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攻相对论》赤子的时光

80、第六个世界

　　“没事儿吧，君静？”除掉干尸以后，皮逸出声问道。
　　“没事儿……对了，皮少侠。”赵君静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将厉鬼驯服、收为奴隶吗？为什么刚才你不收服那具干尸，而是将它烧了？”
　　“你也说了，这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干尸，不是鬼魂。”皮逸道，“我是能收服厉鬼，可这些没有灵魂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养，只能烧了。”
　　“这样啊。”君静似懂非懂。

　　之后，二人继续往里走，很快便来到了堂后的那座大楼下。
　　“刚才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从这楼上蹿下来的。”赵君静道。这时候，天色已经比赵君静之前独自来的时候要明亮了许多。至少，台阶上的东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入目可见，全部都是一节节残缺的骨头。赵君静敢对月亮发誓，这绝对不是猪骨头。
　　“那，我们上去看看？”皮逸道。
　　“走啊。”

　　这梯子似乎是年久失修了。二人每往上走一步，都能听见咔滋咔滋的声音。时不时还有木屑从上方飘落下来，沾了他们一身。
　　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二人都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的前方，密密麻麻一大群黑色的东西，正在啃食着倒在台阶上的尸体。
　　那些怪物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了二人。眼睛闪着绿光，看起来十分恐怖。
　　“是猫妖！”赵君静道。

　　猫妖们许久没有吃过活食，如今见到两个活人，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发出了高昂的叫声，又引起了楼下其他猫妖的注意。顷刻间，二人便被猫妖包围了。
　　皮逸刚要取出符纸，被君静拦住了：“皮少侠，我们上去以后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东西，你的符纸省着点儿用吧。这些猫妖，交给我就好。”

　　这些猫妖看着数量多，但都没有幻化出人形，仅仅只是样子看着吓人而已。说明修为并不高，所以君静心里并不害怕。
　　她先是拔剑一挥，剑气化作无数利刃，将抢先扑上前的猫妖尽数斩杀。其余的猫妖见状，也意识到了危险。虽然没有跑开，却也不敢再上前，只是围着他们。
　　君静将剑举在胸口，心中默念起口诀。霎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空中落下了几道惊雷，劈得那猫妖鬼哭狼嚎、四散逃窜。

　　待到乌云散去，四周已经恢复了平静。楼上楼下的猫妖，都尽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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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头，孙叙见到了空中的乌云，便知道是赵君静在做法除妖，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要去找她吗？”吴延问道。
　　“难说，”孙叙道，“如果我的猜测不假，这山真的会转动。如果我们以乌云的位置作为参考物的话，找过去只怕也会扑个空。”毕竟云是不会跟着山一起转的。

　　其实，孙叙知道，自己没必要过于担心。前世赵君静都能够成功完成出师任务，这一世她的剑法什么的都经过了自己的指导和改进，没理由还会失败。
　　但不管怎样，总是要尽快找到她才好。

　　“君贺，我倒是有个想法。”吴延道，“你还记得，皇储之前用精神力驱赶虫兽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孙叙道，“终身难忘。”
　　除了用精神力驱赶虫兽以外，还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单枪匹马剿灭了星际走私团伙。

　　可以说，那个来历不明的大佬，让孙叙对力量二字有了真正的了解。
　　“我在想，假如这座山真的是活的。”吴延道，“不管它到底为什么会动，假如山上的妖怪都被往山下赶，它总不会没反应吧。”
　　孙叙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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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君静和皮逸来到二楼的时候，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不同于楼梯间的破旧、楼下院子的荒凉，这二楼居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摆放了许多的盆栽、花瓶，随处可见开得正好的茉莉花、栀子花等等。远远望去，一片雪一般的洁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怡人的花香，让人无比心醉。

　　赵君静沿着走廊往前走。突然间，她心里一惊，猛地回头一看。果然，皮逸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中了鬼怪的招？
　　“糟了。”赵君静吸了一口凉气。
　　但此时，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只要继续往前走，就能知道这个院子的真相。也能知道，这座奇怪的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皮逸，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安危如何，但对方是驱鬼世家，面对鬼物时自保的能力终归是要比她更强的。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顾好自己了。

