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达力的生日 ...
-
“唰”的一声，窗帘被人大力拉开。暖融融的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一派洛可可风格的房间里。
佩妮整理好窗帘，然后回身温柔地侧坐到小床边。她伸出手，把浅蓝色被子上铺散着的金色长发拨到一旁，露出宝贝女儿那张半埋在被子里的白嫩小脸。温柔的呼唤在那粉嫩的小耳朵旁响起：
“克莱尔，妈咪的小甜心，小宝贝，该起床了。”
一只小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搓了搓耳朵，又揪了下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卷曲金发。喜欢赖床的小女孩哼哼了两声，扭动着翻了个身，同时胡乱把被子拉起盖住了耳朵。
佩妮轻轻笑着，凑上去在只露出一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再一下，趁着幼女早晨最迷糊可爱的时刻，亲了一下又一下。
“亲爱的宝贝，今天是达达的生日，你该起来了，今天不要赖床。”
小女孩最终还是不堪其扰地伸出手，把母亲还想再靠过来亲亲的脸推开。“妈咪，早安……”
“早安，亲爱的，”佩妮不顾女儿抗议，还是捧住她睡意朦胧的小脸，在她脑门上落下一个响亮的早安吻。她瞧着女儿不满地皱起眉头，知道该适可而止了，抓紧时间搂了她一下，留下一句“快下楼吃早餐”，就转身逃掉。
克莱尔·德思礼坐在床上，眨了眨眼，彻底清醒过来。
其实她昨夜睡得并不晚，但是却做了一夜混乱的梦，才导致早上没及时起床。那可真是诡异到极点的梦啊。在梦里，霍格沃茨给哈利的信从厨房烟囱里向外喷涌，搞得会客厅一团糟……
她习惯性地耙了耙头发，摇了摇头，把那个诡异的梦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今天该穿的衣服，已经被摆放整齐放在自己身边。昨夜弄得一塌糊涂的桌子上，所有物品都已回归原位。扔了一地的纸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搞得像经历一次大战的房间，现在全部恢复如初了。
克莱尔摸了摸自己被佩妮偷袭了好几口的侧脸，温柔地笑了。她爬下床，开始穿特意为达力生日准备的小礼服。
当克莱尔成为德思礼家的小女儿后，她才真切体会到，生活在小说里，与读小说，会有多大的视角差别。
她的佩妮妈妈，不像她在小说里读到的那样，除了溺爱儿子虐待侄子以外，就只喜欢偷听他人隐私。对于这个家，佩妮是完美的主妇，家庭不可或缺的重要顶梁柱。她就如同家养小精灵一样，为这个家做一切事。
甚至，她还知道了一个小说里没有交代的事实：
佩妮是爱着她的姨妈，莉莉·伊万斯的。
就在哈利到来的那个晚上，佩妮抱着才满周岁的克莱尔，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偷偷哭了一整夜。
那一夜，她的佩妮妈妈在抽泣中，诉说了很多很多往事，都是关于那个让她嫉妒羡慕又痛恨的妹妹。那两个好姐妹曾经和睦美好的童年，就这样在她断断续续的回忆中一点点铺展在克莱尔心里。
佩妮讲述了她曾多么期待自己妹妹的降临，又是如何和妹妹相伴童年，还有她是多么嫉妒莉莉那些给童年带来无穷色彩的神奇能力……
可是伊万斯的两姐妹，还是因为个性和能力的差异，最终造成关系上不可弥补的裂痕。
佩妮哭着反复念叨着她们俩从此背离的十一岁，咒骂着诉说她是如何痛恨莉莉戳破了她仅存的自尊，讲述多年来双方一致的冰冷相处还有她心底的苦涩，还有那场让她惊恐的巫师婚礼，傲慢的波特和那些瞧不起她和弗农的粗鲁巫师，一直讲如今莉莉的死亡……
“我早就说过，那样不正经的人不会带给她幸福的……”
佩妮用这句话做回忆的结束语。她尖尖的下巴上挂着泪，起身把温好的牛奶装瓶，自己女儿一只，再给一旁的哈利一只，然后坐回椅子上，再没说一句话。那时，还是婴儿的克莱尔，只能听任母亲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却无力安抚她。
人心是那样的奇妙，佩妮因为渴慕而得不到才痛恨着魔法。那隐藏在世界背面的魔法世界，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她的进入，也永远成了她心底的一道疤。而这个带来亲妹妹死讯的男婴，用她深埋的爱狠狠掀开了它，让她在那个深夜里，用泪水展开了那遥远记忆里的爱和痛。
虽然多年来，有她从中调解，故事里的德思礼一家已然有了改变。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霍格沃茨的信应该是在哈利过十一岁生日前发出的。似乎够资格去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都会在十一岁生日那几天收到来信。那么当那天到来时，面对多年前曾见过的那封魔法界的来信，佩妮一定会再次伤心的……
