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幸福若比邻》从不失眠

27、第二十五章 圣诞节回家

　　尽管他们一路小跑，但克莱尔和赫敏还是没有看到游走球的情况——运送圣诞节冷杉树的海格，把他们堵在了半路上。

　　“嗨，海格，这是圣诞节用的么？”克莱尔撑起笑脸，装作没那么急的样子。

　　“是啊，今年的圣诞晚宴肯定棒极了，绝对妙不可言！”海格的声音从枝桠里传来。他大概没注意和他对话的是谁，只吭哧吭哧地挪动着巨大的腿，把通道完全塞住了。

　　“克莱尔！”

　　这一耽搁，哈利也赶上来了。

　　克莱尔抿了抿嘴垂下头。虽然她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哈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心里却满含莫名的委屈，反而几天没有和哈利在一起说话了。克莱尔知道她这样根本是在闹别扭，可是她却总是想等哈利先来和自己说话，而不是那一句对不起之后的几日不理。现在哈利总算跑过来向她打招呼了，她却怎么也抬不起头，嘴像上了封条，就是张不开。

　　克莱尔觉得自己沉默了很久，可当赫敏拉了拉她的时候，她才发现海格刚刚让开路。

　　而哈利已经和德拉科走远了。

　　至于赫敏，她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魔药课上看纳威一样。

　　她们到庭院时，已经错过了游走雪球大战。情绪低落的克莱尔甚至没有感到遗憾。

　　恶作剧始作俑者双胞胎被发现了，最后以倾泻施了魔法的雪球追打奇洛教授的罪名，让费尔奇惩罚了一通。这场闹剧唯一证明的是，奇洛缠了一脑袋的大围巾之所以从不掉落，应该与他使用的缠法无关。

　　“他肯定是用了魔咒固定！”乔治恨恨地说。

　　奇洛在漫天袭来的雪球面前一定是狼狈至极的，这才留下一片被践踏得凄惨的雪地。克莱尔把红黄相间的围巾摘下来，任冷风呼啸着刮割她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和着斑驳杂乱的庭院一样糟糕。

　　赫敏站在她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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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圣诞节，礼堂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空气里弥漫着节日特有的欢乐气氛，垂花彩带装点着墙壁，十二棵高耸的冷杉树环绕着大厅——那棵完全没有妆扮的，一定是之前挡路的那株。

　　克莱尔环顾着四周，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时间过得真快，她想，这样就是半学期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她逛过对角巷，坐过了霍格沃茨特快，目睹过飞行课上的扫帚失控，探秘过活板门房间，谋划过揭穿奇洛的游走雪球……她做了好多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但细细算来其实都没做出效果。这半学期里，她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拥有了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朋友。可她现在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与表兄相处了。

　　克莱尔远远的看了一眼优雅用餐的哈利。他坐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神态动作和那个学院已经十分和谐。那个曾经对霍格沃茨忐忑不安，写信来说同学不大友好的男孩，已经成了过去。

　　她不安地戳着盘里的蛋糕。孩子当久了，她竟然对复杂的关系完全适应不良。

　　原来我的情商已经这么低了啊，她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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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回家的那天，哈利也站在送行的人群里，只是望着火车，却什么也没说。克莱尔不知道他是为了送铂金发色的男孩，还是为了送自己。

　　结果她的这种怀疑，被小贵族嘲讽了一顿。

　　“德斯礼，我知道你的确是个格兰芬多了。”德拉科攥着巧克力蛙的脖子，冷笑着使劲儿捏住。

　　那动作让克莱尔感觉脖子发凉。

　　坐在一边的赫敏大姐头“啪”的一声，双手合住手中的书，挡住伶牙俐齿马尔福的攻击：“马尔福，冷嘲热讽有意思么？”

　　德拉科嘴角一挑，不理赫敏，只瞪着克莱尔：“据我所知，你是哈利的表妹，是血亲，入校以前一起长大，应当说，在上次那个不大美好的误会发生前，你们聚会少的时候还会写信是吧？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就算梅林也无法理解的曲折心理，让你误会哈利送行的对象是我不是你呢？”

　　克莱尔不语，蹂躏衣角。

　　“哼，哈利一声不吭的来去，才是克莱尔误会的根因吧？马尔福，你能和我探讨下哈利的曲折心理么？”

