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75、出轨不能忍

　　爱花待在家中已经有整整三个月了。

　　眼见着腹部越来越突出，她也愈发地思念那个叫源赖光的男人。每每她偷偷从狐狸村偷跑出去，半路总会被羽衣截拦，由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敢跟羽衣硬碰硬，每次也只好妥协而打道回府。

　　适逢立秋，天气微凉。爱花还清楚记得，她便是在这个时节遇到源赖光的，那时候她也并非完全是恋爱脑，刚入门就轻松把源赖光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走，其中也包括财大气粗的藤原家大小姐，甚至懂得笼络源家人的心。

　　好不容易才让源家上下认同了她，结果她却被动退缩，还被父上禁足到现在。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个月里，她才发现没有了源赖光的日子是那么难熬，以至于想抛弃一切而死去。

　　一旦有了死的念头，爱花就不得不跑去哀求父上把她的眼睛挖下来。

　　假如没有眼睛就好了，至少不会有烦心事。据说人在面对黑暗时对身边的一切事情都感到漠然，爱花是如此地相信着。

　　玉藻前也能明白爱花的想法，他从来没有阻止过爱花跟谁在一起，但唯独在这个节骨点中不能够让她继续跟随源赖光，所以这次的选择才会让他如此决然。

　　这天爱花又企图偷跑出去，刚开始是挺顺的，后来半路杀出了一个羽衣，劝她不用再跑了，跑了也没用。

　　爱花用双手捂住已有五个月大的腹部，她跑得很累，加上胎儿的位置本来就不正，她实在是疼痛难耐，很难跟羽衣说过多的话语。羽衣将爱花扶着，却被她推开：“哥哥，就一次吧，求求你带我出去见他一面。”

　　此时的爱花很虚弱，力气哪能跟羽衣相比，只不过故意让着她罢了。这时常偷跑出去的戏码，爱花已不知在他面前演过多少遍了，羽衣还是那句话：“不行不行，都说过很多次不行了。你还是赶紧忘了那男人吧，明明知道不可能的还往坑里跳。”

　　爱花道：“那羽衣哥哥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他？我不可能做到。”

　　羽衣一手就抓住了爱花的胳膊，扯她过来，再掀开她的面具说：“不然呢？你现在那么丑，谁还要你，要知道勉强来的是不会幸福的。”

　　果然是亲哥，这话还能说出口……

　　爱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相信源赖光并非是以貌取人的男人，况且这身体原本也不是属于她的，只不过是灵魂替代了而已。一开始爱花被毁容之后确实很崩溃，可后来还是想开了，如果这都能伤心一辈子，那这让容貌不是很出色的女人情何以堪？

　　“就一条小小的伤疤而已，我又不经常去见人，出去戴面具就好了，而且最近我找到了个很厉害的妆师。”爱花的肚子不疼了，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

　　“没心没肺的，我天天监视你怎么就没见着什么妆师。”羽衣仔细看爱花原来被划伤的位置，确实是一点疤痕都看不到，他没想到居然可以通过化妆来掩盖脸上严重的瑕疵。但问题就在于，爱花是怎么接触到那个化妆师的，他明明每天都会去看一下结界，确定不会有人进来。

　　“他是夜晚才会出来帮尸体化妆。”爱花说。

　　“入殓师？”羽衣立马反应过来。

　　“没错，他往我脸上一画，不仅能把脸上的疤掩盖，而且整个妆容看起来很精致。”爱花显得得意。虽然入殓师是一副大叔模样，但化妆手法都可以去当美妆博主了。

　　说起来，爱花第一次碰到入殓师的时候，他就直接问爱花有没有八尺琼曲玉，因为那东西能够让失去灵魂的死物复活。那时候爱花哪里顾得搭理他，脸上有一道疤都伤心死了。为了跟爱花搭话，入殓师便提起自己的画笔还有粉底，帮爱花画了个看不见疤痕的妆。

　　然而爱花身上的八尺琼曲玉已经废了，入殓师拿到也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既然相识一场，入殓师偶尔会在夜晚时过来给爱花化妆，渐渐地，疤痕在不知不觉中变浅，眼角以下那道不是很深的疤痕已慢慢消失。

　　“这你也太大胆了！那是用来画死人的笔！”羽衣突然被震惊到了。

　　爱花摊手道：“无所谓，反正我是半妖，只要不丑就行。”

　　羽衣叹了口气：“正因为你是半妖，这妆笔上所残留的死人精气都会被你吸光了。”

　　怪不得疤痕会变浅，原来是吸收了那些死人的精气啊……爱花这才恍然大悟，想着这样也不差。看来羽衣很忌讳这点，倒不如将错就错，以被鬼怪纠缠的理由去找到晴明，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见源赖光，那把她这三个月来积累下来的信件叫晴明送过去给源赖光，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难怪我最近脸色变好了。”爱花依然表现得沾沾自喜，神清气爽。

　　“等着那些怨魂一起过来拉你下地狱吧，管不了你。”羽衣没好气了，他很迷信，也忌讳这种死人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在人类那边生活了太久的关系吧。

