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攻相对论》赤子的时光

68、第五个世界

　　那场战斗的结局，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毒性未解的冯无心，身负重伤的欧阳莹，虽说乐乐是高级丧尸，但在各类先进武器以及寒安萍那专门腐蚀丧尸的水系异能下也显得那样无力。战况完全可以说是压倒性的。

　　“莹莹，乐乐！”冯无心艰难地呼喊道。

　　乐乐此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她的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被寒安萍的水攻击到的。欧阳莹更是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莹莹，你振作一点。”冯无心将欧阳莹搂在怀中，无助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咳，咳……”欧阳莹已经说不出话来，伴随着咳嗽声，她的嘴里吐出了血。

　　“无心姐。”这时，寒安萍那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已经出来玩儿了这么久了，该回家了吧？来，我们回家吧。”说着，寒安萍取出了一只注射器，缓慢地走向了冯无心。

　　“只要我跟你走，你就放过她们吗？”看着寒安萍手里的注射器，自知躲不过去的冯无心干脆放弃治疗了。好在对方只是囚禁自己，并没有真的做出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如果用自己的自由能够换来欧阳莹和乐乐的生命安全，也值。

　　“那是自然了！”寒安萍听出了冯无心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狂喜。虽然她之前的确想过，如果不能及时将冯无心逮住，就杀了她埋在花园中。可如果能够得到活人，谁愿意要具尸体呢？等回去以后，她就向系统换药，把她毒傻，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想着逃跑了，也不会再拒绝自己了。

　　对于寒安萍来讲，冯无心是她漫长的人生中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加上冯无心是在她无比落魄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这份温暖就显得更加珍贵了，并最终造就了她心中的畸恋。对于她自己来讲，虽然冯无心对她的厌恶让她觉得无比痛苦，但她从来不认为遇上冯无心是她的不幸。相较之下，前世的寒安萍也是在末世后得到了系统，并建立起了A基地。自那以后，虽然身边有许多人向她示好，每个夜晚也不曾孤单过，但她的心却是彻底封闭了起来，一心只想往上攀登。向她示好的人当中未必没有谁是真心喜欢她的，毕竟她是那么的美艳动人。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得到寒安萍的垂爱。作为一个领袖，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A基地日益强大，寒安萍完全有可能成为名流千古的人类领袖。

　　而现在的她，无论是心理还是感情，都已经离不开冯无心了。她渴望亲吻她的唇，渴望与她肌肤相亲。

　　在最落魄的岁月遇见冯无心，对寒安萍来讲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奄奄一息的欧阳莹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不，无心姐你不能和她走！”

　　“你给我闭嘴！”寒安萍冷酷无比地瞪了欧阳莹一眼。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遏制住了想要将她撕成碎片的冲动。

　　说真的，如果在末世后寒安萍能够赶在欧阳莹之前遇见冯无心，未必没有机会得到冯无心的垂青。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既需要对的人，也需要对的时间，完全没有如果这么一种说法。

　　冯无心带着万般不舍与无比的柔情，在欧阳莹那被鲜血染红的唇上落下了一吻。二人之间的接吻早已不计其数，但这还是冯无心第一次主动吻欧阳莹呢。“莹莹，你听我说。你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爱上的人。唯一一个。请你带着我的爱，好好的过完你这一生。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无论我将来穿越到哪里，都会记住你的。

　　说完，冯无心利落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寒安萍。看着冯无心离自己越来越近，寒安萍感觉心花怒放。什么都无所谓了，名誉、地位、幸福、尊荣，这些是前世的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但现在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沉醉在冯无心的温暖中，和她一起消磨时光。哪怕为此遗臭万年，也完全没有关系。

　　眼看着，二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爬到了寒安萍身后位置的乐乐，如同猎豹一般飞身而起，双手从背后扼住了寒安萍的咽喉，直直地挂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她的身上散出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伴随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小心！她这是要自爆晶核！”