　　赫敏和马尔福冷言冷语你来我往，克莱尔缩在一边看了一路风景。

　　她的朋友，哈利的朋友，都是独生子女。他们才很难理解那种血亲之间才有的矛盾和敏感情绪吧。

　　克莱尔早就派瑞卡通知了弗农和佩妮，果然，一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她就见到他们在路边企盼的身影。

　　猫头鹰往来再频繁又怎样？看到弗农的脸时，克莱尔还是大哭起来。佩妮搂住她不放手，连弗农都插不进去手，直急得不行。小姑娘抽抽噎噎的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一身为了回家才换上的洋装很快就被揉得不成样子。她是那么的想念他们，不论是弗农的胡子，还是佩妮激动的尖叫，都让她止不住眼泪。

　　从没离开家超过一个星期的克莱尔，在重逢之时才感觉到心底最惦记的那块地方，永远是她的家，她的亲人。

　　哭到泪眼朦胧的女孩与赫敏挥手道别后，就被揽进了车里。佩妮在车里捧着野餐篮子就开始往外拿布丁、沙拉、蛋塔、蛋糕……

　　“Mum……学校有家养小精灵，伙食真的不错的说……”

　　……
　　……

　　克莱尔的圣诞节假期美好得犹如一场梦。

　　弗农的钻机公司和一家伐木场有业务往来，搞到了一棵帅透了的塞尔维亚云杉。克莱尔和达力包揽了圣诞大采购的任务，佩妮则把德斯礼家各种传统装饰品全掏出来，圣诞树一半挂着色彩鲜艳的神秘包装盒，一半挂着样式古朴的传统家族装饰。

　　往年戴的红色圣诞帽有些紧了，今年全家换上了克莱尔手工自制的圣诞帽。弗农乐得戴在头顶上在外晃了一天，完全不在意缝得扭曲了的帽边儿。

　　火鸡大餐差点因为克莱尔的失手搞成了火灾，好在最后只是外边儿有些焦，没影响味道。小姑娘一手包办的姜饼倒是大获成功。儿女手绘的圣诞卡循例被佩妮仔细收藏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兄妹童声二重奏平安夜之歌，外加克莱尔邮购的费力拔烟火，为整个夜晚点亮了高潮。

　　克莱尔一直玩到昏昏欲睡，才被抱起来送回床上。

　　由于半学期看不见自家小姑娘，导致恋女大爆发的弗农，包办了女儿搭在床头的圣诞袜……克莱尔早上起来从里面翻出来的居然是现金……

　　不管实际年纪多大，克莱尔依旧迷恋电影。抓住放假的机会，她把迪斯尼动画看了个饱。她只要缠着爸妈撒个小娇，他们就会挂上一副砸锅卖铁也要摘星星的表情，杀出去把心肝想要的东西买回来。她还打扮成小拉拉队员的样子，被弗农架在胳膊弯里，去为达力的圣诞拳击友谊联赛加油。整整十分钟的赛程里，她都只敢从指缝里偷窥，然后在休息时间里泪汪汪地对达力大呼“哥哥必胜”！不得不说，个头远超同龄人的达力，在赛场上真是霸气逼人，最终大杀四方，凯旋而归。

　　每天的就餐时间则是克莱尔的最爱。就算霍格沃茨有万能的家养小精灵，她也永远最爱佩妮的手艺。哪怕是简单的土豆泥，她也能从里面尝到妈妈的味道。上到薯烩羊肉下到巧克力牛奶鸡蛋焦糖布丁，克莱尔是吃得胃胀肚肥往往下不来餐桌。她的吃相实在太可怜，弄得佩妮完全不相信自己小宝贝没在学校饿肚子。

　　全家人抓紧时间开心的玩：去游乐园看马队游行（动物园谁也不让去），去海德公园听歌剧，甚至在克莱尔的恳求下去逛了一次跳蚤市场——小姑娘以前可是很少出门的。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的，克莱尔还没在家呆够呢，假期就只剩最后一天了。

