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我的小尾巴》忆临酒

19、十九个球（修）

　　小房间内，仅有浴室灯光常量，白晓圆趴在浴缸上，湿气蒸得脑袋微晕，好一会儿，它才从浴室里爬出来，歪歪扭扭地爬暖风机下——

　　开最大的风，顶最乱的毛。
　　~~(￣▽￣~~)(~~￣▽￣)~~
　　也不知今晚吃什么？

　　妥当收拾完，蓬松的球拉开卧室门，蹦跶跶地跑出来。

　　一天仅吃了个棉花糖，它着实饿得慌，小狐狸揉着肚子，想去讨个食。只是未在茶水间见到清风与挽灯，敲他们卧室们也无人应。

　　一路小跑下楼，估摸他们大概在大厅。

　　亮堂堂的前厅，好像一直有人在，白晓圆转了一圈，直到进了会客厅，才发现众人都坐一块。

　　严肃得紧。

　　严子轩正坐在沙发上，清风和挽灯各站一旁，一人为他上茶，一人拿着文件，而与严子轩正对的还有两人，一男一女。

　　其中男人面相大致三十出头的摸样，正气凌然，身着警服，他严肃地与严子轩交谈，而另一个女人眼角弯弯，挽起长发，穿着一身淡蓝色旗袍，看着柔情似水，气质高雅。

　　女人柳长的眉毛上扬，头一扭正巧和毛团子相撞，笑道：“这就是真人收的小妖精吧。”

　　莺声燕语，同女人的容貌极为相配。

　　“白晓圆。”

　　听到先生在叫它，狐狸顾不得咕咕叫的肚子，赶忙凑上前来，静坐在先生脚边，乖巧甩尾巴。

　　见严子轩逗弄狐狸，女人略惊，直道：“您真是好雅兴。”

　　白晓圆听见有生人的声音，忍不住抱起先生的裤腿，隔着裤子，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清风悄悄与它解释：“左边是总局的何狄警长，右边是联盟的上位天师凤辞丹君。”

　　唔...一个都不认识。

　　但不知为何，它心里怕怕的。

　　女人的眼神带着兴味，探究的神色更有一分质疑。
　　至于一旁的男人，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位何警长看见他，眼睛在发光。

　　目光刺狐狸，白晓圆快往男人裤腿里钻去。

　　“言归正传，继续说。”严子轩声音清冷，拉回人们的注意力。

　　但鞋间轻踢了下狐狸崽子的屁股。

　　凤辞丹的葱白指尖划过脸庞，她止住何狄的后话，浅浅一笑：“现在说？”

　　锐利的目光落在绒毛球身上。

　　小狐狸一听，它怯怯地缩了缩身子，正打算转身溜走，刚伸出小爪子，两大耳朵便被先生逮住了。

　　严子轩一手把住两绒毛粉耳，将小狐狸提起来，这毛团子在他手中哼唧来哼唧去，最后可怜兮兮地合拢爪子求饶，却被男人放到怀里。

　　男人捏了把小狐狸，见它这副苦兮兮的样子，心里哼道，娇气得很。

　　耳朵依旧被严子轩堵住，但男人手上的力松了两分。

　　“就这么说。”

　　凤辞丹嘴角抽搐，她与何狄对视一眼，才松口点头。

　　这段时间不断有孩子走丢，警方全力搜查，顺藤摸瓜，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

　　拍卖、人口贩售，这还算简单。

　　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宗教献祭，越往深处发掘，越让人毛骨悚然。

　　天师联盟一般不管人间事，但一旦有业内人越界，便会和警方一起联手处理不寻常的事件。

　　“我们已经把李墉控制住，但他毕竟只是买家。”何狄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推给了严子轩：“对于地下拍卖行也只知道表面的东西。”

　　“这段时间，各个地区的失踪人口名单在这里，您先过目。”

　　挽灯接过文件夹，从中抽出文件递给先生。

　　严子轩接过文件，随即松开了白晓圆的耳朵。
　　他翻开文件，看着名单上各个少年、少女的信息，一页一页的阅览着，直至出现了个老熟人，是藏鬼张安芝。

　　白晓圆愣住，从先生怀里窜了出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照片上的少年，朝那页无助地晃动爪子。