哎，毕竟无论怎么努力去改变，佩妮心底的伤痕是永不会痊愈的，德思礼也还是那个难以接受“神秘古怪歪门邪道”的普通人家庭。
克莱尔把自己浓密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不由想起佩妮教她打理头发时的慈爱眼神，还有那已爬上皱纹的眼角。她觉得有些难过，心里满是犹豫和担心。
昨夜的那个关于霍格沃茨来信的梦，仿佛一个预兆，昭示着这十年平静无忧的生活，即将被外力所打破。
……
……
“爹地早安，达力生日快乐！”
下楼后，克莱尔顽皮地绕过弗农先伸开的双臂，大笑着投入达力的怀里，给寿星一个大力拥抱——尽管瘦小的女孩只能环住达力一半的腰。弗农佯装生气地吹胡子，佩妮则笑眯眯地分配餐具。克莱尔也笑着和端了煎蛋和熏咸肉过来的哈利·波特打了个招呼。
“克莱尔，你送的围巾可真漂亮，可惜现在季节不适合，不然真想戴出去让皮尔嫉妒呢。”达力一脸骄傲，向弗农和佩妮炫耀克莱尔送的湛蓝色针织围巾。
“这可是给你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呀，我用心织了两个月呢！”克莱尔摇着达力的胳膊撒娇：“如果论价值，这个可比那一桌子买来的礼物贵重得多哦！”
“好的好的，我这就把最贵重的礼物放好，等冬天一到我就围上它。”达力摇着自己的胖脑袋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推开其他礼物，捧着那条围巾上楼去了。
克莱尔看着达力结实壮硕的背影，对自己十年来的潜移默化十分自豪。
对于内心早已成年的她来说，如何去做一个最乖巧的女儿，最惹人疼爱的妹妹，最使人骄傲的家人，都是虽不轻易但也不困难的事。事实上，对于德思礼家来说，她只需要养成良好的语言和行为习惯，习惯去做一个适龄的小女孩，就可以融入这个家庭，达成她想要的任何结果。
因为未知的原因，达力的出生似乎提前了一年。代替他生于1980年的克莱尔·德思礼才是与哈利同龄的那个孩子。
其实，德思礼屋檐下的这三个孩子站在一起的时候，克莱尔和哈利倒是更像兄妹些。
奇妙的遗传学带给小女孩一双和哈利——更准确说是和姨妈莉莉——极为相似的翠绿眼睛。除此之外，她还遗传了佩妮的娇小瘦弱，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与她那位仍然住在碗柜里的表兄哈利一样长不高。唯有克莱尔那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卷发，还具有绝对的德思礼家特色。
这种兄妹机缘，以及克莱尔天生的娇小瘦弱可爱，让原本会长成又胖又暴力还任性至极的达力，完全没有养成“追打不再和他同年级的哈利”的恶习，反而早早明确地选择了拳击运动——他坚持相信持之以恒的拳击锻炼会保证“让那些不知所谓的混小子离我的宝贝克莱尔远一点”。
甚至出乎克莱尔的预料，达力的确在拳击上有很好的天赋。这不止成为德思礼家除了“天才女儿”以外另一个值得夸耀的事情，也让达力自己在梅斯廷中学获得了良好的声望。
感谢上帝，那位和蔼的拳击教练教给达力“不要向不如你的人挥拳”的道理。
当哈利把最后一盘煎蛋放在克莱尔面前以后，大家就围坐在餐桌前，等待达力下来一起吃饭。
这时，电话响了。佩妮站起来去接电话。
克莱尔听着母亲急促的对答，突然想起似乎达力的生日这天会发生一些事情……好像是什么动物园来着，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哈利让什么玻璃消失不见，并且放走了一只蟒蛇。
果然，挂掉电话的佩妮挂着焦躁的表情，“坏消息，弗农，”她说，“费格太太把腿摔断了，不能来接他了。”她朝哈利那边点了一下头。
克莱尔扭头去看哈利。表兄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挂着装出来的不以为然——可惜他面颊上的微红暴露了他兴奋的心情。
这个有点爱装巧卖呆的哈利，克莱尔耸肩。似乎费格太太也是个巫师来着？哦，记不得是巫师还是哑炮了呢……
随着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前世的一切都如同退潮的海水，为今生的记忆让路。她甚至都记不清前世好友的面容，又谈何那些读来消遣的小说内容呢？
克莱尔想着那个在女贞路最特别的老太太，有些失落。其实，她很喜欢费格太太的猫们，那都是些调皮捣蛋的可爱孩子。要不是佩妮对毛皮动物过敏，她就抱两只来养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费格太太，而是不能去费格太太家的哈利。
佩妮气冲冲的坐下来，“现在怎么办？”她问弗农。
