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攻相对论》赤子的时光

32、第三个世界

　　“买，买外室？”这一世的凌安显然还是个纯情的小处男，瞬间脸就红了。“哥哥，这……我还没有想过要……”
　　“该想了，”孙叙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你是孙家长房长子，延续香火是你的责任。你现在身为郡王，王妃肯定是要陛下赐婚，这不用说。但陛下总不可能拦着你养外室吧？”

　　是啊，凌安是长房长子，延续孙家香火是他的责任。
　　再者，从当时的世界观来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每个人都奉行的金科玉律。凌安在内心深处，也承认哥哥说的是对的。
　　但只要一想起要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生活、延续后代，他心里就觉得特别痛苦。
　　而将自己推向那个陌生女人的，却正是自己在心中偷偷喜欢的人。

　　回想起这段时间，孙叙和影可以说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而只要影大哥在，孙叙就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不会摸他的头。
　　这一切，凌安其实都注意到了。
　　“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凌安问道。
　　“什么问题？”孙叙道。
　　“你这么急着给我找外室，和影大哥有关系吗？”你是因为不想我影响到你们的感情，才要把我塞给一个陌生女人的吗？
　　“没有，”孙叙笑了笑，“怎么又扯到影身上了？我只是担心孙家长房绝后，和影有什么相关？”
　　真的没关系吗？凌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叙，眼眶渐渐红了。
　　“哥哥……看着安排就好。”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刀割在了心头，“弟弟，万事听从哥哥安排。”

　　外室的人选，孙叙早就已经选好了。
　　他不想祸害无辜的女孩，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找个良家小姐，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青楼里。在那样的地方，想要脱离苦海却找不到门路的姑娘有很多。
　　而就在几天前，孙叙和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达成了特殊的协议。只要凌安点了头，孙叙就会给她赎身，让她做凌安的外室。等到她生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孙叙都会给她一千两银子，还她自由身。
　　说白了，这是一场交易。

　　孙叙张罗着，就在城外一个偏远处，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而凌安还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万事听孙叙安排。诸事不管，半个字不问。
　　既然是养外室，也用不着办什么。到了日子，一顶小轿子抬着那姑娘进了楼房，就在那里居住。

　　“我至今也忘不了，主子嫁给皇太子之前的那个夜晚。”远远地看着那栋熄了灯的楼房，影对孙叙说道，“一向比钢铁还要坚硬的主子，那一晚上哭得好伤心、好绝望。她片刻不停地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眼睛都痛得睁不开，还是梳妆上轿。”
　　孙叙了然，他完全明白那种感受。
　　boss和墨泠结婚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在婚宴上为他们干杯、庆祝、欢呼。只有他假装喝多了，摇摇摆摆地到了卫生间，将门一关，坐在地上流眼泪。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心痛到无法呼吸。
　　“刚才他的表情，和主子真的好像。”影说道。
　　“是啊，”孙叙搂住了影的肩，将他揽入自己怀中，“都是爱而不得。”

　　不过主子有一点比他强，那就是她心爱的女人，同样也是爱她的。虽然她们到最后也不能相守。
　　爱而不得吗？
　　月光下，影平静地注视着孙叙的脸。
　　那次意外过后，二人的关系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变质。至少对于影来说是这样，他再也没办法用之前的心情去面对孙叙了。
　　而孙叙虽然时不时会有亲密的举动，却也总是点到即止，让他琢磨不透。
　　“阿叙，”影开口道，“你心里有我吗？”
　　“有。”
　　“那么，你爱我吗？”
　　“……对不起。”

　　一个月后，凌安带着大军，离开了京城。
　　“你是说，他这一个月没有和你圆房？”孙叙吃惊地对姑娘道。
　　“是的。”姑娘也很无奈，“我有几次试着把他喝的酒换成了壮、阳大补的药酒，但他宁愿泡冷水都不碰我。我又不敢下猛药，害怕出事。”
　　“我去，他这是玩起三贞九烈来了。”孙叙感到一阵无语。

