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22、偷吃禁果

　　半夜的风太大，爱花冷得不能再动了。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如果连夜赶去见晴明不知会不会晕倒。

　　尽管四面八方的呼啸声很大，但也掩盖不住远处那一声的似乎是龙的吼叫。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一圈又一圈。

　　“有龙的声音。”鬼使白竖起了耳朵。

　　“是那个风神回来了？”鬼使黑收回大镰刀，做警备的状态。

　　除了是一目连的龙之外，就真的没谁会这样吼了。这一点，在场只有爱花能听得出来，随后她立刻向黑白鬼使示意不要说话的动作。

　　“你们快走吧，我暂时没法一起，请先把我的话带给晴明。”爱花建议道。或者说，外面风大雪大的，她压根不想出门。

　　鬼使白考虑了一会儿，问：“你的名字是……”

　　爱花道：“爱花，我名字叫爱花。”

　　鬼使白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他们说话不拖泥带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十分地清晰。有麻烦找晴明成了习惯，这次爱花的请求也一样。

　　眼见着鬼使黑白凭空消失在黑暗，爱花霎时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地上。她到神居里准备喊山风和熏出来，可不管叫多少声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溜这么快的吗？

　　爱花安静地回到神居的房间里待着。这房间除了几张被子和一个枕头，一张矮桌之外，就没任何玩意了。

　　哪像她家，房间放满了她喜欢的东西。有达摩娃娃，也有各类的书各类的画，还有她写的各种令人羞耻的收集日记……

　　即便如此，爱花内心的一个声音却在不停地劝着自己不要离开神社，不要离开神社，甚至说……不要离开一目连。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贱人了。

　　当爱花重新钻进被子时，一条缩成只有半个爱花大小的龙从窗户飞了进来。龙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圆圆肥肥的，一对小角上挂着用绳子打结的束口袋，嘴巴衔着一小束嫩花。

　　龙顺势钻进爱花怀中，然后它乖巧地抬起头示意让爱花拿下花和束口袋。因为一目连大人向它吩咐过，一定要爱花亲手取下来才行。

　　“是抚子花和种子！”爱花惊讶道，“他让你先回来陪我的吗？还把你变成那么小的一条……不过很可爱。”

　　龙眼睛下的两侧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爱花冲着龙笑了笑，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找来了花瓶，把抚子花插在里面，放在床褥边。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后，又盖上被子继续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爱花都有自己的事情干了——种花。

　　抚子花不宜在温度太低的时节生长，但这对爱花来说不是问题。她擅长培育花种，无论是何种的气候，何地的土壤，她都能让花开得娇艳欲滴。

　　即便没有妖力，可她偏偏却能让枯萎的花重新绽放，让凋零的草木繁荣。

　　因为有神龙和花的陪伴，爱花又在神社里多待了大半个月。

　　这里犹如和外界隔绝了一般，鬼使黑白自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带过任何的消息，于是爱花也便渐渐忘记了自己还能出去这回事。

　　初春快要到来之时的夜晚，天气似乎比平时更寒冷一些。

　　爱花蜷缩在被窝中，才刚入睡就开始做噩梦了。

　　这一次梦到的是山神。

　　这里的山神曾有两位女儿，一个叫石长姬，一个叫木开花耶姬。石长姬象征着如磐石一般的坚硬长寿，而花耶姬则代表着荣华富贵。

　　花耶姬生得貌美雅淑，可惜她的生命魂火就犹如娇花一般的短暂，因而山神常常将她禁锢在深山中，不敢让她出门。石长姬虽丑陋，但她的安康长寿，她如海螺般清脆的歌声，吸引到了高天原上的一位天孙大神。

　　当天孙大神向山神询问到石长姬时，山神除了把石长姬叫过来之外，还叫上了花耶姬，并说：“我有两个女儿，天神大人您所希望的是哪一位呢？”

　　天神只让花耶姬抬起头。在眼睛与眼睛对视的瞬间，他便一见钟情了，再过一刹那，他便着急着做出了决定：“她可以吗？”

　　山神摇摇头：“也许天神大人需要再考虑考虑，稍有不慎她便会凋零了。”

　　天神道：“你认为我会保护不好她吗？”

