的化妆用品……

　　礼萘弯下腰一个个的捡起来，捡到一半的时候，僵住了，抬头询问：“奇怪，女人的用品你为何带在身上？”

　　玉藻前撇开了脸说：“只是平时的个人嗜好而已。”

　　当然女装的事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礼萘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是那样没有变，都几百岁的狐狸了就不要调皮了哦。”

　　欢乐之余，玉藻前想象家里的爱花在得知孩子失踪的时候到底有崩溃。于是玉藻前又拉回到正题上：“礼萘，离开迷雾森林，把两个孩子都带回去，爱花她很着急。”

　　礼萘犹豫了，她没有忘记此次出现的目的。

　　她所侍奉的天神大人就在今日命令她到迷雾森林，就只带上双胞胎孩子离开避难，免得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影响什么的……

　　当时礼萘也不敢多问，只好照着天神大人的话去做，临走前被控制着意识，等把这两个孩子抱出来之后她才恢复了自己的意志。至于那位天神，礼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模样，也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是神社里的称号也只是叫“无名神”，可他却拥有无上的权力。

　　听从他意志做事时，多半是在祈祷，或者是在梦中。

　　“对不起……”礼萘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对不起……我不能够去见爱花和羽衣了。”

　　“是有人在束缚你？”玉藻前已经料到是如此，但他要让妻子亲口说出来。

　　“我这次出现便是要带这两个孩子去躲避灾祸，本来是不能与你相见的，可我实在思念你。现如今我违反了规定，所以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礼萘解释道。

　　玉藻前道：“你是我的妻子，只要让我再看见你就绝不会轻易放你走。”

　　礼萘闭上眼睛考虑了很多很多，但始终找不到十全十美的方法，只再次摸了摸他耳朵，说：“听话吧，你不要知道太多。”

　　玉藻前依旧要听到更全面的解释，便道：“我何时没听过话了？无论是出于何种难言之隐，但你若要带走爱花的孩子，便要征得爱花的同意，至少让我知道。”

　　即使在失而复得的爱人面前，玉藻前的头脑依然保持的冷静和清醒，该对的就是对，该不对的就是不对，不在乎他面对的人是谁。

　　“我们是斗不过天神的。”礼萘害怕了，“天神大人的旨意如此，若我再次违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到伤害。当初我与你之间配婚已经惹怒了我所侍奉的神明，如再有触犯，他所惩罚的便不止只有我一个人。”

　　玉藻前无言以对，他明白了礼萘的处境。当年她受到了天雷的责罚，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其中的缘由不说也知道。

　　“等劫难一结束，两个孩子相安无事，我再回来与你们团聚。”向来坚毅勇敢的礼萘也有恐惧的时候，而她恐惧的来源是家人，那些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舍不得是一回事，但这两个孩子今天如果不能送到无名的天神大人那边，那么降临劫难的就是他们了。

　　“礼萘，你向来是很聪明的，希望这一次也不要糊涂。”玉藻前警醒道，“若他在监视你，你更要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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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舅在屋顶站两年暗中观察，京都阴阳师大家族们无法团结一致，大蛇要报仇毁灭京都，鱼丸也要入侵京都，奇葩村民总是残害良家妖怪……
于是。
天神忍不住了。
天神：你他妈的说毁灭京都说了那么多年了，还在磨叽个啥！
大舅：我觉得毁灭京都还不是时候，在屋顶多站一会吧。
蛇总：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光总：听我的，这件事情不需要讨论，都听我的，好吧？
鱼丸：这是你们的问题，你们必须解决。
天神：要不这样，你们都别干了吧。=_=
PS：天神的话……就是没有露过面的天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