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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生如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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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轻影的前一天下午，顾远遥给他的三位战士开了个小会，会议的主旨是“怎样面对拍卖结果已经内定这件事”。
会议开始，话题成功地偏离到“既然名额已经内定，我们为什么还要参加拍卖”这个问题上。
顾远遥说：“你们这个问题呢，就好像是说，社会这么黑暗，我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奋斗？各位，不如你们先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呗。”
孟其衍说：“我跟我老板有裙带关系，我应该算是黑暗的一部分吧。”
冯斌傲气道：“我能力够强，社会黑暗也没……”
其衍·社会黑暗·孟咳嗽了一声。
冯斌话音一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社会黑暗也需要人干活啊。”
顾远遥点点头，问路小晨：“你呢？”
“啊，啊？”路小晨猛地站了起来，她第一次和老板这样交流，整个人过度紧张，“我，我想，这个，社会也许并不是那么黑暗，会有法律打击犯罪行为，不合格的人会被赶走，奋斗一定也有机会成功……我是这样想的！”
顾远遥拍了拍手，表扬道：“说得非常好！真巧，我刚刚已经和你们分析出来，这次正好也会有三家公司争取播放权，分别是我们梦视，飞视频，还有868视频。这三家的态度正好和你们三位一样。”
他指了指孟其衍：“飞视频，你背靠大老板，有恃无恐。”
接着是冯斌：“868，刚刚拿到投资，公司现在面向扩张，可以拿出让人无法拒绝的金额。”
最后他指向路小晨，路小晨下意识挺直腰杆，顾远遥让她坐下，叹了口气道：“最后一个，资金一般也没有裙带关系，很遗憾，就是我们梦视。”
路小晨羞愧地低下头，好像是自己给梦视丢脸了一般。
顾远遥绕了一圈，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我们要用路小晨的策略。”
路小晨：“哎？”
顾远遥道：“其实我已经联系了正义的伙伴，他明天会在某个时间点到来，主持正义，把蛀虫剔除出去。不过，就是有个问题……”
小姑娘听得两眼放光，兴奋地问道：“怎么？”
顾远遥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而询价谈判随时可能结束。如果在他到来之前轻影作出决定，我们就失败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向三人下达任务：“所以，在那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尽可能地表现出不和，以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孟其衍问：“可我们都是你的属下，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呢？”
顾远遥道：“好问题！实际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剧本，各位照着演就行了！”
……
看着孟其衍走远，路小晨拉了拉顾远遥的衣角，小声问道：“老板，我们演得怎么样？”
顾远遥小声表扬道：“棒极啦！”
路小晨得到鼓励，一巴掌打在顾远遥的胸膛上，嘤嘤嘤地追着孟其衍跑了出去。
剩下冯斌，他和顾远遥大眼瞪小眼看了十几秒，终于下定决心一跺脚，大步走出了会场。
前后不过几分钟，顾远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下属，变成了光杆司令。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身体一颤一颤，好像在哭，任何人都能从那颤抖的身躯上感觉到无尽的悲伤。小公司代表们转过脸不忍去看英雄末路，连解归也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可能做得太过火，梦视内部大概出了点问题。
顾远遥捂着嘴，拼命憋着笑，身体一颤一颤。只要想到别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会产生的联想，他觉得自己能继续演一天。
但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顾先生，你没事吧？”
那是夏烨的声音。
顾远遥僵住了。
要是让对方发现自己在演戏那就丢脸了，这时候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他迅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想尽办法憋出了悲伤的表情，用力把眼角揉得泛红，然后慢慢起身转头轻声道：“偶像？”
夏烨关切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对方带着一顶棒球帽，微凉的手指靠在顾远遥脖子上。他眼神有些古怪，注意到顾远遥的眼角递过纸巾：“还好么？我看见你的人刚刚出去了。”
顾远遥抽了一张纸巾假装擦了擦眼泪，低头道：“没事，他们累了。夏烨，你怎么会来这里？”
夏烨道：“老板吓坏了，让我紧急来这里待命，一旦事情失控让我出面安抚。”
顾远遥吃了一惊道：“怎么能……万一你……”
夏烨无所谓地笑了笑，面容一时灿若骄阳：“谁会对夏烨动手？”
顾远遥关心杂乱，这时也想起夏烨那庞大的粉丝群，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者，足够搞垮一些中型企业。这些小公司代表逐利而来，怎么可能冒着破产的风险对夏烨动手？
但就算知道这点，他还是不高兴夏烨被这样利用。
夏烨仿佛看出他的想法道：“不用担心，我来是为了双保险。赵总真正指派的是卫斯。”