　　阅览完资料，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双眼透露着冰冷，原本可怖的气势更添瘆人，他把文件还给何狄，在和警官期许的目光下，淡道：

　　“如你们所猜测的一样，都被做掉了。”

　　何狄脸色煞白，他捏紧了文件，连话都有些抖：“您、您确定？”

　　“嗯。”

　　砰！！！

　　这人的双拳猛然击打桌子，桌子发出轰然巨响。

　　“该死的家伙!”何狄咬牙切齿，交错的手指因用力带翻白，青筋爆出：“这群人畜生不如。”

　　何狄来回深呼吸，他收回手，按住太阳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白晓圆在着这个颓丧但硬挺的男人，它嗷啾两声，然后被严子轩按住不放。

　　见这么多年轻的受害者，凤辞丹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道：“这件事天师联盟会协助警方，一定会没事的。”

　　“麻烦你们了。”何狄点点头，收回文件。

　　“这群人打算拍卖石人俑，我记得这东西便是真人您想要的。”凤辞丹捏了捏眉心，淡道：“这次的支出会直接记在联盟的账上。”

　　“嗯。”

　　不必花多余的钱，严子轩也没显得有多高兴，毕竟麻烦事一堆，扯上他就本让男人极不愉快。

　　“咕噜噜~咕噜噜~”

　　白晓圆正经地坐着，仿佛不是它的肚子叫，只不过耳朵已经害羞得垂了下来，微微颤抖。

　　严子轩笑了下，他把狐狸放到沙发上，站起身子：“今天就到这吧。”

　　“挽灯，送客。”

　　挽灯做了个请的动作，将怔然的何狄与凤辞丹送出门。

　　白晓圆目送先生回房休息，缩着脑袋，小爪子按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真是的，还叫的这么响亮，打扰先生做正事。

　　懊恼得耳朵直往脑袋后耷拉。

　　清风看着饱肚子的小狐狸，忍不住把白晓圆抱起来：“小圆子，饿了？”

　　白晓圆犹豫了片刻，怯生生地点头。

　　“我们去二楼填肚子吧。”挽灯回来，收拾到一桌的茶具，笑道：“楼上有苏式糕点，味道不错。”

　　顺便他们也能聊聊天。

　　二楼的茶水间四四方方，仅点开落点灯，便有夜色婆娑的景色，中式木窗下正放一圆桌，两桌两旁各是圈椅。

　　圈椅分别坐模样相同的少年，一人含笑，一人不解，均盯着啃糕点的狐狸崽子不放。

　　白晓圆真是饿坏了，嘴巴不大，只能小口小口咀嚼着甜点，但速度甚快，眨眼时间方糕就已经吃了两个了。

　　清风撑着下巴，莫名问道：“晓圆，先生是不是你亲戚啊？”

　　“咳咳咳咳！”

　　白晓圆被这话吓得呛个不停。

　　“先生又不是狐狸。”挽灯踢了清风一脚，给小狐狸倒了杯清茶：“慢点吃，别噎着。”

　　“难道你不觉得吗？”

　　挽灯当然察觉到先生对狐狸的异样态度，他拿出纸巾给狐狸擦好嘴，不以为意：“瞎揣摩先生，你胆子倒不小。”

　　“反正先生又不在。”

　　清风突然锤了下手心，恍然大悟，作死道：“也许是因为先生是个绒毛控？！！”

　　这下就说的通了，这年头都流行反差萌！

　　先生那样的人物，竟然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听听，多带感！

　　某毛球不由抱起尾巴，绒毛控？那是啥？

　　清风放下茶杯，沉思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要玩。

　　清风没注意到挽灯看烈士一样再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猜测完美无缺。

　　“你倒是很闲。”

　　不靠谱的脑洞被淡漠的声音击穿，清风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如叫清闲得了。”

　　严子轩双手抱臂，上抬眼镜后，把俩册子丢给挽灯：

　　“书抄的不错，所以再抄100遍，你们俩睡之前给我。”

　　清风：“......”
　　挽灯：“……”躺着也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