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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科举 ...

  •   在沈大官看来,古代科举制度就是现代教育机制的雏形,童生等同小学生,秀才等同初中生,举人等同高中生,三甲进士等同大学生。

      三甲进士划分等级为一甲、二甲、三甲,大学同样划分等级为名牌、本科、专科,古代科举制度和现代教育最大的不同是,一个是私人化,另一个是全民化。

      如果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自以为是而小看古代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古代人中不乏才华横溢、经天纬地、卓尔不群的,祖冲之、华佗、李白、杜甫、苏轼、王羲之、白居易、唐伯虎等等,数不胜数,必能响唱千年而不绝。

      哪里有人才哪里就有竞争,不是谁一生下来就自带技能和猪脚光环,同时代可以比肩的人绝对不少,甚至在某阶段胜过这些名人的也不少,只不过被岁月的长河淹没或泯然众人,蒲松龄科举不第谁知道,王安石并不是状元出身。

      惊才绝艳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不少,和这些历史名人同时代的学子并不差,甚至才学、官位远超历史名人,但是我们最终流芳千古的就是这些人。

      例如杜甫贫寒交迫,他的儿子就是活活饿死,有诗句为证,“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最后自己无钱医治而死,穷困不得志。

      这样一想,妈呀,竞争该有多激烈,同时期比他混得好的人,必须有对等的才华,甚至更高,才能排挤掉杜甫上位,古代有才华的人比比皆是,能考中举人大多数智商超越一般人一大截。

      理解能力要超群,甚至很多考中进士的人,都阅览群书,达到过目不忘,稍微差点,默读三遍就记住大概,勤奋的人哪里都有,有天分又勤奋的人太少。

      汇集省城之才,选贤举能之势,究竟谁是黄金,谁是砂砾,一筛就知。论起聪明,沈大官虽然聪明,可是比他聪明的人大有人在,人才济济之中,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沈大官的优势是在于经验,对,就是应对考场的经验,填写试卷的经验,古代读书人往常一年一考,或者三年一考,我说的是正规考试,沈大官身经百战,十天一小考,月月大考,已经毫无怯意,从容应对。

      府试(院试)要考整整三天,吃喝拉撒全在考场里,每个人到时候分一个小隔间,隔间只有三面墙,隔间有两块木板,能搭在墙体托槽之上,形成简易桌凳。

      书写卷子考生必须正对无墙面,交卷后方可用草席挡住,将简易桌子的木板拆掉,放在下面的托槽,两块木板一合,就形成简易床,小隔间都写着序号,如甲一。

      每个考生按照次序进考场后,随机挑选序号朝下的木牌,千万不要小看这次选牌,运气不好可是要分在臭号。隔间巷道最后面,放置两个恭桶,供考生大小便,每天倒一次,挨着的隔间就叫臭号,最不受考生欢迎。

      每次府试因为抽中臭号,呜呼哀哉,跟死了爹娘一样,甚至有人抽中后直接放弃考试。想一想,几千人酝酿混合的超级无敌毒气弹,第一天勉强撑着,第二天什么都吃不下,时时刻刻想呕吐,到第三天甚至有人晕厥,被抬出去。

      每个考生进考场都要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抽中臭号,所以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一个人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的。

      每个人选中木牌是要登记,籍贯、样貌特征、户籍等,登记完个人按照木牌找考场,写完的卷子要糊名,三天考完试后,拿好自己的木牌,各自保管好,等发榜文,不仅仅写着个人姓名、籍贯,还有木牌序号。

      防止同名同姓同籍贯的人冒名顶替,送传吉报的时候,必须要出示木牌,并且去官府更改户籍信息,荣升举人老爷,要上交对应木牌。

      木牌丢失的考生,需经过一系列严查,若发现是冒名顶替,重打五十大板,充作官奴,没收财产,通过检查后,失木牌者罚一年补贴的钱粮。

      府试(院试)终于来临,沈大官不早不晚来到考场附近,没想到很多考生早已经守候在此多时,官差到时辰敲锣鼓,主考官依次拜祭当朝圣上、文昌帝君、文曲星、三圣贤。

      衙役再敲响考场门边两面大鼓,考生分四列依次进场,由衙役进行搜查,然后验明正身取木牌进行登记,站在沈大官前面的一个考生神神叨叨,嘴里小声念叨,“保佑不要抽中,千万不要抽中”。

      轮到他选的时候犹豫不决,最后衙役催促下,咬着牙拿了一个,排在后面的沈大官也随手拿了一个,还没看就听到一声欢呼,看来没抽到,沈大官把木牌翻开一看葵十,还不错,臭号比较远。

