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56、八岐萌蛇

　　意识刚才玩笑有点开大了，爱花尴尬地笑笑说：“不提了不提了，就告诉我应不应该去找我夫君吧。这男人表面上落落大方的，暗地里却是个闷骚。”

　　她的眼神同时落在鬼王，大天狗还有羽衣的身上。

　　今年的百鬼宴显得有点冷清，各方妖王缺席的不少。旁边的陪酒女妖莺莺燕燕，她们捂着嘴鼻，这个卷起袖子，抬手分别给他们的酒杯倒满了酒水，然后又嬉笑提着酒壶离开。

　　这时酒吞童子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道：“按照本大爷的经验，本大爷跑到哪里，若有女人不屈不挠跟随，那本大爷定感动到抱住她。”

　　好像很有道理，被人追的感觉确实是不错的。听完酒吞童子的意见，爱花就把目光投向大天狗那边。

　　先前大天狗有追求过她，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想再追的，多半是羽衣在背后说了她不少的坏话。

　　“你随意。”大天狗用清冷的声音道。

　　爱花点点头，表示也有道理。

　　羽衣放下酒杯，忍不住叹气说：“你好歹是个公主，非要低下头去找他？”

　　爱花道：“其实吧，如果可以的的话，公主也可以由哥哥来当。你看看吧，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源夫人了，老叫公主的话……不太合适，不太合适的。”

　　“别闹，说出来要笑掉大牙了。”说到这些，他尴尬癌都要犯了。公主怎么说做就做，先不说他是个男儿身吧，本来九尾狐就以女性为尊，爱花一出生就能成为九尾狐族的继承人，这哪能说做就做。

　　“不对啊，你想一想，父上能雌雄互换，白狐姑姑也能把自己改造成女人，那么说明男性狐狸多半是可以变形的呀。”

　　“住嘴吧你，胡说八道。”

　　关于爱花的想入非非，脑洞大开，羽衣不想再跟她胡扯了。明明都已经嫁人了，还那么不懂规矩，身为哥哥是真的头疼。兴许那源赖光平时也不怎么管她，才会让她那么肆无忌惮。

　　吃完了鬼王的酒，羽衣跟爱花一起去了外面逛了几圈。爱花觉得无趣，便拉着羽衣说要一匹马还有一些干粮，好准备去奈良找源赖光。

　　羽衣一向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一边让爱花在酒馆里等着，一边去找爱花所说的马匹。

　　人定已过了许久，等百鬼该散的散了，羽衣才赶回来给爱花送来一张前去奈良的地图。如果爱花愿意的话，他可以叫胧车走一趟。只是爱花向来不喜欢坐那玩意，就说太过显摆。

　　“羽衣哥哥，父上那边就拜托给你了！”爱花作双手十合状。

　　“去，别以为父上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羽衣对爱花翻了翻白眼。

　　爱花笑嘻嘻地说：“不愧是九尾狐族不可超越的存在，狐族最高的领导者，唯一能毁灭京都的大妖怪……父上对我们两兄妹真好……”

　　“马屁精。”

　　打闹了几番之后，爱花也累了。本要今晚就出发去奈良，却被羽衣阻止。妖魔鬼怪喜欢在晚上行动，羽衣不放心爱花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况且她身子弱，羽衣不确定她能不能承受得了风餐夜宿。

　　那是别的角度，自己当然很清楚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一想到这些，羽衣便叹了叹气，再看看爱花整理马绳的模样。

　　其实从一开始，羽衣就知道爱花比他成熟。在很小的时候，同龄的妖怪都喜欢玩泥巴捉迷藏，而她却喜欢躲在房间里看书写字。从前他们两兄妹多次被阴阳师追捕，但在很多时候都是小小的爱花带着他逃回到家里的。

　　那时候的小羽衣会觉得爱花是个活了很长时间的妖怪，因为她说话并不像是个小孩子。有时候小羽衣又会认为那只不过是个小妹妹，因为她特爱撒娇，特爱依赖别人，还体弱多病，怕吃药还怕父上。

　　可是，如果爱花真是他眼中的妖怪大小姐，又怎么能与源赖光相处那么久而不被发觉呢？这人是出了名的讨厌妖怪，又讨厌女人，而爱花既是半妖又是女人，他们同住屋檐下居然没出大事，这让父上和他都感到匪夷所思。

