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Part52 醉酒与起床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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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这么说，杰克，我离真相越接近，就克制不住自己总去想它，我并不想和一个伤害过我们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甚至到头来可能还要因为他对我的高抬贵手而不得不感激他。”
多莉丝在帮他完成了那样高难度的任务后，冷静下来居然开始担心这样的小事，不免让杰克匪夷所思地笑了开来，他无所谓的随意将手搭在多莉丝的肩上。
“所以呢？就算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又怎样？”
“如果我和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还怎么做你的大副，杰克斯帕罗船长和他的海军奸细大副，别忘了那个人还夺走了爱尔克的性命，我是说，一旦真的有什么，我都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你……”
杰克这时才真心体会到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内心复杂起来会有多么盘根错节。
虽然她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热情、大胆，配合上逐渐成熟起来的外貌，总让他有种把她当成同龄人的错觉。
可再往更深一些的事情上发掘，他又会发现对方极尽敏感、脆弱的部分。
但现在的情况下，他更认为是多莉丝太想当一个完美的大副，所以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杰克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再一次承担起明恋对象兼贴心兄长的义务。
他用搭在多莉丝肩上的那只手把对方扳过来，迫使她正视着自己眼睛。
“首先你能想到这种问题，亲爱的，这就已经不是海盗的惯有思维了。没有什么人是非黑即白的，或许海军会计较出身，但我们是海盗，这年头海军混不下去做了海盗的人还少吗？再者，爱尔克的事情与你并没有直接原因，根本不是你的错。”
“可当初下令击沉坏女郎的人……”
杰克没有让多莉丝继续说下去，他用另外一只手将他带来的朗姆酒塞进她白嫩的手心里。
“他是他，你是你。其他人我没法干预，但在我的黑珍珠上？你看，我甚至都愿意和你分享我最爱的东西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多莉丝紊乱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被杰克深邃的眼眸安抚下来，手里摩挲着对方塞过来的朗姆酒光滑的瓶身，玻璃的质地带着温温的暖意，在这夜晚骤冷的气温下明显是经过体温捂热的。
一贯懒散的杰克鲜少流露的认真总是使人格外动容，多莉丝的心神逐渐缓和下来，看着对方像是淬了光的眸子，不知怎的，就忽然有了想把那些压抑在她心里想不明白，捉摸不透的事情统统说给他听的意愿。
“那我可以把自己担心的事都说给你听吗？”
杰克侧过头，懒散的靠在甲板上，示意让多莉丝不妨先说说看。
多莉丝经过深思熟虑后坦言道：“事实上，除了今天你成功地用那张私掠许可蒙混过关之外，还有一张画总是让我无法安心。甚至当我们离早年的那张羊皮卷上的地点越近，我就越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期待，甚至有点……害怕？”
“画？你在哪里看到的？”杰克尽量帮多莉丝捋清这其中的条理。
“就在我救你出来的那天，在勋爵府里，我在他的书房里找到的不止是私掠许可，还有一幅双人油画，我到现在也没办法忘记，那油画上的女人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油画上的另一个人是贝克特？”杰克说。
多莉丝十分惊讶：“你也见过那幅画？”
杰克摇了摇头：“没有，但能让你在意的那样深刻，只有这一种可能。”
多莉丝垂下头来：“我知道这看起来可能有些牵强，但真的有这么巧合吗？我不相信。”
杰克看着多莉丝低垂的眼睫，白净的脸颊因那纤长的睫毛而上投下一抹灰暗的影子，他试图活跃气氛的安慰她。
“不过就你们两个的年龄差来说，可以确定的是你应该不会是这位勋爵的私生女就是了，所以这也算是排除了最坏的结局不是吗？”
多莉丝看着他，面上带着一丝苦笑。
杰克继续说：“当然我想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多莉丝，托尔图加的多莉丝。”
多莉丝有些颓丧地问他：“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迷茫和畏缩，是正常的吗？”
杰克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过渡给她一点勇气似的：“对于我们即将出发去和你身世有着直接联系的地点前，我想这是正常的。”
“不过应对这种情况我可有个好办法。”
“来，喝了它，酒精在某些时候可以算得上是最忠实的朋友，它总能在你需要的时候让你抛却烦恼，带你朝着预定的方向继续走下去。”
多莉丝瞅了瞅杰克先前塞给她的朗姆酒，一瞬间笑了开来：“你这是在诱导我酗酒吗？”
杰克煞有其事地回绝，多莉丝见他一个劲儿的摇头，又跟他说了自己是开玩笑的，并多谢了他的体贴，随后痛快地仰头灌了一口。
那朗姆酒酒味浓厚，并没有太多上头的感觉，更多的就像是在喝果汁一样的感受。