      做过登记后,按照十二天干,十二地支的顺序,顺利找到自己的隔间,拿出短巾,擦拭木板上的灰尘,搭建好简易桌椅,把薄被褥铺在椅子上,拿出文房四宝摆放好,坐在位置上等考试开始。

      时间一到,衙役开始敲锣,发放考卷和草纸,每份考卷和草纸发给考生前,都要双手举起,翻折考卷草纸正反两面,给对面的考生观看,表示考卷草纸除考题外,洁白无瑕。

      发放完毕,考生开始做答,有巡视官监察,考生无遮无挡,随时随地可以看到考生的一举一动。

      卯时(早上七点)开考,酉时(下午七点)收卷,期间可以提前交卷,提供两餐,午时(中午一点)每人一张撕碎的饼,一竹筒热汤,酉时四刻(下午八点)每人一碗八宝粥。

      戌时(晚上九点)拉上草席,盖上薄被睡觉,期间考生去上厕所必须衙役来回护送,考试三天,第一天考默写释义(帖经墨义)和赋诗,第二天考刑法、九章运算,第三天考经史策论。

      这次考题很符合沈大官的胃口,思如涌泉喷发,下笔如有神助,一气呵成,写完检查两遍后,认认真真誊写在考卷上,提前交卷,负责糊名的官差,拿出篮子里准备好的厚纸,熟练的技术,行云流水般用浆糊糊上姓名、籍贯、序号。

      交上卷子后,拿着草纸去恭桶如厕,那味道啊,太恶心了,捂着鼻子,抽了一张草纸扔进恭桶,防止里面的东西溅到屁股上,回想起来,感谢网络高人教导。

      扭扭捏捏的上完厕所,回到自己的隔间,终于知道为什么臭号里的人生不如死了,将木板拆下来合成简易床板,铺上薄被褥,拉上草席,睡倒。考场上只要你交了卷子,就不管你是坐着还是睡着。

      考完试交了最后一份卷子,沈大官伸伸懒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可以出去了。一出去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有点亚历山大,考生的家属仆人都在考场外等候消息,沈大官迈着步伐稳稳的走出来,忠叔迎面冲过来,连忙把考篮递到自己手中。

      “大官考得怎么样?”忠叔憨笑问道,沈大官面带微笑矜持的说“还行,咱们去附近吃一顿,顺便等等黄轩和刘青山,我出来的时候,见他们两人还在书写”。

      这三天吃着没滋没味分量又少的饼,可把他馋坏了,饿死了。三元酒楼大厅坐满了人,楼上包厢大部分被考生家属包了,包厢最低消费二两银子,明明白白写在上楼的地方,吓退了不少囊中羞涩的人。

      大部分人在附近街上,摊子边,茶楼酒楼里等考生出来,沈大官可不在乎这点钱,点了两个凉菜,五个热菜,一份汤羹,一份点心,一壶好酒竹叶青,两碗米饭。

      凉菜是油炸花生、灯影牛肉,热菜是红烧鱼、糖醋里脊、辣子鸡丁、椒盐茄盒、红烧狮子头,汤羹是莲藕排骨红枣汤,点心是拔丝红薯。

      等菜上来,不仅沈大官流口水,忠叔这么多年跑江湖,闯南走北也没吃过这么排场的酒席,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形成默契,埋头痛快的吃起来,左一筷子糖醋里脊,右一勺红烧狮子头,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吃的太快,撑得慌,再喝一口竹叶青,不知道多美了,“嗝额”,吃的打嗝,挺着小肚剔牙,沈大官在里面饿了整整三天,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一桌子酒席吃的是盘空碗净。

      沈大官吃完坐在包厢里缓缓,消消食,让忠叔去活动活动,把黄轩和刘青山接过来,吩咐小二收拾桌面,按照同样的菜单再准备一桌,等人来了再上。

      小二收拾的时候,简直难以置信,心里还暗自吐槽,吃的这么干净,不会是霸王餐吧?偷偷瞥一样,斯斯文文,穿着秀才才能穿着的衣帽,又把心放在肚子里。

      过了一个时辰,忠叔扶着两个要死不活的人进来,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啥时候黄轩和刘青山进了丐帮?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这还是当初衣冠楚楚、峨冠博带的才子?

      沈大官赶紧帮帮手,搀扶着两人到座位上,拿茶杯喂两人喝温好的茶,让他们缓一缓,歇息一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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