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前世樱花上》峡江龙

17、第十四章 峡变

　　三峡黄牛峰下，千古江流。传说中的那头黄牛不用扬鞭自奋蹄，造型栩栩如生，依然还在石壁上作奔跑状。
　　巫瑰很早就听到三峡黄牛的传说，她知道是巫山神女瑶姬用金钗杀死了十二条妖龙，龙血把江水都染红了，过了三年江水还有血腥味儿。妖龙的骨头变成龙骨石，把西陵峡口堵死了，江水流不出去，猛往上涨；峡江两岸尽是水，没有一块干地方。
　　大禹听到这个音信，带着治水的民丁，日夜赶路，到三峡疏河治水。哪晓得龙骨石比一般的石头还硬些，锄头挖下去火星子直冒，只留下一点白印子。大禹的手上脚上尽是伤，他一连九年没有回家。这事感动了天上的星宿，他下凡尘帮助大禹治水。星宿变成了几十丈长的一头黄牛。它把脑壳一埋，尾巴一夹，四条腿使劲，用牛角一砣一砣地挖龙骨，用头一处一处地抵龙骨石，到底触开了夔门，推开了三峡，一直把龙骨推出西陵峡口。江里淤的泥沙在宜昌澄下来，成了一块平原。黄牛帮大禹治好了长江水，长长嘘了一口气。四面八方的百姓都赶来谢它。黄牛把脑壳一昂，四脚几蹦，跃上了高高地山峰岩石，钻到树林子去了。大禹为寻找黄牛，追上悬崖口，只见板壁岩上留下了清楚的黄牛身影。从此，人们把那山叫做黄牛山，那座山峰就叫做黄牛峰。至今还有清晰的黄牛图。
　　“那黄牛在干什么？”“钓鱼杆”一脸神秘的样子。他碰了碰巫瑰，低语道：我们一起抓住它！
　　话语落毕，还没有等到巫瑰回应他，黄牛一翻身，四蹄着地，抖了抖黄毛，慢悠悠的过来了。
　　“我们快跑。”“钓鱼杆”大惊失色。
　　“别动，说不定有危险！”巫瑰始终觉得，这传说中的黄牛不是什么凶兽。
　　黄牛慢吞吞，鼻子翕动，径直到了钓鱼杆的身边，尾巴甩在他的包上。钓鱼杆一把抓住牛的尾巴，黄牛猛地甩尾巴，他借势就骑到牛背上。黄牛猛地一跳，用力一抖，就将他甩开掀翻了。“钓鱼杆”一骨碌爬起来，非常生气，猛冲过去，车主留的尾巴，用力的往后拉。看到这个场面，巫瑰有些无语，他在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准备用力砸过去，帮助钓鱼杆。但他又收手了，因为看到这头黄牛的眼睛在流泪，丝毫没有恶意和杀气，那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他觉得不像是对着一头凶恶的猛兽，感觉它没什么太大的恶意。不过，他必须帮助钓鱼杆，快速冲过去帮忙，抓住黄牛的两根角，想要将它按在地上。
　　“它他太奇怪了！”“钓鱼杆”大叫。那头黄牛力大无穷，两只后蹄踢着钓鱼杆，将他踢的连滚带爬。
　　钓鱼杆气坏了，被一头牛干净利落的踢倒，灰头土脸，他鼻子都快气歪了。巫瑰帮忙，用力攥住牛角，将它向一边拉。她看出来了，这头黄牛如果真发疯，用角顶人的话，那肯定能戳出血窟窿，力气太大了，但它没有多少敌意。此刻，钓鱼杆火大无比，因为他看到，那头黄牛跟他闹着玩儿，挑逗着他。
　　“打死你！”钓鱼杆气坏了，准备捡石头砸牛，又被黄牛踢倒在地。突然，黄牛一口将巫瑰的背包给咬开了，就要将那馥郁芬芳的花瓣石咬住，在嘴中不停的咀嚼，然后吞下去。巫瑰急了，竭尽全力推开它的头，防止它吃那个金色的橘子。她舍弃牛角，抱住它的脖子，用力搬开，不可能看着金色的橘子被这头牛抢走吃掉。牛很执着，依旧张着大嘴向前咬去。接着，那金色的橘子眼看就要被牛咬住，一道金光冲上天际，馥郁的芬芳弥漫开来。巫瑰吓了一跳，手疾眼快，赶紧抢过金色的橘子，直接塞向嘴边，囫囵吞枣似的给吞下去了，噎的她直翻白眼，不断咳嗽，鼻涕眼泪一齐流。“钓鱼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送上一瓶水，又帮她拍后背，总算缓过劲来了。
