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生而不凡》十九季

141、父亲

　　141.父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超过杰森的预料，达米安穿着罗宾制服出现，战斗、躲藏、出击、烟硝、爆炸……

　　就在达米安从他视线消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达米安被一刀捅死。

　　他是个战士，经历了非常精彩的一战，以罗宾的身份死去。

　　杰森感觉不太好，他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但——

　　——达米安还是个孩子，他比当时的自己还小，才12岁而已。

　　在达米安死亡后的一秒，杰森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一股暴虐的情绪从他心中涌出，比上一次听到布鲁斯死亡的消息时还要凶猛，就像被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部苏醒一般，但很快又沉寂下来。

　　如果是一分钟前感知到这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他会很高兴，但此时杰森只想骂脏话，这操蛋的人生……

　　*

　　艾莉雅从椅子上站起，声音平静的吓人，「你已经付出部分代价了，但会有人来向你复仇，希望到时候你能撑下来…… 」

　　在艾莉雅从空间之门离开后，塔莉亚撑着桌子，一滴泪从脸上滑过，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暗褐色的痕迹。

　　*

　　杰森接到哈利的来电，他请哈利用最短的时间把米兰达带到哥谭，他不敢离开失去儿子的布鲁斯，现在的布鲁斯让他担忧。

　　直到现在，当年他（罗宾）的死是蝙蝠侠的心中抹不去的阴影，再一次面对罗宾（达米安）的死亡，还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杰森不敢去赌布鲁斯会有什么反应，不管有什么样的反应都不奇怪。

　　——布鲁斯不愧是米兰达的父亲，两人对家人的重视程度完全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疯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只能寄托醒来的米兰达能拦住布鲁斯，但希望微乎其微，不跟着一起发疯都算好的——杰森近乎绝望地想。

　　达米安的尸体被带回韦恩庄园，但并没有马上被安葬，杰森阻止他们。

　　「至少……让米兰达来见达米安最后一面。」

　　夜翼想到当年的事，看向杰森的目光带着一分希冀。

　　从头到尾，布鲁斯都坐在蝙蝠洞中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哈利的速度很快，他带着米兰达用幻影移行来到韦恩庄园——不管用了几次，他还是不喜欢幻影疑行的感觉。

　　他熟练的找到密道，扛着小伙伴走到了蝙蝠洞。

　　——潮湿、阴冷，还有一股血腥味。

　　哈利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不会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两个人？韦恩父子先后都死一遍？ ！

　　在看到达米安的尸体前，哈利还希望是消息错误，哪怕这可能性等同于零，哈利还是希望是他的情报出问题，而不是达米安.韦恩真的死了。

　　哈利将米兰达交给杰森后，缓缓走到达米安的尸体边，枪、箭、刀，拳头重击……

　　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才12岁的男孩。哈利回忆自己的12岁，刚刚进入福尔摩斯先生的视线，还是一个单纯跟白纸一样的男孩，对拯救世界、拯救普通人根本还没有概念……

　　接过米兰达的杰森垂下眼眸，思考再三，选择将人唤醒。

　　大手覆盖在米兰达的双眼上，杰森轻喃，「醒醒，达米安死了……」

　　「不——」

　　米兰达睁开双眼，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达米安还是个孩子！他不会死！！」

　　杰森将人的头往摆放达米安尸体的方向一转，米兰达清楚的看见她的小弟弟死得有多惨。

　　一瞬间，米兰达就判断出达米安主要的死因，那个穿越胸膛的大口。

　　——即使是龙，也不能复原心脏。

　　米兰达冲到放置达米安尸体的桌子前，手缓缓地伸出，抚摸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是达米安？

　　他才12岁啊！

　　他还是个孩子！

　　第一次，米兰达对布鲁斯有了埋怨，为什么要让一个才12岁的男孩穿上罗宾的制服，虽然她很清楚达米安和她一样不是普通的小孩，他的身手比起当初的迪克、杰森或提姆都要好上太多了，他完全能胜任罗宾的工作。

　　米兰达将达米安身上的断箭拔掉，用箭头割开了左手掌心，鲜血滴落在达米安身上，一滴滴，直至将整个人都染红，她都没有停下动作。

　　她没有喝补血魔药，身影虚晃一下，一黑一白的光芒从眼底闪过。

　　旁人清楚的看到，米兰达那头乌黑的长发在短短数十秒内，全数变白。

　　杰森跟哈利紧咬牙，强忍过去阻止米兰达的念头，他们阻止不了她，唯有在家人的执着上，没有人能够阻止米兰达。

　　迪克白着一张脸，一手牢牢抓住想要上前的提姆，他虽然不懂魔法，但知道像这种禁忌的法术不能被打断。

　　布鲁斯不知何时抬起头，望着米兰达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深藏几分痛楚。

　　随着血液的流失，米兰达的视力逐渐模糊，她停下放血的动作，掌心闪过一道白光，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覆盖在达米安的胸口上，闭上双眼，吟唱复杂的咒语。