　　“首领！”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哀嚎。

　　“放女王走，不然大家就一起死！”乐乐声嘶力竭地喊道。

　　“乐乐，你……”冯无心忍不住摇起了头，“不行，我不会丢下你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女王，你想让我和大家白死吗？”一向娇憨可爱、对冯无心言听计从的乐乐，此时却是斥责起了冯无心来。这让她感到无比惊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家……

　　电光火石之间，冯无心想起来了。欧阳莹之前告诉过她，全世界的高级丧尸都在往这里赶来。他们为了救出自己，还发动了丧尸攻城。乐乐口中的大家，应该就是指他们吧。

　　这时候，冯无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原本是无比模糊的，现在却是异常清楚。另外一只丧尸王，在被自己砸破头颅以后，嘴唇动了动，仿佛说了句什么。她当时完全被自己的本能所控制，根本没有听见。这时候，却听得异常清楚。

　　“丧尸王，丧尸唯一的希望。”

　　“女王，”乐乐死死地扼住寒安萍，大声地喊道，“丧尸一族可以没有乐乐，也可以没有几千几万丧尸兄弟，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女王！”

　　看了看乐乐，又看了看寒安萍，冯无心没有再说什么，弯腰扶起欧阳莹，上了车，径直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辆，乐乐坦然地笑了。

　　末世，既是人类的末世，也是丧尸的末世。人类不想灭族，丧尸又何尝想要灭族呢？从表面上来看好像是丧尸占了上风，毕竟丧尸是吃人的。但仔细想想，从古至今，有能力吃人的动物少吗？但有哪一种最终不是被人类所奴役的？甚至有些还灭绝了。

　　人类也就是长期生活在食物链顶端，一时不适应罢了。等他们回过神来了，丧尸们的末日也就渐渐来了。

　　每一个有理智的丧尸，都不希望丧尸一族灭绝。所以他们才会服从于女王，在女王有需求的时候自愿献上自己的晶核。因为，女王承载了他们全部的希望。只有女王变得更强，丧尸一族才会更有希望。

　　“女王！！！”伴随着晶核爆炸的能量，剧烈的声响掩盖住了她呼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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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当孙叙匆忙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令他心碎的画面。
　　然而，当时的二人相距甚远。孙叙又不能够瞬移，想要赶到乐乐跟前去阻止肯定是来不及的。加上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到向系统求救。满腔的震惊、无助，最终化作了一声痛呼。

　　乐乐原本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女王逃出去的机会，以及丧尸一族休养生息的时间。谁曾想，就在她自爆晶核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席卷而来。注入了她的身体，将已经从她晶核中倾泻而出的大部分能领又重新压制了回去。

　　而正是这一压制，给了寒安萍求生的机会。她成功地挣脱了乐乐的手，瞬移到了爆炸范围以外的地方。
　　几乎是同一时间，孙叙骑着摩托车冲进了火光中，单手捞起了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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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得救了。
　　丧尸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乐乐因为晶核受损，现在非常虚弱，实力也大打折扣。孙叙现在每时每刻都守在她的身边，悉心照顾她。夏德每天去外面找回来血肉给她补身体，孙叙也睁只眼闭只眼。
　　“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孙叙的奋不顾身感动到了，乐乐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那天，你为什么要冲进来？你难道就不担心，万一你没能压制住我的自爆，然后……”
　　“我没时间担心那么多万一，”孙叙道，“我只知道，万一没能救出你，我会痛不欲生，夏德也会心碎欲死。”

　　上一世，孙叙曾经亲眼目睹乌克亚用精神力压制夏德自爆。当时看着好像很简单，如今自己亲身操作一遍，才知道有多难。那么强大的能量，被压缩在那么小的晶核里面，然后猛然间释放……
　　更不用说，孙叙一面压制乐乐自爆，一面还要顶着火光和爆炸的能量，冲到乐乐身边。

　　‘皇储说过，她送我和女儿来这个世界找你，我们肯定是要给她酬劳的。但酬劳具体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效忠，可能是挡灾，也可能是时运……’不知道为什么，孙叙突然想起了夏德之前说过的话。
　　原话他想不起来了，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世界各地的高级丧尸感应到了丧尸王的召唤，纷纷率领自己的小弟前来投诚。
　　“乐乐还好吗？”丧尸女王冯无心问孙叙。
　　“还是非常虚弱，不过晶核总算是修补好了。”孙叙道，“生命应该没有大碍。”
　　“那就好，”冯无心叹了口气，“活着，比什么都好。”