佩妮不仅不喜欢计划被打乱，更不愿意带哈利出去。在几次接到学校打来的，关于发生在哈利身上的，不可思议现象的电话以后，她就越来越不愿意让哈利出现在公共场合。虽然到现在为止，男孩的奇怪能力还没有伤到谁，但那种无法预防的事情，还是从根本上杜绝为好。
“咱们给玛姬挂个电话吧。”弗农建议说。
佩妮揉着太阳穴，瞪了装做听不见埋头吃饭的哈利一眼：“别犯傻了，弗农，玛姬可忘不了这孩子上次是怎么对她的狗的。”
克莱尔对哈利耸肩，哈利则窘然地推了推眼镜。那一次，他在玛姬姑妈家不自觉地把飞起的茶壶停在了半空中，但是……茶壶里热腾腾的茶就此泼在了狗身上。
“那个怎么样？她叫什么来着，你的那位朋友——伊芬，怎么样？”弗农热切地建议着。
“上马约卡岛度假去了。”佩妮厉声说，“而且上次哈利去她家炸坏了她的大厅吊灯！”
“我又不是故意的，”哈利嘀咕了一声，然后满怀希望地插嘴说，“你们可以把我留在家里。”
佩妮显然不能接受这种可能，而弗农反应更为激烈，他向哈利大吼道：“没有人看着你，我们回来会看到整个房子都给你毁了的！”
哈利缩了缩脖子，看向克莱尔，眼里充满渴望支援的期盼。
哈利，原来你还知道你已经信用破产了啊！
克莱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屈服于表兄的期望，开口道：“哈利只是有点惹祸体质罢了，不大可能真毁掉我们的房子的。还有，爹地你吼得太大声了。”
佩妮和弗农一齐对她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宝贝！”
克莱尔向哈利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哈利沮丧地推了推眼镜。他还算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德斯礼一家出门的时候不喜欢带上自己。在学校时，虽然克莱尔总和他在一起，也让他比较注意，以至于引发的那些怪事出现几率十分低。但是一旦克莱尔不在身边，就总会发生“意外”。比如把球踢得飞出了校园，或者玩闹的时候蹦上了学校的烟囱等等。种种状况让他早早接受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观念。
“我想我们可以带他到动物园去。”佩妮揉着太阳穴妥协了。
哈利闻言刚露出开心地笑，佩妮接着又道，“……然后把他留在车上……”
哈利那开心和惊愕并存的表情，逗得克莱尔捂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那是辆新车，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车上……”弗农依旧拒绝接受这种可能。
“嘿，你们在说什么？”达力下楼来，显然对餐桌上的情形摸不到头脑。
克莱尔甜蜜地向他微笑：“达力，费格太太摔伤了腿，不能来接哈利了，我觉得不如让哈利和我们一去动物园吧。”看到达力迅速变色的脸，她马上又道，“今天可是达力的生日，既然费格太太不能照顾哈利，那一起开心地去玩也很不错啊。”
达力尽管不与哈利同年级，也时常听说哈利身上的那些奇怪的事。他并不喜欢这个总惹祸的家伙，也很担心他的祸事会连累妹妹。不止这一点，哈利的存在就引起达力的不满。毕竟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却要和另一个不知所谓的混小子平分妹妹的关注，就连“哥哥”这个称呼，也要与另一个人同享。但是，嫉妒归嫉妒，不满归不满，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很喜欢哈利。好哥哥达力始终坚持以妹妹的喜好为指导方向，也就只好忍了。
于是，克莱尔的表态，成就了最后决定。三名德思礼互相交换了眼神以后，由弗农宣布：“哈利，吃完早餐就换外出的衣服。记住，如果你今天做了什么……那我就要把你关禁闭了。”
克莱尔马上在哈利感激的注视下抗议：“爹地，不要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针对哈利，我不喜欢你用关禁闭来威胁他！”
成功获得去动物园玩的机会的哈利，开心地拿起刀叉，觉得今天的早餐格外的香甜。
才吃完早餐，达力最要好的朋友皮尔·波奇斯就和他的母亲到了。
与小说中不同的是，皮尔显然也提前出生了，他与达力一起就读于斯梅廷中学。达力和他那些曾经暴躁的朋友们就这样都比哈利和克莱尔大了一岁，让哈利在学校的日子愉快许多。
半小时后，哈利穿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衣服——去年生日时克莱尔送的小礼服——出来和皮尔、达力还有克莱尔一起坐上了德思礼家新车的后座。