　　山神无奈叹气，到最后他连带着贡品和花耶姬一同献给了天孙大神，相当于给天神带来了荣华的祝福。可是，花是离不开温室的，同样花耶姬也离不开她所生长的地方。

　　果不其然，天孙大神在把花耶姬带回高天原后当天，她就因耗尽了魂火而死去。

　　爱花又在噩梦中惊醒了一次。

　　她贴在脸上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呆呆地坐着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这时龙突然蹦跳起来，跳到了一条手臂上趴着，而手臂的主人就是一目连。

　　“怎么了？”他的声音像一缕温和的清风，暖和了寒冷的空气。

　　他坐在爱花的身边已有好长时间了，见她还在熟睡就不叫醒她而已，可没想到她竟然猛然起身，身体还一直在抖。

　　“一目连大人……爱花刚刚做了个噩梦……”爱花抬头见是一目连回来，想也不想地便扑过去紧紧贴着，“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

　　她要报仇。

　　不仅是为自己，还为了从前的爱花。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打她从出生开始就被那男人安排好了整个人生。

　　“抱歉，回来得太晚了。”一目连并没有回抱过去的意思。若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抚摸着爱花的头，安慰她不要害怕。

　　爱花愣了一愣，她离开一目连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她终于是看清了一目连如今一副狼狈的模样——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散乱，虽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但也能明显地看出他先前受过了很重的伤：“带着一身伤，是被打了吗？”

　　哈哈哈哈老子看到你这样子就心情愉悦！

　　不过，为了复仇，她还先必须得讨好他。

　　“没有。”一目连沉默了半响，再说，“只是稍微受了点惩罚，无关紧要的。”

　　见此情此景，爱花匆匆去打了壶上的热水。多日来她学会了照顾自己，也懂得在夜晚时把壶子架在柴火上保温，以备明天洗漱用。

　　她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帮一目连擦拭干透的血迹，还重新把他的头发编成了麻花，结果一整盘温水都染成了红色。

　　完全和他上次从天上掉下来的情景一模一样！

　　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服侍过谁，艹！

　　“又是天雷吧？”听语气，爱花有点生气了。

　　一目连不吭声，取而代之的是取走爱花的毛巾，手臂压着她的身子，一同倒在床褥上。他的眼神那般炙热，直直的投射进爱花的眼中。

　　爱花望了望正在盯着她看的一目连，又望了望房梁，唉声说：“我母亲就是被天雷惩罚致死的，不过她跟你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的巫女而已。”

　　一目连道：“我知道那件事。”

　　“啊？”

　　“没什么了，给你的花喜欢么？”

　　“连我喜欢的花你都一清二楚，我们以前也许还真的是恋人。”

　　“嗯，我们曾经是。”他压低了声音。

　　这么尴尬的吗？他怎么不早说？想想也是，像这种爱上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婴，说出去肯定会笑死人，所以才藏着掖着不敢说出去。

　　不过，关我屁事。我只需要做一只合格的九尾狐妖所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哼，才不跟你说话，累死人。”爱花鼓着腮帮子，
　　“我还要补觉呢，神社四周都通风，根本没老板娘那儿舒服。”

　　“然后？”

　　“背我过去嘛！”

　　看着爱花可爱的反应，一目连没忍住笑出声。他把爱花拉起来，揉着她的头说：“马上就不会通风了，这里会重建。”

　　“诶？”爱花懵逼了。

　　“有一个规定。”一目连回答说，“许多神明之所以热衷于在人间筛选自己的巫女，就是因为能够留下来。”

　　说白了，巫女就是神明在苇原上的妻子，不需要就可以随时抛弃的那种，而且还得替神明看守神社，再定期做个祭祀，跳个舞。

　　爱花：○|￣|_

　　“……那还真是乱七八糟不成文的规矩，不过我也乐意这么做。”就在这时，爱花环住了一目连的颈脖，当被他搂住腰间时竟发出一声嘤咛。魅惑人的本事她从没忘记过，接下来，便是急聚与对方唇齿的噬咬，舌尖的缠绕勾画，以及一直吻倒在床榻上……

　　良久，爱花才通红着脸与他分离：“我们以前有这么做过吗？”

　　“这对眼睛没告诉你么？”一目连问。

　　爱花撅着嘴嘟哝：“我不知道。”显然她觉得身体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身下也湿润了一片。

　　一目连替她盖上被子，起身抱起缩成一个小球团的龙，道：“继续休息吧，明天带你回家，我之前答应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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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发车——
Ps：连总让自己的龙变成了Q萌的样子（参考平安京官方小剧情视频里面的龙）
Ps：连总喜欢上被自己养大的女婴，确实是一种禁忌，所以他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