　　早上，哈利派海德薇送的圣诞礼物——一只看起来像活的一样，会报鸣的夜莺闹钟——把克莱尔叫醒。她坐起来，像在学校时候一样，自己用缎带把头发扎成马尾。当佩妮推门进来时，她看见小女儿一身可爱的浅蓝洋装，头发整整齐齐，小脸干干净净，正在打理回学校的皮箱。

　　“不是明天才回学校么？”
　　“今天要去买些下学期要用的东西呀，Mum，我们一起去对角巷吧！”

　　上次去对角巷的时候，是麦格领着女孩和哈利，这一次变成了她领着自己的父母去光顾魔法世界。

　　弗农和佩妮自然是心惊胆战的，他们曾去参加过莉莉的婚礼，知道那群巫师有多么的无厘头。那种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强大的行动力，以及超出常理的魔力，结合在一起就是不可理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领着他们的，是他们最疼宠的幼女，更何况女儿是那么一本正经的邀请他们陪伴她采购。

　　“我已经长大了，本来应该一个人去对角巷，但是这样的话Dad和Mam会担心，所以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克莱尔的话让弗农和佩妮心里只剩下了骄傲和自豪：不会再有别的女孩能比自己的女儿更乖巧可爱惦记父母了。

　　关于对角巷怎么去，里面都有什么，其实克莱尔在任务繁重的家书里都写得一清二楚。那肮脏的小酒馆，黏腻的让人不敢碰触的门把手，肮脏的小后院，都让读信的德思礼夫妇愤愤不平过。这一次的亲身经历倒是给了他们别样感受。

　　首先是看不见的破釜酒吧。

　　当克莱尔指着一家朴素的书店和一家窗明几净的唱片店中间对他们说“那里就是破釜酒吧”的时候，她的爸妈都一脸茫然。他们看着女儿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满脸不情愿的伸向一面墙，然后那里就奇妙的扭动起来。在他们眼前，一条黑色的线凭空出现在墙壁上，然后扭曲着，把书店和唱片店左右挤开，仿佛“呼”的一下，那里就出现了一个破旧的老式酒馆来。而他们的女儿手上垫着手帕，正推着门，回头对他们微笑：“Dad Mum，进来啊。”

　　也许是圣诞节的余韵，破釜酒吧难得的看起来干净了一些，棚顶漂浮着五颜六色的会不停炸开的假烟花，老板汤姆顶着一个金色的尖顶帽，在柜台里擦着永远擦不完的杯子。

　　德思礼夫妇很拘谨，表情严肃，仿佛面对会喷火的龙一样瞪着所有看向他们的巫师们。弗农紧紧捏着自己的钱包，因为那些穿着斗篷的人们笑得都有够诡秘的。

　　克莱尔拉着佩妮的手，向汤姆点头道句“圣诞快乐”，穿过吧台。

　　轻微洁癖的孩子拿着已经被污染过的手帕在墙壁上需要敲击的砖块上擦了擦，才小心的掏出魔杖，按照顺序敲了敲。

　　那墙壁波动起来，仿佛多米诺骨牌，每一块砖头都开始翻卷着，扩大，旋转，露出供人穿行的门洞。砖块的移动极具机械美感，这一点显然吸引了弗农，让他感兴趣地咂舌。

　　和克莱尔刚到对角巷时的感觉一样，德思礼夫妇同时明白了女儿信里的抱怨：杂乱。

　　巫师很多，比克莱尔上次来时还要多。穿着各色斗篷，脑袋上多数戴着尖顶帽的巫师们川流不息。本来街道就不宽，还有杂物堆积，人潮汹涌之下，让克莱尔有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佩妮掩着嘴低声道：“像中世纪街道啊。”克莱尔笑开了，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弗农的脑子里倒是开始怀疑同意女儿去读巫师学校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就凭这脏乱差的街道？他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克莱尔当然知道他们看到这些会鄙视巫师社会，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长久以来，她的双亲对巫师的感觉就是有隔阂的，有距离的，敬而远之，哦不，应该是毫无了解的厌而远之。这样可不行呢！只有了解，才知道如何对待，要想保护自己，就要去明白对方的实力。

　　这是需要一步步来的心理疏导。

　　就算是鄙视和厌恶，也要先了解厌恶什么地方吧？

　　克莱尔欢快的牵着爸妈的手，挤进节日后的购物人潮里，向古灵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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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0-10-05 略微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