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攻相对论》赤子的时光

12、第二个世界

　　凭借新戏的爆红以及公司的力捧，加上他本身出众的演技，孙叙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没过多久，便又在另外一位著名导演的新戏中，获得男一的角色。
　　试镜当天，他在剧组看见了委托人曾经的经纪人——吴哥，他带着他手下另外一个艺人前来试镜。
　　他看向孙叙的目光，写满了焦灼和懊悔。几度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孙叙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也没有为他驻足片刻。因为，有些错误，是永远也不可以得到原谅的。

　　“那天你把那个男人带走，做了什么？”阿福一面开车，一面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自从那天以后，二人的来往就密切了起来。譬如今天，阿福知道孙叙要来试镜，就估摸着时间开车来接他。
　　“做了他一直想对我做的事，还留下了一些纪念。”孙叙嘴角微微上翘。
　　“介意让我看一看吗？”阿福道。
　　“当然不介意。”
　　孙叙取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键，递给了阿福。
　　“胆子不小啊，”阿福看了一眼后，将手机还给了他，“不怕姓郑的对付你？”
　　“对付我？”孙叙冷笑一声，“我就算把手机放在他面前，他都不敢删除。”
　　“什么意思？”阿福不解地问道。
　　“因为一旦把这些东西删了，”孙叙熟练地滑动着页面，欣赏着郑轩那健美的身材，“我就再也不能威胁他了。”
　　阿福头顶的问号更多了：“那样……对他来说不是很好吗。”
　　孙叙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阿福和蓓蓓不愧是兄妹，头脑一样简单。又道：“再说直接点儿，没了这些东西，他就再也不能以被我威胁、被逼无奈作为借口，心安理得地来找我了……我擦，你怎么开的车啊！”
　　“是你自己先吓唬我的！”阿福连忙踩下了刹车，不服气地辩驳道。
　　“这点儿小事，就把你吓得连方向盘都不会握了？”孙叙无语道，“要是我告诉你，有两个大家少爷因为做不成我的M，一个自杀一个疯了，你是不是要连刹车都不会踩了？”
　　“……”阿福觉得，他可能需要回驾校重新考一次了。

　　和以往一样，郑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别墅。在取出钥匙的那一瞬间，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很清楚，开门以后，他面对的会是什么。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他记不清了。
　　这些天，他的生活完全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兵荒马乱。
　　程若现在是海月娱乐公司的人，那天晚上他让保镖将他带走，显然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虽说程若没有吃亏，但是阿福并没有告诉海若！换言之，海若以为程若吃亏了。自己旗下的艺人被欺负了，这还了得？
　　自那天起，郑家的各项产业便遭到了海若夫妇的全面打击。对方开始汹汹，仿佛天降洪水一般，让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年迈的母亲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高额的医药费，对于此时的郑轩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
　　郑轩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一般，什么时候面对过这样的疾风骤雨？一时间，他的生活全部打乱了。
　　为了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自己每日里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得不抛下身为霸道总裁的尊严，到处去拉关系、套交情。
　　回到家中，还要……
　　因为自己的把柄被孙叙握在了手中，他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安排、任由对方摆布。他心里明白，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如果孙叙手中的照片和视频泄露了出去，对郑家企业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为了把握住最后一线生机，为了挽救自己的家，他必须要做出牺牲。
　　他反复告诉自己，自己是在为了家族而牺牲。至于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期待与渴望，被他自己强行无视了。
　　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昔日的辉煌、骄傲都看不见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最后一点儿自尊。他现在必须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开门后，他看见孙叙正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回来了，”孙叙给两个酒杯倒满了酒，“坐下吧。今天我新戏试镜成功了，心里高兴，你陪我喝两杯。”
　　郑轩表情麻木地坐到了孙叙面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醉酒后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会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很好，”郑轩的顺从让孙叙感到十分满意，“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这样就对了，免得一会儿要多受皮肉之苦。”
　　郑轩没有说话，自己给自己倒满了酒。一杯，两杯……