动物园离女贞路有一段距离，四个孩子挤在后座上，刚好坐得下。达力向皮尔炫耀自己生日礼物里的一双拳击手套，克莱尔则和哈利讲解起一些家庭作业的问题。弗农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前座的佩妮抱怨工作中遇到的难缠顾客和哈利的难以管教。
当他说到上周接到的学校电话时，后排座的孩子们都笑成了一堆。
那简直是一场闹剧。一个刚转校的坏小子，看哈利个子矮小好欺负，为了在班里立威，就把篮球砸向哈利的眼镜。结果极珍惜眼镜——克莱尔某年送的礼物——的哈利，把篮球莫名其妙的挡了回去，还把篮球变成了卫生间的纸篓，砸了那小子一头一脸。才十一岁的男孩自然被砸蒙了，他的家长和弗农在校长室吵得不可开交，气得弗农回家就把哈利关在了壁橱里，晚上不许他出来。
正笑着，几辆摩托车突然呼啸着从车子旁边窜过，刚刚提起不愉快事情的弗农立刻咆哮起来：“疯子一样，一路吼个没完，这些小兔崽子。”
“我梦见过一辆摩托车，”羞红脸的哈利为了转移话题，接口道，“那车还飞呢。”
克莱尔扶额，哈利太不会随机应变了，德思礼家两位家长最恼的就是他总搞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提稀奇古怪的梦，不就是引着弗农生气么。
果然，弗农爸爸涨红着脸转过身来，他朝哈利大喊大叫道：“摩托车不会飞！”
幸灾乐祸的达力和皮尔吃吃地笑起来。
“我知道摩托车不会飞，”哈利强调道，“那只是一个梦。”
显然他的解释不会让越发不愉快的弗农有任何缓和，克莱尔只得故作轻松地和弗农谈起暑假度假的安排，努力把话题转开。
把气氛弄拧了的哈利，心里也十分郁闷。总是被当做笑料和指责对象的他，也是想加入聊天的，但是反复事与愿违，加重了他不大会松缓气氛的毛病。哈利愁闷地垂下头，心里酸酸涩涩。
笑声再次响起，哈利正发呆，一只手突然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哈利侧头看去，克莱尔正在笑问皮尔最近的棒球打得如何。她伸来的手，又小又软，让他感到心里暖暖的满满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总是会关心自己的情绪，这样的认知很幸福。
注意到哈利情绪已经稳定了的克莱尔，心里小小的叹口气。
虽然她前世只看了《哈利波特》1-5，而且遗忘了泰半，她还是拥有对小说里主要人物的大概了解。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虽然外表酷似詹姆斯·波特，骨子里的聪敏善良却遗传了莉莉·伊万斯的性格。不过遗憾的是，不论是自己的这位莉莉姨妈，还是詹姆斯姨夫，都是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所以哈利·波特即使拥有部分斯莱特林的性格特质，他也依旧是个冲动直率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格兰芬多。
克莱尔相信人是很难被改变的，就如同她改变不了弗农爸爸和佩妮妈妈对波特一家那种多年沉淀下来的不可接受，尤其是佩妮那长达一生的，由遗憾搅拌而成的复杂情感。不过她也相信人也是有可以被改变的部分，就如同她成功的依靠弗农和佩妮对自己的爱，进而改变了他们某些时候的思考方式——针对哈利的时候要顾及他们善良纯真的女儿，以及学会正确的付出爱。这是一种成功，不过这成功依靠了血缘上的亲情。虽然哈利依旧要住在碗柜里——家里再没有房间挪给他了，依旧有些发育不良，可是已经比原本会有的童年幸福太多。
不过，克莱尔无法帮助哈利更好的度过未来将在霍格沃茨里面对的魔法人生。
莉莉和詹姆斯的死因，伏地魔的威胁，邓布利多的影响，格兰芬多黄金三角的朋友关系，与斯莱特林的敌对，魔药教授的为难，未来要面对的教父，以及直面死亡……
原本是读者的时候，这些都是小说曲折的情节，可是对现在已经在英国生活了快十一年的克莱尔来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位善良、羞涩、时而毛躁、时而沉稳的哈利表兄可能要面对的未来。
而且最遗憾的是，她无法帮助他。
这个有一头蓬乱黑发，有点小莽撞，一直如同顽强野草一样成长，性格敏感、腼腆、温柔，和自己一样拥有翠绿双眼的男孩，总是要去面对那些注定存在的成长中的曲折，然后重复她读到过的那些错误和不应该，最终直面由于他自己的失误带来的后果。
她帮不了他。
十年时间，看似很长，其实能改变的却很少。她并不无私，不可能把重新拥有的人生完全绑在哈利·波特身边。因为她还有爱她的家人。
克莱尔用力握了握哈利的手，把自己的祝福和期望默默的传递给了他。
愿你幸福。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一章 达力的生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