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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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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朵看着被水沾湿的地慢慢扩大变成一个小圈,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无聊了,拍了拍被风吹得有些僵的脸,扯了扯嘴角笑了下。
她起身跺了跺腿,眨了眨眼,往教学楼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两个穿校服的男生提着垃圾桶从不远处走过。
陈朵有些讶异的多看了几眼,这会应该是上课吧,怎么还有出来倒垃圾的。
办公室门被打开,陈朵回头看。
陈秀芳第一个出来,陈朵一眼就看出事情没谈妥,她妈的脸色有些苍白。
陈朵捏了捏手心,走上前去。
“陈女士你放心,15班的班主任严磊老师也是当过很多年的班主任,教学经验丰富。陈朵在那好好学考大学也是没有问题的。”校长说着。
陈秀芳犹豫着说道:“可这从重点班直接到15班,这也......”
一班的班主任王强急忙出声打断她道,“陈女士!学校没定什么重点班普通班的,都是一样一样的!”
陈秀芳看他一眼,还欲再说些什么。
“妈,就15班吧。”陈朵说道。
陈秀芳转头瞪她,陈朵转眼看向严磊,“严老师好,我待会就去班里报道。”
严磊说了声好,又问:“你是不是课本要重新领一套?”
陈朵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重新领一套。”
“谢谢老师,麻烦了。”陈朵道谢。
“那陈朵你去了15班也要好好学习啊,这个考试考好了到了高三还是可以重新分班的。”一班班主任在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朵看了他一眼,没搭理,走远了些。
王强眼皮又跳了跳,倒是陈秀芳看着事情没有无法挽回的余地了,碍着成年人之间的脸面,对着他说道,“谢谢王老师啊,陈朵这孩子不懂事,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啊!”
王强摆摆手,尬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陈朵伸手去接雨水,只是很小的雨了。
方才还有着倾盆大雨的气势,这才没过多久,就偃旗息鼓了。
细蒙蒙的雨中,她看见严老师喊住了那两个倒垃圾的男生,一个男生提着垃圾桶就想跑,一个站在那没动。
场面有点好笑,看来,那两个人是15班的吧。
陈秀芳和王强客套完,走过来,一脸怒气的说道:“陈朵,你是要气死我吗?”
“你要生气我也没办法。”陈朵淡淡地开口。
陈秀芳用力抓着她衣袖,神情有些歇斯底里,“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我送你来学校你不好好读书,天天跟男生混在一起!从市一中转到这才过了多久?还没两个月吧?你又跟人打架!我花钱把你弄到重点班,这下好了,从重点班转到那个什么十五班?啊!你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朵就那样站着,没有去挣脱她的手,还是那种语气,“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陈秀芳最讨厌她这种语气,气的扬起了手。
陈朵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一瞬不瞬的,嘴唇抿的紧紧的。
没说话更没有躲。
陈秀芳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朵朵,算妈妈求你了!在学校好好学成吗?我也没求你有什么大出息,你好好的把书念完,随便考上个大学就行了,别再惹这些事了。”陈秀芳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她感觉心力交瘁,她一个人带大这个孩子又累又苦,她不明白陈朵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
陈朵也不明白,她的妈妈为什么总是不信她。
“妈,你回去吧。”陈朵也不想再解释了,反正说了她妈也不信。
陈秀芳颓然的低下了头。
陈朵右手握得更紧,指甲扎在手心上,疼得厉害。
陈秀芳叹了口气道:“那朵朵你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要......”
陈朵听着,余光看向左侧。
好像有个人走过来了。
“朵朵,你听见没有?”陈秀芳说道,声音都有些尖利。
陈朵回神,与她对视,回道:“听见了。”她又总结了一下,“好好学习,不惹事。我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的听进去了,别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嗯嗯!知道知道。妈,你快去坐车吧,明天还得上班吧。”陈朵催促。
陈秀芳拉着她往边边又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朵朵你在15班好好学,考试考好一点。到时候我再去给重点班老师送下礼,把你依旧换到重点班去。”
陈朵听的头都大了,甩开她的手,“妈,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打架吧?那我现在告诉你好了。”
“因为你给一班班主任送礼的时候给人看见了,那女生跳到我面前瞎逼逼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也就算了,花钱进重点班是事实,我有什么好辩解的?她又仗着她大伯是班主任,手贱的撕了我的书,所以我就打架了。现在你知道了,你还觉得我能去重点班吗?或者我该问,你信我吗?”
陈秀芳愣楞的看着她。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朵朵。女孩子说话怎么能......”