　　身为精神力异能者，孙叙最擅长的就是把握人心。
　　boss就曾经称赞过他，说他是精神的海/洛/因。要么你就干脆不要沾，只要一旦沾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无论如何也戒不掉了。只能任由对方摆布，明知道他多么可怕，明知道他会将自己带进怎样的深渊，明知道短暂的快乐背后是白色的骷髅，可就是戒不掉。
　　郑轩躺在床上，尽情地感受着孙叙的体温。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忘记心中的一切痛苦、烦恼、无助。忘记即将破产的企业，和躺在病房里的母亲。
　　“程若，”借着酒精的作用，郑轩出声道，“我爱你。”
　　爱吗？孙叙已经不记得，在原先的剧情里郑轩有没有对委托人说过爱字。大概是没有的吧，他只是霸道地占有、控制罢了。
　　委托人想要结束这样错误的关系，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想要娶妻生子。在他这里，永远是一个不字。
　　“爱我？哈哈，这么缺爱吗？”孙叙道，“居然被我干都能干出爱来，看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让你失望啊！”
　　那揶揄的语气以及话中明显的侮辱言辞，让郑轩忍不住落下了泪。
　　事实上，也只有再喝醉酒以后，他可以坦然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如果是清醒状态，说完这番话以后又被孙叙这样侮辱，他马上就能去跳河或者撞车。

　　天微亮时，孙叙现在阳台上，闭着双眼，感受着清晨的威风。
　　“哼，又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傀儡，”孙叙道，“愚不可及。”
　　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爱情的奴隶呢？
　　爱情的奴隶、欲/望的傀儡，谁又比谁更强呢？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是欲/望的傀儡呢？”系统道，“万一他是真的爱上你了呢？”
　　“哼，要是每个对我说爱的人都是真心爱我，那我现在已经是万人迷了。”孙叙取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无非是精神毒/瘾发作了而已，我见过太多了。”
　　“爱情和精神毒/瘾的区别是什么呢？”系统问道。
　　孙叙点烟的动作一顿。
　　“区别就是……”孙叙看向了空中，“一个是自己主动的，一个是别人强加或者诱导的。”
　　“如果他当初没有把你调去他的身边，你不也没有机会爱上他吗？”系统问道，“这算不算无意识诱导呢？”
　　“你非要强词夺理，我就没有办法了。”孙叙道。

　　郑轩醒来以后，发现孙叙已经叠好被子离开了。枕头上放了一张字条，告诉他早餐放在了桌上，让他自己用微波炉加热。
　　而孙叙自己，已经坐上阿福的魅影，前往剧场了。
　　“你爱他吗？”路上，阿福问道。
　　“不爱。”孙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就这么肯定？”阿福道。
　　“就这么肯定。”孙叙道。
　　过了一会儿，阿福又问道：“那么，什么是爱呢？”
　　孙叙想了想，说道：“对我来讲，爱就是除了他谁都一样。”
　　“我昨天问了海叔叔，”阿福道，“他说爱是除了她谁都不可以。”
　　“哈哈，这么说也对吧。”孙叙道，“各有各的道理。”

　　“哥哥，程若哥哥，这里这里！”剧场内，陶蓓蓓不停地挥动着小手。
　　“妹妹，我们马上过去！”阿福挥手回应。

　　“蓓蓓，你又来看我拍戏吗？”孙叙笑道。
　　“是啊，”蓓蓓道，“程若哥哥拍得最棒了。”停了停，又道：“今天也要努力拍戏哦！我还等着你帮我把奥斯卡大奖抱回来呢。”
　　“会有那么一天的。”孙叙道。
　　剧本孙叙已经反复看过了，胸有成竹地来到了剧组。
　　而导演那边，却险些翻了天。
　　“你说什么？她去外地拍广告了，还没赶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导演几乎是用吼的了。
　　“谢小姐也没有想到那一班飞机会停飞啊。”生活助理道，“导演放心，明天她一定能赶回来。”
　　“不是，她临时接广告，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提前安排？”导演怒不可遏，“现在好了，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

　　“怎么了？”孙叙问一个工作人员。
　　“唉，说来气人。演女一号的谢小姐，今天突然找不到人。一问她的生活助理，说是去外地拍广告，航班停运突然赶不回来！”工作人员道，“你说，这还怎么拍啊。”
　　“什么？”蓓蓓非常失望，“今天不能拍戏了吗？”她还想看程若哥哥的戏呢！
　　“不，能拍！”孙叙语出惊人。
　　紧接着，他走到了导演面前。
　　“导演，女一号这个角色，请让蓓蓓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