　　欧阳莹在逃出基地的途中，晕倒在了车后座上。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冯无心用剩下的灵气结晶营造了一个结界，护住了欧阳莹的身体。这样，她即便没办法进食，身体也不会缺水或者养分。

　　“女王，你有什么打算呢？”孙叙问道。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冯无心道，“进入末世以后，我虽然成了丧尸王，但是在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人类。我一直站在人类那边，做了很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结果……”
　　结果人类在知道她的身份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记得她之前做过的好事。所有人都对她喊打喊杀，哪怕当初被她从丧尸口中救下的人，也没有一个出来为她说话。
　　反而是，她一直亏欠的丧尸们……

　　“我现在，想明白了。”冯无心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立场错了。不管我以前是什么物种，既然我现在成为了丧尸王，那么我就应该站在丧尸们这边，为丧尸们谋取福利。而不是吃里扒外，给人类‘造福’。”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窗外，道：“我要回去我之前建立的基地，把在那里等我的丧尸小弟们都接出来。然后，建立一个只属于丧尸的国家。用另外一种方式，结束末世。”

　　“结束末世？”孙叙道。
　　“是啊，”冯无心道，“丧尸们生活在自己的国家中，建立起规则和秩序，不主动去外面袭击人类。人类也可以逐渐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这样，末世不就是结束了吗？”
　　孙叙沉默不语。

　　“孙先生，”冯无心突然道，“我的教训现在在这里摆着，我希望你也能考虑一下你的立场。”
　　“什么？”孙叙道。
　　“你可能不愿意听，但我完全是善意。”冯无心道，“我之前隐藏身份在人类中生活，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人类。我帮助了不少人，甚至杀了不少丧尸，可即便这样，当身份暴露时，我还是成了众矢之的。唯一一个坚持捍卫我的，只有莹莹。”
　　说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相信，孙先生是真的很爱夏德和乐乐。他们，也一定爱着孙先生。”冯无心继续道，“可就好像我不管为人类做了再多事情，在人类眼里都是吃人怪物一样。孙先生不管为丧尸做了再多的事情，在丧尸们——尤其是低等丧尸们的眼里也是食物，只不过是不敢吃（因为女王有命令）的食物罢了。”
　　不敢吃、不能吃的食物，也仍旧是属于食物范畴的。

　　“因为乐乐之前冒死救我，我才和孙先生说这些。出于对孙先生安危的考虑，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够回到人群当中去，那里才是你应有的立场。”无心道，“可是，如果你执意留下，我当然不会赶你走。但是，你真的想好承受这一切了吗？”

　　当夜，孙叙久久不得安寝。
　　他的脑海中，反复响起冯无心的话。到最后，又变成了夏德的声音。
　　“她送我和女儿来这里找你，我们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爸爸……”这时候，乐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乐乐，”孙叙连忙坐起，“怎么了？”
　　乐乐看着孙叙，欲言又止。
　　“怎么了？”孙叙道，“有话就直说啊。”
　　“我说实话，爸爸你会不会骂我？”乐乐道。
　　“不会不会，你说吧。”孙叙道。
　　“那我就说实话，爸爸你不可以骂我哦！”乐乐道。
　　“我绝对不骂你，说吧。”孙叙道。
　　“爸爸的肉太香了……我闻着……睡不着。”

　　‘不敢吃的食物，也仍旧是食物。’冯无心的声音突然在此时响起。
　　孙叙没有责骂乐乐，因为他知道，这不怪她。
　　孙叙让乐乐自己睡，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门，吹了一会儿冷风。反覆思量良久，只听得隔壁房间的鼻息调匀，沉睡正酣。于是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
　　最终，他做了一个永远也不后悔的决定。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熟睡的乐乐，将手伸进了她的嘴里。
　　‘如果要付出代价，就让我们三人一起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