陈朵扶额,她妈跟她的交谈上永远是抓错重点。
“你在怪我给老师送礼了?”
“不敢。”
“你这说的不就是怪我吗?怪我害你打架,害你变成这样?”
陈朵低头看自己脚尖,白球鞋有点脏了。待会去教室的路上要小心一点走,下过雨的地面很容易带起泥水。
“你就是在怪我对不对?我辛辛苦苦带你到这么大!我......”
“妈,我错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架,我应该好好学习,除了这个什么都不该做。我也求您了,你回去吧!我待会还要上课呢。”陈朵实在受不住她妈这样的念叨了,她举手投降,低头认错。
“你!”陈秀芳也觉得心累,没什么好说的了,看了她觉得不懂事的女儿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朵站在那,看着她妈妈陈秀芳的背景消失在转角。
她蹲下身,腿麻了,有点站不住。
冷风吹着,肚子也有点疼了。
眼睛也有点涩,她将头埋在臂弯里。
陈朵保持这个姿势还不到十秒,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正前方。
三米开外站着一个人,方才余光中看到有人朝这走来,果然没错。
祈谦站在雨里,看着陈朵朝他看来,下意识的躲避目光,仰头看天空。
细细的雨砸在脸上,不疼,但是显得他有点傻。
祈谦左右看了下,还好没人看见。
祈谦又看向陈朵,陈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祈谦咳嗽了几声,终于想起他是来干嘛来的了。
祈谦走近,他在雨里站的有点久了,头发被淋湿了。
他拿手捋了捋头发。
祈谦在她面前站定,问道:“请问你是陈朵吗?”
陈朵抬头看他,感觉这张脸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皱了皱眉,站起退后一步,语气有些不耐:“你谁?”
祈谦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感叹着这人近距离看真的更惊艳。“我是15班的班长祈谦,严老师让我带你去教室。”
陈朵抬手揉了下眼睛。
祈谦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还有那通红的眼眶,明显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祈谦别过眼去看向别处,手往衣兜里揣去。
“你听见了?”陈朵又问。
“什么?”祈谦故作无知的问道。
祈谦确实是听到了,原原本本的全部听见了。可这也不怪他啊,他刚走到那就听见了,想走开都没地走。
原路返回太傻逼,直接过来更不好了。
所以他杵在雨里,也挺傻逼的。
但他看陈朵的样子,大概是不希望他听到吧。
陈朵低头,“没什么。”
“那去教室吧。”
“嗯。”
离教学楼隔着一个不大的篮球场,然后就是两个阶梯往上。
陈朵跟在祈谦身后,其实真没必要喊个人来带她去教室的。
毕竟高二一整个年级都在老教学楼,就三层,十五个班。之前陈朵在的一班在三楼。
而15班名气之响,陈朵也不可能没听过,好歹她也在这呆了两个月了,不可能不知道班级位置。
“你是叫祈谦?”陈朵想确认下。
祈谦停住脚步,转身看她,笑着道,“是,你知道我?”
陈朵差点撞在他怀里,朝他瞪了一下,反问道:“这学校有人不知道你?”
祈谦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知道。”
陈朵继续往教室方向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一班有个叫王语萌的女生喜欢你。”
祈谦跟上去,回了句,“每个班都有喜欢我的女生。”
陈朵转头看他,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你这么自恋?”
“哪有,是实话。”祈谦脸不红心不跳。
祈谦说的确实是实话,他长的确实很帅,帅到每个班都有喜欢他的女生真不是啥稀奇事。
“王语萌就是那个和你打架的?”祈谦问道。
这次换陈朵停了脚步,祈谦差点撞上她。
两人站在一颗柳树下,柳叶枝条细长,有几条垂在祈谦肩上。
“你怎么知道?”陈朵问。
“我有两个很八卦的朋友。”祈谦开始乱编。
陈朵笑了,“那天就我和王语萌她们,都是一班二班的人,你的朋友是哪个班的女生?”
祈谦没回答,将肩上的柳叶枝条拨开。
他们已经走到15班教室外边的空地上了,能听见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声音。
陈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总觉得你很眼熟啊。”
祈谦笑着看她,“一个学校的再怎么样都能见过几面吧。走吧,到教室了。”
枝条上的一滴水落下,落在陈朵的肩颈处,冰凉的一下,激的她打了个哆嗦。
“啊!你不会是那个去喊老师的人吧?”陈朵问。
祈谦看着她的短袖,皱了皱眉,“不是。”
陈朵撇了撇嘴,“要是没那个多事的人,我就能......”
“走了。”祈谦打了个招呼,直接迈步走向教室了。