　　“有那么严重吗？那哥哥，我现在去晴明家，让他帮我把怨魂驱除掉。”说完，趁着羽衣不注意，爱花灰溜溜从一旁走开。

　　然而羽衣并没有去追她，因为他认为晴明也不会将爱花带去见那个源赖光。毕竟外面的局势真的不太安稳，八岐大蛇没死的消息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如今闹得人心惶惶，这样一来晴明便无瑕顾及爱花了。

　　算了，让她去外面走走也好，只要不去见源赖光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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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源赖光那是假的。爱花怎么会放弃这样一次机会呢？先前她也有想过到晴明那儿之后再偷偷与源赖光联系，但她就连狐狸村都出不去。现在难得羽衣没有追过来，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愉悦。

　　她揣着一兜的信，连带着无数个思念的日日夜夜，迫切要把这份心意传达给心爱之人。尽管路途再遥远，她也不喊苦喊累。

　　源赖光大人……源赖光大人……

　　爱花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眼前浮现的是与他甜蜜时的点点滴滴，在不知不觉就到了晴明的庭院。她还没开口打招呼，小白便冲了上来，兴奋道：“好久不见啦爱花小姐，有什么事吗？”

　　兴许是同类的缘故，小白对爱花极为亲切，每次见面总是热情满满的，偶尔还很粘人。

　　“晴明在不在？”爱花左右看看，见不着人，式神们也都不在。

　　“晴明大人在后院里，随小白进去叫他吧。”小白匆匆地在前面带路，爱花一路跟着。

　　晴明的后院有一树夜樱，秋去春长，剩下的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爱花坐在夜樱树下的石头上，静静地等晴明出来。她摸了摸腹部，心想着大肚子就是不方便，到哪里都累，甚至还担心会摔倒，总的来说时常坐着会比较安全一些。

　　须臾，晴明被小白叫了出来。他仍旧是习惯拿着一把扇子，不紧不慢地敲打着。

　　见到晴明，爱花立马来了精神，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并握住了他的手说：“晴明！晴明！有件事你一定能做到。”

　　“爱花？你不在源府？”对于爱花的突然出现，晴明明显感到吃惊。

　　“被父上带出来了，我现在没法回去。如果你在阴阳寮那边遇到他的话，请你把我这些信都带给他吧。”爱花来不及解释事情的经过结果，只顾把兜里的一沓信件都放在晴明的手中。

　　她每几天写一封信，积累下来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了，一直没法子寄出去。就算见不到源赖光，把信件寄去也总会让他知道爱花的情况，至少让他了解清楚其中复杂的过程。

　　“我明白了，我会将信带到。”晴明收起了信件，答应了爱花的请求。

　　见那么轻易解决了，爱花便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家安心养胎。这时源博雅刚刚一脚踏进后院，见到爱花便说：“哟，爱花来了，好久不见。”

　　爱花回应道：“好久不见，源博雅大人。”

　　她这样的身子不方便行礼，只能微微蹲下以示尊敬。虽然源博雅跟源赖光一样同姓源，但始终不能算是同一族和同一级别的。源博雅是皇族出生，源赖光是武将的后代，单从血脉上来讲源赖光确实无法与他相比。身为源赖光的妻子，爱花多少是需要行一些君臣的礼仪。

　　“你这是要干嘛，又来拿画纸？借钱？”源博雅向来不注重这些东西，可也习惯了爱花温文有礼的作风。在他的眼中，爱花还是爱花，她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爱花澄清道：“没有，只是让晴明帮我把信带给源赖光大人，仅此而已。”

　　此时源博雅更加懵了：“奇怪，你们是分开了？我这几天才刚收到他的请帖。”

　　“什么请帖？”

　　“他是要跟一个叫琉璃的女人成婚，我以为你们已经分开了。”

　　说完，源博雅拿出了一张画有源氏家徽的函件，递给爱花看。上面大概就是说，源赖光与藤原琉璃的婚礼时间和地点……

　　琉璃是谁？

　　当爱花看到请帖函上那个明晃晃的名字时，脑子仿佛瞬时轰炸开来。当初她跟源赖光成婚的时候，邀请的只有寥寥几个家臣而已，并没像现在这样大肆公诸于世，甚至源家也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她是源赖光的夫人，怕的是被大家看出她是只半妖。

　　那琉璃呢？她又算什么？

　　“我跟源赖光大人怎么可能会分开，现在连肚子都那么大了，他不会不要我的！”爱花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她一激动，胎儿就动得厉害。

　　“琉璃是源赖光的表姐。”源博雅道。

　　“不可能！不可能！源赖光的表姐年纪大，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呢？而且我根本没有说过要离开他，所以他不可能会再娶的。”爱花已无法再想象下去了，一切的原委是如何的，得眼见为实。

　　“她跟你一样是半妖，要维持青春不是件难事。”晴明终于开口了，“我年少时见过她，确实是个绝色美人，舞姿也堪称一绝，后来我便听说她被神隐，也不知她是如何回来的。”

　　跟随着爱花的情绪，源博雅也开始怒了：“可恶！既然爱花没有跟源赖光分开，那他岂不是明目张胆地表示不忠吗？！”

　　“信不送了，我要去找他。”爱花拉着晴明的手，“晴明，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我不信，我要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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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一些事，所以没能更新，现在闲下来了可以更了。
Ps：渣女之间的对决……花轮也终于派上用场了，相比表姐，花轮会更可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