　　黄牛四蹄着地，站在那里，看样子它很生气，那果实对它诱惑力太大，它气的鼻子都在冒烟。
　　“橘子味道不错吧？“钓鱼杆”问道，还真怕她出什么问题。
　　“我直接吞了，心中发热。“巫瑰不断砸巴嘴。我感觉身体有些冷，说到这里，她闭上眼睛体会。
　　此时，黄牛瞪着他，最后盯上了她包里一块花粉石。黄牛鼻子开始冒白气，一头撞过来咬住她的手，吓的她急忙松开草，赶紧向后退去。巫瑰想跟它交流，对于大巴山的异变，她想了解清楚，这头黄牛是从里面闯出来的，或许洞悉所有真相。黄牛开始打量她，斜睨她，像是蕴含着某种不屑鄙视的表情。
　　突然，黄牛四蹄蹬踏，速度太快了，出现在“钓鱼杆”的背后，竟然直立而起，两只前蹄趴在了他的身上。“钓鱼杆”爬了起来，气喘吁吁，他在前面奔跑，一头黄牛在后面追。钓鱼杆彻底没脾气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发现对付不了这头黄牛。
　　突然，黄牛停下了，不再追钓鱼杆，而是看向巫瑰。她成功吸引了牛的注意力，让它安静了。钓鱼杆刚才被欺负惨了，现在终于解脱，直接躲到巫瑰的背后，满身是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牛竟然听你的话！它说了些什么？” 钓鱼杆有些不解的问道。
　　“真的不想说，说出来会气死你！” 巫瑰笑道。
　　“男人肚里好撑船，不要小看我的肚量！” 钓鱼杆拍着胸脯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你千万别生气。黄牛说，你这个瘦猴子，尖嘴猴腮，你的一笑，狼都上吊，你的一叫，鸡飞狗跳，你的一站，臭味弥漫，你不打扮，比鬼难看，你一打扮，鬼吓瘫痪！” 巫瑰说完，哈哈大笑。
　　“该死的黄牛！”他着诅咒着，声音很低，不敢再招惹了。
　　“究竟来自哪里？”巫瑰轻声问道。黄牛越发安静了。黄牛沉默，既不发出哞声，也不点头与摇头，就那么平静的注视巫瑰，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这黄牛太神奇了！”“钓鱼杆”刚才被折腾的有点怕了。
　　他只顾走路，却把一位老太太撞倒在地，他赶忙扶起老太太，很担心地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老太太笑着说道：“小伙子真会说话，姐没事，你走吧！”
　　巫瑰看到这一幕，笑而不语。
　　“美女，笑啥，哥有些不顺，连牛都欺负我！”“钓鱼杆”泄气地说道。
　　“橘子！”巫瑰说道，黄牛眸光湛湛，对她点了点头，终于有所回应。它似乎能听懂巫瑰的话，触动了它的神经。巫瑰略微出神，橘子可能更为关键。 即便如此，巫瑰再问其他事，它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突然，黄牛情绪激动，凑过来，不断点头，发出哞声。巫瑰心有疑惑，那一株橘树真的那么重要吗？她曾接触过，仅感觉到一股若隐若无的暖流，并无异变。蓦地，它平静下来，不再有什么情绪波动。巫瑰看的清楚，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三峡一定有剧变。