　　想通了这一点，赵君静便想要继续往前走了。
　　可还没等她迈步，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了。原本已经陈旧的走廊，一下子变得崭新。
　　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朝这边跑过来了。转身一看，只见两个女孩子匆忙地跑上了二楼。
　　“流云，你放心，我们躲进暗室里，那些人找不到的。”其中一个姑娘道，“只要再躲一刻钟就好，祭祀的时间过了，你就安全了！”
　　“澈儿，谢谢你。”流云流着眼泪道，“我的父母和哥哥要置我于死地，你却救了我的命。”
　　“别再说他们是你的父母和哥哥了，”澈儿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们就是畜生，为了钱能不要自己女儿的命。他们应该快找来了，我们快去暗室里藏起来。”

　　两个姑娘显然是看不见赵君静，自顾自地说着话。
　　等她们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赵君静想要跟进去看看。谁知道，一进门，眼前的画面就改变了。
　　上一刻，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下一刻，竟然站满了人，而且大多数是老年人。从房间里的布置来看，应该是类似祠堂的地方。
　　有一对乡下人打扮的男女，女人还抱着一个女婴，讨好地站在中间。
　　这时候，一个老人将一个布袋子交给了男人。男人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花花的银锭子，咬了一口，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老人示意女人跟着他过去，女人立马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总算是了却一件大事了，找到一个合适的祭品还真是不容易啊。”有一个人道。
　　“是啊，毕竟现在肯像这夫妻俩一样，为了钱牺牲自己女儿的，真的是越来越难找了。”另一个人面带讽刺地说道。

　　然而，那男子却似乎并不感到可耻，反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长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咱们村的一份子，为咱们村做一点贡献，那也是应该的嘛！这祭祀山神，是咱们村历代以来的传统，好让山神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岁岁丰收。我女儿身为村子里的一员，当然也是义不容辞！”
　　然而，话说得好听，手里的银子却是攥得死死的。

　　听了他们的对话，赵君静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村子里有个习俗，每隔五十年就要举行一次祭祀。将一个少女活埋了，献给山神做老婆，让山神保佑他们风调雨顺。而被选中作为祭品的少女，则从小就要被养在山神庙里，除了父母家人以外，不能见任何男人。
　　偏偏最近几年，村里的收成越发不好，村长和长老们以为是山神发怒，便急着要找祭品。
　　可是，这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还不错。虽然近几年收成不好，但并没有谁是饿肚子的。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但也都能温饱。又有谁舍得让自家姑娘或者姐妹去死？
　　于是，村里一再提高价钱。最终，流云的父母在生下一个女儿以后，带着女儿来找到了村长。

　　这夫妻二人本就贪财，又极度重男轻女。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再怀孕也是盼着添新丁，根本不想要个女儿。如今能用他们眼里的赔钱货换到那么多钱，心里别提多愿意了。

　　“畜生！”赵君静骂道。然而，那些人都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声音。

　　下一刻，原本热闹的祠堂再度变得空无一人。赵君静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空荡荡的房间。
　　“爹，娘！”这时，一阵娇俏的女孩儿声响起。
　　一个五六岁的姑娘从赵君静的身边跑过，飞奔着跑下了楼。她的父母在院子里，张开双臂迎接她。
　　“今天是我六岁的生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女孩儿开心地说道，“哥哥呢？”
　　“你哥哥要上学，没时间。所以就只有我和你娘来陪你过生日。”女孩儿的爹道，“我和你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包子，快趁热吃吧。”
　　“谢谢爹。”女孩儿咬了一口包子，表情却突然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包子不好吃吗”父亲问道。
　　“爹，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跟你和娘一起生活啊？”女孩儿道，“澈儿的娘每天都要来带她回家，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娘回家？”
　　“娘不是说过了吗？”女人道，“等你十四岁了，就可以和爹娘回家了。”
　　“还要多久啊。”女孩儿翘着嘴，有些不高兴。
　　“不久，再过八次生日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君静看到了这个女孩儿的生活。
　　这栋宅子是不允许外人擅自进入的，但是有看守她的人守在门外。她不被允许走出这栋宅子，即便要下楼活动，最多也只能在院子里走走。四方宅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山里的野猫经常会跑到院子里来，时间一长，她们也就熟悉起来了。她喂给它们食物、和它们玩耍，稍微排遣了寂寞。
　　还有就是，那个叫澈儿的女孩儿。
　　她似乎也是村里的姑娘，年龄稍大一些，被安排来照顾流云的生活。不过流云并没有把她当成丫鬟，而是当成了唯一的朋友。她们一起收拾房间、整理院子，还在一起在二楼——她们二人的私人空间——栽种了许多鲜花。而流云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也基本上都是通过澈儿获取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流云对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好奇。她非常渴望去看一看外面，可外面看守的人不让。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出去。她问澈儿，澈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