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修罗》七宝扇

12、第十二条咸鱼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雪中送炭小天使陆压，送礼送到了南极仙翁的心坎上。他正愁巫止不爱玩火，老说污染环境什么的，有心为巫止寻摸个其他法宝，可机会不凑手，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巫止不想接受，这分明是收买人心，若他真收了斩仙飞刀，届时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还怎么把猜测说出来？
　　可被陆压盯着，他又怂的没胆拒绝，只得抬头看南极仙翁，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代为做主拒绝。

　　不料巫止眼神过于热切，被南极仙翁理解成了极度渴望，师徒默契值为零，他直接接过葫芦，塞到了巫止的手中。
　　巫止：“……”
　　葫芦烫手，巫止恨不得立马扔掉，但陆压还不错眼睛地盯着他，够吓人的。

　　“呜呜呜……”内心泪流不止，巫止暗道，“白鹤师兄，我对不住你啊……你跟着这鸟儿好走，不送……”
　　他抿紧唇，瞥一眼陆压，不情愿地道：“感谢陆道长赠宝。”

　　“不用谢，保护琅玕神木，是每个神祇义不容辞的事。”陆压低头只看到个脑瓜顶，便知面前的小孩口是心非，心有不甘，他略一思忖，笑道，“我来教你斩仙飞刀的使用方法，如何？”
　　巫止：“哦。麻烦陆道长了。”

　　陆压手执葫芦，念动法诀，一个圆滚滚的小孩脑袋，惊悚飞出，吓了巫止一跳，“噔噔”退后几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巫止发现小孩脑袋面向他时，身体就像被锁定了般，一动也不能动。

　　如此还不算，那空洞洞的眼眶闪烁着白光，总感觉下一瞬会有东西飞出。
　　巫止不想再看，却又无能为力，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掌控，只能放空思绪，假装看不到，然后在心底暗骂：“这鸟儿太坏了，简直牲口啊，连小孩也要吓。”

　　“宝贝请转身。”陆压一声命令，那小孩脑袋就围着巫止直转圈。
　　他本想用斩仙飞刀割断巫止的头发，警告对方的同时，也表现一下法宝的厉害之处，谁曾想，巫止早被他烧成了秃头，一根头毛都没剩下。

　　陆压：“……”失算，那么大一颗光头，竟然能忽略掉。
　　巫止早捂着脑袋，怂的蹲了下来，他记不住斩仙飞刀的详细信息，但隐约知道，那玩意儿是取人项上首级的。

　　可等了半晌，啥感觉没有，他还活着。巫止不确定地摸摸脖子，再摸摸胳膊和身体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并没有受伤。他高兴道：“我竟然没事。”
　　“瞎说什么！陆道友只是在展示法宝，无冤无仇的，岂会害你？”南极仙翁也提心吊胆，生怕陆压一个不小心，把他新收的弟子给咔嚓了。

　　巫止“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那不是被吓的嘛，谁家正经法宝能长成个小孩脑袋的模样？”
　　搁现代，那就是伤天害理，灭绝人性啊，就是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得被人骂死。

　　南极仙翁闻言一愣，不确定地道：“你看见的斩仙飞刀，不是刀的模样？”
　　在他眼里，斩仙飞刀通身雪白，锐气逼人，且速度奇快，灵性极高，能声随令下地反应，做出相应攻击。

　　巫止摇头否定：“是颗小孩的脑袋，还长着翅膀，能飞。”
　　“那真是奇怪了。”南极仙翁仅凭他的描述，实在难以想象，费解道，“陆道友，这又是什么机关？”

　　陆压：“不过是唬人的幻术罢了。若心中有鬼，便会着了此道，想必琅玕神木年龄尚幼，总是胡思乱想才会如此吧？”
　　巫止：“……”
　　他总感觉陆压话中有话，是想告诉他，之前关于白鹤童子的猜测都是想屁吃？

　　不……
　　巫止差点被绕进去，恍然想到：“如果这鸟儿心里没鬼，做什么三番两次给他下马威？”
　　南极仙翁果然听信了陆压的解释，巫止自认人微言轻，即使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会听，不得不作罢。

　　陆压以免夜长梦多，巫止再给他找麻烦，嗅觉敏锐地指了个方向，与白鹤童子一起离开了。
　　南极仙翁带着巫止，继续跟着烟气走，最后在一座雄伟壮观的城池上空停下。

　　眼见烟气飘向一个小孩子，没入对方体内，巫止道：“师父，那小孩衣着华丽，不像普通人，若贸然上去搭话，恐怕不妥当。”
　　南极仙翁轻捻胡须：“先观察一下，看看再说。”

　　此时，另一缕烟气打个气旋，同样扑向下方，最后钻入一名刚现身的贵妇体内。
　　“母后！”小孩看到贵妇，喊了一声，快速跑向对方。
　　贵妇忙伸手接着，柔声嘱咐道：“钧儿跑慢点，小心脚下。”

　　“这……”
　　南极仙翁感到诧异，竟一箭双雕找到两个与琅玕神木相关的人。而且听贵妇唤小孩为钧儿，他心中升起一丝期待，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难道这钧儿便是道祖鸿钧？”

　　南极仙翁愣神的功夫，下方又来了位大人物，对方一袭明黄色长袍，腰束玉带，头上戴一顶镶嵌了宝玉的金冠，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人未到声先至，就听对方道：“若钧眼里就只有你母后，看不见父王吗？”
　　“哪有，儿臣只得一张嘴，不得一个一个的叫人么？”

　　南极仙翁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向巫止寻求答案：“止儿，你可听清，下面那男子喊小孩什么？”
　　“若钧啊。”巫止不明所以，“师父，有问题么？”

　　问题可大了。
　　南极仙翁空欢喜一场，心道：“若钧和鸿钧虽只一字之差，却是差之千里。”
　　不过，他也明白凡人给孩子起名的规律，许多兄弟姐妹的名字是有关联的。兴许小孩的兄弟中，就有道祖鸿钧，否则难以解释，两缕烟气为何会选择这母子二人。

　　南极仙翁打定主意，要暗中查访，寻找鸿钧，因此得留下来。为了方便行事，他们也没走远，而是落在一处偏僻的宫殿，暂做栖身之所。
　　把梅花鹿留给巫止，再三嘱咐他不要乱跑之后，南极仙翁变成个宫人模样，出去打探消息。

　　巫止百无聊赖坐在台阶上，手揪着根草叶，边掰边数数，他嘴里还嚼着一根草梗，惬意之极。
　　边上梅花鹿也叼着根草梗，试探地咀嚼两下，青涩难吃，“噗噗”全吐了。
　　巫止被喷了满身，一蹦站起来，喊道：“鹿师兄，你干嘛吐我？”

　　“抱歉，没忍住。”梅花鹿口吐人言，把地上已经掰烂的草叶扒拉到一边，看着满地草梗残渣，解释道，“跟师父下界时，灵犀草没带多少，吃一根就少一根，刚才你不打招呼就从我嘴里抽走，让我误以为你是想用草梗跟我换灵犀草……师弟，这草梗很难吃，你也吐了吧？”
　　巫止：“……”谁吃了？当我跟你这饥不择食的吃货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