　　“这地方有异变！”巫瑰自言自语地说道。黄牛的瞳孔收缩，显然这又触动了它的心弦。 “钓鱼杆”暗暗心惊，也开始跟着巫瑰的思绪进行猜想。这头黄牛看向巫瑰时很明显略有亲近了，咧着大嘴。夜里，山地寂静，他们在江岸边，远离了轮船。月光如水，洒落林间，有蒙蒙清辉在流淌。
　　“大美女，你的花瓣石真的很神奇吗？” “钓鱼杆”询问。
　　“真的很神奇！”巫瑰答道。
　　这时候，黄牛像是很激动，直接冲了过来，用它的头去触碰巫瑰的身体，瞪圆大眼，像是在努力看着什么。不肯走开，围绕着她转动，神色复杂。
　　“到底想干什么？”“钓鱼杆”瞪着黄牛。哞！一声牛叫，回应了他。
　　巫瑰与“钓鱼杆”在前面走，黄牛就跟在后面，并没有离去，看样子要一路跟到底。
　　“黄牛，我不会放过你的。” “钓鱼杆”气的很想扑上去拼命。
　　“算了吧，黄牛说让你消停一些，晚上跪到天亮，不要得瑟，不要聊女孩子说你是单身，月薪五万!否则，对你不会客气！” 巫瑰笑着翻译着牛的话。
　　“他妈的，死牛，多管闲事。”“钓鱼杆”捡了一根枝条，抽了黄牛的脊背。结果，他挨了一蹄子，直接趴在了地上，半天才爬起来。
　　要分手告别了。“钓鱼杆”看到黄牛果断跟着巫瑰走，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钓鱼杆气的直呲牙。黄牛没有回头，慢吞吞，将自己那条牛尾巴低低倒竖而起，冲着他摇了摇。
　　“再见！”“钓鱼杆”上了轮船，他要继续前行。
　　巫瑰想跟着黄牛，寻找一个谜底。在路上，巫瑰很好奇，抚摸黄牛，的确是皮毛，并非金属体，光滑柔软，只有那两个角很硬。虽然是已是后半夜，但并不黑暗，明月低挂，整片大地都一片银白。被月光照耀，黄牛浑身灿灿。现在，她已经知道三峡的异变，很危险，如果从三峡的山洞或天坑中跑出几头凶恶的禽兽，那将是一场灾难。
　　她知道，三峡地区厚厚的沉积物并非杂乱无章，宛如一块精美的蛋糕。一层是面粉，一层是奶油，一层是甜食，都秩序井然，有律可循。三峡就是切开的蛋糕，露出了时光蕴藏在其中的密码。
　　后半夜，终于来到江边的一个私人客栈，此时，巫瑰虽然很疲累，但她觉得自从吃完那颗果实后，体内有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巫瑰将黄牛交给老板带进院中后就不再理会，她实在有些困乏了。她进入房间，没有洗澡便倒头就睡。清晨，金霞洒落进房间，太阳初升，喷薄出带着生命气息的朝霞。虽然睡的很晚，但巫瑰还是醒来了。她当即惊愕，因为看到了沐浴灿烂朝霞的黄牛，它的姿态古怪了。此时，它两条后腿盘坐在地，两只前蹄自然舒张，正在对着初升的太阳吞吐。这太怪了，一头牛在吐纳。巫瑰看的稀奇，觉得它这种呼吸法，节奏古怪，有一种莫名的规律。她一阵好奇，盯着看了很长时间，而后跟着它的节奏，进行尝试。
　　此时，巫瑰想到的是三峡地区的异变。她曾经听到一位专家讲，三峡的异变从黄牛峰可以看出，黄牛峰为什么会在千山万壑中鹤立鸡群，又何临江一面陡然生崖？专家说，当初这些山峰都“桌子板凳一般高”，后来，顺着河沟、溪流的方向有了裂隙发育，在荷载的作用下，轰然崩塌，因此成就了奇山异峰……
　　半夜三更，她听到楼上冲厕所的声音，还听见一个放屁声音，房子太不隔音了。
　　接着，女人问道：“你不是上完了么，怎么还放屁？又闹肚子了？”
　　男人回答道：“拉了这么久，终于解决问题了，放个礼炮庆祝一下。”
　　真幽默，巫瑰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