“这真的有用吗？”多莉丝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后问他。
杰克摊摊手：“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一整瓶不是么？”
那天夜里，多莉丝依稀记得他们坐在甲板上说了好多话，杰克后来跟她解释了那一百年的期限，并非他的本意，但如果一直让坏女郎在海里沉着，他可能会一生都不得自由快活，这使得他宁愿冒险。
多莉丝喝多了酒，昏昏沉沉下只说自己其实不是不了解，但更想他做决定之前跟她商量一下。可杰克继而又拿她和女巫做交易的事情跟她对峙，最终两个人都只能看着对方醉醺醺的模样，彼此笑了开来。
他们很像，像到如果互换了身份，会在相同的境遇下做出同样的选择。
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参出了一点苗头，冥冥中自有牵引，相像的人总会走在一起。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却有一个人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第二天一早，多莉丝是在杰克的怀里醒来的。
对方浑身酒气，她也满身酒味，尽管吹了一整夜的海风，但那朗姆酒的味道一点都没消散。
这还要归功于后半夜杰克又去抱了一大堆朗姆酒过来喝的原因。
她手臂发麻地拎开杰克的一条胳膊，从对方结实的胸膛里爬了出来，后者怀里突然一空，干脆翻了个身抱着地上的酒瓶再一次睡了过去。
多莉丝站在他旁边，正想把他搬回船舱里去睡。不想一大早正在甲板清洁的高大男人，见到这边一地的混乱，放下了手中的拖布，从另一侧先多莉丝一步走了过来，将杰克架在了自己肩上，还照顾地对多莉丝说：“你只要把这些瓶子收好就可以了。”
多莉丝认得这个模样老实的男人，当初就是他第一个搭手把她带上船的，她记得对方叫比尔特纳。
对于现今船上的其他人还对她有所顾忌，就像之前坏女郎船上的大多数船员一样，会和她保持着客套又疏远的距离，但这个比尔却好像并不畏惧她。
她不由得问出声来：“你好像并不害怕我？”
比尔没有回头，径直扶着杰克往前走着，口气平淡地反问道：“对于救了我们的人，为什么要害怕？”
多莉丝隐约感觉到对方有一种话题终结者的气质，但总归并没有恶意，所以便没再多问。
只等对方把杰克放到床上时，她才淡淡地跟人说了句谢谢，随后便又听他通知说，他们很快就会到下一个港口了，没有意外的话还是让杰克早点醒酒的好。
说完便在一次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留下多莉丝对着睡的死沉的杰克看了一会儿，决定去厨房的位置给他找点醒酒的东西先。
谁知她一进厨房，原本里面吵闹的声音便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连船员们剥菜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多莉丝看了看那些呆若木鸡的船员们，她往前一走，周身就像自带了一个真空包围圈一样，船员们会自动散开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们这有什么醒酒的东西吗？”
毕竟不是在黑珍珠上，多莉丝对于这艘船的库存一点都不了解。
一个干瘦的海盗此时指点了多莉丝要找的东西：“这里没有，但是我知道在哪儿有。”
多莉丝看向他因为过于消瘦的面颊而显得十分硕大的眼球：“那你能带我去吗？”
后者结结巴巴地说：“可、可以。”
他身边另一个矮胖一些的海盗扯了扯他，悄声地说了句什么，那个干瘦的海盗又胆战心惊地说：“我们帮你找醒酒的东西，你就不会放海怪过来了是吗？”
多莉丝一听这话就有些想笑，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戴维琼斯了吗？
她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海盗，只觉得他们和其他人相比简直天真的不像话，干脆起了逗弄的心说：“如果你们能顺利的帮我很快找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两个海盗立刻从原地动了起来，多莉丝眼神扫过去，竟然没人敢和她对视。
看来她的初次登场杀伤力十足是太强大了。
她跟着那两个海盗一路来到船长室门前，高瘦的瑞杰蒂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十分小心且不自然的说：“就、就在这里了……但船长一般这个时候都在睡觉。”
矮一些的平特也跟着附和说：“是的，大家平时都不敢这个时候来这里吵闹，船长的耳朵可尖了，听到有人在他门口说话的话一定会被破口大骂的。”
瑞杰蒂继续接着话头：“有一次我们打扫到这里不小心弄翻了水桶，他足足让那个人擦了一周的马桶。”
平特：“我怎么记得是腌菜桶？”
瑞杰蒂：“不不，我很确定是马桶。”
多莉丝站在他俩跟前，看着两个人在最不适宜争论的地方足足讨论了五分多钟，直到船长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砰地一声打开。
里面明显被吵起来的男人面色难看极了，他对着两个呆憨的手下忍无可忍道：“我不管你们是要去擦马桶还是腌菜桶，你们再在老子睡觉的时候在门口聊天，我就把你们两个的脑袋拧下来当马桶！”
说完，瑞杰蒂和平特立马灰溜溜的消失不见了，留下多莉丝一个人站在原地承受着巴博萨的起床气。
出人意料的是，巴博萨在看见多莉丝的一刹那面色却平静了下来，甚至意外地友好说：“啊，是杰克的奇妙小家伙，我正想找你呢。”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Part52 醉酒与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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