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柳卫斯从舞台幕后走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拿着话筒冷冷地开始说明情况。小公司代表们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叫嚷着不买账，让赵友善出来，礼堂中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柳卫斯脸上露出一丝愤怒，朝着幕后招了招手，紧接着竟然是金建国走了出来。
在场的小公司代表几乎个个都是金建国联络的，看他在台上有点搞不清状况，声音弱了下去。
金建国拿过话筒，趁此机会大声宣布道：“各位，请听我说两句！首先，我和各位一样对内定的事情都十分愤怒，你们绝对可以相信我！不过，我刚刚已经找到赵友善赵总，和他了解了情况！赵总托我向各位发誓，轻影娱乐绝对没有在本次拍卖当中内定任何一家公司，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下面的小公司代表们高声道：“骗人的！”
“金总，你不能被骗啊！”
“那赵友善满嘴谎话！”
柳卫斯冷着脸高声道：“肃静！”
金建国继续道：“我知道各位的心情，我一开始的想法和你们是一样的！飞视频这种破网站居然能和我们868相提并论，事实太明显了！不能轻影娱乐说它没有内定，它就没有内定！”
下面小公司代表大声道：“对！”
“坚持住，金总！”
“所以！”金建国高声道，“赵总最后答应我，进一步谈判会把一切资料公开，最后获得播放权的公司必须得到另外两个公司的认可！换句话说，飞视频绝对不能在没有868或梦视认可的情况下轻松获得播放权！如果各位不放心，可以等我们今天出结果！”
小公司代表们一阵交头接耳，微微有些松动了。虽然不信任飞视频和轻影娱乐，但梦视和868都是有些名望的公司，不太可能会轻易交出赞同票。
柳卫斯趁这个机会让保安把人送回座位上，再奉上水和饼干，让小公司代表们舒舒服服看戏，顺便安排人和小公司谈一些无关紧要的好处，收买他们。赵平和被拉扯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被放了下来，一溜烟跑了。
顾远遥听着听着笑了，心想868还真是找了个好顾问，一环扣一环准备的不错，不但利用了小公司，还把梦视拉下了水。赵友善说了这个承诺，飞视频待会儿可不会太好过了。他整理了一下东西，给孟其衍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回来，马上要上战场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夏烨忽然靠了过来，按着顾远遥的肩膀，嘴唇凑到他的耳边，气流晃晃悠悠吐出来：“顾先生，忘了说，我还要当一次赵总的传声筒。”
顾远遥身体一僵，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轻影娱乐没有内定任何公司。”夏烨说，“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尊重轻影的决定。轻影现在有……大量的员工想要买房子。”
说到最后一句，夏烨的脸色有点古怪，他瞥了一眼顾远遥道：“你真的是个房地产咨询师？”
顾远遥道：“……还真是。”
夏烨心想房产就房产，为什么加上地产，难道对方还懂土地买卖不成？真要那样的话，对方还开什么不赚钱的视频公司，早点转行房地产多好！
他便不多想，问道：“我刚刚说的，你……”
“嘘——”顾远遥竖起手指放在对方的嘴唇前，站了起来，他用力揉了一下脸，叹了口气，“抱歉偶像，这件事情我做不到。”
夏烨不意外这个回复，却也有些不以为然道：“我只是传个话。不过，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如果做房地产咨询师有得赚，你也不妨考虑一下。”
顾远遥看着夏烨低笑出声：“偶像，你弄错了两件事情。”
“第一，我开这个公司不是为了赚钱。”
“第二，我做不到不是因为我固执，而是因为……我确实做不到。”
孟其衍三人这时正好从小礼堂外面进来，本来都有说有笑，看见顾远遥身边有人顿时想起了他们的剧本，三人脸顿时垮了下来。孟其衍阴阳怪气地说道：“看不出，老板和轻影的人关系很好啊。”
顾远遥指着他给夏烨介绍：“这是我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孟其衍哼了一声。
顾远遥说：“现在他对我有点意见。”
夏烨：“……”
他看了顾远遥一眼，眼神非常奇怪，可能是顾远遥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眼神之一了。然后夏烨嘴角不由自主地一扬，忍俊不禁笑出了酒窝。他迅速把这个笑收回去，板了板脸道：“加油。”
顾远遥小声说：“我会努力说服他们赞同轻影的！”
夏烨道：“我不是说那个……算了。加油。”
……
小小的会议室里，轻影、梦视、868和飞视频欢聚一堂，显得略微有些拥挤。赵友善最后一个走进房间，神色疲倦如同惊弓之鸟，不知道之前都躲在什么地方。这次他连演讲词都没有念，蔫蔫地道：“我们这次就坦诚一点，好么？事到如今，具体情况你们都很清楚了，轻影属意飞视频，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我们可以给你们适当的补偿，比如一些老片的播放权……”
金建国早就知道赵友善会这么说，他咳嗽一声，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抢先开了口。
只见顾远遥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说得好！赵总，我绝对支持你！”
金建国：“……”
他心里一沉，而赵友善和赵平和两人脸上露出喜色。之前的约定是只要梦视或者868之中有一家承认飞视频，事情就成了。现在顾远遥这样上道，事情恐怕不会很难办。
赵友善正要说点什么感谢顾远遥，孟其衍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顾远遥道：“就算你是老板，我才是负责人！我们辛苦这么久不是为了给你赚黑钱的！”
他气势汹汹地瞪了一眼赵友善，后者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接着孟其衍无比诚恳地对金建国道：“金总，梦视绝对支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的那章有点问题，中间跳了一章……我把昨天那章补上了，后面还有一更，算是双更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