　　低沉的嗓音在蝙蝠洞中回荡，庄严的咒语让所有人的心都沉静下来，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米兰达的动作。

　　米兰达突然睁开眼，错愕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达米安不在海尔海姆！

　　九界生灵都归女神海拉掌管，没有例外，除非……达米安不是纯粹的地球人！

　　「哈利！帮我看看他是什么组成的！」

　　在场中只有哈利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道探索魔法打到达米安身上，在他腹部的位置冒出一道绿光——来自外星的产物。

　　哈利意识到那是什么，更意识到一件事，这一次要交易的对象不是海拉，而是宇宙中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死亡。

　　哈利用了0.1秒的时间思考要不要阻止米兰达，又用了0.3秒的时间来同意或反驳这个想法，最终有了决定。他大步上前，将米兰达拉离达米安的位置，「你不能，即使是你，也不行。」

　　天父级别的大人物都不能妄想同死亡交易，更别说连新神都不是的米兰达。

　　米兰达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谁说我不行？」

　　她推开哈利，魔杖从袖口滑出，三指夹住魔杖，另一手握住魔杖的顶端，双手一用力，魔杖硬生生的断成两半。

　　她取出绿色的碎片——时间宝石的一部份。

　　米兰达的眼睛变成一黑一白，力量不断的从她身上涌出，所有人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力量——这不只是复活的动静。

　　风暴席卷了蝙蝠洞，能量的波动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借助器具才能站立。

　　提姆高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阻止她——她疯了——」哈利焦急的大吼，「死亡——不是海拉，是死亡——」

　　没有人反应过来哈利在说什么，宇宙中的事对他们来说太遥远，在场只有哈利跟米兰达因为种种原因，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事物，其他人对于宇宙的起源并不清楚，唯有曾在大种姓修行过的杰森蒙蒙懂懂，好像明白又有点疑惑。

　　当杰森终于明白哈利的话，想办法去接近米兰达时，已经来不及了。

　　长年配戴在米兰达手腕上的手表碎裂、一黑一白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那片绿色的碎片也消失无踪。

　　她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然而没有人能接近她，即使她倒下了，能量风暴也还没有停止，庞大的力量不断从她体内涌出，再进入达米安的身体中。

　　杰森半跪在地上，额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大口的喘息。

　　哈利不比他好多少，半倚在蝙蝠洞中的石壁上，左眼流出了一行清泪。

　　大约十来分钟，能量风暴渐渐停止，落在达米安身上的鲜血被他缓缓吸收，所有人都在注视他，这太诡异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哈利半倚着石壁，有气无力的解释，「完整的复活……卧槽这代价到底多大啊……恐怖的死亡……」

　　和米兰达拥有共享契约的哈利情况不太好，另一个契约者杰森更糟，他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在地上，嘴巴哈哈的吸气，「……操，谁都好，去骂骂她——」

　　直到吸收完米兰达所有的血液，达米安还是没有醒来，他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哈利跟杰森，在场只有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杰森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动动嘴皮子，「问哈利，我不知道。」

　　「……等米兰达醒来再说吧，别把人给埋了。」哈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交易对象都是海拉，仁慈的死亡女神都很快就释放灵魂，不会让人等太久。

　　迪克跟提姆互相对视一眼，一个跑到哈利旁边，一个蹲在杰森身边。

　　「你俩怎么回事？跟脱水的金鱼一样。」提姆戳了戳杰森的腰，手指居然跟泡水一样全湿了。

　　杰森闭上双眼，疲倦的说：「让我睡一下，有事醒来再说。」

　　没到两秒，就听到他的呼噜声。提姆挑高眉头，这都什么事啊，谁能跟他解释一下？

　　迪克的待遇比提姆好一咪咪，至少哈利给了他一个解释，「契约作用。」

　　靠，这有说跟没说一样！

　　布鲁斯从椅子上起来，一步步走向米兰达，他弯下腰把人给抱起，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儿的重量很轻，还没有一套装备重。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跟很多人拥抱过，但好像从来没有抱过这个女儿，他们除了训练，其他时候似乎都避开了肢体动作。

　　在米兰达割破掌心的时候，布鲁斯不是没有挣扎，但出于上一次杰森成功的复活，他可耻的心动了，一相情愿地认为这一次也会成功，达米安能回到他身边，米兰达也不会出事。

　　可在她头发变白的时候，布鲁斯开始慌了，再然后的倒地不起，让布鲁斯后悔的不行，他的理智去哪了？为什么没想到复活需要的代价？

　　他已经失去了达米安，万一再——

　　蓝色的眼滑过一道说不清的情绪，布鲁斯紧紧抱住米兰达，白色的发丝垂落在地上，干净的白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不是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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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篇写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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