　　羽衣考虑了许久，认为还得联系奈良那边的狐狸，替他观察观察情况。

　　“我要出发了，就此别过。”爱花上了马，跟羽衣挥了挥手。

　　羽衣面无表情道：“……哦，注意安全，记得别从马背上摔下来。”

　　爱花愣了愣，拍拍这匹马的“屁股”，说：“可是哥哥，你给我找的是一头驴……”

　　羽衣挠挠头：“……马不是长这个样吗？”

　　爱花：“…………”不管了，驴跑得虽然慢点，但至少总算有个坐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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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良城向来是藤原家的老巢，城市的规模比繁华的京都差不了多少。早期的城主建设了大大小小的街道，众星拱月般围绕着行宫转。

　　刚到奈良的第一天，源赖光便听闻昭和出嫁的消息，而她嫁的是宋国的大使，一年便生下一儿一女，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那位昔日哀求着要做他夫人的女人，不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面对花轮的报恩，他有几次很想赶她出门。可是，他还需要花轮替他完成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第七天，源赖光将花轮带到了一片竹林中。

　　整一个竹林正被阴暗所笼罩着，花轮吓得躲到源赖光的背后，神经兮兮左右看。

　　“主人，您带花轮出来是要做什么吗？”花轮颤巍巍地问。

　　源赖光停下脚步，转头跟她说：“你不是想报恩么？”

　　花轮猛地点头：“嗯嗯！是啊，花轮要报恩。”

　　源赖光道：“现在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花轮期待满满：“主人说吧！花轮一定会做到的！”

　　源赖光用不加起伏的语气道：“我从前在源家的祭坛上拉你下来，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你原本应该做的事。”

　　当花轮还在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源赖光便以轻轻从腰间的刀鞘中抽出了一把普通的太刀，从她的背后开始，刀尖贯穿了她整个身子。

　　他左右别着的刀，胁差，打刀还有太刀，大大小小也有六七把。杀人用膝切，除妖就用鬼切，如果只是取无辜人的性命，他一般会用那把没有名字的太刀。因为只有这样，等他们下到地狱之后才不至于会留下刀伤，自然也不会记恨于他。

　　看着花轮临断气之前还瞪着眼睛，源赖光已经拔出了刀，用布条擦拭上面的血迹。

　　他扛起花轮的尸体，往竹林的深处走。

　　走到一处散发着阴气的阴界之门，他毫不犹豫把花轮扔了进去，并靠在旁边的竹子上等待最后的反馈。随后阴界之门扩展得越来越大，周边的浓雾也越来越多，普通的阴阳师和人类是顶不住这些阴气的侵蚀的。

　　杀人的事情做多了，也麻木了。只有看着自己杀的人能给自己带来利益，源赖光的心情才不会那么糟糕。

　　再过一会儿，阴界之门在慢慢闭合。

　　源赖光忽然笑着说：“总算没白费我的力气，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那小公主抓了过来。”

　　这时从阴界之门中走出了一个男人，这男人全身赤·裸，看着很辣眼睛。源赖光二话不说就把准备好的衣服扔到他那边。

　　男人穿上衣服，随意摆弄了几下，发现还挺合适的。他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眯眼望了望周围的情况，再对源赖光说：“你说这祭品真的是狐族的小公主？怎么口味怪怪的。”

　　源赖光道：“你已练成人形，不要再挑剔这些。”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这草薙剑的一块碎片仍在我体内，你打算该怎么去处理？”

　　源赖光解释道：“三大神器之一的草薙剑，与其他两个神器会产生共鸣。把草薙剑的碎片全部寻回来，再集齐另外两个神器，它便自然复原。”

　　“哦，那你最好赶紧找，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如今玉藻前的女儿已消化成为我的食物，之后大发雷霆说不定就提前将京都毁灭。”男人突然有点怕怕的。

　　“京都不会毁灭。”源赖光自信满满，“别多心，好好恢复你的力量，只不过区区妖怪罢了，不足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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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一条呆萌蛇，蛇总其实有点蠢萌蠢萌的。
Ps：准备上演人/妻的诱惑＋羽衣女装的诱惑
光总：你已经是一条成熟的大蛇了，该学会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蛇（懵）：不是鸭，是你老婆先诱惑我的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