　　原剧情里凌安虽然和委托人相爱，却并不妨碍他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因而，纵然他对孙叙产生了畸恋，孙叙也没有想过他会守身如玉。以为只要给他买一房外室，剩下的自然水到渠成。
　　可现实却给他摆了一个美丽的乌龙。
　　姑娘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局促。他担心孙叙怪罪她办事不利，将她再次送回青楼。
　　“辛苦你了。”孙叙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安心住着就好，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的。”
　　“谢公子。”姑娘一听，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地。

　　凌安大军的消息，开始陆陆续续地传到了京城。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孙叙一直都非常平静，因为在原剧情里凌安是打赢了这场仗的。只要自己不刻意掺和，结局没理由会改变。
　　反倒是影，一直忧心忡忡的。因为他知道，如果凌安死在了战场上，自己和孙叙就很难再进入皇宫了，更不用说找到主子的遗体。

　　“别老是想那些不好的结果，乐观一点儿。”孙叙安慰道，“等他立下战功回来，又有皇后义子的身份，不愁得不到皇帝重用。别的不说，一个一等侍卫的身份，总能有的。只要他被派去看守未央宫，我们就有机会了。”
　　到时候，不但可以找到主子的遗体，运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还能顺便虐一把凌安。一箭双雕的事情。

　　没错，在孙叙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虐凌安。毕竟这关系到自己能得到多少功德点。
　　被自己最信任、最依赖、最在乎的人利用和背叛，这种滋味一定会非常美妙的。孙叙想，委托人应该会满意的吧。

　　孙叙却不知道，凌安这一次上战场的心情，却是和原剧情有着天大的区别。
　　原剧情里，他整个人意气风发，有高官厚禄，有君王的器重，还有喜欢的人在怀。可以说是志得意满、斗志昂扬，一心想要在战场上建立功业。
　　而这一次出征，他的心从最开始就无比沉重，整个人好像丢了魂魄一般。看见将士们训练，他会想起孙叙练武的英姿。打了胜仗，将士们喝酒庆祝，他会想起孙叙开怀畅饮的豪爽。
　　总而言之，他就好像是一个瘾君子一般，看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孙叙。整个世界，似乎也都对他没有了任何意义。
　　正如boss称赞的那样，孙叙就是一味精神的□□。只要沾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为了派遣心中的痛苦，凌安在战场上显得格外骁勇。他拼了命。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死在这里，免得回去面对。面对自己产生了畸恋的堂哥，面对自己延续香火的“任务”，面对孙叙给他挑选的外室。
　　“哥哥，你为什么不可以是我的！”在砍下敌军将领的头颅那一刻，凌安突然仰天长啸。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而活着回去面对却好难。
　　他不敢想象，如果堂哥知道他心中有这样肮脏的念头，会怎么想他。他会不会厌恶他，会不会唾弃他，会不会一走了之就好像十几年前那样……

　　不同于原剧情里的顺利，这一仗，凌安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凌安带去的十万大军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凌安虽然凭借精湛的武艺成功砍下了敌军将领的头，却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将自己，暴露在了敌军弓箭的射程之内。
　　几乎是在他砍下敌将头颅的同一时刻，几十支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他。那一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根本来不及应变。几十支箭，将他当场射成了一只刺猬。

　　那一刻，身体的疼痛似乎达到了极限，而凌安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可以，不用回去面对了呢。’这是他在昏迷以前，最后的想法。

　　凌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像掉进一个黒洞里，越落越深，眼看洞口的光越来越小。隐约听有人不停喊他，但声音仿佛很远很远。
　　“将军，你醒醒啊！”
　　“将军，振作一点！”
　　“将军，我们眼看着就要取得胜利了，你可不能倒下啊！”
　　“将军，陛下还等着你回去加官进爵呢，你要是倒在这里可就功亏一篑了！”
　　“将军……”
　　别吵了，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我快要累死了。

　　“安安，你醒醒！”
　　哥哥？
　　“安安，你忘了吗？我们还要一起做侍卫的！”
　　侍卫……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那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诺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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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变身考研狗了，十二月份考研。期间很难保证更新，请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